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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吃甜食偶而吃点会腹痛?程小公爷你的惨叫声能不能叫的再真实一点?
李默想着与程家小娘子的偶遇,再没觉得其中有半点偶然性了。
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交给自己一个少年郎君手中,也不怕有了什么闪失?
程芷荷面色通红,低头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焦黑竹屑,她虽单纯,可也在佩岑与自家哥哥那很突兀的演技下意识到了事情原委,此时偷偷瞧着贼厮,不禁想到了那日他与父亲说的话,心中只剩下了娇羞。
却说那日卢国公家的宴会,正堂其实并不只有卢国公父子四人与李默,实则少女也在场间,只不过藏在了正堂一角的屏风之后,偷偷听着宴会上父亲兄长与贼厮的对话。
刚开始听到贼厮不想成婚的时候,少女心思是空落落的,平时不爱哭的她是差点掉出了泪珠,可听到贼厮后来言说,尤其听到那句“成婚必是两情相悦”之后的话,少女的心中又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此后夜间总是会想到贼厮的言说,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眠。
“芷荷娘子,我们走走?”李默终归是两世为人,此刻心中虽也复杂,可到底不像程芷荷这般情窦初开的丫头。
程芷荷听着贼厮说话,顿时觉得身子骨无处安放,踢了几脚地上的竹屑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
大街上的气氛热闹,可硬是被身为好友与哥哥的程处亮凑在一起的少年男女间,气氛却显得沉默。
李默觉着自己现在的表现要是让那群马贼见着,指不定会被他们笑上好些天,说不定还能招来老李的巴掌,再被其骂道熊孩子,真是没出息,与个婆娘相处就吓得屁都不敢放了?真丢耶耶的脸面!
走过一条街后,看到又有一处卖油锤的摊子,李默咬了咬牙,说道:“芷荷,要不我们买来一些油锤尝尝?”
走了这么久了,程芷荷心中的娇羞多少散去不少,鼓起勇气看着少年郎君那张漂亮的脸,点点头说道:“嗯,听郎君的。”
买好了一包油锤,二人来到一家闭着门的商铺前,李默将油锤递在少女面前道:“现在温度不热不凉,正好吃呢。”
少女伸出有些发抖的玉手捏起一颗油锤,就是要放在唇边品尝,可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面的不是父母兄长,这般吃下去可是不妥,依着脑海中佩岑吃东西时的模样,她抬起另一只胳膊,垂下的衣袖恰好挡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才慢慢吃了起来。
李默只觉得少女可爱,心中某种异样的情绪却是淡了许多,也拿起一颗油锤吃了起来。
“前几次见了芷荷你,是我唐突了。”
程芷荷已经吃完了一颗不大不下的油锤,听着他提到先前旧事,想到那时自己的做派,觉着是好生失礼,小声说道:“不是郎君唐突,是芷荷失礼,还望郎君莫要介怀。”
也不知是谁说过一句话,食物是增加两人感情最好的调味剂,此时这一对少年男女虽都在克制着本性言谈,可与先前沉默不语到底是不一样了。
随后,李默讲起了一些塞外的见闻趣事,少女一直生在长安,加上本来性情大方,对外来见闻趣事好奇,听着就入了迷,偶而也会掩嘴笑上几声。
这个时段,东市街上最多的不是花灯,而是来往不绝的人流,少年男女所在的商铺闭门,外间檐上挂着的花灯也不出众,可二人生得漂亮,足以引来不少人观看。
离着闭门商铺不远的人群中,三位身穿男装的女子驻足看了许久,随即转身又向着原路返回。
“姐姐,那个女子就是程家小娘子。”青鸾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鱼白大家说道。
鱼白此时心中不是滋味,那日自己未曾与他打过招呼就带着青鸾朝云二女离了花江楼,原因是心知自己出身花坊,与前途光明的李郎君之间绝无可能,本想着长安城广大,此后二人相见极难,自己心中对他的情愫始终都会被时间磨灭,可在坊间安家后,对于他的情愫不减反曾,上元应了二女来街上游玩散心,又遇到了日思夜想的郎君。
“果真是郎才女貌。”她说话的语气不知是心酸还是嫉妒。
朝云拉起鱼白姐姐的手,知晓她心中并不好过,这几日自己见姐姐一直拿着李郎君写作的词字观看,她说她并不是在念想李郎君,而是想要编配更为符合那词的曲调,可自己与青鸾哪里不知她这是不想让自己二人担心才道出的说辞?此刻看到李郎君与别家女子行在一起,心里定不是什么滋味。
“姐姐,奴观他们二人举止不见亲昵,若是姐姐对他还有念想,您和他不是没有可能。”
青鸾挽起鱼白的另一只手,说道:“姐姐,朝云说的对着哩。”
听着二女这般说着,鱼白却是苦涩一笑,艺妓倾国又能如何,出了花坊哪还能如寻常女子追寻情爱?
有了那夜伴在郎君左右,已应满足,再奢求其他,就是贪心不足了。
“你们两个小丫头,姐姐早已说过对李郎君没了念想,今日走了一半东市的大街小巷,姐姐有些乏了,回家吧。”
……
吃完油锤,少年男女继续逛起了灯火通明的东市,一路间走走停停,竟是走遍了东市的每一个脚落。
今夜的花灯比往年都要好看,东市的街道比往年也都要热闹,只是天下难有不散的宴席,临了还是得与心中喜欢及了的郎君分别。
东市坊门处停着的一辆马车前,少女脸上意犹未尽,尽管腿脚早就不争气的传来阵阵酸痛。
“今夜多谢郎君陪伴芷荷游玩,芷荷很开心。”少女似是恢复了往日那般作风,说完之后飞快的上了马车。
而少年在听到少女说到开心二字,心中异动,这种感觉他两世为人不曾有过,听着车马行路声音,他像是喝了三两高昌葡萄,满足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