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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玮奇说出“别有用心”的时候,杨振宇心里紧了一下,他没想到余玮奇会用这么强硬的态度来抨击对手,不禁让杨振宇联想到字节跳动和腾讯之间的一些过节,特别是字节跳动副总裁李亮在微博上硬刚腾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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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振宇似乎感觉到,现在互联网行业已经不是bat三大巨头一手遮天的时代了,至少出现了一位不认怂的选手。
  既然和腾讯谈崩了,又面临着极有可能被夹击的情况,杨振宇觉得索性在这个时候表明自己的态度,主动倒向字节跳动,抱住这条大腿,先拿到投资活下来再说。
  杨振宇直言道:“余总是行业内受人尊重,分析问题非常透彻,受教了!这也是我拒绝他们的原因。”
  笑着端起酒杯敬了上去,“余总,感谢指点,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向余总请教。”
  余玮奇是非常喜欢杨振宇现在的态度的,既然想从他手上拿钱,首先得表明你心里的想法,杨振宇说的有些隐晦,但是不难看出他的态度,余玮奇端起酒杯迎了上去,笑着道,“杨总,字节跳动一直致力于为合伙人创造良好的发展空间,提供最优质的资源,达到两者之间优势互补,共同进步的目的。”
  杨振宇接话道:“余总,不瞒你讲,我一直以来都秉承这样的态度。”
  不管是有意奉承,还是表达杨振宇的真实想法,这句话让余玮奇听着很舒服。
  两人碰了一下喝了下去。
  罗永浩笑着道:“时间还早,余总今晚要是没其他事,我们就慢慢喝,不急,吃点菜填填肚子。”
  余玮奇笑道:“本来今晚还有一场饭局,为了见你老罗和杨总,我已经让秘书推掉了。”
  “感谢余总赏识。”杨振宇接话道。
  罗永浩笑着道:“看来我这张老脸在圈子里还是有点面子的。”
  “必须的,老罗,其他人不论,我一定给你面子。”余玮奇笑着道。
  杨振宇不得不佩服罗永浩把谈事和吃饭喝酒的节奏控制的非常好,始终让人处于一个轻松的气氛之中,聊起正事来,也没有那么多顾虑。
  喝了几杯,填填肚子后,余玮奇再次看向杨振宇,面色泛红,微笑道,“我这酒量也只敢和老罗比试一下,和杨总没法比,再来几杯估计就得让人抬上车了,趁现在意识还算清醒,我和杨总先谈谈正事。”
  杨振宇提起精神,整理思绪,面露微笑朝服务生招了一下手,“辛苦你给余总倒杯茶水。”
  “谢谢!”,余玮奇对服务生讲,回头面向杨振宇,“杨总,私下谈,就随意一点,先让我听听你的筹码,如果我们之间存在误差,再慢慢谈。”
  杨振宇直言道:“五千万,释放6.8%的股份。”
  余玮奇听完笑着道:“我能够感受到杨总对你们公司的信心,我也相信在杨总的领导下,村口小卖部这个电商平台会逐渐壮大起来,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认识清楚,杨总,你似乎对你们公司的估值太自信了,不瞒你说,听了你的报价,我觉得你对村口小卖部的估值过高。”
  杨振宇接话道:“余总,我们在农货节期间的交易额达到了2.81亿,净利润超过2500万……”
  余玮奇笑着抬手打断了杨振宇的话,“杨总,你不用再给我重复这些数据,在决定见你之前,你们公司的各项数据,我都看过,实话说,村口小卖部在农货节的表现确实很厉害,我也知道你们做这些数据是急于找我们手里拿钱,数据越好,钱或许拿的越多。这是每个合伙人最普通的思路。
  但是杨总,村口小卖部现在的估值,不能以农货节为标准来算,也不能按照你第一次融资时候的算法来算。”
  杨振宇有了一点点紧张感,“余总觉得应该怎么算?”
  余玮奇直言道:“公司估值有多种方法,包括常用的资产基础发、收益法、市场法、企业价值/息税前利润、可比市赢率法等等,每种估值方法都使用于不同的企业状态。我没记错的话,从村口小卖部aPP上线到农货节前一年多的时间里,你们的利润只有二千多万,当然我相信杨总是在为这次农货节爆发积蓄力量,但作为投资方,我不得不去考虑这些因素,整体而言,你们公司的盈利能力不算强。
  另外,好店家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的净资产很低,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按照你之前的估值,我完全可以把它看作一家空壳公司。
  我说的这些,杨总应该同意吧?”
  杨振宇愣神片刻,余玮奇娓娓道来的说话语气听上去非常温柔,但是字字如刀直插他的胸腔,他得承认余玮奇做足了充足的准备。
  杨振宇回过神笑了笑,完全看不出余玮奇有喝多了的症状,还是自己太年轻了,酒桌上的话,轻易相信了,以余玮奇刚刚那么清晰地逻辑,估计他的酒量比自己还要好不少。
  “余总分析的很全面。”杨振宇这时只能迎合他说。
  余玮奇道:“杨总,五千万,我可以分毫不差的给你,但是股份我要12%。”
  态度有些坚定了。
  实际上,以余玮奇的算法,村口小卖部的估值也差不多是杨振宇心里那个数,5~6亿,但是为了向投资方争取更多的利益,杨振宇有意抬高了,不过这些小把戏在余玮奇眼中,跟透明似的。
  这时,罗永浩有意给杨振宇使了一个眼神,用意明显,提醒杨振宇见好就收。
  杨振宇看懂了他的意思,回头对余玮奇讲,“余总,我之前提到的那些协议……”
  余玮奇打断道:“以眼下村口小卖部的发展状态,我没有异议。”
  余玮奇在这里埋了一个伏笔,杨振宇没有过度去揣测他的用意,原因是在和腾讯、阿里过招之后,杨振宇也意识到村口小卖部的运营思路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以现在的思路发展下去,很难做大上市。
  杨振宇接话道:“余总,我似乎搞清楚问题所在了。”
  余玮奇举杯道:“恭喜杨总,我觉得这只是我们合作的开始,以后会有更深度的合作。”
  余玮奇借此表明了长远的态度,如果村口小卖部的发展让字节跳动的需求越来越大,字节跳动还会追加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