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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4章 19,苦口良药
“我……我也有我的考虑啊……”面对普希金的劝谏,心里万般无奈的艾格隆,最后只能给出这样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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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觉得艾格隆这是在故意找借口,可是作为一个浪荡多情的诗人,普希金却有点相信,这位年轻的陛下,应该是真的有什么苦衷。
当然,无论是什么样的苦衷,都不能掩盖他大肆招摇地偷情,给妻子天天添堵的现实。
“那您就希望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吗?”普希金忍不住又问,“我当初在希腊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可是让我看花了眼!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世上最耀眼的夫妇,既年轻貌美,又才华横溢,光是站在面前就让我赏心悦目……陛下,请允许我这么说,因为我是个诗人,我本能地喜欢美的东西。后来,当听到你们成就大业的时候,我简直欣喜若狂,我敢说整个俄罗斯最为你们的成功欢呼的人就是我了。当时的我,甚至觉得只有你们这样珠联璧合的一对,才配得上法兰西的皇冠!”
说到这里,普希金的脸上又闪过了一丝黯然,“然而,当我来到法国,亲眼看见你们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暗中变了模样。你们还是和过去一样优雅、聪慧,但是彼此之间却多了太多隔阂。当初那个欢喜快乐的特蕾莎公主,现在脸上却难见笑容……这不禁让我感到悲伤。那么璀璨的明珠,如果在20岁出头的年纪就灰暗蒙尘的话,那就未免太可惜了。”
普希金的感慨发自肺腑,因而就更具杀伤力了,以至于艾格隆顿时就陷入到了心虚和尴尬当中。
有道是旁观者清,无论他巧言令色地找出多少理由和借口,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到底对妻子做了什么。
就连普希金这样的浪荡子都看不下去了吗……他心想。
好像,他一向心理素质强大,而且最近心虚尴尬的次数很多,已经具备一定“免疫力”了,所以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
“关于这一点,我确实很对不起她,不过我答应过她,以后会收敛一点了,不会再让她那么难堪。如果有谁对她不敬的话,那我一定严惩不贷!”
对于艾格隆的回答,普希金心里自然不是很相信,不过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反驳。
“好吧,既然您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了,那我也就不再多嘴了。”于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为了抚平皇后陛下的心情,您最好和她找一个没有人打搅的地方,单独呆一段时间,让她感受到您对她的重视和不舍。我每次和娜塔莉亚争吵之后就是这么做的,比如这次带她来巴黎。”
普希金的话诚然有理,但是,他作为一个贵族地主,玩这种手段自然很容易,但是两个人身为帝后,想要“在没人打搅的地方独处”,谈何容易呢?
不过,既然普希金都这么建议了,他也从善如流,“好吧,我会仔细考虑的。”
“陛下,我不知道您有什么苦衷,所以我绝不会苛责您的,我只是希望您稍稍地给特蕾莎一点安慰而已。我理解,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风流是一种本能,我们喜欢阅尽世间美好的感觉……”普希金苦笑了一下,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我曾是那么欣赏你们,我实在不愿意见证心中的童话落幕。”
旁人这么说,艾格隆可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当普希金也指出自己的问题时,艾格隆就没法再装鸵鸟下去了。
毕竟,就连一个才来巴黎不到一年的外国诗人,都已经明显看到了帝后之间的感情危机——而且危机的责任还全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该想想办法了。
就算不能抚平她心中的创伤,至少也该让她好受一点吧,总不能每次忍气吞声的都是她。
看着艾格隆阴晴不定的表情,普希金也知道,自己的话他多多少少也听进去了,所以他也就不再继续劝谏,转而向艾格隆做最后的告别。
在最后的时刻,艾格隆和普希金两个人热情地握了手,约定来日再见。
接着,普希金慨然离开了枫丹白露,然后带着妻子踏上了返回祖国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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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别巴黎时,娜塔莉亚还是一脸的依依不舍——毕竟,随着普希金的出名,以及皇帝皇后的礼遇,娜塔莉亚也“水涨船高”,跟着一起出尽了风头,她的美貌也得到了巴黎社交圈的一致好评,每次出席宴会都有人围着献殷勤,甚至风头还压过了那些身份更加尊贵的俄罗斯侨民(比如外交官夫人、亲王夫人等等)。
在这种热烈的追捧当中,娜塔莉亚自然就飘飘然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思想深度的普通贵妇人,每天想的也就是社交圈子的那些娱乐,在得到了巴黎的热情款待之后,她自然也就深深沉迷了。
“亲爱的,我们真的要走吗?”她忍不住又一次问丈夫,“难道你愿意告别那些盛大的宴会,那些有趣的人们?要不我们再留一段时间吧,他们一定还会继续款待我们的。”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普希金不耐烦地回答,“我们呆在这里已经差不多花光我们手里的活钱了,总不能把家里的祖产卖了吧?再说了,我们已经留在这里够久了,是时候回家看看了,彼得堡那边的朋友们,也在等着我们……”
“彼得堡那边的朋友们……”娜塔莉亚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以前,她会觉得彼得堡就像是她的“竞技场”,她的人生价值,也必须从一次次社交舞会当中衡量,可是现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之后,她自觉自己已经上了一个层次,不再看得上往日那些闺蜜朋友了。
毕竟,连法兰西皇后、公爵夫人们都和自己谈笑风生,比起来彼得堡那些人又算什么呢?
娜塔莉亚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丈夫带来的,如果没有丈夫的关系,恐怕这些夫人们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但是她还是禁不住飘飘然的心态,有点看不上往日的关系圈子了。
而现在……自己却要告别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回到阴冷的彼得堡去……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禁跌落到了谷底。
可是,既然丈夫态度这么坚决,那么她就没有其他选择了——毕竟,在这个年代,她无论如何不可能抛下丈夫一个人留在巴黎。
所以,她只能带着万分不舍和悲痛,屈从了丈夫的意志。
再见了,巴黎;再见了,宫廷和那些最耀眼的客厅;再见了,那些可爱的先生们……只能等下次再来了。
但愿回到彼得堡之后,也能够碰到有趣的人吧,不然就太无聊了。
带着万分的遗憾,娜塔莉亚不再说话,而是默默收拾东西。
而看着妻子此刻郁闷反感的样子,普希金心里也开始闪过一丝不安。
他也慢慢察觉到,在这一年当中,经过巴黎社交场的“熏陶”,尤其是尝到了被众人追捧的“甜头”之后,娜塔莉亚的思想好像有了些许变化,她变得比以前更加爱慕虚荣,更加沉醉于社交当中了。
他不想责备妻子,毕竟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但是,艾格隆语重心长的提醒,却渐渐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是啊,等回到彼得堡之后,万一真的她碰到什么危险分子,结果卷入到了针对自己的阴谋当中,那时候应该怎么办?
光是想象,他都有些头皮发麻。
所以,必须要防微杜渐才行。
娜塔莉亚的自由,他不愿意干涉,但是他作为丈夫,有权拒绝某些人加入到自己的社交圈子里,他以后要把一切可疑的危险分子都排除在外,绝不能让自己一世英名葬送在小人的阴谋当中——他暗中下定了决心。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夫妻两人,就这样带着忐忑和阴郁的心情,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等待他们的,将是彼得堡的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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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夫妇的离去暂且不表,在告别普希金之后,艾格隆扔下了手中的事,回到了寝宫当中,找到了特蕾莎。
“殿下,你有什么事吗?”特蕾莎问。
“刚刚我接见了普希金先生,他跟我提出了告别,要返回祖国去了。”艾格隆回答。
“什么?”特蕾莎吃了一惊,“他怎么没找我?”
“他觉得告个别没必要兴师动众,所以就只找了我。”艾格隆回答,“而且,他认为你如果出言挽留的话,对于一位女士的请求,他很难拒绝,所以就干脆选择不见了。”
“他可真是……特立独行啊。”特蕾莎对此哭笑不得,只能发出感慨,“好吧,既然他想回家那我祝福他一路顺风,希望下次他再来玩吧。”
“那是肯定的,他以后还会来,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艾格隆点了点头。
但是很快,他又话锋一转,“不过,虽然他是咱们的朋友,但说到底,他也只是我们生活当中的过客而已,如流星一般来,也如流星一般去,只有我们夫妇会一直守候着彼此。”
对于艾格隆突如其来的剖白,特蕾莎如同被针刺了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到丈夫这么深情的话了,久到几乎快要忘记上次是什么时候。
“话是这么说,但是,守候着你的,可不只是我而已吧……”她委屈巴巴地回答。“也许对殿下来说,我也是来来去去的流星呢。”
“怎么可以这么说!”艾格隆立刻勃然作色,“你是我的妻子,当然是必须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从结婚那天就发过誓的,我当然会坚持这一点。”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刚刚和普希金先生告别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追忆他和我们在希腊结识的回忆,他说那时候他无比地羡慕我们,认为世界上不会有这么般配的夫妻了。而我,也同意他的意见。”
听到艾格隆这么斩钉截铁的话,特蕾莎的脸上闪过了难以掩饰的喜色,但是很快,她的脸色一沉,又小声对艾格隆抱怨。
“殿下,事到如今还要用这种话来哄我吗……我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那你吃哪一套呢?”艾格隆一边问,一边抓起妻子的手,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这一套吗?”
来自胸腹的温暖,以及心脏的抖动,一瞬间经过手传递到了特蕾莎的大脑中,冲得她又一次呆愣住了。
“殿下……你,你怎么了?突然……”她既吃惊又慌乱,忍不住问。
“刚刚普希金先生,除了追忆往昔之外,也痛惜了一下你。他说他能够明显感觉到,你闷闷不乐,在皇宫里呆久了很憋闷,远没有希腊时那么欢快。”
艾格隆毫无破绽地“改编”了普希金的话,抹去了指责自己的那部分,然后他看向了特蕾莎,“而我同意他的看法。”
“谢谢殿下能看出我闷闷不乐啊,我还以为我瞒得很完美呢?”特蕾莎苦笑着说了反话。
本来她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丈夫泼冷水的,只是心里淤积的郁闷太多,所以忍不住采取了对抗性的态度。
“是啊,我看得出来,就连一个刚来的外国人都看出来,我怎么看不出来?”艾格隆装作没有听出特蕾莎的反讽,反倒是继续握着妻子的手,然后真诚地看着她,“所以,我想做点什么,来让你开心一点。”
…………特蕾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你想怎么做呢?”接着,她试探着问。
“我们已经登基快两年了,我还从没有带你出去巡视过,说起来我真是惭愧。”艾格隆主动低头道歉,“这一次,我们一起出巡怎么样?就我们两个,不会有别的人打搅。”
因为事前毫无准备,所以特蕾莎此刻简直不知所措。
委屈,不甘和惊喜、激动,种种情绪搅拌在一起,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今天突然如此温柔的丈夫。
“太晚了。”在情绪的巨大冲击下,特蕾莎突然低下头,小声回答。
看着特蕾莎这泫然欲泣的表情,艾格隆心里陡然一阵冰寒。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说覆水难收,被自己伤透的心,已经无法再愈合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
“太晚了……”他忍不住复述了一遍,“你……你是指什么太晚了?”
“我已经怀上身孕了。”特蕾莎带着些许哭腔回答,“刚刚确认。”
还好,不是那个意思……吓死人了。
艾格隆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来。
“这就是第三个吗?太好了……”接着,他如释重负地抚摸了妻子的脸,“不妨事的,我们去近一点的地方就好,我会照顾好你的……请允许我给你稍稍解闷吧,特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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