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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走出去,却发现这里除了坟,就是草,没看到哪怕是任何一种昆虫,跟没有什么符合刀剪煞的特征的东西。而且三叔又说不一定是树,那这范围可就太大了。那符合刀剪煞的东西,可大可小,大的还好说,一眼就可以看到。如果是小的,比如说两截小的树杈在地上,隐藏在杂草中,那我们是很难发现的。
我暗暗叫苦,却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很可能我们是否能破掉那凶宅的凶局,就在此一举了。
所以我分开杂草,尽可能地对地面上的一切看得仔细,生怕漏掉了任何一点可疑的东西。
就这样,我往前搜寻了十米左右,眼睛都看花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就听到三叔的声音,在另外一个方向传出来:“如果没有发现,就到我这边集结。”
我听到胖子应了一声,我也赶紧应和一声,循着三叔的声音集中了过去。
我们三个在另外一个地点集结了互相交换了一下搜寻的心得。胖子也和我的方法差不多,全靠一双眼睛来判断。
三叔说就是这样,失去了罗盘的指示,就只能用这个笨办法。
胖大海看向四周,疑惑地说道:“师叔,这里我看除了杂草和碎石头,什么都没有啊。你说的刀剪煞,一定在这里吗?”
三叔瞥了胖子一眼:“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
胖大海赶忙摆手道:“不不,我哪敢,师叔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三叔冷哼了一声:“我赌上我李洞宾几十年的道行,这地方肯定有刀剪煞存在。我们如果找到了刀剪煞,一切都好办了。别废话,继续找。我这罗盘虽然指示不了刀剪煞的具体位置了,但是普通的方位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你们按照我所说的办,就可以把整个坟场都渔网状搜寻一遍。现在从这里开始,依然朝三个方向行进。各自把自己方向范围内的可疑之物看仔细了。”
说着,三叔给我和胖大海又各自划了个方向,示意我们继续搜寻。
我刚刚迈腿,就听到三叔的手机响了。
这里虽然是三不管地带,但是手机信号很强。手机一响,还把我们吓了一跳。
三叔骂骂咧咧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我和胖大海见出现了这个变故,也都没继续往下搜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三叔。
三叔接听了电话,开始的时候还很不耐烦,结果我发现他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而且语气也低沉起来,在听那话筒里说了一通之后,他只说了几个字:“好,我马上回去。”
三叔挂断了电话,面色很凝重。
即便不知道电话里说的是什么内容,我也能猜出来,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事了。而且三叔说的是回去,回哪去?
我不知道是谁打来了,唯恐是家里那边打过来的。如果是家里面出事了,这事看来不能小。
我赶紧问道:“三叔,出事了?是要回家里?”
三叔摇摇头:“出事了,村里。”
“村里?”得知不是家里出事,我的心也是一松,听到村里,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村里应该是指的黄泥沟村。
我们刚刚从村里出来,到了这狼嚎谷没多大工夫,村里怎么就能出事了?
“走,回去。”
三叔此时的话很精练,摆了摆手准备往回走。
“师叔,不……不找刀剪煞啦?”胖大海很是意外,便问了一句。
“还找个屁,先回去再说。村里死人了。”
三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盯着罗盘,在坟头之间穿行,往村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村里死人了,三叔并没有说得更详细一些。不过要知道,我们并不是黄泥沟村里的人,村里死人了却通知了三叔,显然死人这件事和我们有关。
那我们和黄泥沟村的唯一联系,就是那栋房子了。
难道死的人和那房子有关?
我一边跟着三叔往村里方向跑,一边在脑子里胡乱想着。
回去的路,我们依然要先走出这片野坟场。等走出了几步我才发现,我们竟然完全要靠那罗盘的方位指示来辨认方向。
因为三叔一直低头看着罗盘。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罗盘,我们就只能在这坟场里乱转。
这里四处都是坟头,而且分布得毫无规律。想起来,黄长富说三个村子为了占这块地方,在葬人立坟的时候,也是找到一块空地就先把坟立起来再说。所以没有规则可循,更谈不上规划。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没有参照物会让你很容易失去方向感。
好在我们有三叔在,他看着罗盘,很快就从那片坟场,也就是狼嚎谷中钻了出来。
穿过那片树林,我们的车还停在外面,我们上了车,三叔只说了三个字:“去宅子。”
宅子,显然就是我们收的那个宅子。
看起来我的推测应该很靠谱,十有八九是房子那边出事了。
果然,当我们的车子开进了黄泥沟村,并且来到了我们那栋房子门前的时候。发现在门口已经被拉上了一道警戒线,有警方的人穿梭其中,忙忙碌碌的。而在警戒线的外面,已经围了好多人。
尽管在尽力疏散,却依然有人源源不断地往这边聚集过来。
胖子把车停下,我们从车上窜下来,就往房子大门口跑。
结果刚到警戒线外围,就被人给拦下了,说是正在采集证据,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三叔急了,上前与之理论。
这时,远远地黄长富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来到近前跟维持秩序的人解释说道:“别别,他们才是房主,让他们进去吧。”
那些人听黄长富这么说,才把警戒线打开,我们走了进去。三叔先问黄长富:“怎么回事,早上我们才从这里离开,怎么就死人了?而且还死在这里了?”
黄长富的脸,跟吃了苦瓜似的,说道:“我哪知道啊。村子里又死了人,我这……唉,多亏……”
黄长富说着,看了三叔一眼,话没往下说。
但是我心知肚明,他肯定是想说,多亏把房子卖给你们了。不然我这房子又要跌价了。
很快,我们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在房子的正门前,一群人正在拍照取证。
一个人倒吊在门框上,披头散发,穿着一件红衣服,一件青布碎花的裤子,脚上一双黑布鞋。看衣着和现在的时装很不搭,更像是五六十年代时候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