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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伐消额,男小宁脑子瓦特了呀。
www.luanhen.com”(吃不消,他脑子坏了)
  关至纯的办公室之中,胡爽面色潮红,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刚刚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胡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但是失败了。
  胡爽又深呼吸了一大口。
  还是失败了。
  妈的,好气。
  作为精明的老油条,胡爽留了一个心眼,在见关至纯之前先拐道去找了陆正阳。
  胡爽的气不顺就来自于这里。
  回想起刚才跟陆正阳的对话,胡爽现在还觉得屈辱。
  ……
  五分钟前。
  胡爽缓缓接近陆正阳(面带笑容,春风拂面地):“小陆啊,你想换歌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陆正阳(面若冰霜,严阵以待地):“胡老师,难道您对这首歌有意见吗?或者是对逃跑计划有意见,又或者是对这首歌的听众有意见?”
  胡爽(吓了一大跳,身子猛地往后一缩):“小陆啊,你误会啦,我怎么敢有意见啊?这么多摄像机在拍,播出去我还要不要命的啦?”
  胡爽一边擦汗一边朝摄像招手:“这段记得不要播哈。”
  胡爽当时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心想陆正阳这小伙子说话怎么这么狠,上来就置他于死地,难道他全然不顾《发如雪》的修音之情?
  陆正阳抱着手臂呵呵地冷笑,看见这个胡爽就来气,《发如雪》本来是99%的车祸现场,99%的招黑,结果被他修了音。
  导致现在网友都以为他是天籁之音,彩虹屁一天一大串的吹过来,自己不得不重新制定招黑对策。
  陆正阳(皮笑肉不笑地):“既然胡老师没有意见那就太好了,那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胡爽:?
  胡爽一阵惊慌,怎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胡爽(急促地摆手):“是这样的,陆同学。我觉得你选择逃跑计划的歌特别好。我也特别喜欢逃跑计划,只是我们可不可以换一首歌?”
  这是胡爽的一个折中方案,如果现场注定要出现一首逃跑计划的歌,与其是《夜空中最亮的星》,他宁愿陆正阳唱《一万次悲伤》。
  《一万次悲伤》是逃跑计划这个乐队所有的歌里面‘土味’最淡的一首,甚至,胡爽觉得它听上去有点洋气。
  曲风也是偏独立摇滚的调调,与胡爽的新潮音乐观不谋而合。
  尤其是那句歌词:‘我奔涌的暖流,寻找你的海洋~’胡爽觉得有意境极了,每次听到都会觉得对爱情和生活充满希望。
  胡爽的心情已经好了起来,他可以想象他能把这首歌改编得多么高级。
  “我推荐你唱《一万次悲伤》。”胡爽真诚地说。
  然而陆正阳却说:“我觉得不好。”
  胡爽:?
  胡爽惊了:“你觉得哪里不好?这不比那个《夜空中最亮的星》好”
  陆正阳说:“歌词意境不好。”
  “我奔涌的暖流,寻找你的海洋。胡老师,您品品,品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胡爽懵懂地看陆正阳:“哪里不对劲?”
  陆正阳责怪地看了胡爽一眼:“胡老师。什么暖流寻找什么海洋?这暖流为什么还是奔涌的?”
  “天哪,胡老师,您居然让我公开在台上唱这种小黄词,你真是个老色批,你不健康。”
  陆正阳看上去特别健康,特别凛然正气。
  胡爽惊了,他万万没想到陆正阳居然会做出这种解读。
  这不就是一句普通的抒情歌词吗?
  怎么会产生这样的理解啊。胡爽很崩溃,更令他崩溃的是,当他细细一琢磨,发现陆正阳说的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编导的摄像头记录下了胡爽每一个崩溃的瞬间。
  胡爽当时心里就有一个感觉就是他要完了,他居然当着摄像头的面教唆选手唱小黄歌,他是老色批了,他不健康。
  “啊啊啊啊啊啊。”胡爽尴尬地揪着头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一瞬间胡爽忘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忘了他为什么要来找陆正阳,他捂着脸崩溃得像一个失去家园的孩子,崩溃地离开了302练习室,再一路崩溃地来到关至纯的办公室里。
  ……
  胡爽包羞忍耻地把刚才的对话跟关至纯复述了一边。
  “总而言之,不能让陆正阳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就算我今天饿死,从公司大楼上跳下去,也不能让他唱!”
  胡爽重重地强调。
  “小陆居然要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听完胡爽的叙述,关至纯也感到微微的吃惊。
  胡爽看见关至纯的反应一喜,陆正阳没有办法沟通,但关至纯还是有办法沟通的。
  胡爽赶紧向关至纯痛陈利害:
  “关总,您知道咱们这个节目是一个新潮、前卫的节目,咱们要带领华语音乐冲击国际乐坛,要给观众提供新美。”
  “我知道的。”关至纯点头说。
  胡爽又一喜:“有您支持真是太好了。”
  关至纯说:“那就让小陆唱这首歌吧。”
  胡爽:哈?
  我刚才说了个寂寞?
  胡爽板起脸,严肃地再次陈述自己的决心:
  “关总,我绝对不能让陆正阳唱《夜空中最亮的星》。这太恐怖了,我们是做男团不是做星光大道……”
  关至纯笑着抬起手:“这样吧,胡老师,我把《老师联盟》这部电视剧的osT让你的团队做。”
  胡爽愣了一下。
  《老师联盟》是好汇文化第四季度准备推出的s级古装连续剧,这个剧的一整套osT是个大单子,起码能赚七位数。
  胡爽咽了一口吐沫。
  “关总,你知道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有文人风骨……”
  关至纯笑着说:“那这样,我把《都是妹妹惹的祸》的osT也顺便包给你。”
  胡爽瞪大眼睛。
  《都是妹妹惹的祸》是个B级的网剧,虽然宣发远比不上《老师联盟》,但这一单也有几十万的利润……
  胡爽的喉头抖动,组织着语言:
  “关总,你知道,我有我的音乐追求……”
  关至纯笑着说:“这两部剧的片尾曲,都可以让你们公司的歌手唱。我就开价到这里,如果不行的话只好算了。”
  胡爽急忙说:“行的,行的!怎么不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关至纯微笑地看着胡爽。
  胡爽那一瞬间有点脸红,仿佛他的‘原则’、‘文人风骨’、‘音乐追求’都被他扔到狗肚子里了。
  不过关至纯什么都没有说,这就是她体贴的地方。
  胡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话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于是他只好不咸不淡地说道:
  “关总,你知道《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不太符合我们节目定位的。就算你让陆正阳唱,万一到时候观众不买账怎么办?到时候丢脸的可是陆正阳。”
  胡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特别委婉,不是万一,这简直是99%,看男团的这帮观众怎么可能会喜欢迷笛音乐节的东西。
  关至纯微笑着说:“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然后,关至纯就当着胡爽的面打起了电话:“喂,小张,你让一公的观众统筹找500个逃跑计划的粉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