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化作了金毛吼原身的金光仙叫唤了一时，其中颇有几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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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叫给李恒听的。
  虽然给人当坐骑是一件十分屈辱的事情，可在此之前都当了几千年，他也习惯了。
  现在能因此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还能借此机会，讥讽这个所谓的人道圣皇一番。
  任你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又如何？
  在佛门的阿难尊者面前，还不是一样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能有什么办法？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李恒冷笑，同时继续向上方的玉阶攀登，现在他已经来到了三十六层，距离顶点还有六十三层。
  此时，长安城内外也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龙首原方向。
  方才，在阿难出现的瞬间，长安城内外所有人的眼前都浮现出了这个年轻僧人俊美无双的样子，也都见到了金光仙化作金毛吼，被阿难坐在身下的场景。
  这个方才还要阻止圣皇登基大典，破坏禅让之礼，甚至要毁灭整座长安城的妖魔，就这样被这个和尚救了下来。
  无数百姓感觉自己应该为此而愤怒，可却怎么都生不起气来，甚至感觉这个俊美和尚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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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饶人处且饶人，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阿难的声音就仿佛沁人心脾的山间清泉，浸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灵，竟让满长安城的百姓都生气不出半点怒火。
  “妖僧，这声音蛊惑人心！”
  “诸位速速屏息凝神，莫要被这妖僧的声音所影响！”
  “这是哪里来的妖僧，莫要听他讲话！”
  秦琼、程知节、李靖这镇魔司的三大院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开口提醒周围的人。
  同时，他们的心里惊骇至极。
  刚才这和尚的身上明明没有半点法力的波动，只是寻常的讲话，居然就在瞬间传遍长安内外，还带有这样强大的蛊惑力量。
  果真是妖僧！
  佛门当真擅长蛊惑人心，操弄思想，简直是邪教！
  “妖僧？”
  阿难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口诵佛号，轻轻摇头，“阿弥陀佛，贫僧乃是佛陀在久远年代之前的弟子，随侍莲台宝座之前，大乘正宗尊者，何来妖僧之称？”
  言罢，他又看向正在攀登玉阶的李恒，轻笑道：“施主，贫僧奉劝你莫要再继续走下去了，这大唐之国谤佛毁法，气数将尽，你接了这皇位，势必会被连累，一同身死道消。”
  作为随侍佛前的尊者，阿难虽然只是阿罗汉果位，但是他的法力水平已经接近了一亿年，距离古佛、未来佛的成就只差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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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法力，这样的神通，这样的地位，绝对称得上是诸天万界中站在高位的大能之一。
  无论是天庭还是佛门，能够超过他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因此，阿难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甚至都没有太在意李恒这个所谓的当代圣皇。
  在阿难看来，那个人道独尊，称雄天地，号令仙佛神圣妖魔的荒谬时代，早就随着商汤伐天失败结束了。
  现在是仙佛横压一切的时代，什么当代圣皇，什么人道气运之主，不过都只是自吹自擂的名号而已。
  纵然能聚集人道气运，在这个人道整体没落的时代，又能如何？
  只是斩了一个观音菩萨，又得到了瑶池蟠桃会的邀请，就觉得自己算个大人物了？
  荒谬又可笑。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在暗中搅风搅雨，先后派遣各种妖魔来大唐，甚至打算借助圣皇登基，人道气运大涨，压制佛门力量的时机，帮助提婆达多脱困的原因。
  他从未将大唐，将李恒放在眼中。
  轰隆隆！
  这个时候，天空之上，传来了一阵阵轰鸣，充满威严，让无数百姓都心生敬意，无比崇敬地看向天空，看向登基玉阶。
  与此同时，正在攀登玉阶的李恒身上，开始闪耀起万道霞光，天穹之上被映照出了一片片五颜六色的霓虹，绚丽至极。
  李恒的身影越发神圣。
  龙首原上。
  阿难见李恒并没有回应自己，也不动怒，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的表情，淡淡道：“施主如此执迷不悟，当真是可惜至极。
  “以施主的天资悟性，何必沉迷于这俗世皇权，为这必定灭亡的皇朝费尽心力，这只是徒增苦恼罢了。
  “我观施主与我佛门有缘，若能你随我入佛门来，我可亲自带你前往西天极乐世界，把你举荐给佛陀，或可替代观音的菩萨莲座，这金毛吼也可赠予你为座……”
  “啊啊！！”却在此时，阿难胯下的金毛吼忽然剧烈扭动起来，全身颤抖，那张方才还欣喜万分的脸变得狰狞起来，狂吼道：“尊者，救，救我……”
  砰！
  金毛吼的话才刚出口，就听一声闷响，这头得道上古，曾在混元大罗至圣座下修行的妖仙，竟是毫无征兆地爆炸了。
  只见一团血雾在阿难胯下爆开，霎时间染红了周遭一片区域。
  金毛吼的血肉筋骨，乃至元神真灵，都在一瞬间炸开，当场形神俱灭，不复存在。
  阿难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掌立刻就变得血红一片。
  他被溅了一脸血！
  只有身上的七宝袈裟纤尘不染，没有被金毛吼炸开的血雾污染。
  紧接着，就见一道黄金剑光从金毛吼炸开的这团血雾里飞出，浩浩荡荡的人道洪流骤然汹涌而来，直取阿难。
  方才这只金毛吼看似是被阿难就走，其实不然。
  李恒在人道剑光被挡住的瞬间，又施展斩出了一道更强大的剑光隐没无形，瞒过了阿难的感知，潜入了金毛的体内。
  适时爆开。
  不过，这道剑光虽然可以秒杀金毛吼，但对阿难这样法力接近一亿年的大能来说，却并不足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甚至连他的七宝袈裟防御都没打破，直接被七宝佛光扫灭。
  可是这位佛前尊者依旧是怒不可遏。
  他的庄严宝相，在金毛吼爆炸之后荡然无存，简直是颜面扫地。
  “你，你？！孽障！”
  阿难的目光死死盯着依旧在攀登玉阶，似乎什么都没做里的李恒，气的浑身发抖，厉声喝道：
  “阿弥陀佛！
  “既然施主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贫僧金刚怒目，以神通力将你降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