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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洱说完后看了韩绛一眼,韩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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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洱离开座位走到中间,看了所有人一眼之后说道:“这把椅子是留给妇人的,绛哥儿说,妇人可顶半边天。什么时候金殿之上给妇人留一把椅子了,帘子后的那个不算。这便是官,代表天下妇人说话的官。”
李洱自嘲的笑了:“话说,老头子我想不明白,谁有资格坐在这里。往前说,往后想,找不到。”说到这里,李洱一指赵雪霞:“这赵老太婆不行,她给妇人掌脸了,但她是宫里出来的,只能算匠人。”
赵雪霞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
什么时候,尚宫还有地位了。
也就在宫里能摆一点场面,离开皇宫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老太婆。
赵雪霞起身半礼,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李洱话锋一转:“但,咱绛哥儿有道,天道。他说要留一个位置给妇人,老头子想了想,那就应该给,你们这些家伙那个懂什么是天道,你们不懂,所以听着就好。但这把椅子谁有资格坐,这事你们可以议一议。”
李洱那里是来和大伙讨论。
他是在替韩绛说话。
一句话,你们这些家伙认真听着就是了,这种顶尖大事的决定权不在你们手中。
李洱重新坐下:“今个,议事开始。”
坐在圆桌外,第一圈、右第一位后面的一人站了起来。
正是被韩绛忽悠到夷南城的刘弥正。
刘弥正起身:“今日的流程是,先议几件急务,而是确定交趾城以及红河下流的发展方略,最后讨论未来一年交趾城代知府事之职。”
“第一件急务。金国所属汉军与越人军人纷争之下。”
王爽与越人主将郭力同时站了起来。
他们震惊,也意外。
他们打架的带来竟然第一个议。
刘弥正继续说:“有份公文,是越人的民意,他们认为既然交趾城以外的人都不能直接购买土地,那么这规矩自当一视同仁。除师、匠、医特例之外,其余任何人不得例外,无论是什么身份。”
“这份民意我问过绛哥儿,绛哥儿支持。那么金国投靠过来的人便要依从这条规矩。但是,淮南东路在劝降金国汉军的时候有过承诺,北上迎战自杞国与西进攻打牛吼的越军在归降时也有承诺。”
“民意为上,但承诺依旧有效。所以本官想出一个新的解决方案,本官建议宋军停止占婆王城之外的进攻,对比景城暂时休兵。去打,去挣军功。什么功劳都没有立下,重赏也没有理由。”
郭力上前一步,施礼:“下官有疑问。”
“问。”
“若我劝降比景城,算不算功。”
“算,比景城将得到大规模开发,将军有所不知,比景城周边,特别是西边山中的财富值一年可达百亿钱。至于怎么发财,现户籍中越人女子是男子的三倍,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的女子是男子的五倍。”
刘弥正深吸一口气:“想发财,你应该知道向谁讨教。”
这事,王爽不知道,可郭力却非常清楚。
赵雪霞。
这可是一位大人物,在越人眼中这位懂的实在太多了。
更厉害的是。
她看重的东西就会有商人高价,不限量的收购。
王爽也上前一步:“下官可否在金国逃难来的人当中招兵,下官要扫平占婆。”
刘弥正作了记录:“好,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如何行军非本官的职责,军务会议你等单独在中军参加。”
“得令。”
话说,越人与金国降兵打架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红河三角洲的土地虽然非常多,眼下也远远没有分配完,可越人在见识了钱家农师的规划,以及稻米种植计划还有产量预测之后,不甘心这么好的良田被不相关的人分光了。
宋人是胜利者,可宋人都没有强占,而是按规矩分。
凭什么金国的汉人投靠者过来就想买田,一买就是几万亩,这事不能忍。
所以打架了。
越人降军还在想挣了军功,存点钱自己买呢。
让不相关的人买光了,便不再有良田。
钱家农师可说了,整个大越国真正算得了大规模良田区的就只有交趾城往东,一直到海边这一块巨大的三角形区域。
刘弥正开始说第二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绛哥儿提出议案,划分区域。首先农区不得建工坊,更严禁有任何污水的工坊将污水排入农区的灌溉上游河道。”
巨大的地图挂上。
为了确保自己的稻田不受污染,韩绛是不可能允许上游有任何污染形工坊的。
造纸坊、染织坊,就连铁坊都算重污染行业。
“现在,谁赞成、谁反对,谁有意见要提。赞成的举白牌、反对的红牌,有意见要提的举蓝牌。”
刷,一水的蓝牌。
韩绛懵了。
一眼看过去,九成的人都举蓝牌。
刘弥正也愣住了,随手指了一人。
新安张家的药师站了起来:“这图错了,错的太多了。我们炮制药材要好水,还要用好煤,我们要独占数条山泉水道,而且必须是上游水道。若是把药材不炮制直接运回去,成本会增加三倍以上,一是没有处理的药材运输中会腐烂,二是药材有些部分用处太小,三是……
好吧,真厉害,几乎没打草稿就一口气说出了七条意见。
染坊也要上游。
负责运输的要换码头的位置,所以原图没用,他们要求修运河。
几位将军也要求军营驻扎的位置要方便补给、取水。还要能自己种田菜,养点猪什么的。
李洱一拍桌子:“吵,吵个蛋。”
全场瞬间就安静了。
李洱怒骂:“今个就问一句,划区域,同意还是不同意,老子管你们谁占那一块。”
瞬间,全部的牌子都换成了白牌。
李洱一指刘弥正:“继续。”
刘弥正尴尬的笑了笑:“那,第三条要议的事。淮南东路军,谁回去,谁留下。”
这次不止是吵架了。
李洱是淮南东路文官之下最大的武官,他沉默,而将军们吵几句感觉嘴不利,直接上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