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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起不会因为汤姆展现了另一面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但是他觉得汤姆或许也没那么坏,因为一个为了不让自己的长辈担心,能一瞒就是二十年的人,至少还是很有孝心的嘛。
“我小时候过的很艰难,可以想象,第二次灾变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姑妈的孩子死了,而我的父母死了,所以她就开始照顾我,其实她不是我的姑妈,只是我家的邻居。”
汤姆做了个很无奈的手势,然后他耸肩道:“那时候什么都缺,吃的,衣服,一切都缺,我和她艰难度日,然后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我决心去找点儿能改善生活的办法,我告诉她我能进入学校,虽然那个学校根本不可能收我。”
高起极为震惊的道:“你才十三岁就想到这些了?”
汤姆撇嘴道:“我说过了,我是个天生的犯罪者,我守在学校附近,等里面的学生放学回家的时候,抢了一个家伙的书包,还有他的衣服,当我把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背着他的书包回家时,我的姑妈开心的哭了很久。”
安娜一脸好奇的道:“她就没有怀疑过吗?”
汤姆再次耸肩,道:“请不要侮辱我的能力,重申一遍,我是个天才。”
叹了口气,汤姆一脸深沉的道:“我在远离这里的街区,在街上偷东西,开始的时候我很差劲,被人发现之后挨了几次打,但是很快,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我偷东西的时候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高起他们三个都是用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汤姆。
汤姆继续一脸淡然的道:“我后来觉得偷东西不行,来钱太慢,于是我开始想办法寻找来钱更快的办法,我觉得,抢钱不错。”
高起连声道:“等一下,你偷了很久吗?”
“三四年吧,我为了不让姑妈发现,于是我开始想办法学外语,那时候一号城开始出口可控核聚变,很多人开始学中文,于是,我就开始学中文了,又要学习语言,又要偷东西,就显得太浪费时间了,所以我开始寻找有价值的目标,抢一票可以很久不用干活儿,专心学习就行了。”
高起由衷的道:“哇,你的求学之路很艰难啊。”
“艰难?有什么艰难的,很顺利啊。”
汤姆看了看手表,然后他站了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街上转转,珍妮说要请你们吃午饭,我得去搞一点让她觉得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而这是我的职责。”
珍妮就是汤姆的姑妈,她就坐在汤姆的身边,对着汤姆絮叨了很久后,就开始用慈祥的眼神看着汤姆了。
而汤姆,就当着他姑妈的面,大谈自己的犯罪史,反正他姑妈也听不懂。
现在汤姆要去上街,高起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他立刻道:“我也去,我也去。”
生活,这就是生活,高起怎么可能憋在家里不动,而他要去,安娜和牛立冬怎么可能不跟着呢。
四个人出门,走上了街道,而汤姆却没有开车,就是步行慢慢的沿着大路慢慢溜达。
“汤姆,为什么你不买辆车呢。”
汤姆看了看高起,道:“我习惯了走路,而且我的工作不适合开车,嗨,几位,在我的家附近,请表现的正常一些。”
汤姆此刻看起来很和善,他和自己的邻居们热情的打着招呼,不过看这一带人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你在这里长大对吗,难道你的邻居们就不知道……你的绰号?”
汤姆吁了口气,道:“有人知道,但没人敢说就行了,这很容易解决。”
步行走了很久,大约穿过了四个街区,来到一片混乱,但是明显繁华了很多的商业区后,气氛就不太一样了。
汤姆走路的姿势都变了,而看到他的人,无不立刻挂上了笑脸,几乎每个人都会对着他热情的打招呼。
但此刻汤姆却是一脸的冷漠,他只是大摇大摆,像是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满脸寒霜的走在行人多了很多的街道上。
四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年轻人走到了汤姆面前,他们先是对着汤姆鞠躬,然后为首一个穿着套头帽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钞票,双手奉送到了汤姆的身前。
汤姆接过了钞票,点了点头,说了几句话,四个少年旋即推到了一边,然后汤姆继续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突然停了下来,汤姆看向了一家买蔬菜的店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声后,卖菜的老板立刻快手快脚的拿了个纸袋,往里面装了十几个西红柿,然后满脸含笑的把西红柿放到了一边。
现在的物资又开始丰富了,但和灾变前还是没法比,那些菜明显的有好有差,但老板却是把卖相最好的西红柿全都装了起来,不用说,这是给汤姆预留的。
汤姆继续往前走,他对着高起道:“师父,看到想吃的就吃,想喝什么就喝,想拿什么就拿,他们会很开心的。”
高起摇了摇头,道:“不要,太……不好意思了。”
汤姆正待再说,但他却是盯住了一个年轻人,在注视了片刻后,他突然快步跑了过去,三两步跑到那个年轻人身前后,抽出了锤子咔咔的就开始砸。
三锤子,直接把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年轻人的胳膊打断,手掌砸扁之后,汤姆才厉声道:“滚!以后再敢来这里我要你的命。”
年轻人惨嚎着跑走了,仿佛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汤姆走了回来,对着高起道:“真的,不必客气,你是我的师父,在我的地盘上你就不该太拘谨。”
高起苦笑道:“纯属好奇,你刚才这是干什么?”
汤姆耸了耸肩,道:“没什么,打跑一个捞过界的小偷而已。”
高起吁了口气,道:“我说汤姆啊,你现在正和码头帮火拼呢,难道,你就不知道收敛着一点吗?”
汤姆想了想,把锤子转了两圈,撩起衣服把锤子插进腰带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觉得是该先把码头帮解决了,现在我去码头,你们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