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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继续向沈市进发，一路上李东除了搜索秘籍外，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既然人类会使用探界的方法，侵入异世界，那么异世界的家伙，也可以利用这种手段反侵地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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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轻轻的某位长辈，是不是就是采用的这种方法？
他觉得有可能。
但冥冥之中，又感觉自己忽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
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想反而越懵，比如盯着一个文字看很久之后，你会惊讶发现自己居然不认识了，有种“它是这样写的吗”的感觉。
索性便不再去想，寻思大脑放空之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
一天之后，房车终于进入沈市，李东整个人也打起十二分精神。
近一个世纪来，无数灵能者寻找过《五岳天横》，连第五琰都找过，他这几天也在希萨论坛上搜过一些相关帖子。
虽然《五岳天横》并没有被找到，但那些曾经耗费精力寻找过的人，大多数所推测的结论，与他是一致的：
这本秘籍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在姬家的祖地，沈市。
这么推测是有依据的。
从姬家被灭族的祸事上就可以看出，当初那场灾难是十分出其不意的，至少姬家并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否则的话，他们无论如何，也应该会提前想办法保留下一两条血脉。
时间久远，敌人采用了什么方法将姬家围剿至全族覆灭，已经不好查实。
既然危难之中他们连“留后”都无法做到，那么秘籍哪怕侥幸送出，又能送出多远？
之所以说送出，是因为有一个地方已经可以排除，那就是姬家的祖宅所在。
哪里在当日大灾之后，便化为一片废墟。
既然已经是废墟，也就无所谓掘地三尺了，相关部门早就仔细寻找过很多遍。
如今的姬家祖宅早已翻新重建，成为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历史建筑。
希萨论坛上倒也有很多人认为，《五岳天横》在姬家祖宅被毁当日，也随着一起被毁坏。
不过李东知道并没有。
他更倾向于另外一种推论：
秘籍还在沈市，只因为一本秘籍，相对于12860平方公里的沈市来说，太过渺小。
真可谓大海捞针，让人寻无可寻。
所以他来了。
别人找不到，不代表他也找不到。
就是一根针，他都要从大海里捞出来。
“小华，直接去姬家祖宅。”
车厢里的静音效果不错，李东平淡的声音哪怕隔着房门和空间，驾驶室里的彭小华依然听得很清晰。
“好嘞！”
‘姬家祖宅？’坐在小客厅的双人位皮椅上的虞轻轻，赶紧摸出手机，点开百度。
这地方她貌似听说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后面那位来沈市干嘛呢，问小华哥也不说，有高速不走，专挑一些破烂老路，总不会是为了节约过路费吧？
一查才知道是他们东北的骄傲，对抗列强侵略的英雄家族，不禁小脸，她居然不知道。
‘大人去这里干嘛，祭奠民族英雄？也不至于这么舟车劳顿吧，打个飞的过来多方便。’
她觉得应该不是这样，但又实在猜不透真正目的。
沈市太大，导航搜索也没办法轻易覆盖完，所以李东打算从姬家祖宅附近开始找起，再逐渐向周围扩散。
半天后。
开始导航，距离目的地9.2公里，大约耗时75分钟，前方右拐。
盘膝坐在床上的李东猛地一激灵，清澈的双眸迸发出一股刺眼的精芒，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找到了！’
秘籍果然在沈市。
“啪嗒！”
房门应声而开，虞轻轻只感觉一阵风吹过，扬起她的头发，诧异扭头什么都没看见，再回过头来，却发现大人出现在身前，正在打开隐藏式的隔断门，随后进入了驾驶室。
‘这就是灵能者的本事吗？太帅了吧，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她一双黑玛瑙般的大眼睛，明亮异常，粉拳悄然握紧。
下午四点一刻。
当距离目的地仅剩200米的时候，原本坐在副驾驶座上兴奋无比的李东，透过前挡风玻璃望着红绿灯对面的一栋建筑，整个人又呆立当场。
‘不能吧。’
‘不能吧！’
‘卧槽，不能吧！！！’
他内心狂喊。
“大人，再往前就到了汇丰银行。”彭小华提醒。
‘我特么知道呀，所以我才想骂人！’
李东揣测过秘籍会藏在什么地方。
比如千年古刹的某块石砖里面，比如某处悬崖绝壁上的山洞之中，比如湖底的淤泥下方，比如某栋房子的地基下面……
但唯独没有猜到，它在一家国际银行中。
‘应该不可能在上面。没理由会藏在金库里，咱们对外开放才多少年？这栋大楼的楼龄不会超过三十年。’
李东双眼微眯，注视着汇丰银行一楼、注视着门前的石板路面。
‘九成九的在地下！’
‘具体位置还要过去确认一下。菩萨保佑，千万别刚好被银行‘镇压’着，那特么的我挖都不好挖呀，搞不好会被当成什么银行大盗。’
想到这里，李东侧头道：“小华，拐弯吧，就近找个宾馆先落脚。”
既然秘籍的位置已经确定，就没必要再东奔西跑，接下来的任务是想办法将它弄出去。
他打算一个人先过去一探究竟，有一说一，不带任何鄙视的因素，彭小华和虞轻轻看起来都不是那种能进这种银行办业务的人。
因此，避免遭人注意，从而影响行事，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至于他？
他虽然嫩，但他可以变身。
“是，大人。”
这旁边属于cBD，非常繁华，三人下榻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三间房，嘱咐俩人在房间休息，想吃什么自己叫客房服务后，李东独自下楼，离开酒店。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银行，而是找到一处城市公厕，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满脸青色胡茬的帅气中年人，然后又打车到附近的商场花了几千大洋，买了一套品牌西装，这才前往银行。
在街边下了出租车，他徒步走向银行。
快要接近汇丰银行大门口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完蛋了！
腕表上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57米。
秘籍真的被‘镇压’在银行大楼正下方。
步入银行大厅，巡逻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只是眼神在他身上略作停留，他看起来与大厅里的其他人，的确属于一个群体，并不显得另类。
两分钟后，李东站在一处位置。
此位置与导航界面中显示的光点，刚好重合，接近银行的不对外开放区域。
不过导航并没有完成。
‘果然是在地下。而且埋得应该挺深，这样一栋三十几层的大楼，地基就不浅，当初显然没有发现。’
李东一时眉头紧锁，这可不太好取啊！
要是荒野地带……哪怕是在一栋另外的房子里，他大不了把房子买下来，都好办一些。
而现在这个情况，总不可能堂而皇之在脚下钻洞吧。
一来不可能实现，灵能者虽然在社会中有一些特权，但真要做出一些严重扰乱社会治安的行为，派出所管不了，希萨也会分分钟杀到。
二来假如就这么挖，事情岂不是露馅了？到时嗅觉稍微灵敏一些的灵能者，肯定会揣测出他在挖什么。
如此一来，秘籍还有他的份儿，不得被高阶灵能者捷足先登？
‘第五琰可以弄出来！’
李东想起一些事情，当初在虫堡中灭杀菌菇怪的时候，第五琰施展过一种高等灵术——五行遁术中的土遁术。
如果有他帮忙，连洞都不需要挖，秘籍可谓手到擒来。
‘可是，我不怕将秘籍和他共享，他也不大可能抢我，但我无法解释我是怎么定位到秘籍的，真要搭伙，以他那种妖孽的智商，我很可能会暴露腕表的秘密。’
‘如果他再追问一番，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以他的不正经，兴许还会使些手段，最后我或许连腕表可以带我穿过迷雾层的秘密都守不住，那就有些不好玩了。’
李东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否决了联系第五琰帮忙的想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讲道理，他和第五琰也不算很熟，拢共也就见过三回，诱惑太过巨大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难说呀。
人生导航牵扯太大了！
‘看来只能自己挖，还不能在这里挖，得在大楼外面找个合适的地方挖过来……啧，这个工程量可不小啊！’
李东不由一阵惆怅。
他虽然自忖有e级灵武师的实力，但在挖地道这件事情上，可不比普通人强多少，甚至可能还比不上专业人士。
离开银行，李东并没有走远，好像散步一样，沿着汇丰大楼绕着圈。
想要做到不引人注意的挖地道，在这繁华的商业区中，有且仅有一个办法——在下水道中进行。
大楼周围路面上的窨井盖倒是不少，但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从哪里开挖最为方便且合适，还得下去看看才知道。
眼下周围车水马龙，却不是探索的好时机，所以李东先返回了酒店。
晚上，凌晨三点多。
正常人宵夜也该吃完了，环卫工人也还没有上工。
李东身穿一身黑色运动服，头戴同色鸭舌帽，独自离开酒店，回到汇丰大楼这边。
街道上确实看不到人影，这边是cBD，却也没什么吃宵夜的地方，只有马路上星星点点的车辆。
以极快的速度抠起一只窨井盖，并迅速钻进去，下水道独有的芬芳顿时弥漫在口鼻间，所幸李东带了口罩，暂时倒也没毒，因为眼前没有小字飘过。
城市中心的下水道比郊区的更加错综复杂，几乎三五步就有一个分叉，李东根据导航的指引，在阴暗潮湿、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中仔细研究了两个小时，最终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从这里，只需破坏一堵下水道壁，然后向汇丰大楼底下挖就是。
不过要向下斜挖，万一挖到银行金库可就不好了，另外秘籍埋得要更深一些。
‘可……这要挖到猴年马月啊！’
虽然此地距离导航上的光点只有百来米，但李东还是感觉一阵头大，单凭他一个人，没个三两月估计搞不定，而且还不能盲目地挖，一些必要支撑防护措施也要做到位，否则万一地道坍塌了呢？
他就算拥有不死之身，被埋在地下几十米的地方，也够呛。
况且他还不是真的死不了。
如此一来，时间只会更长。
‘不行，单靠我一个人，进度太慢了，也不安全，还得找些帮手才行。’李东思量。
奈何此地人生地不熟，更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将目标放在了彭小华身上。
一路走来，他发现彭小华确实对东北的地形非常熟悉，明显是走南闯北的类型，外加他又是东北本地人，应该能找到一些靠谱的朋友。
……
次日早餐，酒店豪华大床房里，李东将彭小华唤了过来。
“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彭小华恭敬道。
“坐。”李东端着杯速溶咖啡，指着窗边的小沙发示意。
彭小华表示感谢后，坐了过去，三分之一的屁股碰着沙发，腰板挺直，目光望向李东。
“你胆子大吗？”
“……应该，算大吧。”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彭小华还是如实回答。
“想赚钱吗？”
‘做梦都想啊！’
彭小华用力点头，“当然。”
心中也是欣喜不已，猜测这位应该有些事情交给自己去办，会有额外的酬劳。
说完又补充一句道：“只要不是杀人犯法的事情，大人直接就是，小华必定竭尽全力去办。”
“可……确实不太合规矩。”李东也不瞒他，这些事情必须提前说清楚，不能强迫别人。
“啊？”彭小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现在怀疑我要找到的东西，就在汇丰大楼的地下，所以我准备从旁边的下水道中，挖个地道钻过去，这事儿如果做得悄无声息，倒没什么，但如果被抓住，就有点百口莫辩了，人家肯定以为我们在打银行金库的心思。”
‘原来如此。’
彭小华恍然，他其实很想问问对方：藏在地下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但又不好问，对方如果愿意说，刚才就说了。
天知道灵能者有什么手段。
当然，他内心中也有一丝怀疑：你是不是真在打银行金库的心思？
不过这话更不敢说出来。
想想后，又感觉可能性不大，若真如此，之前的很多行为就无法解释，比如一路开车过来，只走城乡老路什么的。
看起来确实是像在找宝藏。
“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挖地道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仅凭我一个人的话，进度太慢，所以想让你帮忙找几名靠谱的朋友或兄弟，帮我。
“自然不会让你们白帮，我会给你们高额的报酬。
“不过还是那句话，此事有风险，目前知道我在这里找姬家宝藏的人，只有你一个，我希望你可以保密，哪怕……事情败露，被抓住。”
李东说到这里，深深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黒瘦青年。
彭小华内心一颤，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假如挖地道的事情真被人发现，对方怀疑他在打银行金库的心思，他还不能反驳。
因为不能说出实情的话，就没有其他的合理解释。
这样一来，等待他的必定是牢狱之灾。
即便未遂，想来大几年也是跑不掉的。
“所以这件事我不强迫你，你自己考虑清楚。”李东喝了口咖啡道：“对啦，你能找到人吗，在不告诉他们真实目的的情况下，让他们跟着你干？”
彭小华脑子里很快冒出一些脸庞，然后一一筛选，这件事一般的朋友没用，必须是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你，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的才行。
所幸，他们东北老爷们儿重义气，他想到了自己的两个表弟，还有三个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
不过他踌躇着，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反问道：“大人，容我斗胆，如果我愿意干，你能给我多少钱？”
这件事罪不至死，了不起是个“盗挖金库未遂”的罪名，也不是全然不能干，但是，他必须衡量一下，自己所承担的风险，与利益，是否成正比。
话说回来，此事虽然有坑，却也未尝不是一个机遇。
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深知像他这种一没学历，二来人脉，三没本钱的人，想要发财致富有多么艰难。
或许，当机遇来时，真的要铤而走险一把。
老话不是说了么，人无横财不富。
“分两种情况。”李东竖着两根手指，回道：“第一种情况，事情顺利，没有败露，你找来的人，我每人给一百万，你的话，我给你两百万。嗯……这笔钱开工之前，我会先打给你们。”
坐在沙发上的彭小华顿时连呼吸都加重了，双手攥着布艺沙发边缘，渐渐抓紧。
他都想直接开口说：干了！
两百万？
正常情况下，他上哪里才能挣到两百万？
没有！
真要有两百万，困扰他的所有烦恼都可以解决！
利用几年光阴交换又何妨？等出来，至少在他们那个小地方，他就是真正的富人了！
不过，人总是有野心的，他强忍住，想听对方先把话说完。
“第二种情况，被抓住了。你要替我保守秘密，为了表示感谢和对你的弥补，我会给你五百万。至于你喊来的人，他们应该判的没你重，每人两百万。如何？”
五百万？
彭小华略显昏黄的双眼中，都泛起血丝。
“干，我干！”
没有任何犹豫。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还不会死，面对这样一笔巨款，他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有自知之明，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他如果不干，机会就成别人的了。
“好。”李东淡然点头，这是一笔交易，他没有任何强迫，一切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
“我给你两天时间联系你的人，也不需要太多，挖出的地道能容一人通过就行，最多六七个吧，你自己合计，我只要求一点，他们过来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另外你绝对不能告诉他们真实目的。”
他不得不防范，事情真的败露后，人多口杂，万一秘籍的事情传出去，那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单是一个彭小华……从这一路上对他的观察来看，李东倒自信可以让他保守住秘密。
“明白！”
彭小华点点头，告辞离开，马上去联系了。
——
Ps：先发一章，晚上还有一章，试试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