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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进了餐厅,在与毛利兰她们同一桌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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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警视厅的心理学家,松平薰。”那位在柯南口中脾气很差的警官介绍道:“目暮警官希望她来看一看毛利小姐的状况。”
这是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女性,有点杂乱的黑长发,空气刘海,左侧鬓角的一缕长发和部分发梢被挑染成紫色。
端正精致的五官,一副很大的细框架圆框眼镜后,是棕黑色的瞳孔,温和淑雅,有着一副亲和力十足的面容。
“其实我专攻的是犯罪心理学而不是心理医疗。”松平薰在另一张椅子坐下:“但是不管我怎么解释警部也搞不清楚这里的区别,他又实在对毛利小姐感到非常的愧疚,所以我就来试一试了。”
“啊,这个……”毛利兰想要礼貌性的说自己没关系的,可是又觉得这样说对不住周围担心着自己的人,结果没说出话来,就好像有些怯懦。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要问你一些问题。”松平薰的声音很温和,轻柔的安慰着毛利兰。
毛利兰的表情有些沮丧和为难,苦笑着说道:“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换言之不管你问什么,我也没法回答你有用的内容。
“放心,我并没有打算再重复一次医生的工作,毕竟我也没有医生的水平。”松平薰依然柔和的说道:“所以我关心的不是你的‘过去’,而是‘现在’。”
“现在?”
“就是说,我想掌握一下毛利小姐的现状,然后带一些能让警部高兴一些的好消息回去。”松平薰解释道。
乌莲瞳突然警惕的看着对方:在这个时间点关心毛利兰的现状,听起来就和那个此时正应该关心毛利兰能不能恢复记忆的凶手一个样子。
“我很好。”毛利兰说道:“请那位警官不要担心……”
毛利兰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脾气不好的警官打算了:“好还是不好不是由你自己来说的,而是要听医生的判断。”
“我也没有医生的水平。”松平薰补充道“总之,我要毛利小姐回答几个小问题。”
“我就直接问了,毛利小姐最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肯定是恐慌吧?”园子看向毛利兰猜测道:“毕竟小兰现在正处在非常陌生的环境之中。”
“我们一直在陪伴小兰姐姐一起聊天,小兰姐姐也一直在笑,一定也能感到开心吧?”圆谷光彦说道。
“问的不是你们。”脾气不好的警官的森冷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所到之处熊孩闭嘴。
铃木园子不怕他,叉着腰与他对视,结果瞪了一会却输在气势上了。
警官看向了毛利兰:“请毛利小姐实话实说表达内心的想法,这对你自己也有很多好处。”
“我……”毛利兰说道:“我感到很对不起大家。”
“?”
“小兰?”
“咦?”
“小兰姐姐?”
松平薰眯起了眼睛,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请再多说一点。”说完她看向了一旁的警官:“有纸笔吧?”
警官从怀里摸出警察手册和一支笔递给她。
松平薰右手将警察手册横过来打开之后,左手转起了笔。毛利兰开始了讲述:“我能感觉到大家对我的关心,还有大家对我的担忧,因为我大家都耽误了很长时间。还有爸爸和妈妈也因为我而变得很累。”
“所以我感到很对不起大家,都是因为我失忆了,才这样麻烦大家,如果我没有失忆的话,现在也可以指认出犯人了。”
“小兰,你才不用这样想!”铃木园子立刻说道:“你可是我最好最好的闺蜜、最好最好的朋友,这种麻烦完全不是事,如果你觉得亏欠我的话,等你恢复记忆以后再补偿我就好了。”
“嗯,一定。”毛利兰应下了:“我们约好了!”
“约好了!”
“我们也是!”今天步美说道:“小兰姐姐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从来没有觉得小兰姐姐给我们带来了麻烦……”
“虽然现在的气氛很适合说这些漂亮话,但你们先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松平薰打断了煽情时间,然后看向了毛利兰:“接下来还要问你一些抽象的问题。”
“毛利小姐,这间医院从正门出去之后,左边是一片茂盛的竹林,一点杂草都没有。右边是海滩,阳光明媚,大家都喜欢去海边休息度假。”松平薰问道:“如果你最近能够出院的话,走出门口后您想要往哪边走吗?”
“唔……竹林吧。”
“竹林里除了熊猫以外,还有另一种动物。您觉得是什么呢?狐狸、喜鹊?”
“狐狸吧。”
“想象一个绳结,什么都没有绑,只是单纯系了结的绳结……然后告诉我绳结的颜色。”
“红色。”
……
随后,松平薰又问了毛利兰一些同样看起来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毛利兰都尽可能的回答她。
一边问,松平薰手中一直在往刑警手册写着什么,最后合上了手册,给出了结论:“看来大家可以放心了,兰小姐的现在的恢复状况很积极。”
“太好了!”大家欢呼。
只有毛利兰自己的表情有些困惑。
“对了,毛利小姐的主治医师是白鸟警官介绍的那位吧?他现在在哪里?”松平薰又问道:“我想要从他那里问一下毛利小姐的初始检查报告,回去我可以把专业的内容换个简单的说法翻译给警部听让他宽心。”
“那位医生……今天给小兰检查之后就已经离开了。”铃木园子回答道:“也许你可以去找乌丸先生?乌丸先生的心理学我觉得和医生比起来简直是一样一样。”
“乌丸先生?”松平薰有些好奇而眯起了眼睛
“有人在叫我吗?”餐厅门口响起来了熟悉的声音。
说人人到,乌丸酒良出现在门口,身后是柯南和已经办理完出院手续的毛利小五郎。
他和柯南在医院里巡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看起来可疑的人或东西。
“呀啊——!”乌丸酒良肩膀上的莲子突然发出了叫声。
“乌鸦啊……”松平薰看着乌丸酒良的莲子,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他是莲子,我的老伙计了。”乌丸酒良注意到对方的眼神落在了乌鸦的身上,于是上前的同时介绍起了莲子:“这位小姐喜欢乌鸦吗?”
“我最喜欢的其实是鹦鹉。”松平薰回答道:“不过大多数小动物我都很喜欢。”
“是嘛,我的酒吧里还在养着一只大肥猫。”乌丸酒良说道:“小姐你要是喜欢的话。不如有时间来酒吧看一看?”
说着,他递出了酒吧的名片。
“贝克街……”松平薰低头看着名片,而乌丸酒良则在打量着她。
皮肤雪白但面颊有着健康的红润,看得出来大多数是在室内工作又注重锻炼。
她带着一副很大的细框架圆框眼镜,不过乌丸酒良在经历过柯南那一次之后,特意多观察了一眼。
果然这也是一架平光镜。
现在的人都是什么毛病啊,为什么这么多眼睛没问题却还要带平光镜的人。
乌丸先生轻轻扶了一下右眼的单片镜,心里吐槽着。
“有时间我会去的。”松平薰说道,然后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我去找这间医院的心理医生问一下有没有病例吧?”
“所以你们刚刚提到我是什么事情?”乌丸酒良嘀咕着,招呼乌莲瞳:“小瞳,我们回去了。”
毛利小五郎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现在就差把毛利兰接回家了,又有两名警官陪同,恐怕也用不到乌丸酒良或乌莲瞳做什么了。
况且……乌丸酒良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虽然他拿了伞,但最好能在下雨前赶回酒吧。
在回酒吧的路上,乌莲瞳解释了一下松平薰的来历,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猜测:“关心于小兰现状的,她有没有可能就是凶手呢?”
“应该有一定的可能性吧。”乌丸酒良想了想说道,抿起了嘴角说道:“再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好了,警方一直在怀疑,这起案件的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警方的内部。”
准确来说,乌丸酒良并不是怀疑这个犯罪心理学专家就是凶手,而是怀疑她是被凶手派来的——也就是小田切敏郎。
然后乌莲瞳又复述了松平薰的问题和毛利兰的回答,最后眼巴巴期待的看着乌丸酒良。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能通过这几个问题就知道她对兰小姐的诊断结果吧?”
“咦,boss不行吗?我以为boss的心理学那么厉害,肯定能做到的。”
“就算是激将法你也上点心吧。”
“激将法?是、还是不是呢?”乌莲瞳坏笑的歪了歪头,像极了某人。
乌丸酒良翻了个白眼,然后正色说道:“那位心理学家当时从兰小姐身上获取的信息,除了兰小姐的回答以外还有她的表情,她的回答速度等信息,而这些东西你能同样复述给我吗?”
乌莲瞳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过,从她后面的问题,也许能反向推测出之前兰小姐的表现”乌丸酒良又继续说道:“多给我些时间,我需要先思考一个问题的作用是什么,之后才能猜测兰小姐的表现。”
就这样,乌丸酒良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两个人回到了酒吧,在门口的时候,乌丸酒良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怎么了?boss?”一听到不是好消息,乌莲瞳为毛利兰紧张的问道。
乌丸酒良叹了一口气:“兰小姐的心理状态非常的不稳定,她现在正处于自责的状态下。”
“而之前我们推测过,毛利兰就是因为拿了手电筒害了佐藤警官而感到了过于自责才封闭了记忆。”
“因此这样就很危险了,兰小姐明明是为了挽救自己的自责才失去了记忆,结果现在依然处于失意和自责之下,精神极不稳定。”
“而那位专家后面的问题,是在测试兰小姐内心的想法——逃避,兰小姐其实想要逃避。”乌丸酒良为难的说道:“如果这个时候给兰小姐提供一个选择:让她可以逃避掉这一切、不用恢复记忆也不会让任何人为难,兰小姐可是有很高的可能性会这么选。”
稍早之前,医院的心理科办公室里。
松平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不等里面的人回答,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显然她与里面的人是熟识的。
办公司里坐着一个女子,目光犀利,戴着比较窄的方框眼镜,正在小口的吹着咖啡。
“那个被你错过的病例,我刚刚去问了一下,好像有些不容乐观的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崩溃了。”松平薰朝对方说道:“但是我听说他们已经办了出院,你打算怎么办?”
说完,她将从刑警手册上撕下来的纸条递给了对方。
办公司里的女子,是这间医院本来的心理科医生,只是毛利兰住院那天她有件事耽搁了,本该在医院值班却不在,导致了毛利兰的病后来由其他医院的风户京介来负责。
“反正已经有别人处理,我倒并不是很在意。”办公室里的心理医生只是左手粗略看了看松平薰写下的内容,然后就放在了一边:“我之前和你提这个病例,目的根本不是和病人有关的事情。”
“哦?”
“陪在病人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有印象吗?十三四岁的样子。”
松平薰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没什么话,但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看你的目光很特殊吗?那可能性的更大了。”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她,和前段时间那两个傻瓜枪手四处宣扬的‘瞳大人’很相像吗?”心理医生端着咖啡杯,犀利的目光从眼镜后出现。
松平薰歪了歪头:“就这个?那你还真是闲啊。”
“诶?”她的反应使对方一愣。
“你在这里慢慢玩吧,我要做正事了,white rum……”说着,松平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是sliver rum!”心理医生纠正道,但对方已经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