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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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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停在了莫里亚蒂的宅邸外。
坐在马背上,乌丸酒良看了看宅院大门,只有一片寂静。
有人纵马到门前了都没注意到?虽说以莫里亚蒂的表面身份,不可能在院子里放一队警卫,但宅邸里的佣人就这么不经心吗?
翻身下马,乌丸酒良走到那五米宽的大铁门前,轻轻一推,铁门就吱呀一声滑开了。
乌丸酒良的目光垂落,地面上在门口的位置有数道马车轮留下的车辙印,而且大部分比较深,说明马车上装了重物。
深辙盖在了浅辙上,说明重物是从宅邸向外运输,而时间很近,昨天晚上之后今天早上之前。
莫里亚蒂搬家了?早有预料到我(福尔摩斯)会来?
又或者……乌丸酒良抬起了头。
房门之上,位于二楼的露台上,一个黑发的帅哥站在那里,俯视着他,如同俯视着一面镜子。
也不错,乌丸酒良笑了笑,看样子不用再打得鸡飞狗跳了。
五分钟后,乌丸酒良也出现在露台上。
乌丸莲耶坐在一张小桌旁边,对面还空着一把椅子,同时桌上还有两份午餐,他确实料到了乌丸酒良会在中午出现在这里。
乌丸酒良坐下一看,番茄胡萝卜香孤炖牛腩,中间还有一大勺土豆泥,要么是在莫里亚蒂举家离开之前让厨师做好的,要么是眼前这位还挺入乡随俗。
“这样面对面交流,还是第一次。”乌丸莲耶看着对方,首先开口道:“老实说我有些意外,我以为我们两个会是一模一样的。”
论长相,乌丸莲耶与乌丸酒良当然是一模一样的,但两个人的气质不同。
抽象的说,乌丸莲耶的身边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气,如同一个无底洞,深邃而恐怖。当一个人站在无底洞旁,他势必会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别让自己掉下去上。
乌丸酒良的气息也是黑色的,但他更像是一层影子,当你关注他的时候就是一团黑影,但你一不留神就会忽视他的变化。更关键的是,影子只有在光芒的对比下才显得强烈,没有光芒时的阴影与普通的色调并无区别。
非面对面的交流就有了吗?乌丸酒良心里半是吐槽半是分析着……难道说的是在船上那次‘梦中推理’?
“我倒是想早点见一面来着,可你在搞什么?还拿我寻开心?”乌丸酒良为俱乐部的事情兴师问罪。
“按部就班的玩侦探游戏多无聊啊,岂不是浪费了这项科技的潜力?”
“这个游戏可是复刻了一整个伦敦城作为舞台,你就玩去呗,折腾我干什么。”乌丸酒良还是不满,这么大一座城还不够你祸害的?
“这场游戏中,除你以外还有谁有能力和我对弈?”乌丸莲耶反问道。
原本乌丸莲耶的期望,俱乐部事件相当于打个招呼,乌丸酒良知道他的存在之后,也会在这个游戏里收拢一些势力,然后两人在这里玩上一场即时战略游戏,以伦敦城的大小应该够玩的了。
至于抓捕开膛手杰克的游戏目标,先用npc把开膛手杰克绑起来养小黑屋里不就完了。
要是在现实世界这么玩还要顾忌着国际局势,游戏世界的棋盘只有伦敦一个城倒是正好。
然而从乌丸酒良的后续反应看来他根本就没接招,还在认真的玩着侦探游戏,甚至还玩起了结婚,这让乌丸莲耶很是乏味。
唉,自己和自己之间居然没默契啊。
乌丸酒良:“……”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就是说、只是一种可能……我的能力也不够?
乌丸酒良是看出来了,对面这位从头到尾就没担心过游戏不通关会死翘翘的问题。
独家消息渠道?不太可能,大概是看待问题的方式不同吧。
‘诺亚方舟只是在吓唬人’这样的结论乌丸酒良也能推断出来,但他没那个底气去坚定自己的推断,所以还是在尽力的完成游戏目标。
“面对面的机会难得,还是别说游戏的事了。”乌丸酒良看向乌丸莲耶说道:“正好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看对面这位的态度,应该没在开膛手杰克那边继续整活搞事了,所以后续的成功失败就看柯南他们了。于是乌丸酒良把重心放在了自己的事情上。
“嗯。有什么事?”
乌丸莲耶的态度澹定的就像乌丸酒良要问的是数学题。
“好多事。”乌丸酒良的语速快了一点,稍微有些激动:“我是谁?我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失忆了?”
乌丸莲耶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一手拍在餐桌上,瞪着乌丸酒良:“你不知道!?”
乌丸酒良的眼皮跳了一下,生怕他的下一句话是:‘你不知道那到底谁知道?’
还好对面并没有问出这句话,只是收回了手掌,皱眉想了想。片刻后又朝乌丸酒良问道:“你的意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的六月二十一日,已经有大半年了。”乌丸酒良实话实说,然后看见对方的表情颇有些疑神疑鬼的意思:“时间对不上?”
难不成中间缺了一截?
“对得上。”乌丸莲耶啧了一声:“但是不应该,你应该还有更早的记忆才对。”
乌丸莲耶确实是在六月二十一日开始‘沉睡’的,但更早的时候就该有乌丸酒良的意识存在——乌丸莲耶两次经历过返老还童,乌丸酒良不应该是新生的意识。
“啥意思?”乌丸酒良却是一头雾水:“咱们自己跟自己说话,就别谜语人了吧?”
乌丸莲耶斜了他一眼:“主要是我也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那说点你清楚的,从组织的事开始说。”乌丸酒良又催促道:“一直到两个礼拜前我都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酒吧老板呢,你那几个手下来了我都当做是普通客人招待。”
乌丸莲耶被逗乐了:“便宜他们几个了,收钱没有?”
“有的收了,有的没敢。”
“琴酒?”
“对,就他!”乌丸酒良回想起往事来,那叫一个不堪回首月明中。
“我也觉得这小子够愣,整天都满身煞气。”乌丸莲耶发出锐评:“到现在没被巡警盘问过也算是种本事。”
乌丸酒良摇摇头苦笑:“别开玩笑了,赶紧跟我说说怎么工作的——这半年多都没处理过组织的事物了,快想想怎么补救。不然让他们知道咱们失忆了,不得揭杆子造反?”
乌丸莲耶看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但摇摇头:“没必要,既然这半年都没事,那你就这么继续下去就行,至于组织的事务,本来就不用管的。”
“不用管?”乌丸酒良不信。
“我之前掌舵组织四十年,再笨的小孩也该学会骑自行车了,早在十几年前我就松手了,除非特别重要的决断,剩下的小事情让他们自己考虑就是了。”
乌丸莲耶自认为,虽然精神不太正常,但自己办事还是很稳妥的,别看乌丸酒良的二次失忆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根本不会构成任何影响。这,就叫容错率。
“四十年?十几年?”乌丸酒良看了看对方和自己一样年轻又帅气的面庞,表示你丫在逗我。
“啧。”乌丸莲耶再一次意识到了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你干脆让我宇宙大爆炸开始解释算了。”
“也不是不行。”
乌丸莲耶叹了口气:“我们真正的名字是乌丸莲耶,相信你已经从其他途径知道过这个名字吧?”
那我今年岂不是一百四了?乌丸酒良还是不信:“你该不是看我什么都不知道趁机逗我玩吧?”
“信不信随你吧,要不你在游戏结束后就去把剩下的人鱼之酒喝了,剩下那点差不多能把你倒退到五岁,这样也比较符合你爱干的那些事情——玩侦探游戏,过家家结婚游戏!”
看样子是真的……突然得知了自己是个老家伙,乌丸酒良的目光飘忽起来。
乌丸莲耶看破了他的心事,开口点破道:“是不是正在想,自己刚刚是在和差了好几辈的小丫头结婚了?”
乌丸酒良直接把头扭了过去。
但又飞快扭了过来:“等下,贝尔摩德……她是咱们什么人?”
“莎朗啊……我并没有后代,而莎朗的母亲是我弟弟的孙女,也是我比较喜爱的晚辈,后来莎朗就是我最疼爱的晚辈了。”
说着,乌丸莲耶突然警觉起来:“你没对她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