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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霄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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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的脸上,露出一抹坚毅的神色:“林霄,鬼物的事情我虽然帮不了你,但是……民众的住宿和日常生活,我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差池。”
闻言。
林霄满意的点点头:“杨局长,你的实力,我是无条件相信的。今天这么唐突的来找你,实在是抱歉。”
“看你这话说的,你能来找我,那不是我的荣幸吗?怎么能说唐突呢?!今天晚上我来做东。”
杨勇大手一挥。
“这就不用了,太麻烦了。”
林霄摇头拒绝。
谁知杨勇当即就板着脸:“林霄,你这是看不起我啊!”
此话一出。
林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家伙,这怎么能说是自己看不起他呢?
这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嘛。
想到这。
林霄当即苦笑着说:“杨局长,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我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要不这样……酆都县城是因为我,才来了这么多人,这顿饭,我来请。
让局子里的兄弟全部都去,也算是让我认识认识你手下的这些个弟兄,你看如何?”
闻言。
杨勇呵呵一笑:“来者是客,我能让你请客吗?”
“如若你不让的话,那我就走了。”
说完,林霄拔腿就要往外走。
见状,杨勇连忙将其拉住:“林霄,你看你,这么着急干嘛,行,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这一顿晚饭。
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所有人都非常开心。
而林霄也没有在饭桌上将鬼族齐出的事情往外说。
毕竟……
即便他说了,这些人也帮不到任何的忙,反而还会让他们……徒增烦恼。
回到杨勇安排的酒店。
林霄直接开启了直播。
距离抽奖,只剩下一步之遥。
他现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让自己的实力增长的机会。
当然。
这其中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苏婉要听林霄讲故事。
“卧槽,主播这是突然转性了?”
“流弊,主播今天竟然没有放我们的鸽子,我现在就打一挂鞭炮庆祝一下!”
“神特么打鞭炮庆祝,不至于这样吧,主播其实不懒的。”
“谁说不是呢,以前的主播很勤快,但是现在嘛……我就不敢多说了。”
看到这些弹幕。
林霄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并不在意。
“接下来,开始讲述今天的第一个故事。”
“我是保安,在古宅前,守了十年,这古宅除了珍姐和她的司机进出外,其他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出来过。”
“十年了,我从没见过第三个人从古宅出来过,真的从没见过。”
“珍姐对我说:小徐,嘴把严了,别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去。”
“我死命地点头,不敢说话。其实我也说不出话来,我是哑巴,从娘胎里出来时声带就坏了,在世上活了二十五年,竟没说过一句人话。”
“十五岁那年,我离家出走,流浪街头,是珍姐收留了我,让我做古宅的保安。”
“我不识字,只会些简单手语,所以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这就是珍姐选我做保安的原因,她需要一个忠实憨厚且能严守古宅秘密的人,而我就是珍姐的不二人选。”
“其实古宅有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古宅围墙外的安保,从没进过围墙里,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
除了珍姐的司机小马外,古宅里住的全是女人,每天从古宅里传来无数女人的哭泣声,没日没夜地哭,听起来像鬼叫,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几十个女人被送进古宅,但我从没见过有女人从古宅送出去。”
“我在古宅前守了十年,这十年里,送进古宅的女人约有一万多个,这么小的宅子,怎么能容得下这么多女人?”
“即使能容得下,这么多人,一定需要不少的口粮,但我听经常开车来送大米和蔬菜的小刘说,古宅里每月只需十几人的口粮。”
“我后脊一阵发寒,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想在脑前一闪而过:先前送进古宅的女人都死了?”
“谁杀了她们?”
“我想起古宅里传来的没日没夜的女人的哭泣声,后脑勺嗖嗖发凉,我忽然对古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是那种源于心底的恐惧,时间永远抹不掉的那种。”
“我找到了珍姐,用手语告诉她我要走,珍姐问我为什么走,我说我害怕,珍姐问,你怕什么?我的手在空中乱舞,不知该如何回答。”
“珍姐说:留下吧,小徐,我需要你。”
“我做了个歉意的表情,用手语告诉她:我必须走,不想再干保安了,干了十年了,干烦了。”
“珍姐说:只要你留下来,可以不干保安,做我司机。”
“我记得珍姐有个司机,叫小马,是个聋子,说话还有些结巴,经常跟我搭讪,简单的几句话,他能说上半小时。”
“小马每月只出来两次,每次都是空车出去,回来时车上载满了形形色色的女人,这些女人像待宰割的牛拉进了屠宰场,而她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每次都是我打开古宅门,小马把车开进去,门关上前,我竟从车上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她们满怀希望的眼神,但当门彻底关上时,我已知道,她们的希望很快将变成绝望,因为一旦进了古宅,将永远没有了希望。”
“我用手语问珍姐:我做你司机,小马做什么?”
“珍姐面无表情地回答:小马什么都不做,他死了。”
“你杀了他?”
“珍姐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跟你一样,想走。留下可以活,想走就必须死。”
“珍姐说这话时,嘴角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小徐,你现在是选留还是选走?”
“我还有选的余地吗?当然选留。”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小马为什么冒死也要走?难道他在古宅里发现了什么?”
“第二天,我就搬进了古宅,接替我在古宅外做保安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也是个哑巴,好像还有点智障,跟我当年一样。”
“珍姐最喜欢用那种守口如瓶的智障少年做保安,可以严守古宅的秘密嘛。”
“但古宅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在古宅外守了十年,一直不知道这秘密是什么,心想,这次进了古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古宅里林立着许多小房子,锥形的,青砖白瓦,远远看去,像坟茔,坟里住着活人,每天都在哭,哭得让人心结。”
“我每月中旬和月底会随珍姐开车出去,其余时间都待在古宅里,珍姐让我负责古宅内的安保。”
“她说:安保以前是小马做的,现在他死了,就由你来做。”
“珍姐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又继续说:古宅后院,你一步都不许进,否则,你将成为第二个小马。”
“我打了个寒战,连连点头,表示打死也不敢进后院。现在我终于知道小马的真正死因:他是违了珍姐的禁令,进了后院。”
“后院里有什么?”
“那里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死人才能知道,因为死人可以守口如瓶,活人则不可以,所以当小马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他注定要成为死人。”
“我踮起脚尖,望向后院,隐隐看到后院的上空弥漫着阴森的鬼气,隐约还闻到死人的气息。”
“我猜想:后院里住的大概都是死人吧。”
“除了后院,还有一个地方不能进,就是那些青砖白瓦的小房子,每个小房子里住着一个女人,她们整日躲在房间里,紧闭房门,一直不停地哭泣。”
“我一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每天都要哭?而且这里房子的瓦为什么全是白色的?”
“白色,总给人不吉利的感觉,譬如葬礼。”
“有时我在想,住在小房子里的女人的样子,是不是美若天仙?”
“一天早上,珍姐找到我,说有个房子的房门坏了,让我去修一下。我听后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这次终于可以目睹那些女人的芳容了!”
“珍姐看出了我的心思,略带嘲讽地说:小徐,你去之前,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别被那个女人吓到。”
“珍姐的话让我的心凉了一半,难道房里的女人奇丑无比?”
“我有些失望,进房前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进去后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女人的脸被丈夫的情人泼了硫酸,面目狰狞至极。”
“我只看了她一眼,就没再继续看,而是低着头修理房门,只是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好像女人一直在盯着我的后背。”
“门修好后,我想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没想到那女人竟叫住了我:你好,我叫刘静,请问今天是几号了?”
“我没敢回头,背对着女人,伸出五个手指头,表示今天是五号了。”
“女人有些兴奋地说:我在这儿已经待了五天了,再过九天,我就可以变漂亮了……”
“女人一直不停地在我身后自言自语,说自己变漂亮后将如何如何,而我则没心情听下去,只是朝她象征性地挥了挥手,算作告别,径直离开了房间。”
“那女人的面容己经被硫酸毁了,即使华佗再世,也不可能再让她变漂亮了吧。”
“然而有些时候,不可能总是不偏不倚地发生在我们身边。”
“14号时,珍姐又找到了我,说是那个女人的房门又坏了,让我再去修一下。”
“说心里话,我实在不愿再见到那个满脸疮痍的女人,但慑于珍姐的淫威,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进了房间后,我彻底惊住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柳叶眉,玲珑眼,婴儿面。简直像仙女下凡。我屏住呼吸,用手语问:你是谁?”
“女人望着我,莞尔一笑,笑得分外美丽:我是刘静,九天前,我们见过面。”
“女人的声音我很熟悉,的确是刘静的,可那天看到她还是满目疮痍,怎么现在却美若天仙,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怎么会变化这么快?”
“我还想继续问,没想到珍姐突然出现在了房前,我只能把问话塞进肚子里,安心修门,门修好后,我随珍姐离开了小房子。”
“路上,我用手语问珍姐:刘静怎么变得这么美?”
“珍姐没有回答我,只是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说:今晚老实待在房里,别出来。”
“我点了点头,没敢继续说话。”
“午夜,古宅里的哭泣声忽然停止了,我听见小房子的门全部开了,房里的女人全部走了出来,并排走进了古宅的后院。
珍姐是最后一个进古宅的人,她进古宅前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后院的门。”
“那扇门就这么一直关着,直到天亮才开,开后,只有珍姐一个人从后院里出来。”
“珍姐出来后,径直朝我住的小屋走来,我立刻躲进被子里,装睡着。其实我一夜没合眼,一直在盯着后院,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珍姐把我叫醒,说:小徐,今天你开车,跟我出去一趟。”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跟珍姐去车库领了车。”
“车很有规律地在大街小巷来回穿梭,珍姐忽然喊停车,我立刻把车停在路边,珍姐说,在这儿等我,别乱走。我依旧顺从地点了点头。”
“约莫半个小时后,珍姐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
“刀疤女人坐在离我驾驶座最近的座位上,然后珍姐说,小徐,开车,去田丰路。”
“我猛踩油门,车驶向了田丰路。”
“路上,我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偷瞥刀疤女人,发现她除了有块刀疤外,脸长得还算清秀可人。”
“刀疤女人看到我时不时偷瞥她,不禁羞涩地垂下了头,脸上闪过两抹红晕。”
“车到了田丰路,珍姐又下了车,我趁珍姐不在时,主动用手语跟刀疤女人搭讪,没想到的是,刀疤女人也是哑巴,她很乐意跟我聊天。”
“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用挥舞的双手开启对方的心窗。”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世上最美的语言竟是这无声的手语!”
“我们聊了很多,我知道她叫雪莲,自幼是孤儿,她脸上的刀疤是男友醉后发酒疯时,用匕首划伤的。”
“我用手语问她:为什么要跟珍姐上这辆车?”
“她用手语回答:珍姐说,她可以把我脸上的刀疤去掉,而且还能让我变得比以前更漂亮。”
“我的心咯噔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半小时后,珍姐回来了,她身后又跟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左半边脸上有块青红色胎记。我知道,这个女人一定跟雪莲一样,想除掉脸上的残疾,变得更加漂亮。”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可她们忘了,变美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这代价是生命!”
“车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日落西山,珍姐才对我说:小徐,回古宅吧。”
“我调整车头,驶向了古宅,此时,车里已经坐了二十五个脸上有残疾的女人,她们跟雪莲一样,都希望自己可以变漂亮。”
“可我不知,珍姐对她们许诺,让她们变漂亮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也不知道,珍姐用什么方法让她们变漂亮。”
“回到古宅,珍姐把那些女人分批送到了青砖白瓦的小房子里。”
“雪莲是最后一批被送走的,临别时她用手语问我: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用手语告诉她:想见我时,就把房门弄坏,我修门时,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雪莲兴奋地点了点头,脸颊上不知何时,飞上了几朵羞涩的彩云,我知道,这个女孩已然爱上了我,就像我从后视镜里偷瞥她时,一眼就爱上她一样。”
“爱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你想它来时,它偏不来,不想它来时,它偏来。”
“我目送雪莲进了小房子,之所以目送,是因为珍姐不许我靠近跟着她。”
“雪莲走时,我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小铁锥,这样可以更方便把门弄坏。”
“古宅里又响起了女人的哭泣声,她们开始没日没夜地哭,哭声几乎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每天都要哭?好像一天不哭,就会死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了雪莲,她会不会也在哭?”
“一想到哭成泪人的雪莲,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雪莲,我想见你,你怎么还不把门弄坏,弄坏了门,我就可以见你了。”
“也许情侣间都有心有灵犀的电磁感应,我第一天想见雪莲,第二天,珍姐就告诉我,雪莲的房门坏了,让我去修一下。”
“我背着修理包,屁颠屁颠地进了雪莲的房间,进去后,猛地一惊:雪莲真的变漂亮了,她脸上的刀疤已经完全消失了,五官显得错落有致,十分好看。”
“现在的雪莲跟三天前的雪莲判若两人,是什么改变了她?”
“我用手语问雪莲: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雪莲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白色面具,用手语告诉我:是这个面具让我变得漂亮的。”
“说完,雪莲戴上了那个面具。”
“望着那张面具,我忽然觉得它特狰狞特诡异,我对雪莲说:别戴这个面具,我觉得它有问题。”
“雪莲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戴怎么行?这可是我用泪换来的。”
“我不明白雪莲的意思。”
“雪莲继续用手语解释说:“珍姐说,这个面具可以让我变漂亮,不过戴上它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代价就是我必须每天不停地哭,而且还要哭出泪来。”
“为什么一定要哭出泪来?”
“雪莲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雪莲摇头时,我看到她脖子上有颗红点在摇动,走近一看,是颗水晶珍珠,珍珠很小,珠心有个红点,心形,似乎会跳动。”
“我用手语问雪莲:这颗水晶珍珠是哪来的?”
“雪莲又摇摇头,用手语说:我也不知道,这三天我一直在哭,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没留心有这颗水晶珍珠。”
“我觉得这颗水晶珍珠分外蹊跷,让雪莲像往常一样哭两声,而且要哭出声来。雪莲虽不明白我为什么让她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
“我看到雪莲脸上的泪珠好像受了某种磁力的吸引,纷纷沿雪莲的脸颊汇聚到那颗水晶珍珠上,最后跟水晶珍珠混成一体。”
“此时,水晶珍珠比刚才稍大了些,而珠心那个红点也更红了些。”
“与雪莲分别前,我告诉她,三天后再把门弄坏,我再来看你。”
“雪莲深情地望着我,眼睛里满是不舍,她用手语问:三天后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没回答她,而是把她抱紧,用一个深吻告诉她:我一定会来的。”
“雪莲感动得一塌糊涂,泪如泉涌,泪珠很快又汇聚到水晶珍珠上,水晶珍珠变得更大了,珠心的那个红点变得更红了,我的笑也更灿烂了,灿烂的笑里隐藏着的,是张狰狞的脸——那才是我的庐山真面目!”
“以后的几天里,我过得既平静又安分。平静,安分,这都是表面现象,是专给珍姐看的,我一直是个不平静的人,更是个不安分的人,一直都是。”
“小马的死,我多少应负点责任。”
“我之前说过,小马是珍姐的司机,我以前在古宅前当保安时,小马总爱跟我搭讪,搭讪的内容无非是关于古宅内的事,久而久之,我对古宅内部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但我想了解得更多,所以小马必须死,他死了我才能接替小马的位置,进古宅。”
“我之前说过,小马是珍姐的司机,我以前在古宅前当保安时,小马总爱跟我搭讪,搭讪的内容无非是关于古宅内的事,久而久之,我对古宅内部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但我想了解得更多,所以小马必须死,他死了我才能接替小马的位置,进古宅。”
“古宅的后院究竟有什么?”
“我怀着好奇的心,在午夜,趁珍姐熟睡时,偷偷溜进了后院,进去后打了个寒战。”
“从后院出来后,我抬头望了一眼那些小房子上的白瓦,不禁叹了口气:住在房里的女人要是知道那些白瓦是用那种东西做成的,还不全部被吓死!”
“三天后,珍姐找到了我,说雪莲的房门又坏了,让我再去修一下。”
“我习惯性地点了点头,背着修理包,朝雪莲的小房子走去。”
“雪莲真是个好姑娘,上次我让她三天后再把门弄坏,她果真弄坏了。可惜,这么好的姑娘,很快要死了。”
“想到这儿,我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我并不爱雪莲,惟一爱的,是她身上仅存的剩余价值。”
“爱情就是这么残酷、自私,所以别信爱情,至少我不信。”
“推开雪莲的房门,我惊得不敢呼气,雪莲的模样完全变了,变成了:柳叶眉,玲珑眼,婴儿面。”
“这是刘静的脸,怎么长在了雪莲的脸上?”
“刘静,那个脸被硫酸毁容的女人,戴上那张白色的面具后,竟变得美若天仙。而雪莲,也因为那张白色面具,变得楚楚动人。只不过,雪莲的脸变了,变成了刘静的脸。”
“难道那张面具能让所有人的脸发生变化,变成一张统一模式的脸?”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我突然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狰狞地笑了一下,雪莲看到我的狞笑后,后怕得倒退了几步。”
“我走上前去,紧紧抱住雪莲,在她耳边轻语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雪莲像受了极大的惊吓,立刻从我怀里挣脱出去,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我朝她笑了笑说:没错,我不是哑巴,从来都不是,我一直在装哑。”
“不装哑,珍姐就信不过我,就不会让我做古宅的保安,我也就永远没有机会接近古宅。”
“我把雪莲搂在怀里,把我在古宅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我自己猜想到的,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雪莲,最后我用庄重的口吻对雪莲起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雪莲紧紧地缩在我怀里,感动地大哭起来,然而,哭声在我把匕首刺进她的心脏时,瞬间停止了。”
“她圆睁着眼,躯体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呼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气。”
“雪莲死时,眼一直睁着,她死不瞑目。”
“其实白色面具的作用,我第一次进雪莲房里时,就猜出来了,只是还有些不确定,我今天再来雪莲房里,就是为了验证白色面具是否真有完全改变一个人容貌的能力,现在看来,它真有这个能力。”
“我之所以不再掩饰自己装哑的事实,而且还把自己在古宅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全部告诉雪莲,是因为我知道雪莲马上要死了。”
“对死人,无须保守秘密,因为死人向来守口如瓶,它们从不泄密。”
“我把雪莲脖子上的水晶珍珠摘了下来,她尸体的二分之一顷刻变成了白色粉末,我把白色粉末和余下的尸体一并藏在床下,然后我换上雪莲的衣服,戴上白色面具,每天模仿雪莲的声音,躲在房里哭,只不过我只干哭,从不流泪。”
“转眼到了月底。”
“午夜,我的房门被推开了,珍姐走了进来,此时我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雪莲模样,所以珍姐辨不出我是假雪莲。”
“她说:跟我走,去后院。”
“我像往常一样,顺从地点了点头,出了门,门外站着二十四个女人,她们的脸跟我的一模一样,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们排成一排,我在末尾,随珍姐进到后院。”
“后院的门开后,一股阴冷的鬼气迎面扑来,袭得我全身瑟瑟发抖。”
“在院中,有一个白色的小山堆,山堆里弥散着死气。”
“珍姐坐在一个小黑屋前,她让女人们列成一排,依次从她身边走过。”
“女人们像中了迷药,对珍姐言听计从,不懂得反抗。”
“当第一个女人走到珍姐身旁时,珍姐抓住女人胸口上的水晶珍珠,用力一拉,水晶珍珠被拉了下来,而那个女人顷刻变成了白色粉末,散落在地上。接着,珍姐喊了一声,下一个。”
“第二个女人往前了一步,接替了第一个女人的位置,转瞬,第二个女人也变成了白色粉末……”
“没有变成白色粉末的女人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似乎不懂得恐惧,也不知道死亡将至。”
“我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这么呆,因为她们的心已经没了。”
“水晶珍珠的珠心有个红点,心形,会跳动,其实那是女人的心,她们的眼泪汇聚成了水晶珍珠,而心,被水晶珍珠慢慢吞噬,最后变成了亡心人。”
“没有心的女人当然不懂得恐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每颗水晶珍珠都价值连城,这就是珍姐让那些女人没日没夜哭的原因:为了得到更多更大的水晶珍珠。”
“眼泪是水晶珍珠的原材料,为了得到水晶珍珠,她们必须哭,而为了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哭,珍姐就用可以让她们变漂亮的白色面具做诱饵。”
“可惜那些女人不知,当她们变得绝世美艳之日,也就是她们亡心之时。”
“没有心的人死时,躯体将变成白色粉末,后院中央的那个白色小山堆,就是白色粉末堆积而成的。”
“女人们住的小房子上的白瓦,也是由白色粉末砌成的。”
“前面的女人们都变成了粉末,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
“珍姐把挂在我胸口上的水晶珍珠拉了下来,但我并没变成白色粉末,而是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
“珍姐不解的问:你怎么没变成粉末?”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因为我从没流过泪,不流泪,就不会变成粉末。”
“说完,我趁珍姐不备,把匕首插进了她的心脏。”
“我千方百计混进古宅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那些价值连城的水晶珍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之常情。”
“我曾答应过雪莲,一定要带她离开古宅,现在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我去了雪莲生前住的小房子,从床下取出了雪莲的尸体和那些从她尸体上掉下来的白色粉末,放进了车里,然后把她送出了古宅,安葬在一个风水极佳的公墓里。”
“回来时,我看到了那个接替我在古宅外做安保的小保安:十五岁,哑巴,有点智障的样子,跟当年的我一模一样。”
“从他身上,我似乎看到到了自己的影子,表面安分,内心贪婪。”
“看到他,我忽然生出一种危机感:我怕十年后,这个小保安会像现在的我一样,混进古宅,伪装成女人,杀死古宅的主人。”
“于是我决定试探一下他,我佯装十分气愤的样子,质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哑巴?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
“小保安惶恐地睁大眼睛,手不停地在空中乱舞,竭力解释自己是从娘胎里出来时声带就坏了,从没说过话。”
“我有些信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继续装作气愤的样子,质问:胡说八道,我已经查过了,你根本不是哑巴,你为什么要骗我?”
“小保安的脸吓得煞白,他看了我一眼,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发大财……”
“天啊!他真不是哑巴——!!!”
听完这个故事。
网友们纷纷开始发送弹幕。
“还真是正儿八经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这就是真正的人性,主播这个故事,深刻诠释了一波。”
“说句实话,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啥也不说了,坐等第二个故事,要不然,睡不着觉!”
看到这些弹幕。
林霄简单的喝了一个哞的牛,随后开始讲述第二个故事。
“小保安的脸吓得煞白,他看了我一眼,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发大财……”
“为缓解精神压力,柳铭在网上找了几部电影观看。其中一部日本电影《死亡笔记》吸引了他。”
“电影里有一个笔记本,只要把人的名字、死亡时间写在上面,这个人就会按时死亡。但是,死亡时间一旦写上,在死期到来之前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他死。”
“柳铭忽然有了一种设想,如果真有死亡笔记本,把那些垂危病人的名字写上去,再延长死亡时间,岂不是可以延长寿命?”
“第二天,柳铭早起上班,见门外的垃圾桶里摆放着一个黑皮本子。他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不是电影中的死亡笔记本吗?怎么会在这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柳铭打开本子,发现里面写的死亡期限都是83。不管真假,先找个人试试再说,没准真的可以让垂死的病人多活83天。”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柳铭打开本子,发现里面写的死亡期限都是83。不管真假,先找个人试试再说,没准真的可以让垂死的病人多活83天。”
“由于本子上只印了83,他只能按照规则写。对张爷爷来说,不管是83天还是83个小时都是在延长他的生命。”
“在柳铭停笔那一刻,奇迹出现了,已经宣告死亡的张爷爷重新睁开了双眼。”
“83天过去了,张爷爷仍然好好的,这突破了83天的限制。柳铭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是有人恶作剧,本子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张大爷的起死回生只是他的运气好?”
“几个月后,柳铭碰见了敬老院的李阿姨,向她询问张爷爷的情况。李阿姨说:他已经过世了。前些日子他的儿女给他过大寿,老爷子一高兴多喝了两杯,一觉睡过去就没醒来。”
“这个死法跟自己在本子上写的差不多,就是这个83的规则没法解释。”
“柳铭顺嘴问了句:张大爷高寿啊?”
“83岁。”
“柳铭明白了,那83的期限是代表83岁。”
“着,他又在本子上翻到了另外一条规则——死亡笔记的主人可以借助死神眼看到别人的名字和寿命期限(包括自己的)。天哪,他竟然可以看见自己的寿命——26岁!这么短?还好,有死亡笔记自己可以延续生命到83岁。”
“接下来,柳铭开始用这个有魔力的本子进行大规模的救助活动。一些被医学专家宣判死刑的病人都在他的帮助下起死回生,医院也因此声名大振,很多身患绝症的病人慕名前来。”
“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本子一共100页,只能救100个人,最后一页柳铭是留给自己的。”
“这天,医院来了母女二人,女儿是个大学生,要给母亲做检查。医生临时出去,柳铭暂时接待她们,他用死神眼看到母亲的生命很长久,就对那女孩说:你妈妈没事。”
“女儿却不信,坚持要给母亲做全面体检。”
“那女孩容貌端庄秀美,气质脱俗。柳铭被她吸引住了,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由心惊,因为他用死神眼不但看到了女孩的名字叫周悦,而且看到了女孩的寿命,只有21岁。”
“柳铭一个劲儿地问她多大年纪,最近有没有不舒服,还要主动为她做检查。这些反常举动引起了周悦的反感,她没好气地说:是我妈看病,又不是我。妈,我们换个医生吧。”
“说完女孩起身要走。柳铭为了挽救她的生命,忙从死亡笔记上扯下宝贵的一页纸,来不及写字就夹在病历里塞给周悦,并叮嘱她:拿好这个,千万别丢了。”
“几个月后,周悦果真住进了这家医院——白血病晚期。糟糕的是这时柳铭的死亡笔记本只剩下最后一张空白页了,那是他留给自己的。”
“看着周悦日渐憔悴,柳铭心痛不已却无力相助,只能陪她聊天,鼓励她,给她勇气。两人渐渐熟悉,成了好朋友。”
“周悦也知道当初错怪他了,可她还是很奇怪:你只是个实习医生,怎么会一眼就看出我有绝症?”
“因为……我有看病的天赋。”
“柳铭用调侃的语气遮掩着,又试探着问,“那天你来看病时,我给你的那张纸你留着没?”
“周悦笑着说:早扔了。我以为你是想跟我套近乎,写的电话什么的,谁知道竟是一张白纸,你可真够笨的。”
“柳铭笑不出来,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悦耗尽最后的生命。周悦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哽咽着说:我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谢谢你这些天一直陪伴我。”
“柳铭看着周悦悲伤的表情,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这时,周悦的病情忽然加重,柳铭找来医生,众人急忙把她推进了急救室。”
“眼看着周悦年轻的生命即将消逝,柳铭内心激烈地斗争着:最后一页是救周悦的性命还是留着给自己?”
“最后,柳铭决定牺牲自己,就算自己只能活到26岁,也还有几年的时光,可周悦没有时间了。他悄悄掏出笔记本,在最后一页纸上写下了周悦的名字……”
“奇迹出现了,周悦的心脏恢复了跳动。”
“经过了这次生死的体验,周悦渐渐爱上了不断鼓励她、帮助她创造奇迹的柳铭。”
“可柳铭却刻意回避着她,因为他用掉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他知道自己是短命鬼,不想拖累周悦。不久,柳铭悄然离开了这家医院。”
“后来,他在红十字会找到工作,主动要求到偏远落后的国家去做医疗救助工作。”
“26岁生日那天,柳铭在一个陌生国度独自坐在寝室里。他在桌子上摆了一个生日蛋糕,还准备了一瓶烈酒,他想在酩酊大醉中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柳铭起身开门,万万没想到站在门外的竟是周悦。”
“周悦劈头盖脸一通抱怨:你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柳铭高兴之余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我跟你是不会有结果的。今天就是我生命的尽头,既然你来了,就陪我度过这人生最后一天吧。”
“周悦很奇怪地说:你看你,身体健康,没有一点儿疾病征兆,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
“柳铭没精打采地说: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有预测生死的能力。”
“周悦一怔,脸上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世界上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难道不值得你留恋?就算能预测生死,也应该珍惜现有的时光。与其等待死,不如享受生。跟我出去吧,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快乐。”
“说完,她就强拉着柳铭走出屋子,漫步于异国他乡幽静的街道上。”
“柳铭终于被周悦的执着感动,答应她如果自己能活过今天,就跟她回国。两人躺在一片草地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
“柳铭捏了捏胳膊证实自己还活着,他兴奋地抱住了周悦。死亡诅咒被打破了,该好好享受生活了,两人很快就坐上了回国的班机。”
“踏上祖国的土地,柳铭感到格外亲切。”
“两人来到周悦居住的小区。刚一下车,晴朗的天空忽然风雨大作,雨太大无法前行,两人只得在一棵大树下避雨。”
“周悦很疲惫,柳铭关切地问:累了吧,你这一路都在睡。”
“周悦嗔怪着说: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刚飞过去,今天又飞回来,这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时差?”
“柳铭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才意识到时差的问题,虽然在国外已经过了26岁的生日,可在中国岂不是现在才到……这时,一道闪电劈来,大树应声而倒。柳铭见情况危急,一把推倒周悦,自己则被断树砸倒在地。”
“周悦立刻爬起来,抱住了柳铭。柳铭微笑着说:我终于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谢谢你陪我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柳铭说完这句话,带着笑容闭上了眼。周悦在滂沱大雨中大声哭喊……”
“柳铭的黑框照片悬挂在墙上,周悦一直沉浸在痛苦和自责中:都怪我,要不是保护我,你就不会死。”
“周悦整理遗物时,发现了那个黑皮死亡笔记本,打开,有柳铭的字迹:周悦亲启。小悦,如果你发现了这个笔记本,不要害怕,原来死神也是可以救人的……”
“周悦知道了死亡笔记本的秘密。信的最后写道:这个本子的最后一页原本是留给我自己的,现在还是把它送给最需要的也是我最爱的人吧!”
“周悦翻到本子的最后一页,那上面写着:周悦,83死于睡梦中,没有任何痛苦。”
“周悦捧着本子满脸泪水,她明白自己起死回生的奇迹是柳铭牺牲自己换取的。”
“周悦仔细翻阅那个本子,试图找到漏掉的空白页,结果发现本子有一页是被撕掉的。她想到第一次见面时柳铭给她的那一页纸,自己病重时他还一直追问那张纸的下落。她现在明白,那纸是柳铭送给她救命的。找到这张纸就可以让柳铭也起死回生,一定要找到它!”
“周悦终于在床底下的墙角里找到了那张空白纸,只是纸已经被老鼠啃得千疮百孔,根本没有写字的地方,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铭出殡那天,周悦又将本子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就在她目光凝视在纸页上时,忽然眼神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用笔在纸上迅速写了些字。”
“然后转身扑倒在柳铭身上,阻止遗体火化:先别推进去,再等一等,他会活过来的。”
“这孩子伤心过度了,快把她拉开吧。”
“众人纷纷好言相劝,周悦却拼命抱住柳铭不放手,苦苦哀求:再等等,他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已经死去的柳铭在周悦的怀里开始了均匀的呼吸,然后一下坐了起来,他竟然真的起死回生了!”
“周悦举着死亡笔记本激动地说:这本子真的管用。”
“复活的柳铭望着周悦疑惑地问:笔记本已经用完最后一页,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悦眼里闪耀着欣喜的泪光,得意地说:这是秘密,将来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欢迎你重返人间!”
“周悦张开双臂,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不久,柳铭和周悦步入婚姻的殿堂,两人一直幸福相伴、白头偕老。”
“周悦83岁生日那天,两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周悦打开那本黑色的死亡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递给柳铭。柳铭看到后哈哈大笑。然后,两人相拥在一起永远地睡了过去。”
“原来,笔记本最后一页,柳铭的那句话是分成两行写的,而且上下两行的间隙很宽,周悦就在这空隙里插入了一行字,那句话就变成了:周悦,83岁,与丈夫柳铭幸福相拥在公园的长椅上死于睡梦中,没有任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