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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辕门口的庾翼,在等待朱焘出兵之时,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战鼓,见得己方五百战骑,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一般杀向敌军,不禁精神大振,高声喊道:“击鼓,给朱司马助威!”
  咚咚咚~
  战鼓声大起,直冲云霄,激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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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叛军,站在营寨的栅栏边,见到己方的骑兵出击攻袭敌骑,也纷纷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随着那隆隆的鼓声和震天的喝彩声,众叛军骑兵手中战刀高举,呼喝声如雷,快马加鞭,如同滚滚铁流一般向羽林冲杀而去。
  远处的司马珂早已见得一彪骑兵冲来,当即下令众人勒住马脚,准备迎战。
  司马珂望着那黑压压一片狂扑而来的骑兵,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冷声道:“跟本将拼骑兵?搭箭!”
  嘿~
  众羽林骑将士齐声响应,纷纷摘了一石五斗的强弓,将破甲箭搭在箭弦之上,准备施射。司马珂也将五石强弓摘下,取出一枝铁羽箭,搭在箭弦上。
  辕门口,庾怿端坐在一匹高大的枣红战马之上,手按长剑,正在目不转睛的观战,身前身后护卫的将士如云。
  眼见得司马珂和众羽林骑,只有区区百人,居然不逃,反而转头迎战,不禁惊得目瞪口呆,随即便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司马珂小儿,果然上次在历阳之战是撞了大运,居然以百骑直接迎战对冲,真乃有勇无谋之辈,就算他不死,这群骑兵也回不去了。”
  身旁的众将见得这般形势,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也觉的司马珂这所谓的左将军不过浪得虚名,居然如此鲁莽,这一下不死也残了。
  轰隆隆~
  对面的骑兵越来越近,转眼已到一百五十步之外,可以看清对面的面容,只见来骑个个气势汹汹的模样,恨不得把司马珂和众羽林骑吞了一般似的。
  “举弓!”司马珂大吼,自己率先举起了五石强弓,瞄准了正中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叛军骑兵,凡冲在最前面的,都是最强横的勇者,那名骑兵身材高大,看起来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极其悍勇。
  众羽林骑纷纷端起强弓,瞄准了对面,但是并不拉弦,以节省体力。
  一百二十步!
  一百步!
  九十步!
  司马珂高声吼道:“拉弦,放箭!”
  说完,弓拉满月,对着正中那名叛军勇卒一箭射去。
  咻~
  箭如流星,不等那名勇卒反应过来,那铁羽箭便如同一道流光一般,透入了那勇卒的胸膛,五石强弓那强大的劲道推动下,铁羽箭的破甲锥箭头狠狠的穿透了筩袖铠的防御,撕裂了其胸前坚韧厚实的肌肉和坚硬的骨头,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透背而出,露出血淋淋的箭镞。
  噗~
  那名勇卒口中鲜血狂喷,随即便一声不响的砰然坠地,那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声。
  九十步开始拉弦,从拉弦到放箭的时间,敌军已到了八十步之外,这是最佳的放箭距离,既不至于太近,形成近身肉搏战,又不会太远而导致弓箭的杀伤力太低。
  咻咻咻~
  一百枝利箭,形成一片小小的箭雨,在一石五斗强弓的劲道之下,激-射而出,向着迎面扑来的叛军骑兵扑头盖脸的倾泻而下。
  一声惨叫响起,一名骑兵被射中面门,捂着利箭栽倒于马下,随后又被身后紧跟而来的马蹄践踏而过,踩成了肉团。
  扑通扑通~
  一百多枝破甲箭,射中者大半,又有小半者被那尖细的破甲锥箭镞穿透了甲叶之间的缝隙,贯入体内。有些强横的,还带着破甲箭继续策马狂奔,但是大部分骑兵被破甲箭射中之后,纷纷栽倒于马下。
  一轮箭雨之下,虽然众叛军骑兵身着筩袖铠,但还是有二三十余骑被射倒落马,一旦落马,又被后面狂奔而来的骑兵践踏,很少有活者。
  一箭射出之后,司马珂看都不看一眼,便喊道:“催马,向左!”
  因敌军迎面冲来,他们若是掉头,再提马速向前跑的话,必然被敌骑追上,结果就是被敌军乘势掩杀,必然惨遭屠戮。若是迎面对冲,敌军是五倍之数,必定淹没在那黑压压的一片敌骑之中。
  唯有向旁边撤离,才能躲过那来势汹汹的冲击。
  这一战术,众人早已演练了无数遍,羽箭射出之后,便立即毫不犹豫的提着缰绳调转马头,奋力一夹马腹,齐齐往左边狂奔而去。
  轰隆隆~
  敌军数百骑兵轰然而来,如同一队大卡车一般,转眼之间便已冲到了他们刚才停歇之处,只是众羽林骑早已奔到二三十步外。
  狂奔之下,敌骑根本收势不住,纵然朱焘传令勒马而停,也一直向前狂奔到四五十步外才停了下来。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暴烈的马鸣声响起之后,众敌骑终于纷纷勒马而立,又随着朱焘的喝令,迅速转过头来。
  而此时的羽林骑,已经在他们左边的两百步之外。
  此时,战鼓声已停。
  对面的大营之内,那些攀在营寨的栅栏之后的叛军,原本一个个喝彩声如雷,大呼小叫的,兴奋不已,准备见证对敌骑的碾压性屠戮,此刻却全部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叛军骑兵五百对羽林骑一百,一轮冲袭下来,叛军骑兵居然折损了二三十余人,而羽林骑毫发无损,这是什么战法?
  其实这种漂移战术原理很简单,但是要恰到好处的拿捏距离,,全军行动必须训练有素如同臂指,否则一旦有个差池跑慢了,便被数倍于己的敌骑端了后路,少不得要损兵折将。
  但是从司马珂等骑兵娴熟的配合来看,众羽林骑对于这种战法完全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毕竟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庾怿原本见得司马珂掉头迎战,以为其不死也得损兵折将,谁知道司马珂率众放了一通箭,居然玩漂移大法,硬生生的躲开了朱焘麾下五百骑兵的正面冲击,还放倒了他数十名骑兵。
  江南之地,各家的骑兵可是心尖上的宝贝,就像后世的飞行员一般珍贵,别说二三十名,就是折损两三名都心疼。
  庾怿顿时大怒,高声吼道:“击鼓,击鼓,传令朱焘全力出击,务必斩杀司马珂小儿”
  咚咚咚~
  战鼓声再次冲天而起,又急又响。
  朱焘等人调转马头过来,见得司马珂和众羽林骑一击得手,居然不走,这明显是赤裸裸的示威,不禁勃然大怒。
  “取弓,搭箭!”朱焘高声喊道。
  众骑兵得令之后,齐齐摘下长弓,搭箭在弦。
  “放缓马速,向前推进!”朱焘喊道。
  众骑兵齐声响应,在朱焘的指挥下,放缓了马速,二十骑为一排,合计二十多排,慢慢的向着左边的羽林骑推进而去。
  司马珂见得对方的将领,居然没有受到庾怿催战的鼓声所打扰,反而放缓节奏,以弓对弓,逐步推进而来,不禁暗暗对那敌骑的将领夸赞了一番。
  只是,这种战术在羽林骑之前,并无太大用处。
  此时的庾怿,也明白了朱焘的用意,急忙令那擂鼓的士卒,将鼓声放缓。
  敌骑越来越近,司马珂和众羽林骑依旧巍然不动如山。
  一百五十步。
  司马珂突然喊道:“掉头,马头向前!”
  随着司马珂的一声令下,众羽林骑原本是迎向敌骑的,突然齐齐调转马头,面向来时的方向,迅速而整齐,几乎是一气呵成。
  “敌军要逃,加速!”眼见司马珂和羽林骑似乎要逃,朱焘也沉不住气了。
  就在此时,大营之中,原本缓慢下来的战鼓声,又再次高昂而起。
  众叛军骑兵纷纷提速,端着弓箭,向司马珂和羽林骑轰然冲来。
  司马珂冷然一笑,大吼:“搭箭,向右!”
  众羽林骑,突然齐刷刷的转过身子来,搭箭在弦,瞄准了右边的敌军骑兵,但是胯下的战马依旧保持向前的方向。
  “敌骑居然能左右射!”朱焘一阵大惊,只是此时已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一百步。
  九十步。
  “拉弓,放箭,走!”司马珂再次大吼。
  说完,率先端起五石强弓,瞄准右边一名敌军勇卒,一箭射去。
  噗~
  那敌军勇卒根本没有半点躲避的机会,便被一箭射穿了脖颈,举着弓箭在空中舞了几下,登时坠落于马下。
  朱焘睚眦俱裂,嘶声大吼:“放箭!”
  咻咻咻~
  左边的羽林骑纷纷拉弓放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流光,无情的射向敌军骑兵,只听惨叫声大起,敌骑中箭者不计其数,扑通扑通的落马声不绝于耳。
  咻咻咻~
  叛军骑兵也齐齐放箭,那一道道的羽箭,如同倾盆大雨,一枝接一枝的向羽林骑的方向射去。
  然而,叛军骑兵大都用的是一石弓,好多人仓促之间又未来得及拉满月,七十步的距离杀伤力已然大打折扣。再加上其用的是普通箭镞,即便射中了,也难以对铺满甲叶的筩袖铠产生太大的伤害。更何况,等到他们放箭时,众羽林骑大都已启动离开原来的位置,只有寥寥数人身上带着羽箭,而且伤害微乎其微,有人直接顺手就把羽箭拔掉,有的在奔跑之中,羽箭便已掉落。
  朱焘临战指挥再厉害,终究抵不过麾下骑兵不及羽林骑兵精。
  这一轮冲击下来,又以叛军骑兵损伤二三十余骑结束,而羽林骑的折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