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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绝对不可以!”
王贲绝对无法答应这种荒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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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是什么?
大秦两大最为强大的军门世家,是大秦的军事支柱之一!
一令下达,可以号令半个大秦!
而现在,居然要认一个十六七的少年为主?
凭什么?
哪怕是会惹父亲王翦不高兴,王贲也绝对不允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
王家,不会认任何人为主!
王家的家主,也只有王翦!
“父亲,王远他虽然之前有过不少功绩,儿臣也很佩服。”
“但此次东巡,面对陛下遇刺,王远却什么也预料不到,更是什么也做不了!”
“尤其是现在,他还比东巡的队伍提前归来,这里面谁知道其中有没有猫腻?”
“将王家托付给这种人,父亲,你要三思啊!”
王贲语气很重,他明白要说服王翦,一般话语是没什么用处的,只能是往最严重的方向扯。
现在的他,就差把王远会造反几个字说出来了。
“放肆,逆子你居然敢对王圣人大放厥词!”
王翦也是一个暴脾气,本来就是带兵打仗的人。
除了面对王远和嬴政的时候之外,大多的时候还是脾气十分暴躁。
现在看到儿子如此放肆,自然再也无法忍受。
“我在为王家的未来谋求出路,逆子你别给我添乱!”
“父亲,你在犯糊涂!”
“逆子……”
王翦和王贲争辩着,语气都毫不客气。
赢婉君则是始终愣愣看着政,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
越看,越是迷离,越是觉得熟悉。
好家伙,这是在说我造反吗?
啊这,好像也没有说错……
听着各种吼声,看着父子两人快要打起来。
王远眨了眨眼,带着无辜,而心中却不禁发虚了起来。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王贲的确是没有说错。
或者说,他还是把自己想的太美好了。
自己其实已经被政哥告知了计划,只是依旧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还好巧不巧,独自一个人,赶上政哥的歇菜时刻。
哎~,这运气没谁了。
吵也好,只要王贲不被说服,那么王家就不可能归顺于我。
王家可是大秦第一将门世家,如果到了我的手上,怕不是政哥一死,所有的仇恨都往我这里来。
王远松了一口气,倍感庆幸。
虽然王贲说的话很难听,可是现在的发展,简直不要太合他的意了。
有了王贲,这件事情应该很顺利的。
政:“……”
其实如果你心中少点话,那应该是很顺利的。
“两位,可否安静一下,我家主上有话要说,由我来转达。”
政站起,不再坐着,中断了争吵的父子两人。
啊??我有什么要说的?
随即在王远愣神的目光中,政朝着王贲,笑着道:
“其实王贲将军刚才有一点说错了。”
“我错了?”
王贲皱眉,以为政是在传达了王远的意思,随即看向了王远。
“王圣人!如果你真的有话,为什么不自己说出来?”
“难不成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介莽夫,不值得你开金口吗?”
“没有……”
王远额头冒出黑线,连忙否认,这口黑锅可背不得。
我说?我能够说什么?我丫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有错!”政高声抢过话语!
王远:“???”
“你就是一介莽夫,什么都看不懂的莽夫!”
政极度的挑衅,言语没有丝毫客气,让王贲暴怒不已!
“王远,你少在这里侮辱我!”
双目冒火,愤怒满满,死死看着王远。
如果不是被王翦拉着,恐怕都会上前动手。
“不是,骂你的人是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远撇嘴翻着白眼,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仇恨启动方式?
对象都可以搞错,你是不是脑子缺点什么?
“哈哈哈!”政忍不住发笑。
“他是你的人,代表的不就是你的意思吗!”
王贲没有放过王远的意思,依旧在咄咄逼人!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告诉我哪里错了,那这事没完!”
“我……”
“哎~”
王远气结,最后还是只能把话交给一直在偷笑的政。
“别笑了,这是你拉起的仇恨,有什么话语就赶紧说吧。”
“哈哈!主上,这和我没有关系啊!”
政依旧不承认,已经带笑:
“明明就是主上你不愿意说而已。”
王远:“……”
我去年买了一个表。
“不过王贲将军也是,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明白我家主上的意思。”
“把话说明白!”
王贲的眼神很危险,王翦也紧张:“这位……”
“请你把话说明白。”
到了现在,不只是王贲,连王翦也对真相好奇了起来。
“很简单,那就是对于秦始皇之死,其实我家主人早就猜到了。”
“什么!!”
政直接扔出另一个大炸弹,让王贲和王翦都诧异了,连王远也是愁眉。
这个穿越者同行,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给我拉仇恨拉到最高,让我去死?
可是当初路上,顿若和章邯都在他的身边,他在路上动手不行,非要在这里兜兜转转?
王远想不明白,无法理解政这样做的目的。
面对众人的震惊,政依旧从容:
“我家主上并没有阻止,因为这本来就是陛下的计划。”
“这是陛下的计划?”
王翦震惊,心中泛起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王贲更加皱眉:“你们这是在戏弄我们吗?”
“别告诉我,陛下的家伙就是等人杀死自己?”
“的确是如此。”政大大方方承认。
“陛下的计划的确是如此。”
王远也点头,既然事情被这个小屁孩拱火到了如此地步,那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一直都知道,陛下想要自杀假死,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
“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计划失败,可是陛下的确是是真死了。”
“我还亲眼目睹,只是六国余孽众多,我只有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坦白自己的无能,也是在告诉王翦,不要对他这个失败者保佑太多期待。
王家交给自己,多半要凉凉。
“彻侯,王家交给我,属实不是明智的选择。”
王远真情实意。
“这……”
还在震惊于心中猜测的王翦,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侧过头,目光看着旁边的政,心中的惊恐越来越明显。
陛下的计划,真的失败了吗?
眼前这个少年,未免也太过相似了吧?
难不成……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王翦看向了政,王远松了口气。
看来还是有正常人的,王翦明显看出,政才是主谋。
“哥哥,你可以陪我走走吗?”
这个时候,赢婉君犹豫了很久,最终主动上前,邀请政外出。
“可以!”
政点头,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
而且在一定范围内也可以听到心声,的确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现在就看看,王远会如何应对这个局面了。
王家,是他给王远准备的第一份礼物!
如果说服王贲,也是自己所留下的考验。
没有任何势力的臣服,是平平稳稳的,哪怕王远是圣人,也是如此。
政和赢婉君离开,两人如同兄妹,只留下王远在这里,面对王翦和王贲。
王翦松了一口气,王贲则是依旧恶狠狠地盯着王远。
“你是想要示弱,从而打消我的敌意,从而不知不觉掌握整个王家?”
“我告诉你!老子杀的人比你见过的还要多,你别给我来这套!”
王贲强忍着怒吼,大声威胁。
王远只能翻着白眼,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这种无妄之罪,根本就没有解释的余地。
“而且陛下,怎么可能会做自寻死路?”
“还假死?当即天下六国已灭,所有兵刃也集中咸阳,铸造成为了十二兵人!”
“这种情况下,天下众人,要拿什么来造反?”
“王远,任你巧舌如簧,也不可能解释的了!”
王贲一步步逼问,王翦在这里,他不好动手,却可以将王远给反驳死!
“父亲,我强烈建议,把王远关押,等待发落!”
秦始皇会假死?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不可能?”
王远心中叹息,明白再不解释,和王贲这个误会就很难解开了。
尤其是对方连关押都说了出来。
要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县令,王贲乃是通武侯,关押自己合情合理。
“王将军,陛下此举的确没有错误。”
“他只是想要消除历史的惯性而已。”
王远开始解释。
“惯性?”
王贲皱眉,他无法理解这个词语,或者说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明白王远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问的是,秦始皇以身犯险是对是错,为何要在优势全在大秦的时候,要用以自己为鱼饵,去勾引天下大势。
王贲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表达了看法——不值得!
堂堂华夏第一帝,大秦皇朝的缔造者,居然要行如此冒险之事。
简直大错特错!
而王远给他的答案,只有两个字。
惯性?
这是在戏弄自己吗?
王贲不满,而在另一边,王翦的脸色猛地一变,骇然万分!
因为当初他也从陛下身边,听过类似的回答。
“真的好像……”
王翦忍不住自语,面对类似的问题。
王远和陛下能够在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下,做出一模一样的回答!
“没错,就是惯性。”
王远点头,虽然因为政哥之前的一系列操作,让他对其的态度不是很好。
可态度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将军,其实在大秦之外,在东海的尽头,还存在另外一个庞大帝国,它名字叫做——汉。”
汉是大秦的未来,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生,王远只能说成了另外的国度。
“汉?”
王贲将信将疑。
在东海之外,居然还有一个汉,难不成这个汉也是占据了大九州之一。
“汉也是一个统一的王朝,结束了动乱,存在了四百多年之后分崩离析。”
王远说着,走到了殿外,指着天空飞过的鸟群。
“可是它哪怕分崩离析,最后还是挣扎了一百多年。”
“在那百年的岁月之中,无数百姓,无数英雄都想要为它续命,哪怕这个王朝的后期已经是昏晕无道,哪怕它的王,只是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孩子。”
“可是那个国度的人们还是相信,相信汉才是那一片大地的正统,哪怕为此付出一切。”
“就和这天空的飞鸟一样。”
手指抬起,天际飞鸟划过,留下淡淡的痕迹。
它们飞向蓝天,不再回头。
“哪怕你把它的翅膀折断,它还是会向往天空,甚至不惜跳树自杀。”
“因为这就是惯性,当一个人,一个事物,一个国家,一片河山发生根本性改变的时候。”
“原有的势力就会出现,成为阻挡历史洪流的惯性。”
“这一份惯性无关对错,也无关真假,哪怕曾经的六国残暴不仁,哪怕百姓在大秦的统治下安居乐业,也依旧会如此。”
“武侯!”
王远回头,提高声音,看向了王贲,这位大秦的王侯下意识后退。
他在畏惧。
“唯一阻止飞鸟向往蓝天的方法,就只有杀死飞鸟。”
“而唯一能够让天下真正统一的方法,就只有……
杀死所有六国之人!”
“王远,请你带领王家!”王翦激动,再无犹豫,真诚请求。
别搞我行不行?
王远无奈低头,收手看来:
“是否接受王家的臣服,我选择交给天意。”
“如果秦二世是胡亥公子,那么王家将由我来带领。”
……
天色逐晚,王远潇洒离开。
这一行他的目的基本完成,王翦答应把他寻找赵正,和王贲的误会解除,还故意留下一个破绽?
秦二世是胡亥?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政哥傻了,否则九成九留下的遗诏都是扶苏。
哪怕没有遗诏,扶苏也是名正言顺。
王远很安心,这一次总不可能还会有意外。
……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王贲站在原地,单手按在柱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
“巧舌如簧的家伙!”
“我看到时候,胡亥公子要怎么登基!”
虽然心中很震撼王远所说的话语,可是王贲对于王远,还是充满了不信任。
本能逃避正题,开始着重于王远最后留出来的破绽。
“父亲,如果到时候登基之人是扶苏公子,我请求王家公开和王远断绝关系!”
“可如果登基之人,的确是胡亥公子呢?”
王翦没有反驳,而是反问,看着王远离去的方向。
如果是别人说胡亥会登基,那么他肯定会当做是笑话。
可如果说的人是王远,那么一切都会有可能。
“……”
王贲沉默,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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