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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方玄宗第一次见真元仙王出手,这震撼的一幕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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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掌教!”
良久,方玄宗等人才从之前那震撼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对着真元仙王躬身行礼。
“起来吧。”
真元仙王摆了摆手。
“掌教……”
罗经天神色担忧,欲言又止。
“不必担心,万相仙门每年死这么多长老,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的胡长老,而对我真元仙门兴师问罪。”
似乎知道罗经天在担忧什么,真元仙王淡淡道。
众人闻言,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毕竟拥有仙帝坐镇的万相仙门,要是被这种庞然大物盯住,光是想想都感觉压力巨大。
“掌教,弟子冒昧,请问您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突然,方玄宗直接问道。
身后,罗经天,赵金枪等人也纷纷抬头,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你和修罗王身上都有我赠予的大道神文,我自然能够感应到你们的位置。”
真元仙王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卖关子。
“原来如此。”
方玄宗心中了然,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掌教,这是修罗王的大道神文,现在该完璧归赵了。”
说着,方玄宗就将修罗王的大道神文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方兄……”
赵金枪心中不忍,大道神文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三界之中不知多少武者梦寐以求,如今真元仙王都没有主动询问,方玄宗竟然就这么交出去了,就连他都有些心痛。
“呵呵,既然修罗王将这枚大道神文给了你,你便收下吧。”
真元仙王只是一笑,并未将大道神文收回。
“谢掌教。”
方玄宗也不扭捏,直接名正言顺的将这枚大道神文收入怀中。
随后,方玄宗便抬头默默地看着真元仙王,欲言又止。
“你们几个退下吧,我和方玄宗单独聊聊。”
真元仙王见状,直接屏退罗经天,赵金枪等人,带着方玄宗来到了空无一人的苍穹深处。
微风吹拂,高空中两人相对而立。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你给你这个机会。”
真元仙王负手而立,看着方玄宗,率先开口道。
“掌教大人,我身上的恶灵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真的是传说中的洛神女帝吗?”
方玄宗不再避讳,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早在方玄宗第一次面见真元仙王时,就曾经问过,但当时真元仙王并未正面回答,只说它是一个被诅咒的灵魂。
之后,在南海之行中,海长老曾经暗示自己,天宫密室中可以查到恶灵的来历,但不等方玄宗进入天宫密室,就从修罗王这里,得知了恶灵和洛神女帝的事情。
“是,也不是。”
真元仙王开口道,这一次,他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既然你已经查到了这一步,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些信息。恶灵是恶灵,洛神女帝是洛神女帝,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恶灵不是洛神女帝,至少……现在还不是。”
“现在还不是?”
方玄宗一愣。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也包含了各种可能,其中最容易联想到的,便是两者相伴相生的关系,又或者一体两面,和灵魂夺舍之类,但毫无疑问,无论是哪一种,恶灵和洛神女帝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如果你实在想要弄清楚,这次返回仙门后,你便去参加真传弟子的考核,等到你成为真传弟子后,便可以从天宫密室中,得到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真元仙王微笑道。
“掌教大人,既然您知道答案,为何不知道告诉我,反而要多此一举?”
方玄宗皱眉。
“规矩就是规矩,即便我身为掌教,也不能破例。”
真元仙王神色如常,继续道:
“我当初召见你,其实也是得到了洛神女帝的指引,她选中了你——那恶灵选择附着在你身上,便是最好的证明。”
“洛神女帝选中了我?”
方玄宗闻言愣住。
恶灵不是洛神女帝,但恶灵附身却是洛神女帝选中自己的证明,一时间,方玄宗也有些迷糊了。
不过,他却也敏锐的意识到这其中似乎产生了某种误会,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当初恶灵选择附着在他身上,完全是因为恶灵和他的超感状态达成了某种交易。
换句话说,很可能洛神女帝选中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超感状态”。
只是,这些事情方玄宗自然不会告诉真元仙王。
“其实,我也很好奇,洛神女帝为何会选中你。”
真元仙王开口道:
“论天赋,你不如剑皇李纯钧,论血脉和背景,你不如修罗王,但洛神女帝却偏偏选中了你。或许,你的身上隐藏着更大的、未知的秘密,吸引了洛神女帝的注意。”
最后一句,真元仙王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无比,落在方玄宗身上,仿佛要洞穿方玄宗的五脏六腑和灵魂。
方玄宗眼皮狂跳,心中立即警铃大作。
这一刻,方玄宗还真有些担心真元仙王不管不顾,直接强行搜索他的记忆,那他的所有秘密就都暴露无疑了。
“或许,是我运气好吧。”
方玄宗硬着头皮道,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你不必紧张,我若是真想要害你,早在第一次见你时,就可以搜索你的记忆,而不是赐你大道神文了。”
真元仙王也只是一笑,很快收回目光,继续道:
“说起来,当初我曾经以为洛神女帝会选中修罗王,毕竟在内门之中,修罗王最为耀眼,也最为独特,甚至我还专门赐予了他一枚大道神文,来帮助他获得洛神女帝的认可。但最终,洛神女帝竟然选择了你进入仙门不到一天的你,真是造化弄人,冥冥中自有天意。”
言语间,真元仙王竟有些唏嘘之感。
“原来修罗王的大道神文是这么来的。”
方玄宗暗暗讶异,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某种程度上,自己和修罗王竟然有些相似,都是带着目的进入真元仙门,都获得了真元仙王赐予的大道神文,还都是高歌猛进,横扫内门,不同的是,方玄宗被洛神女帝选中,修罗王却没有。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真元仙王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目光始终平和无比,就好像一个长者看着欣赏的后辈一般。
“没有了。”
方玄宗摇了摇头,他想要知道的都已经得到了答案,而且言多必失,若是再多问下去,只怕会牵连出更多自己的秘密,反而暴露自己。
“既然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真元仙王开口道。
方玄宗一惊。
本以为这次是真元仙王对他的一次解惑,没想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方玄宗,你可是真心加入真元仙门?”
真元仙王神色一肃,厉声质问道。
“轰!”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如同雷霆一般,在方玄宗脑海中炸响,差点惊呼出声,当场失态。
被发现了!
这一刹那,方玄宗脑海中闪过这道念头,心中惊恐不已。
他之前也做了心理准备,但惟独没想到真元仙王竟然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当然不是真心加入真元仙门,他是来复仇的!
为天星门数千师兄弟报仇,为师父报仇,为大师兄报仇……当年的天星门覆灭事件,真元仙门就是其中的主要推手之一,也因此,方玄宗才选择了加入真元仙门,伺机报复。
此刻,真元仙王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完全是直指本心,差点就让方玄宗控制不住,当场暴露。
“冷静!这或许只是他的试探,并不一定是发现了我的身份!”
方玄宗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七年多的蛰伏忍耐,早已将方玄宗的心性磨练的沉稳无比,因此,在最开始的惊恐过后,方玄宗也迅速冷静下来。
“弟子自然是真心加入真元仙门!”
方玄宗洪声道,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很好,那你便以天道起誓,誓死守护真元仙门,永不背叛,否则将遭受天道反噬,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真元仙王道。
“什么?”
方玄宗瞪大了眼睛。
真元仙门乃是覆灭他原本仙门的主要推手之一,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如何发得出这样的毒誓?
“怎么,不敢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见方玄宗没有动作,真元仙王目光一凝,沉声道:
“我很看好你的天赋和前途,所以才赐予你大道神文相助,你更是洛神女帝选中的人,将来不可限量。如今,你还得到了远古遗迹的传承,铸就了火神之躯,是真正的大气运之子。但是——”
说到最后一句,真元仙王话锋一转,陡然变得冰冷了许多:
“但是,如果你的才能不能为我真元仙门所用,又或者对我真元仙门心怀不轨,那么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你对我,对真元仙门也不会有任何的价值——真元仙门也不需要这样的人。”
“现在,我需要你一个态度,宣誓永世效忠真元仙门,将来你便是我的真传弟子,甚至有机会角逐下一任的掌教之位。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杀你,但会废除你的修为,并且抹掉你的记忆,以防止你将来对真元仙门不利。”
“现在,方玄宗,做出选择吧。”
这一刻,真元仙王图穷匕见,终于展露出了自己身为掌教仙王,那冷酷无情的一面。
这番话说的赤裸无比,也残忍无比,没有任何的温情,冰冷的就像一把刀子一样,架在了方玄宗的脖子上,逼迫他做出选择。
“原来,这才是真元仙王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方玄宗眼皮狂跳,暗暗握紧了拳头。
真元仙王是冲着自己来的!
在得到了远古火神的传承,铸造了火神之躯后,方玄宗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仙君境高阶,距离仙王都只有一步之遥,放眼整个真元仙门,几乎处于实力顶尖的存在,就连一般的长老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即便是在整个仙界,方玄宗也可以称之为一方强者,真正拥有了闯荡诸天的实力。
在这种情况下,真元仙王坐不住了,他害怕方玄宗也趁此机会,离开真元仙门,那对真元仙门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毕竟,在现在利益至上,尔虞我诈的仙界,这种获得机缘,叛教出逃的事情,发生过太多太多了。
更不用说,真元仙王还在自己身上投资了大道神文,甚至和洛神女帝息息相关的恶灵,还附身在方玄宗的身上。
因此,真元仙王决不能坐视方玄宗离开,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