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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来顺一个头磕在地上,口尊‘干爹’之际,房门猛的被人推开,随之而来的,是来旺的怒骂声:“小兔崽子,你才消停几日就又瞎胡闹?!为了这么个老东西得罪东府……”
“爹!”
见自家老子冲着床上指指点点的,来顺急忙起身拦下了他,陪笑道:“您先听我解释!”
“别叫我爹!”
来旺怒道:“你爹在床上躺着呢!”
顿了顿,又恨声埋怨:“你把他弄回家就够闹心了,怎得还要认贼做……”
“爹!”
来顺生怕他再说下去,这天上掉下来的爵位,就又要长翅膀飞走了,于是忙生拉硬拽,将自家老子‘请’到了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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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旺兀自余怒未消,指着里面喝道:“你现在就把人给我……”
“干爹身上有爵位!”
“给我背回……什么爵位?”
“能世袭的爵位!”
“能世袭的爵、爵位?!
来旺脸上就跟开了杂货铺似的,七情六欲塞满了每一块面部肌肉,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那你……那你刚才……”
“刚才是干爹答应,要把爵位传给我!”
来顺说着,掰着手指算道:“他是正五品骑都尉,因是头回往下传,只需要降一阶……”
“云、云骑尉?!”
来旺激动的浑身乱颤:“六、六六六品爵?!”
见他一副马上就要和焦大抢床位的架势,来顺忙上前扶着他坐下,又把屋里给焦大晾的茶,分了半盏过来给自己老子压惊。
来旺灌了半杯温水下肚,这才稍稍缓过劲来,攥着儿子的胳膊,颤声问:“他当真要把爵位传给你?”
顿了顿,又追问:“他怎么会有爵位在身?”
来顺便把之前焦大的说辞,简单节要的复述了一遍。
来旺听完之后,也不禁咋舌:“我倒是听过世宗爷得位不正的传闻,可也只以为是庶子夺嫡,谁承想世宗竟不是太祖的骨血!”
感慨过后,他又追问道:“既是有世袭的爵位,珍大爷怎会胡乱把他赶出府来?难道东府那边儿,竟然没人知道这事儿?”
“这……”
来顺两手一摊:“这不刚认下干爹,您就杀进去了么,别的我还没来得及问。”
“那还不赶紧问清楚!”
来旺说着,便撑着扶手起身,又肃然整理了一番衣冠,这才重又回到西屋。
刚进门,他那肩膀就矮了一头,满嘴堆笑道:“老哥哥,方才都是我的不是,你看在咱们顺儿面上,莫要给我一般见识。”
来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家老子也不过才三十五岁,和焦大整整差了五十岁,亏这句‘老哥哥’叫的情深意切,竟无半点不适。
不过……
想想自己和焦大差了将近七十岁,也还是认了焦大做干爹,他就不好再一百步笑五十步了。
这时焦大瞥了干儿子一眼,倒难得的没有口出恶言,认真道:“放心吧,老子好容易有个投脾气的,且他又三番五次的帮我,我这爵位不传给他,还能传给谁去?”
来旺大喜,正要奉上无数马屁,然后再细问究竟,却听焦大又道:“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
“老哥哥只管吩咐!”
不等他把话说完,来旺就急忙拍胸脯保证:“莫说一个条件,就十桩也使得!”
这显然是被天上掉下来爵位给砸懵了。
没法子,自家老子就这毛病,遇到大事就容易把持不住——给别人出主意的时候,倒是头头是道。
不过来顺寻思着,焦大既然说好了要把爵位传给自己,应该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果不其然,就听焦大道:“老子这辈子没别的遗憾,唯有膝下无子这一桩,实在是愧对祖宗,日后来顺若生了儿子,必须得匀一个继承我焦家的香火!”
原来是这种小事儿。
来顺想着自己日后是必要多纳几房,届时自然不会缺少子嗣,故而就抢着道:“这没问……”
“这怎么成!”
谁知旁边来旺猛地挺直了脊梁,一脸恼怒的样子。
这怎么个意思?
就算来家再怎么重视血脉传承,可又不是全都姓焦,只是匀一个出来又能怎得?
来顺愕然的看向自家老子,正待劝说几句,却听来旺断然道:“这般天大的恩德,只匀一个儿子过继怎么成?从今儿起,顺儿就跟老哥哥你姓焦了!”
来顺:“……”
这大喘气的。
不过老爹也忒舍得下本了吧,竟然连自家香火都不在乎了?
焦大也是一脸愕然,脱口道:“这……你家也只有这一个儿子,若过继给我焦家,就不怕祖先震怒么?”
“老哥哥有所不知。”
来旺笑着解释:“我祖上本是弃儿出身,在卖身王家为奴之前,根本就没有正经名姓——这个‘来’字,就是当时的小管事随口起的,意思是新‘来’王家的下人。”
顿了顿,又苦笑着补充道:“如今王家府上还有一户姓‘新’的,就是和我祖上同期入府的。”
“等顺儿继承老哥哥的荫庇,有了官身爵位,自该换个正经姓氏——姓焦,再好不过了!”
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自是令焦大激动不已,错非衙门打今儿起开始放假,说不得就要催着来家父子,直接把他抬到顺天府、吏部、兵部报备此事。
至于宁国府缘何不知焦大身上有爵位的问题。
焦大冷笑道:“我当日推了官位,却受了爵位的事儿,阖府上下就只有国公一人知道。”
顿了顿,他有些怅然若失的道:“国公爷约莫也是没想到,我能活到这把岁数,更没想到后人如此不成器,所以没有向儿孙交代过这事儿。”
“其实我也曾有意,要把这爵位传给府里的哥儿,可那一个个的……唉,不提了!”
焦大不愿意提,生恐他会反悔的来旺,就更不会主动提起了。
正一团和气,栓柱也终于请来了大夫。
根据一番诊断,焦大的伤势倒不怎么重,可毕竟年老体虚,又是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需得好生调养才成。
来旺还指着他年后,就带儿子去衙门备注承爵呢,当下向那大夫表示,不惜一切代驾,务必要尽快让焦大康复起来。
大夫一听这话,哪还会客气?
仅只是当天买药材,就花去六七十两银子。
来旺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
这更证明了来顺当初的猜想,自家果然颇有些家底儿。
…………
是日傍晚。
杨氏正在家中补眠,忽然就觉着身旁有人窥探。
迷迷糊糊睁眼一瞧,却是丈夫秦显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半跪在床头满眼好奇的打量着什么?
“你干嘛?!”
杨氏一惊,急忙裹紧了被子,强作镇定的道:“这不言不语的,想吓唬谁呢?”
“没啥。”
秦显讪讪一笑:“我就是瞧见你肩膀后面,印着些花纹……”
“什么花纹?”
杨氏愈发慌张。
秦显比划着道:“就是太阳月亮,还围着一些小星星,瞧着倒怪好看的。”
杨氏登时想起了,自己在暖房穿衣服时,帮来顺拾起的那块怀表。
约莫那晚自己曾将它压在身下,所以才留下了痕迹——不过当时身子都酥透了,故此未曾觉察出来。
杨氏低头掩饰着脸上的窘态,闷声道:“你说什么胡话——这约莫是我偷偷去大花厅看戏时,不小心印上去的,能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挺好看的嘛!”
秦显却坚持己见,又涎着脸往床上爬。
“起开!”
杨氏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恼到:“我过会儿就要去当值了,你闹什么闹?!”
“这不还有些时间么……”
秦显还要往上腻。
“起开!”
杨氏再次呵斥一声,扯了外套在被子里胡乱套好了,起身嫌弃道:“每回不上不下的,亏你也好意思!”
“你这话说的……”
秦显大受打击,但瞧着妻子面色红润肌肤光滑,竟似比往日多了许多颜色,又忍不住堆笑道:“那明儿我早些回来。”
杨氏此时对全然没有半点兴趣,正待断然拒绝,可想起自己昨儿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这万一……
“过两日再说!”
“哎!“
秦显爽利的应了,又殷勤的递上梳洗之物,心中暗想着:听场堂会,就把这妇人滋润成如此模样,往后府里要能常驻几个戏子,让她天天如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