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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的深了,明月爬上了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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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恰好是月圆之夜,当月上中天时,照耀的地面和白昼一般。
郑健来到山上时,燕十三已经等在那了,他依旧是一身黑衣。
黑色象征的是不详、杀戮和死亡,同样也有孤独、骄傲和高贵,而这些象征意义,都是燕十三所喜欢的,因而他永远都是一身黑衣。
当燕十三知道谢晓峰败北之后,便认可了郑健,在他心里,郑健已经到了和他同样的地步。
看到郑健,燕十三淡淡道:“上一次见你,我还感觉你有些怕我!但这次,这种心理你已经克服了,很不错!想必这就是你击败了三少爷才拥有的自信与骄傲吧。”
郑健既没否认,也没承认,他当然不会说,他之前怕的不是燕十三,而是他的第十五剑!
不过,今夜郑健敢来,倒的确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击败了谢晓峰的缘故。
燕十三不在意郑健是否回答他,而是接着道:“原本,我以为我宿命的对手是三少爷,但现在看来,你才是我真正的对手!这一次,我们相见,就注定要有一个人死在对方的剑下,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燕十三就是燕十三,他的孤傲更甚谢晓峰,因为谢晓峰还有牵挂,他可以放下慕容秋荻,却无法放下谢小荻!
但燕十三,无牵无挂,剑就是他的命,因而,他永远都准备着死在对手的剑下,反之,他必然杀死他的对手。
曾经的雷震虎逃过一劫,对于燕十三而言,是异数。
郑健心中凛然,果然,面对燕十三,不可能出现谁都不死的情况!
公平决战,而后杀死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如你所愿!燕十三,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座山,只有一个人能走下去。”郑健慨然应诺,他渴望看到燕十三的第十五剑。
燕十三拔剑在手,随手便将剑鞘插在了地上,“此剑,长三尺七寸三分,重七斤三两,跟随我已经二十年,杀人无数!”
郑健亦是拔出了泪痕剑,“此剑,名为泪痕,长三尺三寸三分,是真正的名剑。”
燕十三又道:“现在,你我都拔剑在手,随时都会出手。”
郑健道:“不错,随时都可出剑。”
“但你我都不会先出手,因为,只要出手,便有破绽!”
“没错,所以我会等,等你出手。”
“可我们这样等,又该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不如赏一下月色。”
“甚好!”
于是,两人开始赏月,一边走,一边赏,同时迈步,每一步也完全相同,谁都不愿露出一丝破绽,也不愿占对方一丝便宜。
这是真正的巅峰之战,也是郑健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战,甚至超越了与东方不败那一战。
圆月总是美丽而浪漫的,月明星稀,让这座荒山也变得神秘而美丽。
两人走着,越走,他们的精气神就越盛,他们在不断的攀升,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忽然,一朵乌云遮住了圆月,几乎瞬间,两人同时出手。
他们的剑,在虚空中幻化出无数影子,而他们的身影,也幻化出了无数,这只是因为他们的速度达到了极限,那些都是瞬间交手而形成的残影。
每一道剑光斩出,都是黑色与蓝光的碰撞,燕十三的剑气是象征死亡的黑,而郑健,则是梦幻的蓝。
圆月之下,仿佛有数十个郑健与燕十三在同时交手,而他们的精神早已经超越了一切。
在这两个最顶尖的剑客身上,他们的剑都有了意境,一个充满了死亡,一个则如同太极一般流转。
郑健的《不死印法》全力催动之下,生死二气快速转换,令他几乎察觉不到真气的损耗。
而燕十三,每一剑都有着全新的变化,每一次变化,都有着无穷的后招,《夺命十三剑》,是剑道的一座高峰!
忽然,燕十三的身影停下,他的剑也随之停下,他已经用完了十三剑,此刻,他的剑锋颤动之下,再度刺出之时,已经是第十四剑了!
这一剑,就像是一条从死亡之界爬出来的毒蛇,伴随着无穷的杀气,朝着郑健噬来。
与此同时,郑健也挥出了一剑,这一剑,正是他上次击败谢晓峰的最后一剑,乃《独孤九剑》的集大成者,完全融会贯通,极尽升华的一剑。
两把剑的剑尖碰撞在一起的瞬间,两人均是一震。
燕十三心神震动之下,自然而然的便刺出了第十五剑,漫天飞舞的草屑静止了,周围的夜风静止了。
《夺命十三剑》真正的终极奥义,第十五剑,终于在燕十三的手中绽放出来了,周围似乎完全化为了死亡国度。
郑健的神色变得肃穆之极,他甚至感觉这一剑刺出之时,他的动作完全被莫名的东西给束缚了一般,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他,让他无法反击,无法躲避,只能等死。
“这就是谢晓峰在原著中的感觉吗?”郑健心中叹了一句,“果然是天下无敌的剑法!”
但郑健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之所以之前见到燕十三而不战,为的就是这恐怖的第十五剑!
“啊!”郑健不由自主的狂吼起来,体内《不死印法》运转到了极限,精神亦是无限攀升,他竟是要冲破这第十五剑的绝对控制!
郑健身周出现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正在极速切割虚空。
“嘭!”
郑健的精神中,出现了一声巨响,旋即他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他的思维仿佛来到了九天之上,如同俯视苍生的神灵。
他手中的泪痕剑,爆出了一团璀璨的蓝光,旋即剑尖处出现了三寸许的剑气,说是剑气又不太合适,应该叫做……
“剑罡”!
剑气凝练压缩到极致的产物。
剑罡嗡嗡震动之中,打破了死亡国度的绝对封锁!
燕十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表情,第十五剑本就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一剑,可他想不到,郑健居然能挣脱第十五剑的死亡国度!
泪痕剑上的剑罡,斩碎了一切,劈开了重重死气!
燕十三发现,他的剑已经死了,郑健的剑,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