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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菱她还没有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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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延英殿中,虞帝李顺正在薛皇后的陪伴下,翻阅着桌上文书,随口问道。
一侧的黄衣宦官恭敬躬身道:“回陛下,光华公主现在应该在金城坊的李昂小郎君家中,给光华公主的友人也就是李小郎君家里的侍女辅导课业。”
“嗯?”
虞帝闻言翻阅文书的动作微微一滞,李昂他知道,不过李昂家的侍女
不是一平民么?
薛皇后出声道:“是那个姓柴的孩子吧?听乐菱说过,跟她是朋友关系。”
名为杨恩朝的黄衣宦官恭敬道:“是。那位侍女姓柴名翠翘,前段时间学宫的教习刚用知御引修盘检测出来,她先天有十二条灵脉,按例可以被加进初考名单里。
所以光华公主这几天在帮她补习课业。”
“十二条灵脉?”
薛皇后稍有些惊诧地轻挑起了眉梢,她倒不是惊讶于这个数字虞国毕竟有四万万人口,每隔几年就会有十二、十三条灵脉的珍稀天才出现,甚至十四、五条灵脉的也有纪录。
不过发生在李昂家,当事人还是他的小侍女,这概率是否有点
“这算什么?洢州人杰地灵,盛产天才么?”
虞帝李顺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那个至今仍在潜逃、逼迫虞国出动三名烛霄境修士去追捕的君迁子,同样也是洢州人。
听到丈夫的冷笑话,薛皇后如少女般娇嗔地翻了个白眼,转头问宦官杨恩朝道:“宫里有人说乐菱的闲话么?”
“这”
杨恩朝迟疑了片刻,恭顺道:“听说是有。”
看到杨恩朝脸上的表情,虞帝与薛皇后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无奈。
作为内侍省少监的杨恩朝,忠诚毋庸置疑,如果是宫中下人仆役嚼舌根,那他肯定早就暗中处罚了。
能让他摆出这种表情,还用“听说”这个词,
显然嚼舌根的人物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且其具体身份,不适合在延英殿这个场合说出来嫔妃、皇子、皇女,或者都有。
“”
薛皇后的嘴角稍稍下拉,
以公主之尊贵,和没有官身的平民女子,甚至是别人家给主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的侍女交朋友,
传出去简直是丢了李虞皇家的脸面。
还要不要点天家颜面了?
如果是其他皇女,薛皇后就要拿出母仪天下的气势好好教训教训。
但偏偏是从小体弱多病、被皇帝皇后夫妻二人百般怜爱宠溺的小女儿李乐菱(不算养女)。
“谁敢再在皇宫里乱传,是嫌日子太好过了么?”
薛皇后双眼微眯,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冷意。
“好了好了。”
虞帝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劝慰道:“就算宫里不传,宫外也会传的。又不能把这么多人的嘴封上。”谷
要维系李虞皇室威严的最好解决方案,自然是禁止李乐菱和柴翠翘来往,或者让柴翠翘进宫兼个女官的官职。但和妻子一样,虞帝也不希望看到女儿伤心。
“可是”
薛皇后的眉头依旧微皱着,“要是以后呢?乐菱也长大了。”
“以后?”
李顺顿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妻子的意思。李乐菱天天往金城坊跑,除了柴翠翘的原因外,应该、大概、不会是喜欢上李昂了吧?
考虑到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在皇宫内苑中长大,基本没怎么踏出过宫殿,
到了学宫接触到同龄人,少年慕少艾,少艾慕少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唔”
李顺眉头微皱,作为虞帝,他很欣赏李昂先是治好燕云荡,制定了防疟方略,再是拿出了助产钳与大蒜素,解决难产与血痈之疾,
再怎么奖赏也不为过。
而作为父亲,李顺也觉得这个女婿的人选很合适李昂不慕权势,天资聪颖,性格坚毅自强,除了爱搞钱之外几乎没什么缺点。
虞帝问道:“对了,听说我赏给李昂的金城坊宅子里,就只有一个侍女?李昂很宠她?”
“是。坊间有消息流传,说李小郎君是肥皂、香皂、脱脂棉的发明者,而他发明这些东西的初衷就是让那位侍女能轻松些。”
内侍省少监杨恩朝恭敬说道:“此外,还传言李小郎君善于经营,经常购置字画、古籍等,还会买许多名贵的金银首饰给自家侍女穿戴。羡煞同坊贵妇。”
“是么。”
薛皇后点了点头,奢靡和会赚钱不是缺点,长情则更是优点,“李昂应该还没有婚约在身吧?”
“暂时没有听闻。”
杨恩朝如实答道,作为内侍省少监,打听宫内宫外消息,收集皇子皇女身边人资料、以应对皇帝皇后询问,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薛皇后问道,“当初他考上学宫状元,燕家没先给他定下姻亲?长安城里其他勋贵呢?”
李昂当初治好了燕云荡的贫血之疾,两家来往密切,虽然李昂是靠自身实力考进学宫,还称不上是“行卷举主”的关系,但也应该近水楼台先得月才对。
“燕家的女儿们似乎没有年龄对上的。其他勋贵的提亲,也被李小郎君婉拒了。”
“嗯。”
薛皇后满意点头,继续追问李昂的情况,什么生辰八字,坊间风评,让杨恩朝不由得有些结巴,声称要再回去调查调查。
虞帝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关心则乱,平日统领后宫、威压一众嫔妃不敢大声喘气的薛皇后,此刻也像普通人家的母亲一样,关心打听起准女婿的消息。
啪嗒。
轻微响声从桌下抽屉中传出,虞帝眉头皱起,拉开抽屉,从其中取出一封黑色信封。
他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薛皇后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与内侍的谈话。
刷拉。
虞帝拆开信封,阅读其中信件,眉头紧紧皱起。
薛皇后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
“自己看吧。”
虞帝揉着眉心,将信件递了过去,“潜伏在突厥的密谍传回消息,有一伙身份不明的奸细,窃取了大蒜素的生产工艺,正在逃往突厥牙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