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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亏我多长了个心眼,把人抽了回来。”张康背后起来一层冷汗。
常威领兵胜利而回。
这意味着拓跋烈的计划全部失败。
“还有,从京师来的宦官似乎给燕王带来了圣旨……“张跃又将看见的告诉了张康。
张康听完,脸色越发难看,“他们有说有笑?”
“是的。”
张康闻言,十分颓然,很显然,这宦官带来的绝对不是坏消息。
……
黑铁王帐。
“啪!”
一道鞭子凌空而下,抽在拓跋烈的脸上。
瞬间,拓跋烈的脸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丝丝血珠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虽然吃痛,但拓跋烈一声也不敢吭,只是把头低的更深了。
“废物,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害我们黑铁王帐损失了三千匹骏马,还赔上了两千多仆从兵的命,这事传出去,我们会成为草原上笑话。”
拓跋烈面前站着一个魁梧的男子。
男子一身狼皮缝制的精致衣裤,脚上的皮靴刺着狼形图纹,脖子上的项链竟由颗颗狼牙串成。
此时,在他草原人的独特黑的红脸上满是愤怒。
铜铃般的眼睛中凶光闪烁。
“大王,是张康的错,不然我不可能失败。“拓跋烈此时恨不得将张康碎尸万段。
如果不是他提供的错误情报,他怎么会如此大胆。
北大营出去了三千人,他竟然毫无察觉。
他发誓,如果这次能回去,他一定要让张康好看。
“不要说这些借口,张康也是你的人,你和他一样都是废物。”男子怒哼一声。
走到拓跋烈面前,他冷冷道:“我们黑铁王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份屈辱必须用鲜血来偿还,这次秋狩再出差错,你和他都得死!”
“大王放心,一定不会再出差错,据张康说,袁家也有意除掉这个燕王,到时不会派兵求援。”拓跋烈的额头冒出点点汗珠。
北狄一庭十帐,一庭是汗庭,那是可汗的居所。
在可汗之下有十个王帐,每个王帐的首领被称为大王,类似于大颂的藩王各自管辖一方草原,并服从可汗的命令。
而他便属于第九王帐,黑铁王帐的一员。
他面前的男子便是九王,名为库图。
对他而言,这位大王说出的话绝对不是玩笑。
“嗯,那个燕王府也最好像你说的那样,堆满了财宝和粮草。”库图信步走到王帐们外。
来自北方的风卷动着无边牧草,如潮水涨落。
风中微微的冷意让他明白水草丰美的时节马上就要过去。
“大王,绝对千真万确,这个燕王虽然可恶,但这段时间搞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让赚了不少银子,前排日子大王喝的美酒也是燕王府酿的。”拓跋烈穷尽心中词汇把燕城描绘的令人向往。
他知道,只有这样说,他在图库心中才能显得有点价值。
“而且燕城里近日还来了给美人,若是打入燕城,美人和财富将都是大王你的。”
图库的嘴角开始上扬,没有一个北狄人不梦想着将大颂的土地,财富和美人据为己有。
“北狄人的疆土没有边界,总有一天,我们会率领铁骑,踏碎大颂的河山。”他又想起可汗轻抚他头顶时说的话。
转头看向拓跋烈,他道:“回到燕州去吧,不要再让我失望。”
“是,大王。”拓跋烈躬着身子慢慢退出了王帐。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咬了咬牙齿,骑着快马向燕山而去。
……
燕城。
在燕城过了一日,童三便要回去。
对他来说,燕城这个地方还是太过荒凉,远不如京师繁华。
以至于他想留几日的理由都没有。
“不能和公公多亲近几日,实在是本王的遗憾。”赵煦将童三送到南门。
“小奴何尝不是,只是皇上等着小奴回去复旨,小奴也不敢多呆。”童三一副惋惜的模样。
“既如此,本王就不留了。”赵煦拱手。
虽然不喜欢假客套,但没办法,交际就是如此。
童三点了点头,同两个侍卫押着北狄俘虏向南而去。
随他们一起去的还有一队亲军士兵。
毕竟一百多个俘虏可不是三两个人能押送的。
目送童三离去。
赵煦勒马回头,对徐烈道:“去天香楼。”
一行人进了天香楼,只见天香楼的一楼座无虚席,满是豪商和豪族子弟。
徐娥端坐在台上,一面抚琴,一面唱着他那日给他的写的词《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
抬眼看见赵煦,徐娥的目光定在赵煦身上,但任自若而歌。
下面的人也都听得如痴如醉,没有人敢发出一声噪音。
一曲唱完,大厅中响起如雷的喝彩声。
有人叹道:“没想到世间有如此惊艳之词,如此美妙之曲。”
“真乃天上仙乐。”
“……”
众人的赞扬声中,徐娥福了一礼,给了赵煦一个眼神,在环儿的搀扶下消失在屏风后面。
赵煦见了,径直上了四楼,进了徐娥的房间。
“殿下今日来怕是兴师问罪的吧?”徐娥给赵煦倒了杯茶,轻轻问道。
“难道你还指望本王过来听你唱曲?”赵煦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本王查到了点蛛丝马迹,现在躺在青峰口的尸体便是本王的士兵。”
徐娥面露愧色,眼圈微红,“殿下,奴家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差错,他们故意放出这个消息引我们的人上当,现在我们天香楼怕也是被盯上了。”
“殿下,恕奴婢无礼,若不是我家小姐透露刺杀消息与殿下,张家也不会怀疑青风寨有我们的人,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小环出口争辩。
徐烈嘟囔道:“你们还不是想利用殿下。”
小环看向徐烈,“救殿下这件事,是公事,也是私事……”
“闭嘴。”徐娥这时斥道。
赵煦闻言,向徐娥投以询问的眼神。
徐娥一笑,似乎不愿意再说,“此次的确是我天香楼的过错,殿下若是责罚,奴家无可辩驳。”
“罢了,你终究救了本王一命。”赵煦一叹。
想了想,他道:“只是本王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才是合作的诚意。”
徐娥怔了一下,“殿下想知道什么?”
“你说本王想知道什么?”赵煦缓缓俯身,盯着徐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