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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郭图点点头。
从军中调遣的袁家将士一直在范阳城外的袁家庄子上演练,等待的便是今日。
只要杀了墨翟,袁家便立于不败之地。
退出袁府。
郭图令人前往范阳城外,将消息交给负责此事的将领袁修。
此人乃是袁立族弟,深得袁立信任。
此时,袁家田庄。
三千袁家子弟正在庄子的校场上演练。
这些士兵身披的盔甲有些古怪。
若是燕郡的将领来看,一定会啼笑皆非。
这些士兵穿的盔甲正是模仿燕王士兵的板甲而制成。
只是袁家显然没有燕王兵仗司的工艺。
这些盔甲奇丑无比,一个黑黝黝的铁片绑着另一个铁片,无法做到整体覆盖,不过是大号甲片的鳞甲而已。
穿在身上如同乞丐缝缝补补的衣服。
而且由于铁片相互重叠,盔甲十分的沉重。
训练的袁家士兵一个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这燕王的盔甲到底他娘的怎么造出来的。”
袁修站在前面,望着士兵身上丑陋的盔甲有些郁闷。
袁立第二次去燕城威胁燕王时,他跟去的,当时还差点和燕王的将领常威起了冲突。
那时他看到燕王士兵的盔甲,便感到惊奇。
后来燕王打赢了北狄人,他和袁立都对这种盔甲重视起来。
只是袁家的匠人实在蠢笨,无路如何也做不出燕王士兵那样的由大片均匀甲片拼接的,没有缝隙的盔甲。
最后,他们只能退而求次,将扎甲的甲片做大。
又给士兵裸露的部位绑上甲片,让全身覆甲。
不过这又带来一个问题,这样的盔甲太过沉重。
袁家士兵穿上去跑不了几步就会气喘吁吁。
于是,他们只能放弃。
只造出来一千副,现在拿来给袁家士兵穿,用于这次刺杀墨翟的计划。
毕竟这些盔甲虽重,但面对骑兵的冲击还是不错的。
他正想着,一个士兵走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袁修闻言,精神一振,“墨翟这条老狗终于要出窝了,嘿嘿。”
说罢,他举起手示意训练停止。
“把盔甲脱下来,所有人休息一个时辰,准备赶往卢龙山。”他高声叫道。
“现在去卢龙山?”一个校尉疑惑道。
“计划有变,不要问的太多。”袁修有些不悦。
“只是我们的箭矢不足,需要回大营的库房取。”一个校尉道。
原本的计划是二十余天,所以有些东西还未从大营运过来。
袁修皱眉,本想训斥将领,但想到计划突然更改,这也怨不得他,于是道:“你立刻带人去运过来,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校尉应了声是,点了士兵往范阳大营去了。
他们一到大营。
数道目光投向了他们,一个人悄悄消失。
钟离卧房。
钟离轻轻揭开肩膀上的布袋,伤口已然结痂,不过还有些疼。
此时,他有些敬佩燕王身边的那个侍卫统领,箭法竟如此高超。
他正感叹,一个钟家子弟来到他房中。
“公子,小的看见袁容回来了。”
钟离立刻站了起来,袁荣就是消失的袁家子弟之一。
“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要想办法搞清楚他们在干什么?”钟离神色凝重,“钟禾,你离开大营,就说是我让你出去买药,待会儿暗中跟着他们,看他们去什么地方?”
“是公子。”钟禾应了声,转身离去。
按照钟离的吩咐,他拿了钟离的令牌,借口买药出了大营。
等了一会儿,袁荣带着士兵拉着三车辎重从大营出来向城外而去。
钟禾立刻跟上,一路尾随。
行至一片树林,钟禾隐藏于林中继续往前走。
忽然,他听见积雪被踩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回过头去,只见一把匕首抵在了他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拿着匕首的汉子厉声说道。
他是袁家专负责监察范阳的细作。
近日被调来监视庄子周围的情况。
钟禾一出现,便引起了他的警惕。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钟禾背后起了一层汗,他结结巴巴说道:“我是打猎的。”
“胡说八道,再不说实话,这把刀子就刺进你的喉咙。”汉子的手加了力道,钟禾脖子立刻渗出血来。
钟禾的表情痛苦了一下,他猜的出,这是袁家的眼线。
如果自己暴露了,他家公子就危险了。
他正焦急不知怎么办,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一颗树木后面闪出来,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钟禾怔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他决定赌一把,“好,我说。”
汉子眼神中露出得意,“说,你是谁派来的细作?”
“我是你爷爷派来的。”钟禾嘿嘿笑道。
“你找死!”汉子就要发力,这时他忽然感到脖子一凉,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脖子喷出。
发出“珂珂”的声音,他倒了下去。
在汉子倒下的瞬间,钟禾立刻拔除匕首指向来人,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钟家的人。”来者是一个少年,他不紧不慢道。
“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在钟家见过你这号人!”钟禾立刻警惕起来。
少年闻言,这时轻轻笑了起来,缓缓说道:“实话实说,我是燕王的人,我的名字叫柴五。”
“燕王的人?”钟禾还未放下警惕。
柴五点了点头,刚才他是试探。
来到范阳后,他一直在盯着袁家大营。
钟禾出门时候说了钟将军,引起了他注意。
于是他一路尾随,路上的时候两个炎卫队员还故意撞了他,从他怀中偷出了令牌。
见了令牌他这才笃定这是钟家人。
于是他决定利用此和钟离取得联络,没想到撞到这事。
“钟离将军那晚见过殿下。”柴五见钟禾还有些不信,补充了一句。
钟禾一听,不由他不信了。
毕竟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晓。
“如此便太好了,当前有件要紧的事。”钟禾望了望四周,将袁家的可疑行为说了。
柴五闻言,面色凝重起来。
此行,他正是为此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