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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
副官翻身骨碌著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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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揮手︰“過去看看!”
立即有士兵抓著槍,小跑著過去查看。
“砰”
又是一槍。
“啊!”慘叫聲愈重,但剛才跑過去的士兵卻沒再回來。
“不對勁!”
張文和副官對視一眼。
听慘叫聲是同一個人,像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驚嚇。
“多過去幾個人!”副官繼續道︰“不管是誰,開槍打死”。
此時沈大帥也醒過來,在士兵的保護下走出來。
“副官,怎麼有槍聲?”
副官一腦門汗︰“大帥,我已經派人過去查看了。”
“砰!”
槍聲又響起,並伴隨著那一聲慘叫聲。
不過這次派過去的士兵很多,在槍響時,密集的開槍聲便傳出“砰”、“砰”、“砰”“砰……”
大概有十幾秒鐘才停歇。
發現槍聲消失之後又沒了動靜,副官高聲問︰“還有沒有活人?”
“報告!已經擊斃了開槍的混蛋!”
張文和副官對視一眼︰“走,過去看看!”
在張文看來,這應該是錢真人為了逃命施展的手段,道術能用來捉鬼驅魔,當然也有障眼法能遮蔽普通人的雙眼。
但是當他提著槍跟副官一起到了草地時卻愣住了。
錢真人已經死了,眉心有個血洞。
距離錢真人尸體的不遠處還有個士兵的尸體,已經被亂槍打成了馬蜂窩。
另外遠處還有兩具尸體,正是剛才听見槍聲後,遵循副官命令過來調查的士兵。
“鑒定術”
“錢真人(尸體),狀態︰死亡”
“真的死了,不是障眼法。”張文轉頭看向副官,副官點點頭,大概了解張文的意思。
“究竟怎麼回事!”副官大喝問道。
一個士兵咽了口唾沫︰“副官,張先生,這個村子,說不定有那東西。”
“是啊,還記得咱們前不久就踫到了鬼打牆。”另一個士兵也點頭。
副官瞪眼,拔出手槍︰“擾亂軍心,信不信我崩了你們!”
他哪里不知道撞邪了,但現在不是泄氣的時候。
張文一手摸向腰間的駁殼槍,另一手悄悄抓向口袋里的黃符,並問道︰“剛才你們看見什麼了?”
“王財發瘋了,我們剛過來他就沖我們開槍。”
剛才說話的士兵指著被打成馬蜂窩的尸體︰
“我們幾個趕緊開槍才宰了他,嘖!太嚇人了,被子彈打的腸子都漏出來了,還拼了命的開槍,想殺了我們,當兵這麼多年,我從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
副官拿不準,他悄悄走到張文身邊,在他印象中,張文算得上一個奇人。
小聲問一句︰“是不是?”
張文微微搖頭︰“不好下定論。”
他走到王財的尸體前,忍著不去看惡心的一幕,而是看向那張因為驚恐,張大嘴,瞪著眼的臉。
“他是負責看守錢真人的那個士兵。”
張文心中驚訝︰“也就是說,剛才錢真人要小解,王財為了看守錢真人就一起跟了過來,但王財卻突然發瘋開槍殺了錢真人。”
想到此處,張文走向死不瞑目的錢真人,輕輕將錢真人的尸體翻過來,後腦勺一個大血洞,往里凹陷,子彈是極近的距離從後腦勺打進,然後從眉心鑽出來。
“如果真是王財發瘋,一切就說的通了!”張文回頭看向另外兩具尸體︰“他們听見槍聲過來,然後被王財偷襲,分別開槍殺死,直到後面這群人來,才亂槍打死了王財。”
“鬼附身?如果是鬼附身,王財不應該開一槍就嚎一嗓子。”
張文緊緊縮著眉頭︰“王財是受到了驚嚇;驚嚇…卻又槍槍打向自己人,而且打的這麼準?”
“張先生?”副官看張文左翻翻尸體,右挪挪腦袋,卻一言不發,心中直發毛。
“尸體最好全都燒了,另外讓大家注意,不要擅自開槍,這地方也許有什麼有毒的野草,會讓人產生幻覺。”
“毒草?”
副官包括周圍的士兵都困惑的點頭。
張文是為了穩定軍心,不過他大概也能猜得出,躲藏在暗中的那東西,道行應該不高,否則也不會借王財的手率先除掉錢真人。
“可惜錢真人死了,功夫再高,也怕槍炮啊。”
“听張先生的,把尸體全都燒了!”
副官指揮著手下士兵搬運尸體,就地拿柴火燒尸體。
張文則回到沈大帥身旁,
沈大帥披著大衣︰“張先生,怎麼樣?”
打仗他不怕,但就怕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子彈打出去了,就听見個響。
“暫時沒有頭緒。”
張文搖頭,他是個普通人,會的那幾招也是從恐怖片里學來的,等真踫到了髒東西,自己卻沒了辦法。
“不過那東西肯定離我們不遠,說不定一直盯著我們。”
“盯?!”沈大帥一哆嗦。
盯這個字,就夠他起一身雞皮疙瘩了。
左右轉著脖子,一顆肥腦袋晃了幾下,沈大帥才湊近了張文︰“張先生,有沒有法子對付?”
張文很果斷搖頭。
敵暗我明,能苟延殘喘都是老天保佑,對付鬼就更別提了。
他一頓,又說道︰“先找一群沒破身的童男,收集一些童子尿備用,然後……最好把槍集中管理,免得又發生王財那種事。”
“王財?”沈大帥困惑。
正好副官走回來,把剛才發生的事同沈大帥交代了一遍,沈大帥十分干脆,立即沒收了手下的槍,只有他自己留下了槍。
張文一直沒露槍,也保留了下來。
“張先生”副官說道︰“尸體已經燒了,槍也收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等!”
張文仰頭看著高懸的月亮,補充一句︰“等到天亮。”
若非深山老林,路上指不定踫到什麼東西,而且暗處的那東西也不一定會放過他們,他還真想現在就出發。
木柴上架著尸體,火燒的 里啪啦,一股股肉香味兒傳來,眾人直反胃,卻沒人願意離開火光照射的範圍。
火光,熱的人冒汗,卻讓人心安。
又過了一段時間,焚燒尸體的火焰熄滅,只在黑暗中留下一片暗紅的火星,隨著風吹忽明忽暗。
“難道那東西不準備出手了?”
張文一直保持著一手抓著腰間的槍,一手口袋里符紙的動作,因過分緊張,手汗溢出。
他也怕符紙上的朱砂被手汗浸濕,時不時的將手掌往大腿上蹭一蹭。
過分緊張的夜晚,沒人敢睡,大家都瞪著眼,顯然是沒人信服張文所說的“毒草”導致王財發瘋。
“我尿急!乾哥,陪我去一趟唄。”坐在張文不遠處的士兵道。
被稱作乾哥的士兵搖頭︰“你自己去,我困著呢。”
“我自己不敢去,回頭請你喝酒。”那士兵又哀求。
乾哥沒了法子,不得不點頭︰“行吧,我陪你去。”
二人輕悄悄的起身,但沒敢走太遠。
“看來沒事。”
張文松了口氣,精神略微放松。
卻忽然,一陣尖叫聲傳來,正是乾哥︰“瘋了,你瘋了啊!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