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九天竟自稱是天界開闢之神的追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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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恆聞言不禁有些驚訝，異域九天與這邊的天界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沒想到那邊居然還打著開闢之神的旗號。
這是要面子里子都贏了啊。
不過，這個旗號也未必是假的。
按照連橫的描述，在最初紀元的時候，有開闢之神坐鎮的天界其實是六大天域的絕對核心。
無論是天界所在的這方星域，還是在其余的五個星域，都是奉天界的開闢之神為尊，修煉的也都是這位開闢之神傳下的仙凡兩界二十一境之法。
而且在異域之中，也有九天上尊其實是某位無上存在追隨者的傳說，就連侵襲其他星域的舉動，也都是在遵循那位無上存在的意志。
這與異域九天將自己是代替天界開闢之神降下劫罰的說法不謀而合。
其中或許真的存在某種聯系也說不定。
“對于他們的這個說法，你覺得真實性有多大？”崔恆詢問道。
“他們說自己侵襲天界是代替開闢之神降下劫罰，這點應該是假的。”連橫的心里似是早就有了答案，神色凝重地道，“不過，他們說自己曾追隨在開闢之神身邊，卻有可能是真的……”
隨後他又將自己的一些猜測講述了出來。
根據永恆院的典籍記載，當初雖然有數不盡的人在無涯道境中听開闢之神講道，但唯有三十六人被準許追隨其身旁。
這三十六人各有非凡來歷，有的是天界開闢之初誕生的第一縷元氣所化，有的是第一塊石頭，或是第一片雲之類等等。
基本都是天界中的先天神聖。
天庭之主就是這三十六人中排名第一的那位，據說其跟腳乃是天界意志，生來就是站在天門十二關最頂點的存在。
其余的那些先天神聖中雖然也有達到天門第十二關的，但在實力上依舊無法與天庭之主相提並論。
他就是毫無疑問的首座。
另外的三十五名先天神聖也心甘情願地排在其身後，與其一同追隨著天界開闢之神。
不過，等到天界的開闢之神離開之後，這份聯系也就漸漸變得稀薄起來，再加上六大星域也逐漸產生隔閡，三十六位神聖最終還是分散開來，前往了不同的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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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七位先天神聖前往了與天界所在的這方星域相鄰的星域，也即是如今的異域。
這七位先天神聖的具體信息已經因為年代過于久遠無從考證的，但永恆院畢竟是活化石一樣的傳承，還是記載了里面三位先天神聖的信息。
一個據說是天界開闢之時誕生的第一塊石頭成道，一個據說是天界開闢之時的第一縷濁氣成道，一個據說是天界開闢之時的邊界輪廓成道。
巧合的是，如今異域的九天上尊里，就有三位的來歷與這三者極為相似。
他們分別是石天尊、沉天尊、廓天尊。
只不過在異域的傳說里，他們的來歷不是天界開闢之時誕生的，而是天地開闢之時誕生，連傳說中的跟腳都差不多。
僅僅是換了個字眼罷了。
以此來推論的話，異域九天中的其余六人也極有可能有著相似的來歷。
所謂的九天上尊，確實有可能就是當初追隨在天界開闢之神身邊的三十六人中的某九個。
“如果他們自稱的身份屬實，那麼他們侵襲天界，恐怕不只是為了爭奪天門。”崔恆若有所思地道。
對于早就已經跨越第三重天梯的九天上尊來說，如此處心積慮耗費上百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對天界進行侵襲，顯然是不劃算的。
大概是有其他的圖謀。
“理應是其他圖謀。”連橫也點了點頭，贊同了這個猜測，但他也沒能給出什麼答案，“只是以他們的修為境界，如今的天界又有什麼能夠讓他們圖謀的？”
在剛才的描述中，崔恆已經得知了異域九天的境界層次。
其中有九人是天關第十一層，三人是天關第十二層。
這比他在御天神尊得到的消息還要強大。
以御天神尊的境界層次，自然不可能瞞得過崔恆。
大概率是因為御天神尊只是天關第六層，未必能真的了解到九天上尊的真正境界。
“或許是為了無涯道境。”秦塘這時忽然開口道，“我不老谷的典籍中有記載，無涯道境雖然早在開闢之神離開時就已關閉並消失，但其實依舊在天界之中，只是極難探查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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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眾人為之側目，所有不朽道統的掌教都看向了他，臉上滿是無比震驚的表情。
無涯道境！
這可是天界開闢之主講道的地方，也是傳授仙凡兩界二十一境和天門十二關之法的地方，是這片星海的修行源頭。
無數強者曾在那里听道，無數強者都是從那里面走出來的。
那里是一切傳說的起始。
里面必定烙印著無數的大道痕跡，也可能保存著開闢之神講道演法的烙印，甚至有可能蘊含著超越天門十二關的奧秘。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無涯道境早就已經隨著開闢之神的離開而徹底關閉並消失。
現在居然有人說無涯道境還在天界。
而且還能探查到！
“此話當真？”
“此言屬實？”
“不老谷曾探查到過無涯道境？”
……
……
這里頓時變得嘈雜起來，每個人都激動無比，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秦塘的身上。
他說消息實在太過驚人了。
“沒錯，我不老谷的祖師就曾探查到過無涯道境。”秦塘鄭重其事地點頭道，“而且還進去過，我不老谷的整個傳承，其實就是祖師在無涯道境中觀摩一道玄妙光影所得。
“祖師描述無涯道境之中沒有天地之分，沒有上下之別，只有無盡廣闊的空間，有無數的光陰浮沉，而在這無數光影所簇擁的中央，則是端坐著一尊無比偉岸的身影。
“這一尊無比偉岸的光影就好像是容納里一切大道，一切法則，是一切修行的源頭所在，祖師只是看了一眼，就領悟了不老谷的傳承，然後就從無涯道境中出來了。”
在場眾人一片寂靜，但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濃濃的震驚之色。
“既然如此，那麼異域侵襲我們這邊的目的就可以確認了，就是為了無涯道境！”連橫點了點頭，又向崔恆行禮道，“前輩您認為呢？”
“嗯。”崔恆輕輕頷首道，“如果異域九天真的曾追隨天界開闢之神，想必他們對無涯道境的了解會頗為全面，無涯道境尚在天界這一點，他們應該也是知曉的。”
“如果真的是為了無涯道境，這就是在覬覦天門十二關之上的境界了啊！”起源島的掌教王奇擔憂道，“這就意味著異域九天之中肯定已經有人達到了天關十二層的最頂峰，說不定已經堪比當初的天庭之主了。”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憂慮之色。
天庭之主是站在天門十二關最頂峰的強者，這不僅僅是說他達到了天關十二層，也是在說他走到了這條道路的盡頭，是這條道路上登峰造極的存在。
傳說，只有真正走到天門十二關的盡頭，站在最頂峰的境界，才有機會窺得天門十二關之上的境界。
若是只是尋常的天關十二層，連上窺更高境界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異域出現了這樣的強者，那天界這邊就危險了啊。
當然，若是這位前輩答應幫助天界抵擋異域侵襲的話……眾人想到這里，便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崔恆。
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崔恆自然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微笑道︰“先帶我去看看那位天庭之主的封印吧。”
連橫、秦塘、王奇等人聞言頓時大喜，急忙行禮叩拜。
“多謝前輩！”
“多謝前輩！”
……
……
天庭之主的封印極為復雜，哪怕只是打開接近那里的道路，都需要做極其細致的準備。
因此，在得到崔恆的承諾之後，連橫等人就先行離開了，等做好準備布置之後，再來邀請崔恆過去。
這一眾不朽道統的掌教離開之後，黃巾力士站在崔恆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崔恆注意到了他的神情，看向他問道︰“怎麼，心里有什麼疑惑？”
“確實是有一些疑惑。”黃巾力士點了點頭，略微猶豫了一下道，“仙尊您是不是過于謹慎了，以您的大神通，大法力，居然還只是用問話的方式來詢問他們。”
“原來是這個。”崔恆聞言笑了起來，然後鄭重其事地道，“只要能夠達成一樣的目的，就不要為了方便而放棄最安全的做法。”
黃巾力士聞言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恭敬行禮道︰“仙尊大智慧，黃巾受教了。”
崔恆輕輕頷首道︰“謹慎行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錯的。”
其實，以他現在的神通法力，想要在連橫等人這里獲取信息，完全可以直接閱讀他們的記憶，而以他們的修為境界，甚至都感知不到自己的記憶被翻閱過了。
可崔恆卻並沒有這樣做。
原因很簡單。
為了安全。
他無法確定連橫、秦塘這些人在過去漫長的生命里是否見過什麼不可思議的強大存在。
萬一見過，即便這些人自己沒有什麼感覺，他們的記憶里也留下那個強大存在的影像痕跡。
這樣的話，崔恆在翻閱這些人記憶的時候，就會接觸到那個強大存在留在他們記憶中的的影像痕跡。
如果那位存在強大到可以直接影響甚至控制這種影像痕跡的程度……
那麼他在翻閱這些人記憶的同時，就有可能被那位強大存在感知到，從而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危險。
可如果將彼此之間的交流止步在語言層面，便不會存在這個問題了。
畢竟，語言能夠承載的信息是有限的。
相比于直接翻閱記憶，要安全太多太多了。
而且，通過問話他一樣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達成一樣的結果。
無非是比直接翻閱記憶多花一點點時間罷了。
以崔恆一直以來的謹慎作風，只要結果一樣，他肯定是會選擇更安全的方式。
……
數日之後。
連橫和秦塘兩人匆匆忙忙趕了回來。
他們帶來了一個消息。
天庭之主的封印地消失了！！
不是封印消失。
而是封印著天庭之主的那片區域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