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拉达克王国已然覆灭!”
辛苦奔袭上千里,袁宗第可谓是吃尽了苦头,覆灭了噶举派当权的拉达克王国。
www.luanhen.com
对此,朱存渠是欢喜的,他笑着拍了拍袁宗第的肩膀:“袁将军辛苦了。”
“拉达克王国离开高原数百年,将军一举收复,对于朝廷来说是有大功的,我会为你向朝廷请功的。”
“谢殿下!”袁宗第脏兮兮的脸上立马露出高兴的笑容。
锡金,不丹,拉达克,毋庸置疑拉达克的威胁更大,土地更广,同时也最艰险。
如此,伯爵轻而易举,侯爵也是可望的。
一场庆功宴在拉萨展开。
三大功臣,刘芳亮、袁宗第、田见秀三人接受了一众文武的祝贺,在场的西臧贵族们也同样高兴。
因为这是吐蕃时期的鼎盛地图。
高郃自然也是参加了这般庆功宴。
清剿叛党,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同样对于西臧来说,也是司空见惯。
毕竟数百家贵族,叛乱总是避免不了。
高郃到底是年轻人,他见着三人被太子重用,心中忍不住迸发出更多的渴望。
他想要谋取更大军功。
如果不出所料的,等高一功病逝,他将继承的爵位将会降至侯爵。
而如果他再立功勋,兼任一门子爵,亦或者伯爵,也是非常不错的。
“殿下!”心头一热,他找到太子,忍不住道:“如今喜马拉雅山南麓皆平,唯有那尼泊尔矗立,好不难看。”
“末将愿意为太子为马前卒,拿下尼泊尔,壮大西臧——”
朱存渠看着热血上头的高郃,忍不住有些头疼。
相较于几十万人口体量的三国,尼泊尔的人口规模更大,更是有数百万之巨。
要知道此时的西臧,总人口也不过是两三百万罢了。
更别提相较于那三个佛家国家,尼泊尔以印度教为国教,与西臧格格不入。
体量大,征服难度大,不容于西臧。
高郃的身份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高一功的儿子,对朱存渠而言,则十分明确。
高郃就是皇帝的私生子。
表面君臣,实则兄弟,朱存渠对于高郃是信任有加,也有引为臂膀之意。
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是最可信,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果然,这一番发言,立马引起了轰动。
接连灭三国,已经让这群武将们兴奋了,如今又要灭尼泊尔,这样的功勋岂能逃脱?
众武将纷纷请求出战,想要捞取功勋,成为爵爷。
“今日不谈他事,主要是为庆功!”
朱存渠随口就转移了话题,气氛立马就缓和下来。
www.luanhen.com
所有人都不是白痴,立马知道是没戏了。
宴后,朱存渠把高郃单独留下。
“喝茶?”
“谢谢殿下!”
看着太子给他亲自倒茶,高郃颇有几分受宠若惊。
“你我关系,无须这般客气。”几乎是明示,朱存渠笑着捧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尼泊尔,还不到时候!”
朱存渠认真道:“西臧刚进行改革,土地还未均分,贵族还有没臣服的,攘外必先安内。”
“可是殿下,尼泊尔如今虽然是一国,但实际上已经一分为三,正是好时候!”
高郃仍旧不想放弃:“三国互相交恶,正是各个击破。”
“尼泊尔没有佛教,他们不信佛!”朱存渠无奈道:“就算是打下来,也没那么容易统治。”
“喜马拉雅山,横置在那,隔绝了南麓和北麓,实话与你说,那三国占着容易,丢了也很简单。”
“更不要提尼泊尔了!”
思量这番话,高郃心中也叹了口气。
庞大的喜马拉雅山,比太行山,长江还要让人绝望,其中的隔阂让人无奈。
“可,可以封藩国!”忽然,高郃想到了个好主意。
数百万人的尼泊尔,既然占据不了,那只能封藩国,让某位皇子就藩,担任西臧的屏障。
“这……”朱存渠犹豫了。
分封藩国,倒也是一条好计策。
要知道尼泊尔下去就是印度,莫卧儿帝国所在,让这个藩国担任岗哨,对于西臧来说可谓是稳如泰山。
到时候西臧不稳,也可以从西康出兵,尼泊尔引兵,两面夹击。
“如今不合适!”朱存渠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西臧不稳,要等到明年再说。”
“况且,这件事还要陛下同意,我可做不了主……”
“不过,你可以多练精兵,以防万一嘛!”
高郃立马就精神了。
等上一年也无妨,这时候正好练兵,到时候派上用场,也就更有把握了。
“末将领命!”
高郃兴高采烈地离去。
待他离去后,朱存渠笑了笑:“倒是精神奕奕,希望他能成长吧!”
……
“啊横,那锡兰真的能分媳妇?”
“那牛真的不要钱?”
郭横站立在甲板上,看着平静的海面,一时间颇有几分感慨。
而在他身边,畏畏缩缩的几个大汉,则继续问着一路上无数遍的话题。
对此,郭横只能道:“肯定的,我是不会骗你的。
www.luanhen.com”
受到锡兰王的委托,他自然是回家招募那些单身汉们去移民了。
虽然朝廷有路引制度,但他的船登记造册,已经可以招募水手了,借其名义,一次性弄了三百单身汉。
整个船舱,根本就没什么货物,基本是粮食和水,补给站根本就不敢错过。
可以说,这一趟是亏本的。
但谁让离开前,锡兰王直接给了定金,一百人的定金,每人十两黄金。
如果三百人全部到锡兰,那就是三千两黄金。
返程时,携带的货物也能卖上一笔。
当然了,最让他期待的,莫过于封爵了。
像他这样的商人,在大明数之不尽,无法像文人那样考取功名,同样也无法向武人那般,获得功勋。
爵位对他来说,毫无希望。
但在锡兰,却能得真。
即使是藩国,那也是爵啊!
人上人的诱惑,让人情难自禁。
“船长,快到孟加拉的吉大港了!”
“停船补给吧!”
郭横点点头,数月的辛劳,终于快到了。
不过紧随他停靠的,还有一艘千料船。
“郭大头,还有多久能到?”
登上码头,他还没有站稳,耳旁就传来了声音。
郭横无奈道:“你都问了一路了,再有几天就到了!”
“这吉大港可是孟加拉第一大港,把你的东西变卖变卖,再补给一下。”
与他对话的,自然是跟随一路的另一艘船的船长,左忠。
与他是好友,邻村的老乡。
由于招募单身汉被他发觉,郭横不得不吐露实情。
左忠对于锡兰自然是好奇的,同时与热衷于官位的郭横不同,他老弟是秀才,对于藩国并不热衷。
但却对于钱财十分的贪婪。
这才随他西去,不仅是为了看锡兰,而是为了赚更多的钱。
左忠已经打探清楚了,把丝绸变卖给海关的西夷,只有一倍利;变卖到吕宋,两倍利。
去往巴达维亚,那是三倍利。
而如果去印度,卖给那些葡萄牙商人,最少是五倍利。
当然,去往那传说中的欧洲,十倍利都打不住。
贪婪和对利益的追逐,让他一路紧随,煎熬到了现在。
歇息半天后,穿着一路南下,在印度东海岸并未做过多的补给,直接南下,抵达了锡兰的月牙湾。
郭横碰到了自己的老熟人,楚珂。
“三百人?”楚珂一惊,旋即大喜道:“你可真是给人惊喜!”
“殿下会很高兴的。”
“这是我的好友左忠,他是想来见识一番,同时也是做生意。”
左忠也是油滑,恭敬有加。
这般,二人被带到了国都蓟城,再次见到了郡王殿下。
朱赐对于郭横的效率赞叹有加,同时笑道:“你这一艘船太满了,本王决定给你再买一艘大船,卖的货物更多,赚的更多。”
旋即,他又果断地册封郭横为锡兰郡男,食邑百户,并且拥有了一座府邸,数名女仆。
后者喜不自胜,忙不迭谢恩。
左忠也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羡慕的目光转瞬即逝。
他可是不会留居锡兰,成为海外之民的。
得知其要去往西方时,朱赐也是毫无介怀,甚至让人开出了凭证:
“锡兰虽然国小民贫,但本王与葡萄牙与荷兰人倒是有些交往,你可带着凭证,入港口补给一番!”
左忠大喜。
他本以为这场旅程到此截止了,没有想到还能继续往前走。
一时间自然是谢恩不止。
作为报答,他送给了锡兰百册书籍,更是将所有的书卖给了锡兰王,充实那单薄的王库。
过了几日,左忠就携带着满仓的货物,去往了果阿!
葡萄牙占据果阿数十年,已经建设成印度西海岸最为优美的城市。
左忠抵达时,也忍不住赞叹起了这热带风光。
面对难得一见的大明商人,这群葡萄牙人开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价格,将所有的瓷器和丝绸,以及各种漆器等。
兜售了利润,相比于海关,翻了四倍。
如此,左忠去除成本后,直接净赚到两万银圆。
这是以往两年的利润,如今一趟就完全赚到。
就在他兴奋之际,一名高鼻深目的葡萄牙商人找到了他:
“左先生,你就这样离去吗?”
“从印度收购象牙,宝石,香料,运到欧洲,也能有数倍的利润。”
“欧洲,太远了!”左忠迟疑道。
“但利润高啊!”商人忙劝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一条新航路,我愿意带你去。”
听到这,左忠更加迟疑了:“欧洲太远了,不在我们的目标之中。”
“那么,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商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次兜售了东西太多,已经有海盗盯上你了,希望你能安全的回去。”
左忠心头一惊,然后目光炯炯道:“你怕也是其中一员吧!”
“当然,有可能!”商人摇头又点头道:“在大海上什么都有可能。”
“海盗和商船,他们的身份可以随时变转,这是大海上的潜规则。”
“祝您好运!”
说着,脚步轻快地离去。
“他娘的……”左忠怒了:“西夷人果然是坏种。”
不得以,他只能寻求自救。
他找到了三只船组成的船队,他们决定去往大明。
以带路为条件,他希望加入其中。
可是却得到了拒绝:“左忠先生,这一条航线我们很熟悉,不需要你的带路。”
“带上您,反而会引来麻烦!”
“海盗都是单独行动,他们从来不敢联合起来,内斗就是他们的通病。”
左忠忙不迭道:“我可以交你们不得坏血病的方法!”
这群葡萄牙人立马来了兴趣。
“豆芽,泡菜,只要船上吃豆芽和泡菜,就能不得坏血病,这是我们多年来得出的经验。”
“而我会种豆芽!”
这番,他得以加入船队,获得了安全。
心有余悸的他看着围绕在船队附近的商船,他不禁有些难受起来:
“教会了西夷豆芽和泡菜,祖宗应该不会怪我吧?”
“应该不会,西夷们迟早会知道的……”
……
此时的齐国,缓慢地进入到了雨季之中。
偌大的王宫,开始了新一轮的扫除虫蛇行动中。
仅仅是三天时间,就有数十条长数尺的大蛇被活捉,数不清的蜘蛛,蝎子蚂蝗等,被不断地烧毁。
大量的香料被燃起,环绕着整个王宫,每天不下数百斤,耗费极大,味道也是极其浓烈。
齐王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
齐国好虽好,但是太麻烦了。
各种的虫蝎数之不尽,不小心踏入草丛就会被叮咬,然后病发而亡。
仅仅是一个旱季,就有十几个宫女中毒而亡。
每年都这样,他都心累了。
“报,殿下,一只船返程归来,他们说已经寻到了大岛!”
宦官忙道。
湿漉漉的地板,让他都不敢跑动起来。
“哦?”齐王朱存桦忍不住喜悦起来:“快带他们来见我。”
“走了大半年了,我还以为已经都死了呢!”
偏殿中,他见到了这群狼狈的水手们,以及其船长杜龙。
后者跪地行礼,眼含热泪:“殿下,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一艘巨岛,比齐国还要大,而且只有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