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拉达克地区的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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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雍国只是高山与贫穷的话,那么曹国就是荒凉与贫穷。
这块地方,从古至今就是一块荒芜的地方,它位于克什米尔东南部。
北有昆仑山脉、南有喜马拉雅山脉,西南则是克什米尔山谷,全境在世界屋脊上。
偌大的曹国,总人口甚至只有二十来万,随时面对来自克什米尔地区的土王袭击,人民倍受苦难。
望着土城一般的国都陶丘,曹国颇有几分绝望:“若是论贫穷,怕是谁也比不上陶丘吧?”
即使他带来了万余人之藩,但曹国依旧半死不活。
旁边莫卧儿帝国带来的压力,让他颇为恼怒。
“殿下,您放心,东西正在路上呢,三五天就能到了!”
一旁的中年人笑着道:“火枪火炮保证齐全,对付一些蛮子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曹王瞥向他,松了口气:“如果利息再低些就好了。”
“殿下,我们就靠利息活着呢!”男人苦着脸道。
曹王心中颇为别扭。
眼前这人乃是太平洋银行的管事,在京城时就与他畅聊,然后就是贷款了。
朝廷和内务府给与的钱财,不过百八十万罢了,刚巧能让曹国立起来,自保有余,扩张不足。
其他的王国还可以依靠开发移民赚钱,但曹国啥也没有,因为地形因素也没多少移民过来。
对于野心勃勃,想要扩大领土改置国土地曹王来说,这是不可接受。
想找皇帝借钱,但皇帝却委婉拒绝了。
因为儿子向老子借钱,根本就不可能会还的,老皇帝也不敢开这个口子,那么多儿子,把内务府掏空了都不够。
所以,他只能从皇帝开的太平洋银行贷款五十万,年息达到了五厘。
这些钱被他用来购买火枪火炮,铠甲战马等,如今正在路上。
千余蒙古精骑为核心,以及两千火枪营,七千本土兵卒构成了曹国的主力。
这些,就是他向了克什米尔王国征伐的主力。
高原的上曹国,太贫瘠了,只有向南征服克什米尔王国,才是曹国的出路。
“你说,拿下克什米尔,该如何面对莫卧儿人?”
曹王心思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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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忘了,几百里外的西北方,曾经的巴达克山已经是邢国了,再往北就是辽国,他们是您的兄弟,理所应当的盟友!”
“没错!”曹王点点头。
男人继续道:“克什米尔人可富庶的紧,个个都穿金戴银,宫殿里都是黄金,佛像都贴着金箔!”
“只要拿下克什米尔,光凭借缴获就能还清那五十万。”
“我听闻克什米尔可有上百万人呀!”曹王保持着理智。
“但他们没有火器,只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人再多也不管用,况且,这百万人今后将是殿下您的治下之民了!”
“哈哈哈,没错——”曹王转念一想,立马就觉得开心。
……
江西,九江府。
“你打鼓,我敲锣,手拿着锣鼓来唱歌,别的歌儿我也不想唱,单单唱支好生活——”
“你没钱,累成狗,妻儿饿得打哆嗦,不如移民去海外,又分田来又养牛,牛呀,羊呀数呀数不尽哟,生活过得那美滋滋!”
打谷场上,不知何时就摆起了戏台,村民们围坐在下,孩子们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
在他们忙碌且贫穷的生活中,平常的精神娱乐也不过婚丧罢了,哪里听过这般好戏?
只见男人打锣,女人打鼓,一起唱和着,有来有往。
“我且问你,可有什么国?”男的笑问道。
“你这可难不到我!”女人敲着鼓,扭着腰唱道:“岭南之南有秦国,一年三熟饿不着!”
“南海之侧有齐国,一年三熟还有金山银山挖不完——”
“东北还有个越国,分田分地又分狗,吃肉总比吃米多……”
听着这本土强调的凤阳花鼓,乡亲们听在脑中,记在心里,一时间百转千回。
虽然他们总是被说愚昧,但论到如何活下去,则是极为精明,很会权衡利弊。
事关未来的东西,他们总是记得非常清楚。
很快,花鼓戏结束,则又上来一说书的,惊堂木直接拍下:
“且说,那张三自幼失去大(爹)与娘,与那老爹(祖父)相依为命,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老爹就去世了,殊不知,那财主就惦记上了他家的三亩水浇地……”
“心一横,他直接卖了地,全家移民齐国,您猜怎么着?刚落地,就有一百亩水浇地等着呢……”
“班主,你这戏唱得不一般呀!”
村长抽着旱烟,目不转睛地看着戏台,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精神娱乐也是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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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这群人可比乡下的草台班子强多了。
那姑娘,水灵着呢,比豆腐还嫩!
“没么事,就是混口饭吃!”班主笑着说道:“我们领着内务府的粮饷,就是替皇帝教化百姓的。”
老村长心头一惊,内务府一听就不得了,他的腰不自觉地弯了几寸,堆满了笑:“那是,那是。”
“只是吧,您唱得是移民啥的,就有些那个了……”
与那些普通农民不同,村长是有见识的,立马就意识到戏班这是鼓励大家移民,这可不得了。
在农村,争地争水,靠的可都是劳动力。
人数的多寡,可是决定性条件。
“这是朝廷的安排!”班主随口道:“况且,我瞅了瞅,您这村子可得有四百来口了,虽说如今不收丁钱,但也不能这样生啊!”
“村里几个寡汉?”
“二十来个!”村长放下了旱烟,叹了口气:“这群孬子,就晓得生男伢,女伢生下送人的多……”
“我听说了,移民去海外藩国,一个人给一块钱呢!”班主凑过来,低声道。
“给谁的?”
“你呀!”
“我?”
“是咧,可不得是你吗,你得劝那些寡汉迁走才有钱!”
“格老子的!”村长咬着牙道:“能让这群寡汉娶到烧锅的,怎么都成,我这就去说!”
“别急,等唱完再去也不迟!”班主拉住他,笑着道:“咱可只在村里停两个时辰,待会得去乡里唱,可没那么容易听了!”
说着,他显摆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瞅了一眼时间。
“这?”
“怀表,有价无市!”班主炫耀道:“咱这不是教化嘛,上官看咱努力,就赏了一块,市面上可得百来块呢!”
村长眼睛都直了。
及至唱完,一群人就围了上来,问东问西,尤其是藩国移民的待遇与好处。
“烧锅会有的,牛也会有的,地更是数不清,只要你想去,就去码头,那里有人收……”
应付完这群人,戏班继续上路了。
半路上,一个名叫李火旺的少年凑了过来,想要捎带一程,这自是可以。
见少年孤苦伶仃,身上伤痕累累,一问三不知,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班主心生怜悯,这才摇头道:“罢了,你以后就跟着咱班子吧,你会什么手艺?”
“我?”李火旺迷茫道:“跳大神算不算?”
“也行!”
班主点头道:“碰上哪家死人了,你倒是能混口饭吃……”
九江府城,随着年节到来,陆陆续续汇聚了不少的戏班子。
婚庆,诞子,过寿,大户人家最爱的就是请戏班子,既热闹又体面。
戏班子们聚在九江,也是因为内务府对近一年来走村串乡的戏班子们进行赏罚。
虽然戏班子们平日里收不到内务府的钱财,但四处流浪了他们只要挂在内务府,就极大的保证了安全,这是怎么又换不来的。
一边赚钱,一边宣讲教化,顺便收集情报,对于戏班子来说,这是件很轻松的事。
而之所在九江而不是省城南昌,只是因为九江府临近长江,这里的皇商是最多的。
“十二支戏班,去年走遍了四十二个县,大半个江西都逛遍了……”
内务府,江西主事陈子孝嘟囔着,看着戏班子收上来一大摞的信息,分析着其中的关键。
锦衣卫虽然在各府有百户所,但只能收集表面文章,更是被官员们收买提防的对象。
内务府则不一样了,直入乡村,更能了解实情。
“南昌府进贤县士绅填了部分青岚湖,得地一万八千亩……”
“饶州府有水匪,劫掠童子渡数村,地方剿匪无力……”
“鄱阳湖水师好几个队正娶了小妾,强买了好多地,似乎还没去县衙交契税——”
“没交契税?那不就是白契?”
他摇头笑道,旋即笑容凝固:“哪来的钱?刚巧几百里外有水匪……”
他腾得站起,立马将消息记下,然后遣人调查水师的调动记录。
待得知其私自出动与水匪劫村对应上好,他大喜过望。
信封上连画三个圈,附着证据,立马命人送抵京城。
军队假扮水匪掠财,这可是惊天大事。
对于官场来说,可谓是大地震。
陈子孝不晓得锦衣卫有没有消息,但这确实内务府证明实力的机会,也是他的机会。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会直达圣听,他就浑身哆嗦,激动不已。
内务府大臣段梦书察觉到了关键敏感点:军权。
水师无故出动,水师劫掠百姓。
两者相比较,后者自然看似重要,但前者更是关键。
他不敢疏忽,忙不迭去往宫中,递交了消息。
不出所料,皇帝阅览一番后,就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了,下去!”
“是!”段梦书太了解皇帝了,他立马知道这位老皇帝心中已经集聚了怒火,将要发泄。
很快,锦衣卫指挥使公孙岐则狼狈不堪地离开了京,不知去向。
紧接着,鄱阳湖水师游击被撤职。
一队督察院的巡军御史,气势汹汹地奔向了南方。
整个长江水师迎来了一场大整顿。
同时,整个内河水师迎来的整改。
水师司改为水军司。
其下辖渤海水师,东海水师,南海水师,南洋水师,黄河水师,长江水师。
其中,黄河水师管理北方各地水师,长江水师管辖南方各地水师。
大湖大河设立一营,水军司直管;小湖小河为一队,地方巡检管理。
彻底的将权限分割。
而这一番折腾,水师得到彻底的摸底,其规模竟然已经突破到了五万之数,一年吞噬掉的军费达到了五百万块,惹得京营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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