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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近在眼前的爆炸,也没能伤到乐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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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墙壁剥落、楼顶坠落,被砸毁的机器燃起大火,火势已然开始蔓延……但她仍是不愿离去。
因为芯片还没有完全抹掉,她还不能走。
哪怕这些芯片可能会被蔓延的火焰烧毁,但也不能排除还有芯片被抢救下来的可能。
在她看来,这突然燃起了大火是好事。
至少她就不必在这里安放炸弹。如果是那样的话, 因为太过异常、可能会让把她带进来的教父一并被人怀疑……炸弹本身也有可能会炸伤无辜者。
她固执的站在原地,有些害怕的抱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看着那些人恐慌着逃离。
她其实也想跑……光是独自一人待在这里就很害怕了。
而且,她从断壁残垣之间,看到了那个人。
劣者。
那是乐园鸟的噩梦。
他简直如同灭世的魔王一般,只是走过就摧毁了周围的一切文明与生命。人类的武器完全无法伤害到他,而他只是抬一抬手便有一大片人陷入濒死状态。
她认识的、眼熟的那些人,被轻易而举的击倒。他甚至不屑于击杀他们, 就这样看着他们逐渐失去生命……而周围人也根本不敢把他们搀扶回来,因为他们谁都不认为自己能比声音跑得更快。
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坏了她的窃听器。
乐园鸟无法确定那些首领在做什么……但从根本没有人去找劣者来看,他们应当也是畏惧了他的力量。
他们都逃走了。
这很合理,人类是无法对抗这种魔神的。
但是,教父呢?
……他逃走之前会来救自己吗?
乐园鸟心中出现了这样的幻想,但很快也就熄灭了。
“别想了,笨鸽子……”
她垂头丧气的喃喃自语道。
想什么呢,人家教父根本就不认识你。
只是对方好心,才愿意在“恋人”面前两度庇护自己……想必也是因为他无法看到未成年少女被人迫害吧。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缩在墙角、躲避着劣者的目光。
哪怕这个距离对方根本看不到自己、也打击不到自己,但就连视线交汇她都不敢。
……可千万不要被劣者看到啊,教父。
她心中满怀忧虑。
教父虽然是法师,是她的敌人。可乐园鸟却那样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终于,完成了!”
一直到所有的芯片都被抹掉,她才精神一振、准备逃走。
此时火势已经逐渐蔓延了过来,散发着怪味的烟尘弥漫在空气中。
但乐园鸟有着充足的经验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有沾湿的毛巾捂住口鼻, 匍匐前进。
可她抬起头来,却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人。
她还真认识这个人。
那是名为喜丧, 在绞杀场子里的小喜鹊。
她被坠落天花板上的钢架砸晕了过去。在昏厥之前、她最后的挣扎让她避开了要害、但右键却被贯穿,被钢架钉在了地上。
除此之外,她明显还有着呼吸。
“……喂,喜丧!”
乐园鸟凑过去,轻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但没有任何反应。
她翻开对方的眼皮,用手电照射。发现人现在确实还活着。
但等火势蔓延过来就晚了。她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再要不然就是活活流血致死。
如果她醒过来,那就更加残忍她无法挣脱这钢架的力量,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活烤死。
而她能把对方救活。
乐园鸟下意识的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包。
但她很快犹豫了。
如果暴露天使身份的话……
“……她之前给我说过好话。她是绞杀信赖的人,绞杀是教父的朋友。”
乐园鸟低声喃喃着,像是在给自己勇气、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得帮她!
“我只要把她治好后,赶紧把光环收起来的话……”
就像是她之前反思自己救人而反被勒索时,所想的一般。
假如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救人。
只是这次,她把对方救活之后就会全力逃走。
……上次那还只是不认识的路人。
而如今这正是曾帮过她的人,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于是乐园鸟将腰包之中,被特殊装置钳住的光环取下将它戴到自己头上。
当光环旋转着升起来的时候,乐园鸟全身开始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微光。
她宛如鸽子血一般的赤红瞳孔, 也变得明亮起来。
圣秩之力逐渐补充到她体内,给了她引发奇迹的可能。
随后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 一把抓住那根钢筋、轻而易举的将它拔了出来。
伤口立刻开始喷血, 而乐园鸟立刻虚虚作出怀抱的动作、宛如母亲一般隔空抱着比自己还高不少的喜丧。
随着乐园鸟头上的光环嗡的一声亮起、开始逐渐加速旋转,柔和的光晕之力将昏厥过去的喜丧包裹了起来、让她悬浮于空中。喜丧全身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愈合,就连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色都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全力催动着圣秩之力。在不让喜丧醒来的前提下,修复着她身上的所有创伤。
但就在这时。
她隐约听到了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概是被火焰逼出来的老鼠吧。
虽然有些害怕老鼠,但她还是没有去管。就算被咬到也无所谓,圣秩之力可以治好的。
不过说起来,食品工厂里会有老鼠吗?
她很快意识到了不妙,猛然睁开眼睛。
但似乎是晚了一些。
“……哦,落单的天使?
“咦,你是跟着教父的那个……”
干瘪而尖锐的声音,从那只灰色的肥老鼠身上传来。
他的声音之中显露出强烈的喜悦感:“好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不等乐园鸟做出反应,一道幻影般的灰光便从它的鼠目中射出、落在自己身上。
那光芒落在她身上之时,立刻化为灰色的、宛如幻影般的火焰,缠绕在她身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被按在铁柱之上活活烙烤一般,乐园鸟发出惨叫声、整個人跪在地上,随后无力趴下、因剧痛而抽搐着。
皮肉仿佛都被烤到绽开,但又仿佛只是幻觉;她感觉到内脏都被烤熟,但再睁开眼又似乎还是幻觉。
只是五六秒翻来覆去的灼烤,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死了两三次。
可每次睁开眼睛,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她又活了过来。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完全无法思考,因为“痛苦”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如同永劫的地狱一般,没有一刹那的休息时间。若非她身上有着圣秩之力的庇护,恐怕早就被活活痛死了。
但哪怕有着圣秩之力的庇护,她身上的微光也变得越发微弱、眼看就要活活痛死……可下一刻,那痛苦却突然被切断了。
她的意识一片空白,甚至变得恍惚而迷幻。
乐园鸟感觉自己全身的皮肤依然传来隐约的幻痛……靠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她勉强催动圣秩之力治愈自己。
“哦,落单的老鼠?”
而在那时,她听到了一个冰冷而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
那是被狠狠压抑着的暴怒,是她最害怕听到的那种声音。
但如今,它却显得如此亲切……
那是芯片插入到义体之中的声音。
那是嗡的一声、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勉强抬起头来,透过因痛苦而流出泪水,她隐约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风衣、手持血红光刃的人影。
那是……猫耳的少年……
她好像从哪见过……
记忆因致死级别的痛苦而四分五裂,乐园鸟无法调动自己的思考能力。
但她看到了此生最为艳丽的、最为明亮……比日轮更璀璨的弧光。
那是被挥动的光剑,向着化身为老鼠的法师一刀斩去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