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危险的女人……
萧白很清楚绯月想法对道盟统治的危险性,内心深处也百分百支持她,只是觉得她的理想很难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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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级分化是人性使然,科技手段只能掩盖,却不能弥补,而灵力……也不过是一种资源或是黑科技。
这些东西凡人可以用,但最终, 最高阶、最值钱的科技,一定掌握在统治者手里,并以此控制凡人。
解决阶级分化需要社会制度解决,而社会制度最终需要人来执行,时间久了,人性还是会搞乱一切。
不过,就算人性使然, 就算前路未卜,就算理想最后会变,会妥协,一开那个追求天下大同的扑火之蛾,在任何时代也都是英雄中的英雄。
这是人类与生俱来心底蕴藏的一团火,是人类之所以是人类,而非动物的标识。
另一团火,则是科技,代表了效率和人类最终能抵达的高度。
而绯月,兼具科技治国与天下大同这两种朴素的理想,一旦被点燃,则如星星燎原之火,难以扑灭。
身为二十一世纪地球的穿越客,萧白自然深知绯月的危险性。
他只是没想到,道盟动手这么快。
从轩辕集和玄石话里的意思,绯月公主也是最近才暴露出,她那些玩具危险的一面。
时间点也很巧合……似乎是从巡宗礼开始的。
结合绯月公主在五年前就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了,萧白不禁怀疑——
点燃绯月这团火的人, 难道是他?
第一次,绯月送他一把火铳剑,他借此杀了黄标炳。
第二次,妖袭雪炎宗时,绯月亲自带禁军用灭灵火铳对妖怪齐射,为他击退妖袭创造了有利条件。
第三次,利用幻灵帽和火灵弹,他杀了三位分神老祖,拿到主脉晶矿。
这三件事,如果道盟认真调查,很容易就查出与绯月有关,并且发现其灭灵火器的危险性。
而在此之前,绯月公主最多只是贪玩,偶尔制作一些作死的玩具,并没有拿来对付修真者或妖族……
绯月难道不知道其中危险?
无条件信任他?
萧白越来越觉得,这些事,很可能不是绯月一时兴起……
会不会,绯月早已意识到他是天命之子?
绯月会不会还有别的身份?
事情越来越蹊跷。
拿到两千灵石,萧白与一剑狐转身离开了监道宫。
一剑狐在温泉里泡了好几天, 屁谷泡麻了,腿还在打颤。
难得走在艳阳高照的长街上,不禁迈起六亲不认的步伐。
她一路晒着太阳喝着酒,喝着喝着想起特等功的事,也觉得有些奇怪。
“有机会拿特等功……绯月那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萧白心想,轩辕集可不是信口开河的人,道盟那边定是有了特殊命令。
“也许她也背负着某种天命呢?”
一剑狐撇了撇嘴。
“她又不是天命之女,那么努力作甚?”
萧白意味深长道:
“不是天命之女,更甚天命之女。”
一剑狐侧眸瞥了萧白一眼,好奇的问:
“你喜欢她?”
“蛮喜欢的。”
萧白点了点头,都已经绑定成老婆了,还能不喜欢吗?何况帮他拿到了主脉晶矿!
一剑狐微眯着眼,微微颔首,一脸鸡贼的说:
“啧啧,那可是真爱了,毕竟,与她双休你的修为也不会有长进。”
隐约间,萧白听到了一丝酸味。
“我和她之间,比和你之间要清白多了……我喜欢她的那些玩具。”
我喜欢,不代表我只喜欢。
萧白措辞很严谨,让这句话听起来不会让一剑狐吃醋,也不显得渣男。
果然,一剑狐被绯月的玩具吸引了注意力,想了想道:
“有时间,找她帮我做一个可以乱杀赌坊的作弊神器。”
萧白:
“……”
长街上艳阳高照,人头攒动。
萧白与一剑狐这对俊男俊女,不管走到哪,总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见一剑狐走的方向不太对,萧白以神念提醒她:
“皇宫在那边,你去哪?”
“我去青楼。”
“可我们刚接了任务,不是应该先去皇宫吗?”
“皇宫没什么好查的。”
一剑狐蛮不在乎的说:
“我看道盟越来越堕落了,居然害怕一个贪玩的小丫头片子。”
萧白道:
“不要小看了公主。”
一剑狐:
“不就是造了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嘛……我告诉你,道盟的天阶巡道船威力才叫大,一炮能轰掉整个朝歌城,怎么不把这等神兵给禁了?”
萧白无话可说,看来这女人的立场也相当危险!
“特等功你都不想要了?”
一剑狐想了想道:
“如果绯月真有那么大价值,为了保护这个价值,她很可能会花更多的钱收买我们俩保护她……毕竟,我们和她也算是熟人。”
萧白越听越觉得危险。
“你想帮公主违抗道盟?”
一剑狐撇撇嘴道:
“我可没说这种话,到时候,我们看哪边钱多就站哪边。”
萧白无语,摇头叹道:
“你这种骑墙思想很危险啊!”
一剑狐却抿了口酒,以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萧白的肩膀。
“这么多年的摸鱼经验告诉我,如果你只爱钱,你就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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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大步流星的走向燕子春晖。
萧白摇了摇头,只得快步跟上去。
……
燕子春晖中午就开门了。
一剑狐在老仙鸨面前,把一千灵石哗啦啦堆成一座小山。
老仙鸨正要说什么,她已经甩头直奔天字阁。
霸气的很。
萧白尴尬的跟上。
穿过后园的亭台小榭,曲水流觞,二人直奔四层的后阁。
路过下面三层时,发现燕子春晖的客流量,越来越多了。
朝廷的宫斗愈演愈烈,但燕子春晖永远是一片和平景象。
哪怕是支持不同皇子的大臣,在青楼里互相看到,就跟没看见一样,都是各凭本事,各玩各的。
这就跟萧白前世互联网,不管是拳博,公知乎,还是叔叔薄起站,都各有激烈的骂战,唯有一個社区,大伙儿像一家人一样和和睦睦,回帖都是好人一生平安,家人侠长命百岁。
天下大同,就应该这样实现!
二人快步来到天字阁。
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
因为今天的天字阁,好像被人包场了……
萧白心想,难怪老仙鸨看样子想说点什么,很快又假装被一剑狐强闯上去了。
谁嫌钱多呢?
听地字阁里有人说,一个来自天元城的大户,放下十万押金,一人独坐天字阁,请了一堆文人当僚机。
萧白神识看了眼第九扇房,南宫婉儿不在,莲生在。
说到底,在青楼弄琴只为了掩盖真实身份,也没必要天天坐班。
天字阁正堂,十几个文人儒士,琴棋书画各显神通,但似乎没有一人让金主爸爸钓到姑娘。
环形正堂中央,一个身材高大、臃肿的中年人,穿着镶金的蓝色锦袍,盘膝坐在长案之上。
肥胖的身形看起来像是坐在小板凳上,大手捏着小酒盏,朝众文士吼道:
“我的耐心是有极限的,你们这群酸腐文人,怎么比我还蠢?一个时辰过去了,居然一个姑娘也搞不定!”
“最后一个时辰,要再不能帮我玩到天字阁姑娘,本官……咳咳,我可不会再管什么情趣,要来硬的了。”
“都给老子紧张起来,一会不止对姑娘们,也要对你们来硬的了!”
萧白微微一怔,这家伙连柔弱的文人儒生也不放过,男女通吃么?
走近了仔细看,这是个挺着大肚子的臃肿男人,穿着一身镶金的蓝袍,胸口还印着道盟早期的黑旗盟徽。
敢印这种标识的,基本是天元城世家,大概和天龙人是一个意思。
这人脸型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窝瓜有点像,油头粉面,脑满肠肥,却又带着凛然威严。
表情冷冽又荡漾,让人看起来说不出的不舒服。
不止如此,明明天赋很一般,却有着元婴初期的修为!
这让萧白想起一个民间说法,说天元城几大世家的子弟,天赋再差也能通过灵根改造和海量资源喂成元婴。
从这人天赋和修为看,背后的世家肯定比齐山地位高。
萧白神识一展,发现楼顶还有两名黑衣护卫,竟全是元婴巅峰修为!
朝歌城怎么来了这等大人物?
萧白忽然想起什么,隐约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见萧白与一剑狐上楼,中年人身旁的锦衣仆从,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这仆从是个个子不高,面带刻薄与忠诚的老者,竟也是金丹境强者!
本来气冲冲的过来要轰人走,一看到一剑狐那张脸,马上压下气势,面色微冷,却又礼貌的说:
“今天包场了,二位请回吧。”
一剑狐并不认识这老头,也不认识那胖子,摆了摆手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伱跟我说包场了,故意跟我作对?”
老者心中一紧,忙赔笑解释:
“包场只是店家商业行为,没有对二位任何不敬的意思。”
一剑狐悬壶瞥了那胖子一眼。
“扰乱商业环境你还有理了?”
老者脸色难看,忙道:
“要不——”
“滚开。”
一剑狐根本不听她的,抬手就给老头丢出窗外。
中年胖子早已察觉到阁门处发生的事,却仍不紧不慢的吃着花生,喝着小酒。
宽大的背影,散发着淡淡的元婴境灵压。
准确说,那是一种融合了元婴灵压的高官气场。
一剑狐大摇大摆走了过去,直接夺了另一碟还没动筷子的花生米,哗啦啦像喝酒一样灌入口中。
中年胖子慢悠悠的抬起眼皮,臃肿的身子一颤,淡淡的冷笑了一声:
“女人也逛青楼?”
一剑狐一脚踩在那人吃的半碟花生米上,一脸蛮横的说:
“瞧你把姑娘们吓得……你还看不出来吗?不是这些文人不够风雅,而是没人喜欢你这肥猪啊!”
中年胖子横肉微颤,眸子里却依旧保持着相当大的淡定。
毕竟,他也是个道盟高官。
就算现在微服私嫖,也有两个元婴巅峰护卫保护他,这等配置在寒武国这种小地方不是横着走?
不过眼前的女人,有点不对头。
明明只有金丹修为,却蛮横的很,而且也漂亮的过分了……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时,刚被扔出去的仆从老者,对外面黑衣护卫耳语几句后,又火速赶回天字阁正堂,以神念对中年男人道:
“这女人是伶舟月,五十年前书院那个无赖,现在叫一剑狐,在是本地监道宫的乙等监捕……这女人向来不要命的,前段时间刚出狱,就砍了齐山的脑袋,不但没被治罪,反倒是立了功,最好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是吗?”
中年男人徐徐起身,两道元婴颠覆的灵压也随之笼罩整个燕子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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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挺着蓝袍紧绷的臃肿肚子,彰显出道盟高官的威严,又有些好色的盯着一剑狐的眼睛。
“姑娘们不喜欢我,难道还能喜欢女人不成?”
“那可说不好。”
一剑狐仰首抿了口酒,眸光一动,剑意滔天。
男人如被剑凌,眉心发黑,下意识看了看拍了拍腰身……
没被拦腰截断。
这才松了口气,忽然隐约想起当年书院里的某些传说。
“本巡察使也不是粗人,今天就算体恤下属,卖你个面子,过几天的道盟问心你可要小心了。”
这样说着,自称巡察使的中年胖子负手离开了天字阁。
仆从,护卫,以及十几个文人雅士跟着一并离开……
不过,一群文人雅士却被一剑狐给拦住了。
“你们可不能走,接着奏乐,接着舞,天字阁没点氛围怎么好玩?”
文人儒生们吓得不敢动弹,见中年男人走远,这才重新舞文弄墨,老老实实当起了氛围组。
萧白只觉快意,却故作担心的问:
“那可是道盟巡察使,是我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你这样做确定好吗?”
一剑狐冷哼一声:
“那不是一般的巡察使,八大世家子弟的地位可比普通巡察使高多了。”
萧白心想,八大世家乃是天龙人中的天龙人,这人在族内属于没天赋的边缘人,否则绝无可能只是个巡察使。
“知道是八大世家,你还是这种态度?”
一剑狐乐呵呵的傍着萧白,道:
“我这不是有了你这座靠山吗?有你给我立大功,挣大钱,我还用看这种辣鸡脸色?没揍他算他今天讲礼貌。”
萧白面色一苦,这女人是割定他这棵韭菜了。
“那要是没我呢,你该怎么办?”
“唉……那我只能杀人坐牢了。”
这样说着,一剑狐仰首痛饮,得意的晃着屁股,转身走进了第九扇房。
吓得周围的文人儒生和侍女们,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第九扇房。
莲生备好茶,抚琴以待。
雅间里窗明几净,射入窗纱的光线是淡淡的幽紫,透着点樱色。
姑娘的身段小巧匀称,披着淡紫轻纱,宛若细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软糯非常,给人一种一推就倒的飘然仙意。
模样也是娇柔可人,只是气质比较素淡,并不言笑,像板着脸的暮昀。
一剑狐里外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某个能将萧白身体榨干的女人。
“咦,怎么只有莲生姑娘,那日你来玩的新姑娘呢?”
冷峭的小脸一寒,莲生马上收起备好的茶水,只道:
“我可没叫二位进来,你们还是请回吧,我要休息。”
那脸色像极了生气的暮昀。
谷釨
萧白笑着坐在她旁边,又取出她备好的茶水美美品尝起来,好奇的问:
“奇怪,就算是天字阁,有些姑娘们平时也爱钱的,何况有那么多文人帮忙,今天怎么不让那胖子进扇房呢?”
莲生坐如冰雕,冷冷的说:
“我们只是卖艺的可怜人,谁也不敢掺和皇位之争。”
萧白又问她:
“你怎么知道,那胖子与皇位之争有关系?”
莲生端起茶盏,自饮一口。
“那是道盟巡察使,也是监国大人的旧友。”
萧白若有所思……心想这和监国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金屋藏娇呀!”
突然,一剑狐在里屋床底下的被褥里,发现了女人!
将女人抱出来一看,是一个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青楼姑娘。
莲生叹息道:
“这是第七扇房的彼云姐姐。”
一剑狐将女子轻手放在床上。
“我好像有点印象,这姑娘应是特别喜欢七皇子,每次七皇子来,她都很轻易的给他进房。”
萧白忙起身进里屋。
见女人身子受伤,便忙给这位彼云姑娘喂了一颗回灵丹,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徐徐送药,快速治愈她的伤势。
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彼云姑娘很快就醒了,朝萧白几人欠身作揖道:
“彼云多谢萧监捕,狐监捕,还有莲生妹妹的救命之恩。”
萧白仔细看了眼,这姑娘还挺漂亮的,个子比较高,眉目间看起来楚楚可怜,有一种薄云飘零与无依之感。
一剑狐没找到榨干萧白的女人固然可惜,不过蹭一蹭七皇子的女人,也挺有趣的,便一屁股坐在床边,道:
“救命之恩光靠嘴怎么谢的了,你给我唱唱曲儿按摩按摩吧,别担心,我是女人,也不算绿了你的七皇子。”
彼云微微一怔,也只得照做。
萧白摇头不语,转身回了雅间,盘膝坐在莲生身后,端起茶盏品茶。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生头也不回,语气极冷冽。
“婉儿妹妹的滋味如何呢?”
你这小魔女怎么学起了玉壶?
萧白心中抱怨,嘴上却道:
“不若莲生姑娘琴技了得。”
莲生听的直摇头,蹙眉道: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你甚至都不关心,婉儿姐姐为何消失了。”
“我……”
萧白张开结舌,愣了半天,只好接了句:
“她去哪了?”
不料,莲生又杀了个回马枪:
“哼,你果然还在想着她!”
好家伙,你一个小小分身比本尊醋劲还大?
是那日操琴上了瘾,还是本尊结了丹,给你支棱起来了?
萧白放下茶盏,从后面搂住了莲生姑娘细若垂柳的纤腰,小声道:
“我的好老婆,那南宫婉儿可是你玉壶姐姐实验的一部分,妖盟想方设法在拉拢我呢!”
莲生身子一软,又强行稳住了。
“魔宗也想拉拢你,你愿意吗?”
“我不已经是魔宗的自己人吗?”
这样说着,萧白右手徐徐向前向下延伸,不老实的探入秘密花丛,仔细检查这具分身有无魔性。
一来想犒赏一下正在吃醋的小老婆分身,二来也是压了一夜的枪,积压了太多的粮食无法安放。
莲生摇首叹息,只得咬牙弄琴,转移身体即将失控的状态。
她这具分身与暮昀本尊是同魂。
虽然性格有点差距,也不过是同一个灵魂的不同人格罢了。
一边流水弄琴,一边娓娓道来:
“有监国大人的支持,寒武国的帝位本是四皇子夏侯旻的,没想到皇帝夏侯镜提前放权钓鱼,竟被太子意外掌握了兵权。”
萧白听琴弄花,疑惑道:
“太子拿到兵权,难道不是因为他极端仇视雪炎宗,最近甚至想趁雪炎宗护山大阵被破之际反攻宗门?”
莲生:
“太子正是靠这个口号骗过道盟和皇帝,一步步取得禁军信任,最终拿到了兵权……那可是十万禁军。”
萧白:
“这么说,他并不敌视雪炎宗?”
莲生:
“都是作戏罢了。”
“太子尤其擅长打仗,监国大人一度以为太子真的要攻打雪炎宗,便一直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没有立即废太子扶正四皇子。”
“直到最近几天,监国大人建议太子趁雪炎宗护山大阵失守,挥兵攻打山门,结果,太子却屡屡装病躲过去。”
“意识到被太子骗了之后,监国大人马上计划强推更听话的四皇子上位,开始夺权。”
“第一步,四皇子借监国大人的威势软禁了七皇子,想拉拢支持七皇子的一些贤臣。”
“七皇子趁乱逃到了这里,又被太子抓去了。”
萧白一听,这个趁乱就有意思了。
除了太子有筑基修为,其余皇子皇女大多是炼气,凡人也不少……当然,暮昀是个例外。
七皇子一个菜鸡怎么趁乱逃出来?
“这么说,没有反诗?”
莲生道:
“反诗只是对外的说辞,太子抓七皇子,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不过,两人最后都被四皇子泼了脏水,说七皇子写反诗,太子仅以此为由软禁了兄弟,太过残忍。”
“彼云身上的伤,也是被四皇子派人抓去,刑讯逼供造成的。”
“四皇子想从她口中套出七皇子与太子的关系和勾结的证据……若非被我救出来,彼云已经自尽了。”
“你还有这本事?”
萧白仔细听来,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没想到,莲生一个凡人分身还有救人的本领。
这样说着,他的左手向上攀爬。
莲生道秀眉微蹙,身子扭了扭。
“莫小看魔功的手段。”
萧白又好奇的问:
“虽说朝廷十万禁军里有不少金丹和筑基修士,不可小视,但监国大人好歹也是个元婴修士,还代表了道盟,直接夺了太子兵权不行吗?还用这么卑微的算计?”
莲生道:
“这你就不懂了,道盟原则上一直是支持太子的,监道使大人甚至和皇帝是钓友,以前经常带太子一起钓鱼,不可能因为监国大人的个人猜测,而废太子立四皇子。”
“更何况,四皇子是长公主这个姑姑一手养大的,相当于是监国大人半个养子,也很难说监国大人此举有没有私心。”
“前段时间,监国大人之所以越权抓捕我,可不就是想立功心切,想提高自己在监道宫的话语权么?”
“我听说,这位巡查使大人,也是他提前邀请来火力驰援的。”
萧白仔细听来,这一件件事还真给她串起来了……
“不过,我觉得,刚才那胖子应该不是来抓彼云姑娘的,人家可是尊贵的巡察使大人,只是想尝尝闻名大陆的高雅姑娘,哪在乎寒武国皇位之争?”
“有可能吧。”
莲生颔首道:
“但天字阁的姑娘们,还是被吓坏了,谁也不敢让巡察使大人进房,还好你们来了,否则我都准备带几位姑娘们逃走了。”
“你本事还真不小。”
萧白上下棋手,正准备端起莲生姑娘榴水涟涟的娇豚,干点正事,忽听她提醒道:
“下一步,四皇子的目标便是绯月姐姐了,似乎想要姐姐的那些玩具。”
萧白一听,忙将莲生放下身,起身朝里屋大喊道:
“狐监捕,干活了。”
一剑狐趴在床上,被彼云姑娘按得肩背舒爽,差点睡着了。
“我这不是在干活吗?你去拿特等功,拿到了我给你爽爽。”
萧白脸色一垮,这女人没救了……
弯腰给莲生亲了一口,萧白转身离开了燕子春晖。
直奔皇宫。
……
一边隐身奔走,一边开启遥感。
掌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绯月,现在可是他的心头肉,不容有失。
他的视野俯瞰天元大陆,一路穿过层层云雾,最终锁定了华清宫。
此刻的华清宫,已经被四皇子的护卫军团团围住。
那军曹命令士兵用飞箭射门,引动华清宫的机关。
炸的华清宫周围乱成一团。
可见,四皇子对华清宫的机关布局很熟悉,绯月身边可能有内鬼。
机关放尽。
绯月莲步走出寝宫,面色平静,没有反抗的打算。
不止机关被破,她甚至在护卫军中看到了御史大夫上官群的手下。
“看来,是舅舅出卖我了。”
那军曹道:
“四皇子怀疑公主起兵乱国,奉监国处的命令,带公主去紫阳宫受审。”
“跟我们走一趟吧,只要公主老老实实的配合,不会有任何危险。”
“是吗?”
绯月淡淡笑着,一点也不像被即将抓捕的样子。
“好久没见过旻哥哥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呢。”
萧白没想到,绯月完全没抵抗就被一波带走了。
便连忙抄近道,直奔紫阳宫。
……
绯月被带到了紫阳宫地下室。
旋即,被军曹摘去纳戒,又在黑曜石壁前检查全身灵压。
确定没有携带任何法器后,她才被带到一座私设的地下刑讯监牢里。
“皇妹多年未见,还是如少女般贪玩和单纯啊。”
四皇子夏侯旻,这才现身了。
看上去是一个身形瘦弱、面带厉色的年轻男人。
炼气修为,穿着一身紫金袍子,却撑不起任何皇威,除了听话外,没什么明显的优点。
他取出一个道盟解锁器,强行打开绯月的纳戒。
里面只有几种滑稽的小玩具,唯一称得上有用的,只有个飞行行宫。
放下纳戒,夏侯旻在桌子上倒了杯毒酒,冒着紫色的雾与滋滋响声。
绯月全身被刑具固定在墙边,脸色却极为冷漠。
“我没想到想要登帝乱国,甚至连军队都没有。”
“支援雪炎宗的,也是太子抽调的八百人军队。”
“父皇尚在,也早早定了太子,皇兄直接在华清宫抓我……这才是造反乱国吧?”
夏侯旻冷笑道:
“乱局之下,哪还有什么规则与道义可言,懂的站队才是生存之道,你从一开始就站错队了。”
“夏侯远完全是个骗子,靠骗术拿到了兵权,稳住了太子之位,这一点监国大人已经知晓了。”
“皇妹还不明白吗?不是我要造反,是道盟要立我为王!”
绯月根本不听他的,沉着脸自说自话。
“根据天元道律第七章第九条,道盟不会参与皇权之争,只要皇帝是合法继位,且严格遵守天元道律便可。”
“就算我有问题,也是父皇,或太子来抓我问审,轮不到你来插手。”
看绯月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夏侯旻快笑出眼泪来了。
“道盟不插手皇权之争?哈哈,皇妹你还是这么单纯啊!你以为父皇当年怎么拿到皇位的?听话!懂了吗?”
绯月一脸漠然。
“我不懂。”
“我也没指望你懂。”
夏侯旻懒得再多说什么,开门见山道:
“我需要你的玩具,需要大量的强力玩具,足以颠覆十万禁军的玩具。”
绯月淡淡的说:
“我没有那种东西。”
夏侯旻直摇头冷笑。
“你当我是小孩吗?你的灭灵火铳连妖也能杀,还有雪炎宗三位老祖的死也极为蹊跷,指不定与你有关,你的阴谋可不小呀!”
此刻,萧白已经混入紫阳宫,马上就到地下室。
按理说,雪炎宗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了,没想到四皇子还是知道了,看来道盟在雪炎宗安插了不少细作。
他忽然想起,那日妖袭时,阴阳师明明在剑冢附近战斗,听到火铳齐射声音后,却偷偷跑去了擎首峰……
这小子竟是个道盟细作!
难怪假装阴柔,你一个男人如果太阳刚了,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玉壶的炼药过程呢?
当然,他听暮昀说,即便如此,玉壶也没有让他上山顶……
看来玉壶对他早有提防。
刑讯房,绯月公主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
“我说过,你怀疑我可以,请把我移交给父皇或太子问审,你没有资格审判我。”
夏侯旻见她不知好歹,便端起了桌子上的毒酒。
“我为你准备了特别的东西。”
这样说着,毒酒边上爬出了一条条漆黑的蛊虫。
“看你与那萧白眉来眼去的,一定想与他好吧?”
“看我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把你这个好身段给毁掉,你拿什么给那男人好?”
“识相的,自己把玩具拿出来,省得这些虫子不止毁你身子,还能搜你的魂!”
绯月依旧油盐不进,看到那蛊虫就跟看到米虫一样,毫无惧色。
“按照天元道律,皇兄这么做,我有权防卫……甚至会杀了你。”
“好大的口气!”
夏侯旻气极反笑,一壶毒酒撒向绯月的侧脸!
萧白已经到了刑讯房外,正要抬手震开毒酒——
却见绯月匈口的黑色纽扣突然炸开一道红光!
红芒带起澎湃的冲击力,瞬间打泼毒酒,反洒在夏侯旻的脸上。
随即,一道如蛇的铁绳从纽扣内部伸出,迅速扩散,裹向全身。
铁绳无限延伸,无限缠绕,转眼将绯月裹成一个一丈多高的偃甲巨人。
“你——”
夏侯旻捂着被毁容的脸,在地上打滚尖叫,咬牙呼喊守在室外的护卫。
偃甲巨人抬起大脚,一脚踩向夏侯旻的面门!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萧白识海。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检测到宿主正在案发现场,请宿主视罪恶程度酌情阻止,成功阻止女主恶行后,或能抽取天道大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