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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让听着眼前电脑说的话，一时间大脑处在一个死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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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为止，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机械星球之外，离谱的科幻产物。
眼前的这个情况，如果对方没有说谎或是装神弄鬼的话，那就是说有一个极其不人道和不合理的猜想，成为了现实！
这家伙，把自己的精神意识，转移到了电脑里面!
怪不得月瞳说这人做事不择手段，不在乎任何的伦理道德，只想着自己那疯狂的猜想。
看来这不光是对外啊，对自己也是一样的。
“你...怎么做到的？”姜让稍显结巴的问道。
说实话，虽然震惊，但他还挺高兴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老是被别人当作科技天花板，现在终于有其他的高手“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有高个子，自己就有学习的目标，要是所有人都不如自己，那纯靠自己摸索，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时空穿梭的办法？
“先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再那样，最后...叮的一下，就成了啊。”
那电脑屏幕上，像素块组成的人脸笑成了一个眯眯眼，和姜让说笑着。
看着这个电脑的上的人脸，姜让在最一开始惊奇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外面的时候，自己和月瞳闯进来九死一生。（其实都是月瞳在抗伤害）
外面的那些丧尸们，生前可都是人，来了他创造出来的这座死城，便再也没有了活着出去的机会。
死后还被变成了那个样子，杀死下一个闯入者。
还有那个跪在金属墙面前，永世不得起身的无名超能者。
这些种种，可都是眼前的天渊干出来的事。
所以，姜让对天渊的猜测，应该要么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魔王形象，要么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疯狂科学家形象。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眼前的这人，竟然看起来是如此的和善，就像是一个爱开玩笑的顽童一般。
这......
难道说，反差是古老学派的标配吗？
“啊，我睡了到底有多久啊，现在是几几年了？这些年中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天渊继续说着，好像是在和姜让聊天。
“你这话可真是问对人了，对于‘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随口应付着，没有第一时间就放下戒心和他聊天，姜让还不至于几句话就被他迷惑，他现在还是需要好好看一看周围的环境情况。
这空旷的房间中，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物品。
但总体来说，竟然给人的感觉很空旷。
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闪着绿光的槽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剩下的，就是大量的电线电缆，围绕着这三台电脑。
是的，除了正对着自己的这一台，还有另外两台电脑，放在旁边，三台电脑围出来了一个三角形。
姜让的眼神在另外两台电脑上扫了又扫，也不知道这玩意是用来干什么的。
“喂！小子，你有点没礼貌啊，我都已经自我介绍了，你不说说自己的名字吗？”
姜让听到声音，将眼睛重新放到了中间的那台电脑上，此时那屏幕还用像素点组成了一个“＃”字，显得很可爱。
稍微沉默了那么几秒钟，出于对前辈的尊重，姜让开口说道：
“姜让...”
“让？这个字可能不是很好啊，如果要是让小黑知道了，肯定要骂你软弱。”
“名字里都带让了，那怎么行，男人就是要寸步不让的。”
“他肯定会这么说。”
眼前的这个天渊此时真的是一点高手的气质都没有，甚至还有了几分话痨的属性，把姜让看的一阵的违和。
尤其是这个说话的语气，虽然在进来的时候，姜让已经大概猜到，对方可能不会再对自己不利了。
但是他还是没想到，作为一个曾经令全世界都害怕的大佬，他竟然能自来熟到如此的地步，和自己聊天聊的相当开心，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
但是，他还是第一时间抓住了稍微可能有那么一点用的信息，开口问道：
“小黑指的是谁？”
“他。”
天渊回道，说着屏幕上出现了一根手指的图像，指了指旁边的一台电脑。
姜让顺势看去，心说果然。
恐怕，这两台电脑，也是类似的情况，将人的意识转移了进去。
能和天渊这种级别的人共事，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当年可能也是一代豪杰。
只是，月瞳倒是没和自己说过。
姜让只能自己开口问道：
“那，他是谁？”
“他，他叫天渊。”
“什么？”姜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有什么问题吗？”中间的屏幕理所当然的说着，还在屏幕上露出了一个笑脸。
但是此时看过去，那笑脸是如此的极端，嘴巴一直向上咧开，就如同平日手机中“滑稽”的那种夸张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那表情看上去是如此的诡异瘆人。
笑了笑，中间的天渊再一次开口了。
“他是天渊，我是天渊，还有那边的那位，也是天渊。”说着，他又幻化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一边的另一个电脑。
“我们都是天渊，有什么问题么？”
听着这个声音，姜让心头寒意渐起，这个操作，实在是太前卫了，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很多人都对科幻的未知有很多幻想，包括姜让也不例外。
但这些幻想大多关于网络，关于机甲，关于星际航行，关于时空。
总之，都是些美好，强大，浪漫的东西。
但事实上，真正的科幻，更趋向于恐怖。
所有人都害怕未知，而科幻就是一种对未知的探寻，这种探寻无关人伦，无关道德，无关一切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些概念。
有的，只有最为无情的“公正”。
就像眼前这样的情况。
天渊的声音继续说道：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这个反应，可是有点让我失望啊。”
“要是小黑先醒来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是在骂你了。”
“人世间的条条框框限制着太多的庸人，现在来看，你也是庸人之一啊，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姜让听着他一直在那里嘴炮，没有理会，他很快从那种人伦禁忌的不舒服中解脱了出来。
信步上前，走到了那个被称为小黑的计算机面前，拍下了那个启动按钮。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中间的天渊劝道，但很明显有些晚了。
雪花屏再一次的出现，然后屏幕就重新变得一片漆黑，就像是从来没有打开一样。
可能这就是他被称呼为“黑”天渊的原因吧。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哦？看来是有人进来了？”
“姜让？烂名字。”
黑天渊和中间那台计算机之间，有几条电缆连接着，看样子，很可能是信息共享的。
所以，之前姜让和中间天渊说的话，他也都知道，一醒来直接就开骂了。
姜让面色不变，也不还嘴，只是静静的看着两台电脑说着话，独自思考着。
还有一台电脑没有打开，那个就先算了，就看这两个，他已经大概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眼前这三个，显然就是天渊当时将自己的意识分为了三份，分别存在了这三台电脑中，而且每一个代表一种不同的人格。
中间那个如果代表着搞笑的话，这个黑天渊，可能就是相对邪恶一些的人格了。
姜让稍作沉吟，开口道：“你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的吗？”
“狠？这是一种进化。”黑天渊阴森的声音响起，充斥着不屑与傲慢。
曾经天渊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所有人都不过是自己的掌中玩物罢了，是自己的实验品。
超能者根本不算什么，那种移山填海的伟力，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小孩子坐在土堆里扬沙子。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的发现，人力有穷时。
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一个敌人，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那敌人是如此的强大，好像一只幕后的大手推动着一切的运行。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他喜欢对抗，喜欢和强大而未知的东西对抗。
但是他也发现，人力有穷时，自己不但要对抗这些东西，还要对抗时间，寿命等等一系列东西。
他需要永生。
他需要永远不会衰退的记忆力。
他需要和自己一个水平的帮手。
他需要让自己纯粹。
他需要远超人脑的运算力，同时还要兼顾人类的创造性。
所以，他明悟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中间的和善天渊再一次的开口说话了：
“小子，你能来到这里，按理说应该是有点本事才对。”
“但你的思想陈旧，迂腐，身上散发出幼稚而愚蠢的味道，让我觉得你应该作为尸体守在外面才对。”
“嗯，以上是小黑的原话，由于他懒得张嘴，所以我替他转告一下。”
姜让对此，仍旧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开始在房间中闲逛了起来，把玩着墙上的陈设。
取下墙上的一个盾牌，居然是乌金制作的。
“喂，那是我最喜欢的收藏，别瞎搞！”
然而，他说晚了，姜让的熔炉开启，把那东西吸收转化成了材料。
一边走，姜让一边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的进化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机器人里面呢。”
“还不会有什么行动上的限制，顺手战斗力也能提高。”
天渊闻言一窒，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这还不是因为技术暂时不允许，自己身受科技的诅咒还时日无多了吗。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天渊岔开了话题问道：
“你掌握了空间储物技术？那还挺厉害的啊，有这水平，能进来还算合理一些。”
“不，这不是简单的空间储物。”姜让继续向前走，又取下了一把剑，收回到了自己空间当中。
“这是我的一项能力，可以吸收转换金属，而且不是超能力，我知道你这里有压制超能者的东西，但是对我没用。”
吸收了手中的大剑，姜让缓缓的向中间的天渊走了过去。
看着他走来，中间的天渊第一次有点慌了，开口说道：
“喂...你什么意思？吸收金属还能不是超能力？”
姜让抬起手来，轻轻的放到了那台电脑上面，柔和的抚摸着，但那触感，就像是恶魔在抚摸婴儿一般。
“字面意思...”
“吸收了你，恐怕还能提升一些我的智能路径。”
“算你运气好，来的时候，我答应了一个拼命的女人，说要把你带出去，你好好感谢她吧，她救你一命。”
天渊在天下为所欲为多年，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强烈的震惊与危机感，“你在说什么...”
放下了自己的手，姜让转身向那个绿色的槽子走了过去。
自己还要吸收核能，提升能量的路径等级，就不和这个百年前的老家伙拉家常了。
背对着身后的三个“天渊”，姜让开口道：
“我不是什么你的后辈，按照时间线来说，我应该算是你的前辈。”
“世事无常啊，别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哼！”此时，黑天渊终于再一次开口，发出一声冷哼。
但是，这一声冷哼当中，包含的却并不是不屑，而是带上了几分欣喜的味道。
黑天渊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是感觉了几分满意。
自己沉睡了这么多年，恐怕真的没有白费，自己可能真的等到了那个一直期待的人。
“这小子不错，有点意思。”
“大幕渐起啊，有意思起来了......”
黑天渊笑着说道，只是没人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