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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里,
城镇居民家的孩子,和农村生产队来的孩子们之间,平时也会一起玩儿、偶尔也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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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是彼此之间玩的开心、或者是打的热闹的时候,各自都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分成两帮人马。
那些城镇里面的孩子,和生产队的农村孩子们之间, 时时刻刻都有一道隐形的鸿沟....
两帮子孩子都会抱团取暖,共同排挤对方。
不过,往往都是生产队里来的孩子吃亏。
没办法,
家里的条件不好,造成了这些农村孩子在城里的孩子面前,天然就低了一头。
骨子里就流淌着一股自卑...
罗旋正在和彭勇闲聊, 而一旁帮自己拾掇东西的余贵军,却一会儿“哎呀,哥,你这牙膏真高级!哥,这得花不少钱吧?”
罗旋分明看见余贵军趁着转身之际,在偷偷的拧自己那支“中华”牙膏的盖子。
只不过牙膏盖里面,还有一层锡皮封口,他情急之下,挤不出来罢了。
罗旋在心里,给余贵军下了一个结论:
——这是一个人品有问题、手脚不干净的家伙!
“哥,你这个保温壶,它方便了。有两它,以后我也能天天用上热水了...”
“哥,你这蚊帐真好,你哪来的布票?”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王兵,此时开口道,“人家是生产队里的小明星, 上了县里广播的人。生产队大家手头上的布票虽然很少, 但大家伙, 会给他凑一些布票也说不定呢。”
“哇!”
余贵军表情夸张。
然后满脸神神秘秘地凑到罗旋跟前,“哥,你说这个人要是出了名了,是不是就能得到很多好处?”
然后,余贵军伸手轻轻捅捅罗旋,“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上次你得了多少奖金?”
罗旋笑而不答。
上次县里面来慰问自己,除了给自己发了一张奖状之外,另外还有两笔钱:一笔是县里给自己的“鼓励金”,这笔钱是7块8毛钱。
还有一笔就是县里、连同红星乡一起,给自己的“慰问金”5块7毛6。
罗旋也不知道这两笔有零有整的钱,县里和乡里是根据什么标准、又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反正自己有钱拿就好。
尤其是那张有一点含金量的“奖状”,那可是宝贝!
这张奖状,不仅仅能够给自己考试加分。
而且有了那张奖状护体,上次供销社来调查自己做粉条的事情,才解决的更加的圆满。
因为按照自己的预想,和预先布下的防御措施来推算的话:供销社最后,顶多也就是不追究自己,钻公家的空子、大量购买淀粉来做粉条这件事情。
但正因为有了那张奖状的加持,才让供销社, 最后给自己特批了30斤淀粉。
现在看起来, 这30斤淀粉倒不是多稀罕。
真要是搁在一年多以后,那绝对是一笔能救命的粮食!
余贵军看见罗旋笑的神秘,满脸艳羡的张着嘴,望着罗旋,直盼着罗旋能够说出来那笔奖金的数额,好满足他那颗八卦之心。
罗旋依旧不语。
旁边的彭勇笑着说道:“等你出名了,肯定也有好处的啊。
你看看我们大队里面,那位生产典型。现在人家都去县里面各个乡作报告去了,天天都有出差补贴、生活补贴,哪还会靠工分吃饭?”
“哇,哥,您教教我,怎么才能出名、怎么才能成为典型?”
余贵军摇摇罗旋的手臂,“不瞒哥您,我家里的条件不怎么好。有些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以后,哥您慢慢就会知道的。
哥啊,我太渴望出名、太需要被树立成为典型了。您能不能教教我?我求求你了...”
罗旋强忍着心中反胃那种恶心,低声道:“这个事情很复杂,短时间之内也急不来。这样吧,后面我们不是住在一起吗,到时候,我慢慢的教你。”
余贵军一听。
‘哦耶’一声,兴奋的直跳起来!
然后双手一按罗旋的肩膀,“哥,你就在这里歇着,你这个蚊帐上的竹竿,就包在我身上了。”
说着,只见他一溜烟的跑出宿舍,去学校灶房里借柴刀,砍竹竿去了。
宿舍里空空荡荡的,要想把蚊帐固定在床铺上,没竹竿还真不行。
余贵军出门砍竹竿去了。
罗旋就留在宿舍里,和彭勇、王兵聊天。
通过闲聊,罗旋得知:彭勇的爹是大队长,家里面的条件呢,说多好也没多好、说差也不差。
反而是沉默寡言的王兵,因为他爹在食品在里面当屠宰员,王兵他们家的生活,反而还充满了油腻腻。
只不过,似乎王兵他爹的脾气不太好。
所以,王兵宁愿跑到学校里来,住在学生宿舍里面,也不愿意去红星乡供销社的屠宰站,和他爹一起挤职工宿舍。
聊了可能有二十来分钟,罗旋便评判出来:彭勇看起来粗枝大叶、行为稍显粗鲁,但他其实是一个很仗义的人。
而王兵则比较成稳,做事比较有他的主见和原则,并且他的骨子里,有一股狠厉劲...
而且还是那种,敢在别人身上捅刀子的真狠!
正聊着。
忽地跑来一个住在隔壁的小子,满脸慌慌张张的跑到宿舍门口喊,“罗旋?原来你真是住在这里啊。
快去吧,你们宿舍里面有一个叫余贵军的?他砍社员家的竹子,被人抓住了。
现在正在学校大门口,吵的热闹呢!”
学校每到开学的时候,就会有几十个寄宿生。
这些学生,一到宿舍首先干的事情,就是跑到学校周边的生产队里,去砍别人家的竹子。
好回来做晾衣杆、支撑蚊帐之类的。
时间久了,
紧邻着学校周围那几个生产队里的人,都被这些学生给整怕了。
所以每逢开学的时候,生产队的社员们,就会时时刻刻的盯住自个儿家的竹林,免得被这些学生给祸祸了个精光。
听到那位同学的报讯,罗旋赶紧起身往学校大门口跑。
而彭勇见状,也赶紧丢下手头上的琐碎事情,紧随在罗旋身后。
还没跑到学校门口,远远的就看见那里围着一群人。
只听见余贵军的哭声,从人群中传出来,“你凭什么揪住我不放?别人也去砍了竹子,你凭什么就抓我一个人?
再说了,我这是替我的同学砍的,又不是我要用的,你凭什么要罚我的款?”
另一个声音传出来,“别人砍我的竹子,老子那是没抓住他!现在就抓住了你,我不罚你,还能罚谁去?
你说是替你同学砍的,就是替你同学砍的?
那你说说,是你哪一个同学在幕后指使你干的?
妈的,屁大一点娃娃,还学会了玩万恶的美帝那一套?总是躲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指使它的狗爪子出来干坏事?”
等到罗旋刚刚靠近人群。
只听见里面传出余贵军的声音,“我是替罗旋同学砍的。罗旋你知道不?那是上过县广播的人物!你惹得起吗你。”
那人厉喝一声,“什么狗屁罗旋,还是竹蜻蜓螺旋打转转?我管他上广播还是上广播体操,只要来偷老子东西的,那就是一个人名!
什么狗屁人物,就一偷竹竿...啊呸,还是躲在幕后,指使你这个瓜怂出来偷的家伙!
带我去找他,看看老子怕、还是不怕他?”
罗旋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群。
其实,看热闹这些人当中,也不乏偷竹竿的学生。
只不过他们运气好,没被生产队里的社员给逮住。
所以,暗自窃喜的他们,此时看起热闹来,反而更为兴奋!
“我就是那个‘幕后主使’。”
罗旋挤进人群中间,然后对那位揪住余贵军不放的汉子道:“这件事情,是我错了。给你造成的损失,我赔。”
那汉子一听,反而愣住了:这家伙,认罪这么快?
而且认打认罚的,很是干脆。
以前,生产队里面抓住了前来偷竹竿的学生,哪一次不是又哭又闹、又是狡辩,又是推卸责任?
根据汉字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些学生们不闹个半天,是没有一个学生会主动认罪认赔的。
眼见罗旋坦坦荡荡就认了,汉子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嗯,像个有担当的家伙!
松开死死揪住余贵君的手,汉子扭身面向罗旋,开口问,“那你就说说,到底准备怎么个赔法?
如果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不去找你们的教导主任、或是校长了。”
罗旋瞅瞅地上,余贵军砍回来那两根水竹,开口道:“一根竹子,就赔你3角钱吧。”
那汉子一听,点点头,“你倒还识货,知道这种竹竿的行情,3角钱一根,行!”
水竹长不粗,但很结实,韧性特别好。
是做钓鱼竿的上好材料。
嗯,用来支撑蚊帐,也挺合适的。
汉子手一摊,“给钱吧,大家都忙着呢。”
罗旋伸手顺势抓住他的手,轻轻的往旁边一拉,“这里人多嘴杂,咱到里面去说。”
红星乡高级小学,占用的是解放前“南华宫道观”的地盘。
但南华宫占地广大。
小学只是占用了道观里面,其中的一部分建筑和场地。
所以道观也得以保留下来一部分。
只是现在学校的入口处,和南华宫道观,是共用的一个通道。
一进入学校大门,旁边同时也是南华宫道观的大门。
罗旋拉着那位汉子,便闪身进了道观。
一进门,罗旋的脚后跟一勾,顺势就把道观那两扇,白天从来不关闭的大门,给关起来。
同时,也把那些看热闹的学生,全部给屏隔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