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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山,道家祖庭,历代道家先贤讲法布道之地,早已经被诸国承认,并先后进行过多次封赏,不纳贡,不受法,一切事务自专,可谓世外桃源,化外仙山!
事实上,不仅仅是道家,儒家,墨家,阴阳家,农家在各自的地盘内都有类似的特权,只不过表现得或明或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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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道家天宗为例,他们在太乙山内有极大的自主权,但出了自家地盘,就要受到秦法的约束了,其他各家也一样,只不过约束力度各不相同。
不比那些诸子百家中的小家,诸子百家中的大家可以说是有封地的贵族,虽然没有贵族之名,却有贵族之实。
随着秦国渐渐一家独大,已经渐渐不容许这些诸子百家中的大家享受种种特权,特别是跟秦国作对的,跟秦国合作的还可以继续享有,但也只是一段时间的。
等到秦国一统天下之后,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一块土地不受秦法约束,不缴税纳贡的,也许这也是一些诸子百家极为反抗秦国的原因之一。
太乙山西段山下,身穿一袭玄色锦衣的成嶠和一袭素雅青衣的惊鲵不疾不徐的走到道家天宗的山门口。
道家天宗的山门是由洁白如雪,名贵非常的白玉石打造而成,镌刻着白云青山,碧水苍树,仙鹤神人等,挺拔高大,缥缈自然,潇洒出尘。
白玉石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称呼,事实上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汉白玉,历史上是汉代才采取这种石头做建筑材料,所以叫做汉白玉。
“来人止步,天宗之地不可擅闯。”
忽然,有两名身穿白衣的天宗弟子跳了出来,站在山门下,面无表情,声音平淡。
成嶠和惊鲵脸色毫无变化,两人的气息早已经被他们察觉到了。
惊鲵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金边玄色名帖,纤纤玉指夹着,轻轻一甩,名帖飞掠而出,被两人中的身材较高的天宗弟子接住。
成嶠的名帖不仅外观不一般,内里还盖着成嶠以及赢子楚的私印,很难被仿造,这个时代仿造名帖,拜帖什么的是大忌,被所有人痛恨。
既然可以仿造别人的,那么自己的就可以被仿造,若是有居心不良的利用,后果难料,一旦发现就是往死里锤!
那名天宗弟子打开名帖一看,心中一震,平淡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好歹是天宗精心培养的弟子,倒是没有其他的失态。
“原来是君上,失礼了。”
“请君上跟随师弟上山,在下立即去通知掌门。”
那名天宗弟子上前几步,递回名帖,不卑不亢的拱手一礼道。
“可。”成嶠淡淡的点了点头。
另外一名天宗弟子也很快收敛了心中的震惊,跟着拱手一礼,随后转身运转轻功,快速向山上奔去。
超然物外?
也不过是相对而言罢了,这世界没有任何势力,任何人可以完全超然物外,既然在秦国的地盘上建立宗派,那么就必须心里有数。
尽管太乙山地形险峻,大军无法有效展开,但以为这样秦国就灭不了吗?
不说别的,就派大军把山下团团围住,隔绝一切物资供给,就够道家天宗和人宗喝一壶的。
就算是可以吞吐天地灵气的高手,也是不可能完全辟谷的,只不过进食的频率很低罢了。
道家天宗,人宗,阴阳家走的都是精心路线,真正入门的弟子是不管世俗事务的,因此在正式弟子以外还有一大批杂役弟子,名义上是弟子,实际上就是各种各样的佃户,负责解决衣食住行的问题。
因为不用给朝廷缴税服役,受到宗派庇护,所以被很多普通人争抢。
这些人算是普通百姓里生活水平很不错的,那些秦国以外的宗派佃户比起普通百姓更像是生活在天堂,对宗派忠诚度很高,死忠的不少。
但山里是不适合种粮食的,各种物资进山也有道路,因此拿捏起来很容易。
据罗网情报,道家人宗正在山中尝试搞自给自足。
……
成嶠和惊鲵上山后,一路被带到天宗宗门大殿。
天宗的建筑宏伟自然,华丽精致,很难想象是如何在大山上建成的,不过想起这个世界拥有超凡的力量,尽管有限,还拥有机关兽什么,也就不值得太奇怪了。
“赤松子先生,叨扰了。”
成嶠看着宗门大殿外,以赤松子这个掌门为首的天宗长老们全部到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率先拱手一礼。
“君上多虑了。”
“君上能够莅临,天宗上下欢迎之至。”
“请。”
赤松子一头雪白的长发被青黑色的头冠束缚,颌下白色长须跟头发一样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红润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微笑,身穿月白,墨黑色,淡青交织的飘逸长衣,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六位天宗长老卖相也不差,都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赤松子带着身后的六位天宗长老淡定从容的回了一礼,暗自打量着成嶠这位秦国公子,心中生出了惊疑不定之色。
天宗虽然超然物外,不问世俗之事,但只是不问,而不是不知,对于成嶠这位很受宠爱的秦国公子还是知道,还知道成嶠掌控了罗网,袭杀了魏国信陵君。
从这位公子走路的姿态来看,明显是有武功在身,但以他的修为却看不出多少端倪,真是奇才怪也!
实际上赤松子看不出来不奇怪,因为就修为而言,两人一样,都是半步宗师,成嶠又擅长敛息之术,不交手真的不容易看出来。
成嶠跟着赤松子进入到天宗宗门大殿内,大家分主宾落座。
惊鲵本想站在成嶠身后,成嶠摆了摆手示意她也坐。
赤松子等人也没有说什么。
以他们的见识已经认出了惊鲵手中之剑的来历,本来一介杀手在这种场合是没有资格入座的,但秦国公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心中却不免有些嘀咕。
这个秦国公子不太一样,没有架子,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似乎不难相处?
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对于成嶠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而为,都有自己的判断。
惊鲵见没有人反对,也不扭捏,姿态优雅娴静的跪坐了下来,如同出生大家的贵族世家之女,轻轻的将惊鲵剑放在桌案上,没有半点声响。
对于成嶠,惊鲵心中是充满好感的,特别是这次两人单独相处后,不过更多的是下属对上司的好感。
不过好感这玩意是可以转化的,有时候需要操作,有时候仅仅需要时间,水到渠成。
惊鲵可不敢奢望她跟成嶠发生什么,地位相差实在太大了,甚至有些害怕恐惧发生什么,生怕自己沦为玩物。
谁叫惊鲵不知道成嶠相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是个怪胎,特别是相对男人,根本不知道她所担忧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男人不但喜新厌旧,而且根本没把大多数女人放在眼里,除了比自己地位高,权势大的女人。
成嶠的确喜新,但却不厌旧,喜新是男人本性,不厌旧却是责任。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成嶠深以为然。
负责任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身为一个负责的男人,难道没有必要给无家可归的可怜女人一个温暖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