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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好,你们双方决斗,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明白了吗?”
白羊城内新建的校场上,李元吉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的程咬金和薛万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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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搓着一双粗糙的大手,乐呵呵的道:“明白了!”
薛万彻目光死死的盯着程咬金,神色凝重的点了一下头。
李元吉见此,当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程咬金和薛万彻皆没有骑马,而是选择了步战,也没有持兵着甲,而是各拿了一根腊木杆。
一个做枪状,一个做矛状。
程咬金持矛,薛万彻持枪。
在拿到腊木杆的那一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去,薛万彻的神色变得更凝重了,程咬金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点将台上的李世民接着这个空荡侧头对李元吉道:“你的这个部下不错……”
李元吉知道李世民在说什么。
李世民这是在评价薛万彻的性格。
薛万彻虽说是个莽撞人,可他很受规矩,对敌的时候也很谨慎,并没有莽撞人那种大大咧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由此可见,薛万彻虽然莽撞,但并不是单纯的莽撞。
他在对敌和治军的时候,都有自己的规矩和章法,不是一股脑的乱莽。
这样的人,每个掌权者都会喜欢。
这也是李世民突然开口称赞他的原因。
李元吉对此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示意李世民继续观战。
场中,程咬金和薛万彻各退了一丈以后,持着腊木杆各自展开了杀势,也就是俗称的摆起了架子。
没有后世影视剧中的那种大吼一声再动手,又或者自暴自己用的什么招式。
薛万彻在稍微掂量了一下手里腊木杆的分量,确定了得用多少力刺出去才能伤到程咬金以后,毫不犹豫的就刺了出去。
没有破空声,也没有一闪而逝的场面。
只有一个大汉,挥动着一根腊木杆,向另一个大汉杀去。
程咬金在薛万彻持枪快要杀到的时候,微微眯起眼,提起了长矛的中段,也刺了出去。
枪和矛在两人快速拉近距离的时候同时刺向对方的身体。
枪头和矛头皆擦着两个人的腰身而过。
转瞬间,两个人同时收枪收矛,转身再刺。
程咬金的矛捅在了薛万彻的胸口上,薛万彻的枪扎在了程咬金的肩头上。
程咬金快速的收矛而立,乐呵呵的抱着矛拱手对薛万彻道:“承让承让!”
薛万彻收起了枪,抱着枪沉着脸拱了拱手却没说话。
一场决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了,看似简单,看似没有什么华丽的场面,但其中的凶险只有内行人才能看明白。
如果刚才他们两个人用的都是真刀真枪的话,那么这会儿薛万彻已经死了,而程咬金也得废一支胳膊,腰上还会有伤。
两个人之所以在枪矛擦身而过的时候没有停手,没有分出胜负,不是他们的枪矛没划中对方,而是他们作战时都会穿戴甲胄,而以腰甲的坚固程度,简单的擦身而过还伤不到他们什么。
但是捅中胸口和捅中肩头就不一样了。
如果他们是骑马作战的话,在战马的加持下,他们手上的力道会更大,手里的武器穿透力会更强,足以刺穿一般的甲胄,给人造成重伤。
虽说以他们的身份地位,穿戴的甲胄都不一般,枪矛在战马的加持下也不一定能刺死他们。
但他们是切磋,是不以生死为赌注的决斗,所以点到即止,分出胜负即可。
程咬金此次能赢,也不是因为他武艺比薛万彻强,而是他脑子比薛万彻灵活,在转身回赐的时候转膝跪在地上了,所以薛万彻的枪头只刺中了他的肩头,不然的话会直中腹部,那也是致命伤。
“老尉迟,该你了!”
程咬金在薛万彻抱拳施礼过后,乐呵呵的冲着尉迟恭招呼。
尉迟恭站在点将台上,微微眯起了眼,瓮声瓮气的对台下的薛万彻道:“我要跟你比马战!比槊!”
从尉迟恭的选择就不难看出,他已经认可了薛万彻的武艺和能力,不然也不会拿出最擅长的马战和槊艺跟薛万彻较量。
他之所以这么选,一方面是为了尊重薛万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想输。
如果他不尊重薛万彻,还想赌一把的话,那么他完全没必要这么选。
他可以像是程咬金一样,继续跟薛万彻比步战。
虽说薛万彻和程咬金的比试是程咬金赢了,可程咬金赢了以后没有再奚落薛万彻,也没有叫薛万彻薛孙徒,就足以说明,程咬金也认可了薛万彻的武艺和能力,薛万彻用自己的拳头赢得了他的尊重。
台下,薛万彻在听到尉迟恭的喊话以后,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
当即,王玄策就麻溜的吩咐人去牵马了。
等尉迟恭走到了校场上,接替了程咬金的位置以后,王玄策吩咐人牵的马也到了。
尉迟恭手持一根腊木杆拼接的长槊上了马,薛万彻也换了一根‘兵器’,也换成了腊木杆的长槊。
在马背上比拼武艺,用其他兵器去应对长槊,会很吃亏。
往往人家刺到你,或者挑了你的时候,你的兵器距离人家还有数尺远。
所以在马上作战,碰上了用长槊的敌人,你最好也能用长槊迎敌,这样你的胜算才能大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唐绝大多数将校都懂一些槊艺。
不懂的只有极个别人员。
比如用惯了长矛,并且家境贫寒,学不起马槊,也买不起马槊的赵成雍。
虽说赵成雍在出人头地以后能买得起了,但他已经用惯了长矛,将长矛变成自己的臂膀了,再让他去学槊艺,他就有点别扭了。
学艺这种事情,在未成形之前,学什么都成,也什么都能学,但是在成形了以后,再去学,就处处感觉到别扭了。
这也是为什么少年人远比中年人好塑造的原因。
像是罗士信,家境也不怎么样,也学不起马槊,买不起马槊,但他运道好,十四岁跑出来从军的时候就遇到了前隋的名将张须陀,得到了张须陀的赏识,有张须陀这位名将资助和指导,他就什么都学会了。
虽说他平日里不怎么用槊,但真给他一杆槊,他也能跟一些用槊的人打的有来有回的。
如果他当初跑出来从军的时候,遇到了不是张须陀,而是其他什么人,不赏识他,也不资助他,那他现在或许就跟赵成雍差不多。
所以他能遇到张须陀,真的是他的幸运,有张须陀这种名将赏识知道,有秦琼这种家学渊源的同僚当陪练,他想不出人头地都难。
没错,秦琼也是出自于张须陀帐下。
在张须陀没有战死之前,罗士信和秦琼都是张须陀帐下的勇将。
大业九年的时候,北海郡有人造反,张须陀奉命去征讨,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反贼引数万兵马攻打北海郡的郡城。
北海郡郡城告急。
张须陀当时想派人去增援,但是由于手里的兵马有限,能给出去的兵马更有限,所以没人愿意去。
唯有罗士信和秦琼主动请缨。
张须陀当即就派他二人领了一小股兵马去了,然后他们就像是刀子戳豆腐一样,将北海郡的反贼打了个稀巴烂。
阵斩数万,缴获了三千辆大车的辎重。
等到张须陀带人到了以后,反贼已经全部被罗士信和秦琼给平了。
由此可见,罗士信的勇跟秦琼在瑜亮之间,而张须陀也确实会培养人。
言归正传。
在尉迟恭和薛万彻各自持着长槊跨上马了以后,两个人开始围着校场转圈圈,催动起了马势,也就是催动着战马先跑起来,形成冲势,然后才给给长槊加持,让长槊的穿刺力和杀伤力更强。
这个时候,程咬金刚好回到点将台,正默默的揉自己的肩膀。
虽说他和薛万彻在比试的时候用的都是腊木杆的兵刃,他又赢了,可薛万彻力气比他大,他戳薛万彻的那下,薛万彻啥反应也没有,但薛万彻戳他的这一下,真的把他戳疼了。
“怎么,受伤了?”
双眼一直在四处乱瞟,还没有成熟起来,也没有定性的王玄策第一个发现了程咬金的异状,笑容灿烂的问了起来。
点将台上的其他人问言,瞬间被吸引住了注意力,齐齐看向了程咬金。
程咬金瞪了王玄策一眼,嘀咕了一句,“去一边去,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然后又呲着牙乐呵呵的冲着其他人道:“什么受伤,我怎么可能受伤,你们别听这个臭小子瞎说。”
虽然程咬金当着众人的面称王玄策为臭小子,有点不拿王玄策当个官看的意思。
但王玄策没在意,点将台上的其他人也没在意。
以程咬金的年纪,以及身份,叫王玄策一声臭小子,那是把王玄策当子侄看,如果称官职的话,那就是平辈论交。
而以王玄策如今这个年纪,又身居六品,如果跟朝堂上的大佬们平辈论交的话,那人家要对付他,或者坑他的话,也就不会留手了,其他人想保护他的话,也不好拿人家欺负小辈这种话说事了。
所以,在朝堂上,被叫小了,不仅没有任何坏处,反而还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