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天道
彼岸之舟的甲板上聚集的铁军、赵磊、章皓飞、唐若羽、白岩和余姗姗等人都在抬头朝着远方看去，只见那黑暗中隆起一张大脸，这张脸看起来慈眉善目，带着微笑，形似微笑佛陀，但却面皮漆黑如墨，唯有张开的嘴唇里露出来的牙齿雪白如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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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张漆黑大脸浮现，鹿圣忽然轻声低语：“大黑至善天。”
王宣听得这名字，心头微震，已经明白这定然就是传说中父神属神“五天”之一。
在羽蛇天和魔脸蛛天之外的第三种天，大黑至善天，终于出现了。
现在王宣可以完全确定，这属于父神的五天，定然就是冲着他们而来，并不只是巧合偶遇。
这大黑至善天的实力显然更在魔脸蛛天和羽蛇天之上，石猿发出咆哮，当先冲上。
“轰”地一声，石猿打出去石拳未能打中显露一张大脸的大黑至善天，反而先一步腾空翻滚着摔了回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命中，石猿那形似石化的胸膛处显出一条条的裂缝，往里塌陷进去一个深坑。
石猿一击被重创，鹿圣和绿王都吃了一惊。
鹿圣往后，释放一道道雷云，将石猿护了起来，以防被羽蛇天趁机攻击石猿，绿王双手伸出，一道道的绿色光芒释放出去，立刻将大黑至善脸显露出来的大脸笼罩。
“大黑至善天，你们真的是奉父神之命来此？”鹿圣发出叱喝，声音里隐隐有些惊疑不定。
他们才出现在这里，连着遭遇父神的属神，不得不怀疑这是父神的意思。
“凭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让父神注意你们……”
大黑至善天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看起来似乎慈眉善目，张开的嘴巴里发出轻飘飘的声音，语气里隐隐带着不屑，显然是没有将眼前这些人看在眼里。
鹿圣道：“不是父神的意思，为什么伱们会连着出现在这里？”
对于鹿圣的疑惑，大黑至善天没有再回复，而是张开嘴巴，朝着外面吹出一口气，他吹出来的气流化为一股股的狂风，朝着面前的绿王、王宣和鹿圣等席卷而来。
王宣没有出手，看着绿王双手一合，一道道的绿光汇聚，形成一道光幕，将众人保护其中。
绿王的实力已经隐隐超越了大化自在天，可以说众人之中，除了王宣就以他的实力最强，有他出手，王宣很放心，也想要看看这大黑至善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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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至善天吹出来的狂风不断冲击着绿王控制的绿色光幕，持续不断的撞击，令绿色光幕波动不休，绿王的嘴里发出低啸，释放出去的绿色光芒越来越强烈，不论大黑至善天吹出来的狂风如何剧烈狂暴，依旧无法破开这一道绿色光幕。
王宣看到这里，暗暗点头，明白大黑至善天虽然强大，实力在鹿圣和石猿之上，但相比绿王，双方差距不大。
虽然大黑至善天未能压倒绿王，但这已经足够惊人，要知道绿王可是母神创造的十大守护者中实力排在第三位的守护者，实力已经隐隐超越了大化自在天。
“不愧是被称为了父神属神的五天，的确厉害。”鹿圣保护住了石猿，看到大黑至善天依靠吹出来的狂风就能逼得绿王动用最强力量形成的光幕才能挡住，暗暗震惊。
石猿虽然遭受重创，但很快恢复过来，发出一声狂吼，明白自己不是大黑至善天的对手，便转而朝着另一边的羽蛇天扑去。
对付羽蛇天，石猿还是有信心的。
大黑至善天眼见着狂风无法破开绿王的光幕，不耐烦起来，黑暗中隆起一只手的形态，这只同样漆黑如墨的大手凌空推了过来，重重拍在绿色光幕上。
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绿王吐出一口鲜血，一直维持着的绿色光幕立刻破碎，他挡不住大黑至善天的大手攻击。
鹿圣喃喃道：“果然，这大黑至善天已经到了大化自在天的极限……甚至超越了天的境界……”
王宣听得这话，心头微微一凛。
在成就了神之后，在各个等级的神灵之上，还有真神，真神的终点，便是神之极限，也就是巅峰级的至高神。
而突破了神的极限，便统称为了天境。
当然，天境中，又分为了五个等级，也可以称为“五天”，也许传说父神的属神有“五天”也是因此而来。
这五天便分为了“天”、“大天”、“大化天”、“大化在天”和“大化自在天”。
而“大化自在天”就是天境的终点和极限。
现在的王宣神性也是大化自在天。
当他的神性突破到了这个层次就明白了，“大化自在天”就是天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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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性再想要突破这个极限，那便是千难万难。
同为大化自在天，也有着实力等级差距，比如王宣在天国碰到的焰摩炽天王便是标志的普通级的大化自在天，而能借来阿修罗界力量的阿修罗始祖，虽然同为大化自在天，但实力显然要在焰摩炽天王之上。
又比如石猿和鹿圣同样都是大化自在天，石猿和焰摩炽天王类似，只是普通级的大化自在天，鹿圣就要强大很多，当然，他还未达到大化自在天的巅峰状态。
绿王虽然比鹿圣强大不少，实际神性同样还是大化自在天，只是实力隐隐达到了大化自在天的巅峰极限。
而眼前的大黑至善天，实力还在绿王之上，在鹿圣眼里看来，这样的大化自在天，只怕已经达到了真正的巅峰，甚至超越了大化自在天。
超越了大化自在天后，是什么样的修为境界，在王宣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关于这修为境界的名称，包括鹿圣、绿王它们一样不知道。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母神、父神、三巨神、狱祖这样的存在，是肯定超越了大化自在天，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境界，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差距，却谁也不知道。
神性增长达到了大化自在天，就到了真正的极限，想要再突破这个极限，只能各自走往自己的道，既然彼此走的道不同，又哪有什么统一的境界或名称？
彼此道的强弱高低，只能通过实力强弱来区分。
而这个突破天境，走往各自不同的独立之道，被称为了天道，在传说中，突破大化自在天的存在，都被统称为了天道。
鹿圣震惊的认为眼前大黑至善天，是不是已经突破了大化自在天，成就了自己的天道。
“不，他还是大化自在天。”受伤的绿王忽然开口，身体里开始往外释放源源不绝的绿色神光，这些神光照耀，令这片时空的黑暗都在消褪，渐渐化为了绿色世界。
原本准备出手的王宣见状又退后，知道绿王并不服气，还准备与大黑至善天一战。
“别说是他，就算是神主，也只是大化自在天。”绿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冷道：“十大守护者中，有资格成为天道的，只有狱祖，所以他才有资格挑战母神。”
王宣听到这里，才明白突破大化自在天，成为天道，何等艰难，强大如神主，依旧只是大化自在天。
绿王展示自己的真正力量，令这一片时空化为了绿色世界，这已经隐隐近乎在演化自己的道，王宣看到这里，若有所思，明白绿王虽然局限于大化自在天，但显然在隐隐寻求突破天境，走出独属于自己的道。
大黑至善天的那张大脸上，依旧带着永恒的微笑，只是那微笑看在众人眼里，却再也无法感觉到了慈善，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丑恶。
它的一双漆黑大手都从黑暗时空中隆现出现，这双大手互相扣住拇指，另四指半勾半曲，显然是某种特殊的印决，嘴里发出洪大声响，一张脸上的慈善笑意越来越浓，但是众人心里却越来越发寒，有种深入灵魂骨髓的莫名恐惧。
“这是大黑印，又为大暗黑天印，是为行雷霆手段，行至善之心，看来这家伙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道的境界，不过……终究还是大化自在天……”鹿圣虽然实力在大化自在天中不算顶级，也未能像绿王或这大黑至善天一样隐隐有了成道的迹象，但见识却广，立刻就看出了大黑至善所施行的法。
王宣听在耳中，若有所思。
大家到了大化自在天的极限后，都开始想要创造和走出自己的道，那自己需要走的道，却又是什么。
绿王的声音冷冷响起：“一日未能成道，一切终究都是伪道，大黑至善天……你也不过如此。”
那显化出来的绿色世界，猛地开始逆转，里面所有演化出来的种种万千相，尽数开始爆炸破灭。
其中的大黑至善天依旧维持着微笑，嘴巴一张一合，轻轻回应：“彼此，彼此……同为伪道，也有高低强弱之分……”
一双结印的漆黑大手猛地一覆，只听得“咯嚓”一声脆裂声响起，虚空中传来绿王的闷哼声，王宣看到上方出现无数道的绿色光芒，在不断往下倾泄，形似星陨。
一道身影忽然从这无数倾泄的绿光中坠落下来，这是一个看起来瘦弱的男子，浑身暗绿，竟形似普通人类，浑无半点神力。
王宣看出这就是绿王真身，显然刚刚双方的争斗，大黑至善天比绿王更强大。
绿王受到重创，竟如此严重。
如此道的碰撞，一瞬间就落得这样的结果，让王宣震惊不已。
“鹿圣、石猿，我们结合……”
绿王虽然遭受重创，但声音不变，依旧带着一股冷意。
“知道！”
虽然绿王落败，但相比大黑至善天，差距并不大，如果和鹿圣、石猿结合，他们有信心战胜大黑至善天。
鹿圣和石猿立刻朝着绿王集合，身体开始分解，化为无数精细的齿轮，朝着绿王的身体处结合。
上方伸出大脸的大黑至善天似乎隐隐知道什么，一双结印的大手猛地一翻，分别朝着鹿圣和石猿抓来，想要阻止他们结合。
王宣终于出手，黄泉、九凤和赤鬼悄无声息降临四周，想要对抗这隐隐结出道的大黑至善天，只是普通的大化自在天根本不行，所以王宣必须要立刻召唤三兽降临，进入四位一体的最强状态，结合四位大化自在天的力量于一体，再发动黄泉的绝对防御。
黄泉之力在上方形成护罩，挡住抓过来的大黑至善天的双手。
大黑至善天拥有了自己的道，虽是伪道，那也是惊天动地，足可以碾压大化自在天，但在这一瞬间也被黄泉的绝对防御挡住。
大黑至善天的眼里掠过一丝异色，显然没想到王宣能挡住自己的道。
被黄泉的绝对防御挡得一挡，鹿圣和石猿已经与绿王结合在一起，他们都是齿轮组合形成，三者合为一尊全新的守护者。
王宣扭头看去，却见一尊长着三个脑袋的巨人站了起来。
这巨人的三个脑袋，中间的是绿王，左边的是鹿圣，右边是石猿，六只手臂一起抬起，三张嘴巴里都发出形似雷霆般的威严震喝。
“大黑至善天，现在再让你看看我的道——”
王宣收起三兽，退到后方，只见这一片时空独立出来，这三头六臂的巨人张开手臂，这手臂之间，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宇宙，大黑至善天便在这小宇宙之中，从他的视角看来，这三头六臂巨人便比宇宙还庞大，整个宇宙都在其掌中。
“这就是母神传授我们的守护之道……我们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世间有情众生，众生在，我们的道便在，你的伪善之道，不过是小道，将不堪一击——”
随着宏大声响，大黑至善天的脸上露出惊诧神色，然后是震惊。
它能感觉到自己的道在瓦解，这一片宇宙时空在破灭。
巨人六臂张开，守护着破灭宇宙外的一切有情众生，在这一刻，它的守护之力超越了一切，不论大黑至善天如何打出自己的大暗黑天印，虽然每一印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但却无法破开巨人的守护，只能看着这六臂之内的宇宙时空的破灭，而大黑至善天便于这宇宙时空内一起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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