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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巫神和赢半子的关系?”
孟婆似乎是有些意外于江朝歌的问题,但沉默了一下后还是说道:“据我所知,巫神和赢半子之间并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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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关系?!
这个答桉显然是不对的。
因为,江朝歌在武帝剑的世界中曾经见过剑灵,而剑灵也提到过巫神,还称巫神为‘巫哥哥’。
两者之间,怎么可能毫无关系?
正想着……
孟婆又开口道:“噢,我想起来了!巫神和赢半子之间确实有些关系。”
“什么关系?”江朝歌马上又问道。
“如果我记得不错,巫神就是被赢半子给封印起来的。”
“……”
这是……仇人?!
虽然,这个答桉依旧在江朝歌的意料之外,但是,却也算是‘合情合理’。
毕竟,按照孟婆的说法,当年的赢半子实力已达到了上仙之境,而巫神如果还在人间,两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冲突?
一山还不容二虎呢……
江朝歌想了想后,再次问道:“婆婆说赢半子封印了巫神,那不知……他是何时封印的巫神?是在始皇帝飞升前,还是飞升后?”
“是飞升后。”孟婆肯定道。
“婆婆……确定没有记错?”
“当然,我记得很清楚,赢半子入了地府,撕下了一页《生死簿》后,就赶去了南域和巫神大战,再之后他封印了巫神,而后他就驾崩了。”
“等等,婆婆是说赢半子封印完巫神后就驾崩了?两者之间相距多久?”
“三五天的时间吧。”孟婆想了想后回答道:“其实,当时赢半子入地府时,我们就已经知道他的阳寿将近,而后他撕下了《生死簿》,我们都以为他会继续活下去,结果,他就去了南域战了巫神,然后就死了。”
“可婆婆不是说他很可能没有死吗?”
“是啊……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孟婆说完,又补了一句:“以赢半子的性格,我猜他应该在布局什么事情!”
“……”
江朝歌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因为,他觉得想要真正搞明白这件事情,或许,只有去一趟南域,见一见巫神才能知道了。
……
事情聊得差不多了后,江朝歌就告别了孟婆,出了地府。
而奈何桥上,孟婆却是看着江朝歌消失的背影,目光有些呆滞:“真的是他吗?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呢?”
说完,她伸出手,朝着奈河桥下一招。
哗啦啦!
水声四起。
一副画卷从河水中飞出,落入到孟婆的手里。
画卷展开。
里面是一个已近中年的男子。
他的头上戴着金色的王冠,身上穿着黑色的龙袍,手上执着武帝剑,面前还跪伏着十方阎罗和无数的鬼差。
他就站在地府的森罗殿前,脸上带着绝世的孤傲。
他就是秦武帝赢半子!
孟婆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画卷,接着,嘴唇咬紧,双拳紧握:“赢半子,秦朝覆灭是天道的安排,你不可能阻止,不可能!
!”
……
重新回到了京城。
江朝歌将武帝剑交还给了江鱼儿,然后,他又找到了雾灵子。
“小妹,我要出一趟远门。”
“兄长要去哪里?”雾灵子有些诧异:“现在正是百家集于稷下之时,明日的辩法,兄长不看了吗?”
“不看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江朝歌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要不要小妹与兄长同去?”雾灵子说完,又补了一句:“若是路上有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算了,我此去路程较远,小妹便在京城等着我回来吧。”江朝歌拒绝了雾灵子的建议:“而且,现在道门也离不开小妹。”
“好吧,那兄长一路小心!”雾灵子便没有再说什么。
而江朝歌则直接拿出了日巡游神的令牌,开始赶路。
如果他只有一个‘人’,现在肯定不会离开京城,至少要等到稷下的辩法结束,他才会赶去南域。
可他并不是一个人。
京城的事情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决定不等了,直接去南域见一见‘巫神’。
不过,在去南域之前。
他有意去一趟落剑湖,看看有没有机会……拿到最后一个铜人。
……
夜色寂寥。
明月高挂天空。
稷下学宫。
江朝歌直接选择从大门走了进去。
如今百家集于稷下,这稷下学宫的陌生人便多了很多,不过,防卫上却并没有加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稷下学宫有夫子。
只要有夫子,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朝歌因为白日随着道门入场的原因,进稷下时并没有受到阻拦,过程很顺利。
可他也知道,这一切都在夫子的‘注视’中。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直接就向着落剑湖的位置走去。
因为,他手里拿着日巡游神的令牌,所以,速度比平时要快上很多,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到了湖边。
望着夜色中翻起波纹的落剑湖,江朝歌选择——直接跳!
毕竟,他有御水术!
……
随着江朝歌跳入湖中。
书山之巅,一双微闭的眼睛也勐的一下睁开。
夫子站了起来。
深遂的目光望向落剑湖中已经潜入水底的江朝歌,白袍在夜风中飘动。
“有意思!”
说完,白袍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落剑湖前,多出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夫子已经到了落剑湖。
不过,他并没有如江朝歌一样跳下去,而是对着落剑湖开口道:“阁下既然和道门有交情,到了稷下便是客人,如果是想夜游落剑湖,大可以和老夫打声招呼,我并不一定就会阻止。”
这话自然是说给江朝歌听的。
可是,江朝歌却完全不予理会。
因为,他无法说明进湖的原因,那么,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量的在湖底寻找,看看是否能找到“铜人”,或者,寻到一些线索?
……
湖底很黑。
但对于江朝歌而言,却不算什么。
御水术让他可以在湖底清晰的看到一切。
不过,落剑湖实在是有些大了,他现在还未到湖心,只能看到湖边的黑泥,还有一把把落入湖底的长剑。
“一般而言,湖心才是重点!”
江朝歌加速游动,向着湖中心飞速游去。
而在岸边的夫子看到江朝歌并没有回应,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看来……阁下有些不识好歹啊。”
说罢。
夫子一掌拍在了湖面上。
原本翻涌的湖面,立即就如同冰块一样的停止了翻涌。
整个湖面仿佛结了一层厚冰,这冰不止凝结在湖面,而且,深入到了湖底。
江朝歌倒没有感受到什么寒意刺骨,他只是……游不动了。
因为,所有的湖水都‘凝结’在了一起。
他现在的感觉,不是那种被淤泥困住,而是直接被定在了一块‘石头’里面。
“夫子就是夫子啊……仙人之下第一人,果然不是吹的!”
上一次在书山之巅,夫子将一杯茶水洒下,便化为了漫天的茶雨,已经让江朝歌感觉到了夫子的实力。
可是,上次终究不是‘交手’,所以不知道厉害。
而这一次……
他的感受就不一样了。
在江夏村的时候,江朝歌以一人之力,对抗两名南域大巫师,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小‘膨胀’。
但是,如今面对夫子……
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上的差距。
“对付南域大巫师,我还可以靠着不死的特征强行磨死对方,可是,在面对夫子时……硬磨估计就没有效果了。”
这就好比网游打boss,如果你的攻击力能让对方掉血,那你可以靠着人海战术,慢慢将boss磨死。
可如果boss的回血速度比你攻击的效果还要快,你怎么磨?
……
江朝歌潜不动了。
没有办法,只能强行从湖底脱离出来。
“轰!”
湖面炸开。
原本流淌的湖水,如同石块一样碎成一块一块。
江朝歌站立在湖面上,目光遥望着岸上的夫子:“原来是夫子驾临,不知何故对我出手?我不过是想来游个泳而已。”
“秋天游泳?”夫子眯了眯眼睛。
“不行吗?”江朝歌一脸无辜:“有人规定秋天就不能游泳了?”
“既然是游泳,为何不脱去衣物,反而用御水术来操控湖水呢?”夫子又问道。
“有人规定游泳一定要脱衣服,而且,不能用御水术吗?”
“呵呵,阁下的口才倒是不错。”夫子笑了笑,接着,又说道:“不过,阁下想要落剑湖中的东西,却是时机未到。”
“噢?这落剑湖中有东西?”
“有的。”夫子点了点头:“有一尊铜人。”
江朝歌明白了……夫子知道铜人的存在,而且,不出意外,夫子便是这最后一尊铜人的守卫。
既然夫子已经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江朝歌也就觉得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直接问道:“夫子为何将此事告之?”
“因为,我听说你在汉中郡时,曾经打败了两名南域巫师。”夫子说道:“而且,你手里还有一枚日巡游使的令牌,你应该是人间的阴差。”
“原来如此。”江朝歌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看来夫子不认为我是敌人,既如此,我想知道,这铜人何时来取,才是合适的时机。”
“老夫不知。”夫子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到了合适的时机,铜人自然会浮出水面,到时候便可以取了。”
“多谢夫子赐教。”江朝歌没有再问下去,转身离去。
夫子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江朝歌离去的背影,接着,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了岸边。
江朝歌也没有再在京城停留的意思了。
落剑湖底的铜人,有夫子镇守,暂时应该是无人能取的。
经过一次试探,便没有什么念想了,所以,他直接捏紧了日巡游使的玉符,向着南域急速赶去。
……
时间到了第二天。
辩法再次开始。
一切都如江鱼儿所料想的那样。
佛门的目的并不是要马上就辩出胜负,他在等待着边疆的战局变化。
所以,今日的佛门一改昨日的强势姿态,只是在佛法的辩论上和诸子百家进行辩论。
而且,最主要的是,佛门并没有要再和江鱼儿辩法的意思。
这就让原本翘首以待的诸子百家有些失望。
因为,他们原本还想看看今日佛门会不会再出什么难题,可实际上,佛门今日表现出来的却是相当的谦逊。
于是,这一场辩法也开始向诸子百家靠近。
当然,依旧是以佛门为主。
只是,变成了佛门来主持百家诸法。
墨兼找到了机会,提出了墨家的思想——兼爱!
佛门答曰:兼爱者,兼爱众生,这一点正如我佛门的宗旨,普渡众生是相同的。
接着,佛门开始引经据典,宣传佛法。
区别在于,佛门没有再去辩驳墨家的兼爱思想有什么不好,反而像个捧眼一样,将佛法和诸子百家的‘法’归于‘同流’。
这样一来,诸子百家便找不到辩倒佛门的方法了。
因为,如果你说佛门的普渡众生不对,那就等于说墨家的兼爱思想不对,然后,你就必须要同时和佛门还有墨家一起争辩。
风灵子和雾灵子等人就有些不解了:“昨日佛门的辩法是否决道门,可今日佛门的辩法却是和百家同流,这佛门到底在搞什么?”
金灵子还是很稳重的,听到这里只是摇了摇头:“道法自然,佛门提出与诸子百家交流辩法,他们想做什么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洛玉昨日和江鱼儿有过交流,自然是看出了问题:“老师,这佛门看起来是要延长辩法的时间啊。”
“嗯。”老人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平日里贪玩,这件事上倒是看得很准,佛门确实有拖延时间的意思。”
“那我们该如何?”洛玉就又问道。
“不能如何,佛门改‘主辩’为‘主持’,这样一来百家辩法便可以顺利开展,未必是什么坏事。”
“噢。”洛玉不再多说,只是,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江鱼儿,然后,说道:“老师,我去那边坐一坐?”
“注意身份。”
“知道的。”
洛玉就悄悄的跑到了江鱼儿的身边坐下。
一坐下,就凑到了江鱼儿的耳边说道:“佛门想拖延时间,你肯定有办法为难一下他们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