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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路禹与精灵王的宫殿中,精灵王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沉默山脉的那个诅咒,真的从此消失了吗?”
路禹笃定地回答道:“那是巨龙保护自己休息之地,给傀儡布置的特殊魔法,我已经和他沟通过了,傀儡已经停止运动,未来不会再有诅咒流出。”
得到回答,精灵王松了一口气。
他和圣所精灵不同,虽然对于沉默山脉深处可能存在的秘密很感兴趣,但是他更在意可能会危及国家的“沉默诅咒”。
如今沉默山脉这个令人头疼了数百年的麻烦解决,他也算是可以放下心,专注于其他事情上了。
“这只叫做霍古的巨龙,实力究竟…”
路禹嘴角上扬,说:“比我强。”
精灵王沉默了一会,脑海中仅存的,收复沉默山脉的念头也消失了。
“非常感谢路禹爵士的协助,如今,索雷森境内也算是恢复和平了。”
“不知道爵士下一步打算前往何处,索雷森北与东都靠近海边,如果需要出海,我们也能为您联络到一些有勇气探索海域之外秘密的船员。”
路禹笑着拒绝了精灵王的好意,霍古和璐璐缇斯都检查过了,凡妮莎小屋旁的天然传送阵被保护得很好,至少魔力注入便能使用。
“既如此,我也只能祝愿爵士旅途愉快了,再次感谢您对索雷森的帮助,我,以及我身后的国民不会忘记此刻的安宁是何人给予。”
“德温一家的财产明日便可清点完毕,转换为素材也只需要让贵族们出价瓜分他的家族即可,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路禹点了点头,就要离开宫殿。
在离开索雷森之前,他还有一个地方想要去看看。
“爵士留步,我有一件事,想请你解惑。”
生怕路禹拒绝的精灵王提醒道:“这事可能与伊索有些关系。”
路禹止步,缓缓转过身。
精灵王走近路禹,犹豫了一会,说:“我想知道,在你的国家,有没有出现过,某位王特别钟爱某个孩子,打算把自己拥有的一切托付给他…即便这个孩子看起来还不太适应这个残酷的游戏,但是依旧对他抱有成长起来的希望…”
很绕口,看起来精灵王的思绪并未整理得很好,这个问题像是临时起意,而非早已思虑过,打算在会面时候抛出来。
路禹理解了精灵王的意思。
“从伊索那里,我并不觉得你对他抱有特别的期待。”
精灵王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对于所有的王子都是一样的,我能看出您对伊索颇有好感。”
“起初我以为那是一种怪癖的喜爱,但是后来我才确信,您确实很欣赏他,或许是他的善良,或许是别的什么。”
路禹很想请精灵王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怪癖的喜爱”。
“您旅行多地,应该知道,精灵一族直到暮年,才会显示出衰老的痕迹,此前容貌会一直维持在年轻时…不恰巧的是,我已经能感觉到了自己身体远不如前,我的脸上也浮现了衰老的痕迹。”
“继承人的选择已经提上了日程。”
路禹听懂了话外音。
这个位置人人都有机会,精灵王到现在也没有特别属意谁,而是在默默地在做心理准备。
而身为王子的伊索,无论是被他认定为有希望,还是被彻底放弃,都无法脱离这个漩涡。
与其说这是一位王在寻求一个旅行多地的旅行者求解,不如说这是一位父亲在寻找让孩子们都不受伤的那个答案。
路禹动容了,然而回忆了一番之后,他不由地苦笑。
“我的国家与索雷森的制度不同,很难说有什么参考性…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您呢,可以把这个故事当做真事,也可以觉得故事就是故事而已。”
“相传在某个国家,有位白手起家,一路成王的狠人。他对自己的大儿子寄予了最多的期望,希望他能够接手自己的基业,延续王国的辉煌。”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大儿子染病逝去,他也失去了苦心培养起来的最合格继承者。于是,他把自己的爱全都灌注到了大儿子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孙儿身上。”
“尽管有人质疑,国家未来的继承人根基太浅,难以服众,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于是,在他死后不久,孙儿做了一系列后人看来非常糊涂的操作,逼得一位更厉害的角色起兵反抗,并且因为这个孙儿用人眼光实在太‘独到’,竟然被人成功夺得了王位。”
路禹说罢,精灵王已经陷入了沉思当中。
按照精灵的年龄推算,精灵王最少也还有两三百年可活,路禹不知道这是一位王意识到自己老去开始慌张,胡思乱想,亦或者是他真的打算用这百余年的时间重新塑造出一位合格的王,以继承索雷森的基业。
他唯一知道的是,这世界的解不通用。
一个国家的经验套用到另一个国家上是愚蠢的。
这个答案,有且只有精灵王自己思考得出,任何人都无法提供帮助。
精灵王会向路禹询问,也是因为他旅行者的身份特殊,毕竟他终究离开此地。
精灵王呆站在原地,路禹离去都不曾察觉。
他喃喃着许多人的名字,却又不断地摇头,在摇头又点头之后,他猛然惊醒,望着空无一人的宫殿,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
精灵王猛地一挥手,昏暗的宫殿内,壁灯一起亮起,那些暖黄色,摇曳着的火苗令他身体的寒冷消失了不少。
“无论是谁…至少交到他们手上时候,不能是个烂摊子。”
精灵王唤来侍从。
“按照名单让他们来觐见,就告诉他们…我想再谈谈那个有关图书开放的法案。”
艾贝尔的领地并不大,位于索雷森王城的西南方的一片森林当中。
当路禹说想要在临走前参观一下艾贝尔男爵家时,无数贵族头上都冒出了问号。
他们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个艾贝尔正是当年梅尔公爵的狗腿子,现在拉蒙娜皇后阵营的狗腿子…
几百年了,左右横跳当狗腿子,实在不算是个值得被人记住的角色。
说起艾贝尔,能让他们迅速在脑海中浮现的也只有“投机取巧”“阿谀奉承”这些词。
一个解决了沉默山脉诅咒,带着巨龙空降索雷森的七阶魔法师,点名要去这样一个人的家中,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考虑到现在艾贝尔男爵年纪最小的那位情人还有几分姿色,难免有人会把事情往奇怪的地方去想。
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与路禹产生过联系的艾贝尔男爵是懵圈的。
巨龙空降他是知道的,但是以他的爵位根本没资格近距离围观,昨天的宫廷会议内容他还是通过其他人才知晓一二。
被精灵王与拉蒙娜一起提醒要好好接待路禹之后,艾贝尔不敢怠慢,在得知路禹到来后更是亲自带着仆人们出迎。
虽然很心疼,但是艾贝尔还是让那位街头巷尾传得有模有样,已经被路禹看上的情人精心打扮之后,紧随自己身后露面。
然而路禹的表现让艾贝尔失望了。
这位七阶魔法师视线就没有放在自己的小情人身上哪怕一秒,他看得最多的是身边的龙女以及那团黑雾。
乏善可陈的庭院与房屋被艾贝尔卖力地形容成了极具索雷森特色的“典雅居所”。
艾贝尔十分担心路禹游览过后大失所望,情绪不稳之下做出点什么,故而只能将导游这一身份执行到底,把不起眼的地方都吹得天花乱坠,手舞足蹈的表达方式若是让旁人看到,马戏团小丑看到了都直呼内行。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路上,路禹对于他的介绍依旧是报以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无论什么景色都无法引起他一星半点的兴趣。
艾贝尔被搞懵了,也被搞疯了。
他不知道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莫名其妙点名自己,又要求来自己家游览到底图什么?
女色不要。
自己提出要送一些珍稀的收藏给他,他也不要。
那他要什么?
自家有什么可图的?
在进入宅邸之后,艾贝尔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装修和家居狠吹一波,就听见了一个让他脑子差点转不过弯,一下子甩出赛道的奇怪提议。
“我和我的朋友很想去您家的屋顶看看。”
“啊…这…”
艾贝尔十分好奇这是个什么毛病,难道在路禹所在的国家,到别人家做客一定要去屋顶坐坐?
就在艾贝尔引着路禹往屋顶的走时,艾贝尔的大女儿和小女儿出现在了楼梯上方。
“这是你的孙女还是女儿?”
艾贝尔一听路禹提及自己的女儿,立刻警惕了起来,但随即,似乎想明白什么的他的语气便轻快异常。
“女儿,这是艾德琳,这是曼迪。”艾贝尔故意板着脸,命令道,“你们还不过来向路禹爵士行礼?”
良好的贵族教育让两个女精灵赶紧向前行礼,随即好奇地打量起了路禹。
看见路禹驻足不行,艾贝尔忽然觉得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原来是为我女儿来的。”
他也不催促,而是笑着让艾德琳和曼迪自我介绍。
艾德琳和曼迪两人长相颇为相似,路禹盯着她们看了好一会,才好奇地问:“不知道艾贝尔爵士是否有为您的每个孩子描绘了画像?”
“这是当然,艾贝尔家的每个孩子都有一副画像。”
路禹微微颔首,请求道:“还请爵士不要拒绝,我离开时,希望带走一副您一位女儿的画像。”
艾贝尔大喜过望,他努力抑制住脸上的笑意,不卑不亢地说:“这恐怕不太合适…”
“为此我愿意给予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艾贝尔正色道:“我尽量说服她们。”
看着领着他们向屋顶走去的艾贝尔,西格莉德拳头紧握。
璐璐缇斯伸出触手安抚了她:“没必要,他已经错过了这世界上最为宝贵的东西。”
在魔力的帮助下,众人轻松地飘到了屋顶,这里能将周围的森林尽收眼底,但也确像是大海上的一处孤岛,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站在屋顶,路禹环视四周,然后侧耳聆听。
屋内女仆走动的声响,那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一点点飘进耳朵中。
艾贝尔不太明白路禹他们来这里的理由,而且在他们上来之后,明显每个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难道自家的屋顶有什么宝贝?
在屋顶转悠了一会之后,所有人一言不发地又跑了下来,看得艾贝尔是一头雾水,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派人在路禹离开后拆开屋顶探查一下。
“艾贝尔男爵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突发奇想,想要顺着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的记录,感受一下她的心路。”
莫名其妙的话着实让艾贝尔摸不着头脑。
他觉得自己跟个小丑没区别,一圈下来就没跟上路禹等人的思路。
不过不要紧,路禹要画像这件事还是确定了下来。
一共四张画像被艾贝尔取出,放在了路禹面前。
楼上,艾贝尔的四个女儿紧张地趴在护栏附近,偷瞄着大厅中的事态发展。
她们全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与路禹碰见过,以至于路禹念念不忘,当着索雷森一众贵族的面点名要来这里,并且直白地索求画像。
不过路禹七阶魔法师的名声很响,被这样一个人大胆示爱,似乎也很浪漫?
带着些许期待,些许忐忑,艾贝尔家的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路禹。
不曾想,路禹只是瞄了一眼桌上的画像,就困惑地脱口而出:“艾贝尔阁下,这就是所有的画像吗?”
这一问猝不及防,艾贝尔愣了好几秒这才回过神。
“是…是啊。”
“可这里并没有我要的画像啊。”
“不可能,我的女儿全都在这里了,不会是路禹爵士认错了吧,也许您该从孙女这一辈里找找?”
路禹轻笑一声,说:“这倒是我记错了,确实,她不是你的女儿了。”
“毕竟凡妮莎到了最后,也不认你这位父亲和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