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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正当防卫
零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昆仑镜的使用方法，即便只是个仿制品，她拿到手里，依然感觉到了几分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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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故友重逢。
在她的灵力注入之后，昆仑镜很配合地把她送出了天姥山。
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零一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过，她和远处的共鸣并没有消失，反倒更加强烈了。
显然，天姥山的阵法虽然不能完全隔绝那种共鸣，多少也是有点作用的。
零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和外界有了这种联系，但既然是她的事情，总不好连累了其他人。
眼下，她尽量远离天姥山才是应有之理。
至于那奇怪的共鸣，她也没办法去解决，不如主动出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是与她有共鸣的东西，迟早会找上她来，躲也是躲不过的。
岛上的变化，林毅来不及去关注，因为下界的双圣已经到了长安城附近。
林毅顿时如临大敌，主要是他不知道这两位神灵下界的目的，而长安是萧玥的总部，莫不是他们也打算实施斩首行动？
林毅不敢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双方交战，不讲武德。
如果能够斩首结束战争，拥有力量的一方完全可以这么做。
至于天道反噬，林毅觉得仙界也肯定不是完全承受不起。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
双圣是在钓鱼，想要引他出来。
他的实力，应该能够取胜，但背后也许还有个大天尊等着放冷箭，林毅也不得不防。
考虑到徒弟的安危，林毅还是选择了动身。
分身不可能是双圣的对手，这时候，还得是本尊前来。
不过，林毅却是误会了东王公和西王母。
他们的地位何其尊贵，就算是大天尊让他们办事，也要用请，而不是命令。
他们又怎么会去做斩首行动这种下作的事情。
此来长安，只是为了取出两具仙骨。
而这两具仙骨，正是他们两个女儿的。
仙骨，神格，都在此处，被天条律令镇压封禁，随着法旨降下，封印才得以解除。
双圣才能够寻找到埋骨之地，将其取出。
而这个埋骨之地，就在长安。
当然，仙骨并不是在长安城里，而是城外灵泉镇的良田之下。
灵泉镇的良田也算是小有名气，听说是因为有灵泉水的灌溉，所以产量格外足一些。
今年风调雨顺，作物的长势也非常喜人，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让人仿佛看到了收割之日的胜景。
而此时此刻，双圣便是降临在了这几百亩良田之上。
看着这些作物的长势，他们没办法开心起来。
所谓的灵泉，其实是沾染了此处两具仙骨逸散出的灵气而成，这些农田，相当于是在吸他们女儿的血。
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他们只觉得这一片绿色格外可恶。
“一岁枯荣。”
西王母含怒打出了一道法术，这法术能加速衰老，暗含生死之道，非常恐怖。
不管是对植物还是对人神，这一个法术的杀伤力都很大。
在这个法术之下，方圆百里，草木枯黄，长势喜人的农作物几个呼吸之间从生到死，化作枯枝。
许多农人看到这一幕，都惊恐不已。
这些春粮是他们生存的保障，连种子都是官府借给他们的。
为了能有好的收成，农人夙兴夜寐，眼看着形势一片大好，忽然作物全死了，换谁都得崩溃。
林毅才刚和萧玥说起双圣降临的事情，分神查看此地，也不禁大怒。
民以食为天，自古以来，农夫最苦。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种植，本就是靠天吃饭，这个时代，种植技术也比较普通，耕耘十分辛苦，而收到粮食之后，还要面临各种税负。
加之土地兼并，农人的生存空间可以说是极为狭小。
林毅知道这一点，也通过萧瑟和萧玥下达了一些助农利农的政策，让下层百姓过得好一点。
不仅如此，他还经常暗地里施法，四处行云布雨，甚至偷盗星光，来滋养作物。
有他在暗中帮助，产出的粮食足以保证普通人也不会遭遇饥荒。
虽然他做的事情没人知道，但他自己挺有成就感。
种田的快乐，只有种花家的人能体会。
可现在，他的田让人一下祸祸了这么多，他能不气吗？
不管双圣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对农田下手，林毅都不能原谅。
砸人饭碗，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当即操控着分身，直接降临到了双圣面前。
“两位也算是大德上仙，为何要和一些凡人做对，将来饿殍满地，两位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毅没有半分遮掩自己的敌意，西王母自然也不会怕他。
“这是对此地的惩罚。”
这些作物，都是吸他们女儿的血长大的，自然不应该存在。
她也并没有彻底毁灭这一带的生机，只是毁了一部分的作物这一季的收成，已经算是她的仁慈了。
“为何要惩罚？”
林毅自然不服，西王母也懒得对一个凡俗仙人解释太多。
就这种级别的女仙，她在仙界，看都不会看一眼。
“你是哪里来的小仙？念你修行不已，速速退去，别在这里惹人生厌。”
西王母现在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没有对林毅出手，只是不想以大欺小而已。
这是个讲究神仙。
但这会儿并不是她放不放过林毅，而是林毅不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既然你不愿给我公道，那就让我自己来取这公道。”
说罢，林毅直接唤出了九道符箓。
分身没有本体那么强悍的肉身，却能借用本体的神通和符箓。
这九字秘箓在林毅灵台之中温养了许久，并且和林毅的精气相连，威力远超凡俗，算是分身的最强杀招了。
进可攻，退可守。
西王母见林毅非但没有离开，反倒是对她出手，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人间的神仙这么狂妄的吗？
她冷笑一声：“蝼蚁之力，敢与天争！”
西王母随手刷出一道蓝色神光，后发先至，打在了一道金光符箓之上，瞬间将金光符咒打碎。
但这些金光符咒有九道，击穿了三道之后，蓝色神光也衰减了许多，有三道符光也冲到了西王母面前，逼得她不得不再次出手，才将所有符光打碎。
面对一个下界的小仙，居然出手了两次，这对西王母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她看向林毅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同。
“原来还有两下子，怪不得敢如此狂妄。”
作为仙界的巨佬之一，西王母当然不是好招惹的。
上位者不会轻易和下位者动手，但面对下位者的挑衅，上位者也不吝啬给出雷霆惩戒。
发现林毅是一直有点厉害的蝼蚁，西王母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澜。
刚才看走眼了，现在用力一点就行。
她的手掌之中蓝光开始汇聚，准备用最纯粹的法力将林毅轰杀成渣。
东王公自然不会出手，两个上位神仙，对付一个下界的神仙，单独一个出手，都算是以大欺小了，再联手对敌，他们没那个脸。
林毅没想到还遇上了两个有原则的神仙，当然，有原则的神仙，其实也是对自己身份的自傲，觉得凡俗小仙不值一提。
可惜，他们不会知道林毅的杀伤力究竟有多恐怖。
即便现在肉身道行不足，一手心剑术，足以让他完成斩首。
任一分身发动的心剑术，被发动的人都是在和他的本尊作战。
分身只是载体，他始终只有一颗心。
只是这一点，他从未让任何人知晓而已。
此时的西王母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死亡的边缘，在林毅现身的时候，便给两个人挂上了危机失察buff，这些阴间技能，过于好用了。
若是没有这个神通，双圣意识到不妙，联起手来，林毅还真不好把他们拉入心神世界。
就算是强行拉进去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求胜的信念肯定会坚定许多，林毅也怕生出变故。
而现在，一切都在林毅的计划之中。
东王公淡然地看着林毅，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在他看来，一个小仙，也就是随手一下就能打发的事情。
如果没有，那就再来一下。
西王母也就是这么做的。
这一次的神光比最开始的那一发强悍多了，而林毅等的也就是现在。
心剑术！
林毅的双眼和西王母的双眼对上了，心剑术的发动，也是需要媒介的，而眼神的碰撞，便是一次心灵的交锋。
西王母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仙，居然有这样锐利的眼神，让她也不禁愣了一下。
就在这晃神的功夫，她忽然意识到了不妙。
危机失察也是有极限的，西王母毕竟是仙界巨佬，一开始没有察觉到异常，也的确是因为林毅的修为看上去不怎么高，双圣又是在一起，自然就能轻易生效了。
而当真正的死亡危机降临，危机失察自然也失效了。
不过，这个时候才察觉，也已经晚了。
心剑术已经发动，场景很快发生了变化。
西王母发现眼前的紫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衣剑客。
他手里拿着一把红色大剑，而看到他的样貌，西王母的脸色也是一变。
“是伱！你果然回来了！”
西王母咬牙切齿地说道，全身散发出极为可怕的煞气。
很多进了心剑术的目标都会心慌一下，毕竟心神被强行拉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下意识就会有些紧张。
但西王母没有，她非但没有害怕，战意反倒比之前更强了。
这里是心神空间，战力和外界是不一样的。
这里是心越强，战力越强。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在愤怒的加持下，西王母的战力提高了。
林毅也很是不解，怎么西王母见到他之后，直接就爆种了。
他寻思着，多半还是和自己所为的前生有关。
上次和紫薇天帝谈过之后，基本就可以实锤他是那位传说中的纣王转世了。
林毅其实挺不高兴的。
他就是他，不希望自己是谁的转世。
如果只是普通的转世还好，其中还牵扯到了几段情。
晏青丘和姜玲珑，似乎都和他的前身有些牵扯。
那么，她们爱的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前世？
这一点，林毅很是介意，只是没有说出来。
现在被人提及，他也很是不爽。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和你很熟么？”
林毅愤怒之下，挥剑也凶猛了几分。
而西王母见林毅这么说，还以为他已经找回了过往，却对她这么不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早知你脑后生反骨，没想到竟会目无尊长到这种程度。
连岳母你都不认了吗？”
“蛤？”
林毅当场愣住，他前世的风流债未免太多了。
不过，面前这个却是第一个冒出来的长辈，林毅一时也有些无措。
他刚才还打算下狠手，一刀咔嚓来着。
对方作为高高在上的神，抬手间便毁了良田千亩，这种神仙，不杀还留着过年？
但她如果是岳母的话，林毅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了。
至少，不能下死手。
“难不成，你没有找回你的记忆？”
看到林毅忽然愣住，西王母也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林毅下意识反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来。”
西王母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咬牙切齿，显然，她对林毅的恨意不是一般的深。
不是说岳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么……
林毅顿时有些纠结，这架，有点打不起来了。
他厚着脸皮道：“既然是一家人，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既然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那我正好把你杀了，省得你再去祸害人。”
杀气，很重。
林毅知道，西王母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她是真打算下杀手。
解决了林毅，也就等于解决了问题。
至于打不打得过这一点，她完全没想过。
林毅虽然凶威赫赫，实力不凡，在仙殒之战中，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可对西王母这种层次的神灵来说，林毅不过如此。
而在她涌现出杀心之时，林毅也放下了顾虑。
对方先想杀他的，他进行反击，应该叫正当防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