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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如狼似虎”的天璋院!水户征伐,开始!4500
累……
困……
精疲力竭……
昏昏欲睡……
青登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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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其眼帘的,是还没看惯的天花板。
——我睡着了吗……?
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睡了多久……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受沸腾的情感的影响,睡前的一大段记忆变得格外模糊。
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积劳成睡”——他是因累极了而睡着的。
刚一阖上双目,就直接睡死过去。
这么沉、这么香的觉,他许久未曾体验过。
随着意识的逐渐恢复,他感觉全身的疲倦猛然加重,体重仿佛加多了几十斤。
四肢发酸,脑袋发胀……尤其是腰板,产出一阵阵诡异的麻木。
明明有天赋“铁腰+6”的加持,却还是疲惫到这个程度……可想而知,他和天璋院闹得有多疯。
——於一呢……?
青登隐约记得,天璋院与他是同时睡着的。
同样累到睡着的天璋院,理应躺在他身旁。
然而,此时此刻,他身旁却是空空如也。
他茫然地转动视线,寻找佳人的身影。
不大不小的房间内,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空间,连家具都没有。
唯一值得瞩目的物事,就只有角落处的一套湿透的被褥。
这套被褥不是一般的湿。
定睛瞧去,隐约可见其下方积了一小滩水渍,打湿了榻榻米。
青登猛然想起——在入睡之前,他强撑起最后的精神,换了套干爽的被褥,也就是他现在正睡着的这套被褥。
天璋院早就预料到这种状况,所以特地准备了两套被褥。
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一寸角落,不见天璋院的身影……她应该是外出了。
青登摸了摸她的被窝,还有些温热。
这说明她才刚离开不久。
——现在几点了?
青登拿起床头旁的怀表,打开表盖——刚过凌晨4点。
在拥天璋院入怀时,他有特地关注当时的时间,约莫是晚上8点。
也就是说,已经过去8个小时了。
夜幕刚降,他与天璋院就急匆匆地办完简陋的婚礼,接着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被窝。
因为连晚饭都来不及吃,所以时间格外充裕。
虽说是8个小时,但其中睡觉的时间,大概只有3个小时多一点。
另外5个小时……该怎么说呢……难以言表的5个小时。
天璋院仅凭一己之力,硬拖青登5个小时,达成了佐那子、木下舞和总司都未曾达成过的“数字”。
青登算是理解“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一句谚语的深意。
更何况这头“狼”还是积压了29年的欲望的“猛狼”。
睡前的那一幕幕场景固然值得回味,但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当前最在意的事情,自然当属天璋院的去向。
他爬出被窝,穿好衣服,拿上从不离身的佩刀,径直出了房间。
因为被天璋院“清场”了,所以神社内没有半点灯火。
他不了解这间神社的内部构造,因此只能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外走。
幽深的走廊向前方延伸,仿佛永无尽头。
不论走到哪儿,不论走上多久,等候在其前方的就只有深邃的黑暗。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他与天璋院举办婚礼的场所,即神堂。
这个时候,终于,他的视界内出现了除“黑暗”之外的颜色——
一抹白色。
一抹圣洁的白色。
只见天璋院披戴齐整,玉立在神堂的正中央,双手交迭在身前,凝视前方的神龛。
她所穿的衣裳,正是那件洁白无暇的白无垢。
只不过,她刻下没有戴白棉帽,也没有穿袜子。
柔顺的三千青丝披散而下,赤着一对白嫩的小脚。
她真的很珍重这件衣裳,视其为宝物。
在与青登****之前,她郑重地脱下衣裳,迭放整齐,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污渍粘在上面。
——於一……她这是在做什么?
三更半夜的不在被窝里睡觉,反而跑来僻静的神堂……如此怪异的行为,令青登既感到困惑,又觉得好奇。
受好奇心的驱使,他没有立即上前,而是悄悄地躲进柱子后方,巧妙地藏匿身形,偷偷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时,天璋院蓦地有了动静——
她迈着蹒跚的、似乎受伤了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移身至神龛的正前方。
啪!
啪!
伴随着两道清脆的拍掌声,她闭上眼睛,低着头,双手合十——正是向神明许愿的标准姿势。
“天璋院殿从三位敬顺贞静大姉,诚惶诚恐敬拜稻荷神社之稻荷大明神。”
她报出自己的完整戒名,毕恭毕敬地向神明做自我介绍。
接着,她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愿望:
“请祢护佑源宿祢橘青登盛晴。”
突如其来的点名……而且还是唯有在极正式的场合才会用到的全名,令青登不由一怔。
这时,他突然想起——就在婚礼刚结束时,天璋院跟他说过:这间神社非常灵验。
此外,他还记得那则“小技巧”——在这间神社许愿时,只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愿望,就能大大提高许愿的成功率。
源源不断传来的天璋院的话音,将其意识拽回至现实。
他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稻荷大明神,非常抱歉。”
“诚如祢今夜所见,我……做了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身为幕府的大御台所,我违背纲常。”
“身为出家的尼姑,我破了戒律。”
“一切只因我……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上的人。”
“我这样的举动,真的很自私。”
“此等出格行径,将会使幕府的威信遭受莫大的伤害。”
“而且,也会给他带来莫大的伤害。”
“现如今,他已位极人臣,前途无量。”
“然而,不论他的地位有多高,不论他的力量有多强,也无法抵消‘同大御台所私通’的罪责。”
“若让外界知晓今夜之事,他将背负永世无法抹消的的骂名。”
“明知如此,可我却……可我却……可我却……”
她不住地呢喃……
她的声线越来越抖……
因为青登躲在她的后方,所以他只能瞧见其背影,无法目睹其神情变化。
“可我却……没法再压抑自己的情感……”
“我想陪伴在其左右。”
“不管怎样,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即使天地倒悬,我也不改此志。”
“也正因我比任何人都想成为其半身,所以……我害怕了。”
“而今天下大乱,群雄涿鹿。”
“萨摩、长州、土佐、肥前、尚未消亡的‘一桥派’……还有那神秘莫测的法诛党……”
“群狼环饲,不得安闲……我好害怕。”
“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此前,我每天都能跟家茂见面,听他发牢骚;向盛晴寄信时,总能很快收到回信。”
“这安逸的生活,让我险些忘记世道的艰险。”
“家茂的重伤令我猛然醒悟——我们都是肉体凡胎,并无打不坏的钢筋铁骨,更不比其他人多出几条命。”
“我太弱小了……根本没法跟他的另外3位妻子相提并论。”
“佐那子小姐、舞小姐和总司小姐都是万中无一的女中豪杰。”
“跟她们相比,我除了显贵的出身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每当他要奔赴险境时,我都只能束手旁观。”
“一如不久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迎战酒吞童子。”
“一如不久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阻击水户藩的三千大军。”
“他一次次地击败强敌,一次次地活下来。”
“可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敌寇多如草芥……究竟还要过去多久,究竟还要打上多少恶战,那四海升平的太平之世才会到来?”
“我怕他身心交瘁,我怕他积劳成疾,我怕他……英年早逝……”
“所以,我想抓紧时间,我想赶在他仍有余暇时,速速与他结合,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布置了今日的‘过家家’、今夜的婚礼……”
“老实说,连我都觉得我这样的做法很可怜、很卑微。”
“不过,我不后悔。”
言至此处,她停了一停。
然后,她笑了。
很奇怪,明明她背对着青登,后者看不见其表情,但他就是能感受到:她笑了。
她弯起两只嘴角,笑得很开心,眉宇间跳出喜意。
“虽然我只做了他半日的妻子——而且还是扮演的——但我也心满意足了。”
“今夜的欢愉,更是令我感佩莫名。”
“今天是我自嫁入幕府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我已了无遗憾。”
“我不敢奢求更多。”
“因此,稻荷大明神,随便你怎么处置我。”
“我违背纲常、破了戒律,做出此等不忠不义、自私自利的行径,不论遭受多么可怕的惩罚,都是我活该。”
“我甘愿接受一切神罚。”
“只求祢能护佑他……”
她说完了。
语毕的同时,她缩紧双肩,深深地低下头……姿态好不卑微。
声音中显而易见的颤抖……
拼命压抑着某种情绪……
这时,恰有一束皎洁的月光穿透天花板的缝隙,径直打在她的身上。
在月光的照映下,她身上的白无垢反射出柔和的光泽。
肉眼可见的无数粒子像是被她所吸引一样,围绕着她上下旋转。
神堂四周越是黑暗,越是衬出这束月光的皎洁,以及身处月光中心的女子的圣洁。
“……区区半日的夫妻,不值一提。我们会做永远的夫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向你保证。”
忽然间,她的身后传来坚定的话音。
她睁开眼睛,眸光复杂难言。
她松开合十的双手,抬起头,缓缓地转过身。
两股视线相融于半空。
月光下,二人遥望着彼此。
无声,无畏。
……
……
不论世人作何感想,时间的流逝永不停止——这既是时间的公平,也是时间的残酷。
太阳升起,揭开夜纱,新的一天到来。
世人的非议、后世的评价……以上种种,青登完全不在乎。
他是彻头彻尾的“务实派”,这些虚名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因此,即使将他与天璋院的婚事公之于众,他也无所顾惮,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不过,在天璋院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暂时隐瞒彼此目前的真实关系。
他们前脚刚赶跑“一桥派”,独霸幕府,后脚青登就光明正大地迎娶天璋院为妻——这算个什么事儿?
世人会如何看待青登?又会如何看待“南纪派”。
届时,青登可就真成“东瀛版董卓”了!
这等于是不打自招,坐实了“一桥派”对青登的抨击。
“橘青登淫乱后宫”本就是“一桥派”起兵发难的一大重要借口。
因此,为大局着想,至少在现阶段,绝不可向外透露相关消息。
为了说服青登,天璋院还特地说道:
“这种‘隐瞒关系,偷偷相处’的感觉,还蛮不赖的”
那夜过后,天璋院又变回了那副古灵精怪、喜爱捉弄青登的模样。
出于此故,青登都不知道她这句话是认真的,还是说笑的。
不过,联想到她曾经干出“隔着轿帘,当着佐那子的面,用两只小脚来逗弄青登”的出格举动,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如此,二人过上了“双面生活”。
明面上,她与青登一起演戏,继续维持“君臣关系”,后者依然称她为“殿下”,前者依然称他为“橘大将”。
可到了私底下……
还是那句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天璋院似乎要将她二十九来积攒的欲望、寂寞与委屈,统统在青登身上找补回来。
总而言之,“迎娶天璋院”是青登近段时间以来的一个插曲。
此事过后,青登的生活重回正轨,重新扑进公务之中,把所有精力集中至即将到来的“水户征伐”!
短短数日的时间,眨眼即过。
出兵之日——2月15日——悄然到来!
……
……
庆应元年(1865),2月15日——
江户,北郊——
新选组的二番队、三番队、四番队、六番队、七番队、十番队、十一番队、以及九番队的一部——总数逾三千的这支威武大军,安然地整队列阵。
青登扶着腰间的毗卢遮那,策牛于阵前。
天璋院、胜麟太郎等一众幕府高官,前来送行。
在“健体+6”、“元阳+7”等天赋的加持下,青登的恢复速度一直很变态。
经过一个多月的安静休养,青登身上的伤势已大为好转。
虽未痊愈,但已无伤口开裂的风险,实力大约恢复了五成。
如此状态,用于征讨国力大减的水户藩,绰绰有余!
他没有高声朗诵复杂的讨贼檄文,就只是抖开身上的浅葱色羽织,高声呐喊道:
“出发!征讨水户!”
其身旁的近藤勇立即高声道:
“欸——欸——”
下一息,三千将士齐声喊出的“噢噢噢噢——!”,震撼天地!
三千大军向北而去,兵锋直指水户藩!
水户征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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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愉快的轻松剧情,到此结束……开始北伐!顺便一提,用不了多久,本卷就能圆满完结,豹豹子已经想好下一卷的卷名了——第6卷《顶上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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