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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6章 來自艾恩斯的電話（大章求月票）
“據該消息人士稱，昨天的暗蜥襲城，並非是自然現象，而是純粹的人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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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消息人士稱，有一位疑似‘K’的信徒參與到了該次事件中，將暗蜥驅趕至德諾市外，並最終導致了暗蜥的襲城。”
“而有關事情的具體情況，該消息人士沒有透露更多的信息，但其表示，‘K’的信徒極有可能深入參與了暗蜥襲城事件。”
“接下來播報下一條新聞。”
••••••
喧囂的酒館內，一眾人群抬起頭來，看著電視里正在播放的新聞，在極短的時間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老板，老板，你們特麼的放的什麼新聞？！！！”
很快，一聲大吼就震顫了整個酒館，身材魁梧的男人將手中的酒杯砸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轟響，濺出半杯酒沫。
“馬上換台，馬上換台。”穿著灰色圍裙，頭頂半禿的老板看了一眼掛在酒館中間的電視，立刻抬起手，準備切換電視頻道。
“為什麼要換台，”這時候，人群中有一個聲音吼道，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端著酒杯，看了一眼老板，“這新聞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魁梧男人再次將酒杯砸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整個酒館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吼道，“咱們昨天，誰沒看到是‘K’拯救了這個城市，現在那些吃著財團的水，拿著財團錢的記者，嘴巴一張，就說是‘K’的信徒導致了暗蜥襲城，”
說到這，魁梧男人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別說換頻道了，老子有機會一定要撕爛他們的嘴！”
“呵，”眼見著周圍的人準備歡呼，瘦削身影冷笑一聲，“看到那個所謂‘K’的神跡，就以為是‘K’拯救了這個城市？先別說是不是‘K’拯救了這個城市，”
他看了一眼酒館里的人們，繼續道，“哪怕就是，那也不排除這家伙故意驅趕暗蜥襲城，然後冒出來充當‘救世主’的可能。”
人群一下沉默了下來。
“心里只有腌 事情的人，才想什麼都是腌 的，”魁梧男人看著瘦削身影，再次將只剩下一半的酒杯重重摔在桌面上。
一旁的老板見狀，立刻走上前去，擦干了桌面上散落的酒液。
“咱們坐在這里的，誰沒有听過‘K’的演說，誰沒有看過‘K’的視頻，這些年來，有關‘K’的神跡和故事，哪一個不是拯救了城市和普通人？”而魁梧男人則帶著些許憤怒的看著瘦削身影，“你摸著良心說，‘K’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嗎？”
“呵，”瘦削身影再次冷笑一聲，“嘴上都說的大義凜然，實際上做的事情哪個不是蠅營狗苟，克沃特集團的老爺們還定期舉行慈善晚會呢，結果還不是慈善到了市內閣和議員老爺的口袋里了？”
他將手中的酒送到嘴邊，喝了一口，“誰知道那個‘K’，不是一次次自導自演呢？”
“特麼的，一看你就是讀過點書的，”魁梧男人听著瘦削身影的話，再次說道，“老子講不來你那些拗口的詞語，就說句實在的，你特麼說‘K’這也是裝的，那也是演的，那你告訴老子，‘K’從你身上，從咱們這些刮不出油水的窮鬼身上，能得到什麼？”
他看著瘦削身影，聲音帶著些許憤怒，“老子昨晚上就在城牆上，老子親眼看到了整個甕城，你特麼但凡出過城，就知道那是多大的地方，特麼的搬幾百噸炸彈都炸不塌的地方，一下，就一下，瞬間就塌了。”
他抬起手，將杯中的啤酒全部灌下肚，“靠近南門的十幾個街區，就特麼和沙土堆一樣，刷刷刷的倒塌了，你們知道暗蜥為什麼沒進城嗎？”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們，又看了一眼電視頻道，“特麼的老子一大早就收到命令，說不準泄露昨晚上的事情，這幫畜牲一樣的東西，原來是準備搞這些，
“老子雖然站的遠，但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是‘K’的使徒一個人，擋住了暗蜥，還擋住了暗蜥後面來的怪物，見過他的兄弟都說，他重傷的身體沒一片干淨的地方，
“而且昨晚上的疏散，也是‘K’的使徒和聯邦調查局一起干的，老子爹媽老婆就在南門外，沒有，老子早就家破人亡了。
“所以‘K’安排了這麼多，他的使徒付出了這麼多代價，才擋住了暗蜥，是為了什麼，”
他再次啪的一聲把酒杯拍在桌面上，看著瘦削身影，“是為了你坐在這里罵 嗎？你這麼聰明，這麼厲害，怎麼你昨晚上不沖到南門去打暗蜥？狗娘養的忘恩負義的東西。”
“狗娘養的罵誰？”瘦削男人听到這話，臉色一下漲紅，站了起來。
“誰接話罵誰。”魁梧男人也站了起來。
“好了好了，”一旁的老板連忙接過了魁梧男人手中的酒杯，按住魁梧男人的手，順手切換了電視台，笑著看向旁邊的瘦削身影，“別生氣別生氣，兩位今天的酒我包了。”
“沒教養沒腦子的大頭兵，”瘦削身影仿佛沒听到老板的話，看著魁梧男人，“看來我要幫你爸媽教你好好說話。”
人群中走出幾道身影站在瘦削身影身後，手伸進懷中。
“說不過老子，就要暴力讓老子閉嘴了是吧，”原本听了老板的話要坐下的魁梧男人，看著瘦削身影，目光掃過周圍的人群，“這世界上沒有人是傻子，你靠幾個人，就能讓這里的所有人，都不說真話了嗎？”
“你們都相信這個腦子不正常的大頭兵的話嗎？”瘦削身影冷笑一聲，低頭掃了一眼坐在酒館里的眾人。
在他目光掃過的時候，許多人直接撇開了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你看，”瘦削身影轉過身，看著魁梧男人，“你的‘K’並沒有什麼人真的相信。”
魁梧男人面色一沉，正準備開口。
旁邊一個年輕人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魁梧男人，緩聲道，“雖然這個大哥罵人確實不對，但是他說的很有道理，我相信‘K’。”
魁梧男人︰“不是，老•••我罵人是——”
他話還沒說完，刷刷刷又有不少人站了起來，站在了他身旁，其中甚至包括不少剛剛不敢與瘦削身影對視的人。
轉瞬之間，整個酒館一大部分人，都站在了魁梧男人身側。
看到這一幕，魁梧男人張了張嘴，把下意識的髒話憋了回去。
“一幫子蠢貨。”瘦削身影看著周圍幾乎把自己包圍起來的身影，面色陰沉。
“這里是聯邦調查局，歡迎收看我們的全網直播，目前，我們已經大概調查出了昨晚上暗蜥襲城的原因，”
這時候，電視里傳來一個略顯生澀的聲音。
听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同時抬頭看去。
——幾分鐘前——
公寓內
維金娜關閉了臥室的小門，站在牆邊，接通了電話，“你是？”
“維金娜，好久不見，”一個略顯富態的和藹中年男人從維金娜的手環里投影出來，他看著維金娜，笑道，“看來你沒有存我的號碼。”
“羅斯副局長？”維金娜微微睜大眼楮，看著投影中的中年男人。
眼前的中年男人正是負責聯邦調查局中西部片區的總局副局長，之前維金娜的幾次調任都是經過對方的手，成為德諾市分局長的消息，也是對方告訴她的。
然後她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您這時候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
“一個好消息，”羅斯看著她，溫和的笑道，“你不是一直在調查你哥哥的死因嗎？我這里正好有一點線索•••”
“您怎麼知道的？”听到他的話，維金娜下意識開口道，“我沒和您說過這個•••”
“你不用在意我怎麼知道的，”羅斯笑道，“作為整個聯邦調查局的副局長，我要是連這點辦案的能力都沒有，那我不是白干了這麼多年了？”
他看著維金娜，繼續剛剛的話題說道，“我這里正好有點你哥當年事件的線索，但我看了一下，”
他似乎拿起了旁邊的某份資料，看了一眼，“這里面涉及的東西可沒有那麼簡單，以你現在德諾分局長，這樣一個小城市分局長的身份，要調查這個案件還有點吃力，”
他目光轉向維金娜，繼續笑道，“這樣，最近聯邦調查局參謀辦公室因為一些意外，比較缺人，正好空出來幾個位置，你有興趣來艾恩斯這邊做參謀嗎？”
“參謀？”維金娜微微一愣，“我嗎？”
“當然，相比較于分局長，參謀這個職位可能看上去沒那麼風光，”看著維金娜疑惑的眼神，羅斯微笑著繼續解釋道，
“但是參謀的職權可並不小，而且不像是分局長那樣限制于一個城市，而是整個聯邦都可以參與調查，
“聯邦調查局參謀辦公室的人並不多，參謀辦公室又接近聯邦中央，所以每一個‘參謀’，都有很大的權力。”
他目光微頓，繼續說道，“而且現在參謀辦公室正是缺人的時候，副參謀長的位置也都還空缺著，我很看好你，如果你積攢的功勛足夠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能不能提名你當副參謀長。”
他緩緩笑道，“你成為副參謀長，就相當于進入了聯邦的權力中心，那時候就沒有人能阻擋你調查你哥死亡的事件了。”
听到這話，維金娜微微愣神，她猶豫了一下，緩聲問道，“您說的‘功勛’積攢，是什麼意思？”
“‘功勛’這東西，你應該很清楚的，”羅斯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你只要辦了足夠多的大案要案，為聯邦做出足夠多的貢獻，你自然有足夠多的功勛。”
說到這，他話語一頓，笑道，“你現在手上就有一件大案嘛，總統遇刺，這可是轟動聯邦的大案，只要你能快速解決掉這個案件，你進入參謀辦公室，甚至提名副參謀長，都沒有阻礙了。”
他看著維金娜，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應該很清楚這些才對，你這麼積極的參與到總統刺殺案的調查，難道沒有一點想積攢足夠多的功勛，為了調查你哥的死因鋪路的想法嗎？”
“可是，”維金娜注視著眼前的立體投影，身子微微向後，靠在牆上，輕輕咬牙道，“這次總統刺殺案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要花很多時間去調查，不可能能快速結案的。”
“這個案件很復雜嗎？”听到她的話，羅斯只是微微皺眉，然後有些疑惑的說道，“但我听說，整個案件很簡單啊，就是有一個荒野流浪者因為對總統的偏見，選擇了刺殺總統，”
他看著維金娜，緩聲繼續道，“你不是已經抓到了這個刺客了嗎？結案應該是很輕松的事情？還有其他的什麼地方要調查嗎？”
維金娜看著身前的立體投影，後背緊緊貼在牆壁上，她久懸的心似乎終于沉了下去。
她微微咬緊了牙關，“可是——”
“維金娜局長，你有點優柔寡斷了，”羅斯注視著維金娜，微笑道，“從古至今，你翻看任何一本書，那些在歷史上做出過卓越成就的人，哪個不是能在關鍵時刻，果斷的做出決定？”
他說著，輕嘆一聲，從一旁拿起了另外一份厚厚的一迭文件，“其實我一直很看好你的，維金娜，你看看我這里接到的投訴和舉報，都已經有這麼厚了，”
他微微搖頭，“即便你是分局長，這些投訴和舉報也足夠你停職調查了，但我知道，你為了走到這一步，付出了多少的血汗，你也肯定不願意你這麼多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的，所以這些投訴，我都幫你攔了下來。”
他再次長長的嘆了一聲，“你是個很優秀的人，你應該知道怎麼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想想你這麼多年的努力，想想你死的不明不白的兄長。”
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緊緊後靠在牆上的維金娜，溫和的笑道，“我等你的消息。”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
整個房間陷入了寂靜。
維金娜的身軀松了下來，她的身子脫離了牆面，微微前弓，雙手撐著大腿，細密的汗水從她白皙的額角滲出，迅速布滿了她的臉頰。
她聳聳鼻尖，但最終咬住了牙關，深吸了幾口氣。
感受到情緒的快速平復，她走到臥室內的桌面前，拿起桌子上小鏡子和一旁的毛巾，快速整理了一下頭發和面容。
確定大概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她拉開了房門，走出了房間。
客廳的小女孩此刻已經把營養餐吃完，手拿著遙控器，兩只手死死的按著遙控器按鍵，似乎正在換台。
而听到房門的聲響，小女孩抬起頭來，看向走來的維金娜。
在看到維金娜的面容之後，她微微頓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拿起了一旁裝著小蛋糕的紙盒，快速遞給維金娜。
而看到小女孩遞過來的小蛋糕，維金娜也短暫的愣了一下神，然後她將蛋糕緩緩推了回去，微笑道，“你吃，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听到這句話，小女孩也微微愣了一下。
而趁著小女孩愣神的間隙，維金娜看了一眼手環上的時間，快速繞過了小女孩，走到了房門處，笑道，“我在聯邦調查局還有點事情，我得先過去一下，”
然後她看著小女孩的目光，輕輕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說著，她拉開了房門，離開了公寓。
小女孩有些茫然的注視著緩緩關閉的房門。
而在她的身後，不遠處的電視里傳來了一個有些生澀的聲音，“這里是聯邦調查局•••”
四千六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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