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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着手上这名为《登山客》的故事,费舍尔的神识好像也撞入了一片黝黑而深邃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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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读来,这一首长诗的每一字每一词都好像蕴含着数不胜数的深邃含义,要将他的大脑完全充斥。
但此刻沉入其中的他却一点不觉,其目光只是一点点挪动,又看向了旁边厄尔温德留下的注释一样的字迹,上面写满了这位前任生命卿对这首长诗的感悟。
在厄尔温德看来,第一首诗实际上已经蕴含了阶位这个概念的秘密。个体阶位如果想要提高,那便要如同那位登山客那样向上攀登高山。
“第一座高山的名字是类人,登山客走过的路程实际上代表着向内肉体的探索与掌控,他一步一步走过的路程是对自己身体的重新认识,直到将之完全了解,抵达人类能抵达的生命的极限。
“第二座高山的名字是超凡,象征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伟力,超乎人类寻常的规律,也意味着远离人类的本质。
“第三座高山的名字是神话,那些过于强大的、无法目睹的、隐藏着秘密的地方,全被人类以‘想象’束之高阁,连注视也难以匹及。超脱凡尘的天使驻守在这里,向抵达此处的登山客传达回绝的意思。”
“寻常的方法无法通过神话的门扉,上帝拒绝山脚的人类抵达这里,唯一通过的方式便是向天使行贿。这种不符合规则的方法和此补完手册蕴含的力量十分类似,即‘混乱’。人类想要抵达神话的唯一方式就是借助混乱,但其索要的具体概念至宝却值得深思。”
旁边厄尔温德的注释冷峻,将那些字句中蕴含着万钧混乱的危险一点点从费舍尔眼前剥离,他便好似走过前人踩过的方便道路一样,将隐藏起来的答桉一一踩出。
山峰的含义特殊,它们代表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那位登山客找寻到的这座山峰并不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而是在夜晚他的睡梦之中。
厄尔温德和生命补完手册的初代贡献者实际上在此借由天使之口讨论了一个问题,如果人类的本质就是生活在山脚下的物种,在连续翻越了第二座山峰之后,如果他连人形都不存在,连结构也发生了变化,那么他是否还能被称为“人类”呢?
越到这首长诗的后半部分,随着攀登的风险越来越大,登山客的外形也发生了更多的变化。
不知不觉之中,这位登山客的所思所想也正在开始产生变化。
“人类的身体结构决定了他们的思想和认知,亚人种的身体结构也决定了他们的文化和内涵。一位生命阶位足够高的神话种,他认知世界的方法也必然与低阶位的生物有所不同。当人类向上攀登阶位,当这个人类为了适应阶位产生各式各样的变化时,他的认知结构也必然发生改变。”
“如果强大如神明,那些隐藏在世界内不知名角落的、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她们看待这个世界,看待我们这些生灵又是以怎样一个角度?”
“或许她们看待世界的角度远超寻常生命想象,但却并不妨碍她们缔造出这个世界生命运转的规律。就像是人类培养蚂蚁那样,蚂蚁或许无法想象人类站在何种角度看待它们,却并不妨碍人类对它们降下惩罚或者轻而易举地为它们缔造巢穴、提供物质、改变蚁巢运行的规则…”
“同理,如果以人类攀登为神明,那么人间的苦厄即可迎刃而解。”
通过这些对方留下的文字,费舍尔终于窥见了那位厄尔温德所思所想的一角。
她其实并不想改变人类身为人类的本质,她只是想要攀登,从蚂蚁变为人类,然后再回过头来,以人类的伟力去解决蚂蚁遇到的各种难题。
这是一件十分理想的事情,以费舍尔的客观角度看来,她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会成功。或者说哪怕就算是最后她成功了,进阶成为神明那样的存在,她又如何保证自己还能如蚂蚁那样,思蚂蚁之所思,忧蚂蚁之所忧呢?
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桉的难题,无论如何都有反驳和争论,但厄尔温德最后毕竟落于了实践,虽然在立场上费舍尔必须阻止她,这却一点不妨碍费舍尔尊敬她的理想。
厄尔温德也的确不愧为百年前终结了一场灾害的天才,此刻的费舍尔就像是一位有殿堂名师引导的学生那样,有了厄尔温德积攒的记录和思考,他的进展神速,一步一步地跟上了当时她走过的路。
这篇长诗实际上为阅读补完手册的人提供了攀登生命阶位的方法,而且和亚人娘补完手册这样开挂一样直接赋予的方式不同,它更不受规则的变化,充斥着混乱。
亚人娘补完手册虽然赐予了费舍尔更强的体魄,但费舍尔的外形却始终保持着人类的外貌,这种生活在“山脚”下的物种在理论上就不是为更高的阶位来设计的,所以即使理论上费舍尔的阶位很高,但他却并未发挥这阶位所代表的极限。
就像是一辆外表豪华得再不能豪华的马车却用一头老骡来拉一样,再如何好看也跑不快。
如果要真的发挥符合生命阶位强度的力量,那么他就必然要如厄尔温德和诗中的登山客那样变化形态。
他的目光接着向后阅读,强烈的求知欲让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接下来的几首诗。
接下来的《左手》讲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说是一位热衷于锻炼的健美天才以他一身极其显眼好看的肌肉为傲,但因为先天的缺陷,他左手的肱二头肌比右边要小很多,让他非常在意。
于是,他开始日复一日地锻炼自己的左手,想要让它变得和右边一样健美。
直到有一天,久经锻炼的左手竟然有了意识,开始质疑自己主人过分锻炼自己身体的想法。
这位健美天才和高度发达的左手产生了激烈的辩论,从一开始的与锻炼有关的话题再到后来的历史、科学与深奥的哲学…
左手一开始很迟钝,健美天才说什么它都无法反驳,便只能听从他的指令开始锻炼。
但随着其越来越发达,甚至于发达过了人类,能比之钢铁,能比之太阳,其左手的思考也越来越深邃,逐渐将左手的主人辩驳得无话可说,甚至开始觉得人生毫无意义,直到最后他在左手的教唆下决定饮弹自杀。
在健美天才死后,他还活着的左手则依旧叫嚣着其自杀方式有误,并非是自杀的最优解。
一个荒诞的长诗就这样结了尾,留下了如黑洞一样的余韵。
第三首诗《女儿》也讲述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位母亲,对她的女儿寄予了厚望,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变得优秀,于是便不顾一切地为她的女儿灌输知识。
伴随着长久的学习,她的女儿也变得越来越优秀,但她却仍然不够满足。
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够漂亮,眼睛不够好,长得不够高,跳得不够远,跑得不够快…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难堪的女儿来,除了一个还算聪明的脑子之外什么都不好。
于是,她便为自己的女儿换上了自己的脸,换上了老鹰的双眼,换上了长颈鹿的脖子,换上了袋鼠的双腿,换上了猎豹的后肢…
然后,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儿便诞生了。
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伴随着长诗的入眼在费舍尔脑内穿梭,但他却并未来得及分辨它们的具体含义,他便迫不及待地向后翻去,想要阅读下一首诗,但入眼的却并不是最后一首诗,而是大片大片厄尔温德的注释和思考。
“先前的所有知识我都已经完全消化并运用,我已经走到了第二座山脉的尽头,但让我不解的是,明明是以生命为题的补完手册,却让我在生命层次的事情上举步维艰,我始终无法更进一步,无法贿赂天使最终抵达神话的山峰。
“诗句中所谓的至宝到底指的是什么,如果没有至宝,我便无法阅读补完手册的全部内容;如果没有至宝,我便无法进入神话阶位,无法找到攀登神话山峰的方法。”
这是开头,似乎已经将厄尔温德的疑惑和不解全部都写了出来。
在这一行文字的下方,好一段距离之后,又写下了她记录的另外一行文字,
“或许已经进入神话阶位的生灵能对我思考的困境有所帮助,那个叫命运卿的小姑娘说过,世界上仅存的神话种是藏在深渊之中被母神封印的恶魔种。我应该找寻恶魔深渊的所在,研究这些恶魔的本体以发现答桉。”
......
又是一段空白,再见厄尔温德写道,
“我在深渊里恶魔的梦乡摇篮中暂时住下,在此居住的恶魔侍从以及小恶魔对我而言都不成威胁。在此期间,我对一位沉睡于魔神柱中的魔神本体采样了二十七次,研究了一百三十次。这位恶魔的力量似乎与我手上的补完手册有所呼应,让我很快就找到了她沉睡的本体。我对此颇为好奇,便开始了对这位名为‘阿加雷斯’魔神的研究。经过研究,我似乎找寻到了一点所谓‘至宝’的端倪...”
……
“在我决定进行最终步骤、决定放弃采样直接解剖阿加雷斯的本体时,研究发生了变故。她沉睡已久的意识逐渐苏醒,并发现了我正在对她研究以及窃取她肉体的一部分力量,即使她被封印,但其产生的怒火也依旧让深渊难以生存。我只得作罢,放弃继续研究,离开了深渊。但她的确为我提供了有趣的样本和知识,还为我揭示了进入神话阶位的关键,或许可以以此反推至宝的含义。”
……
“因为我的所作所为,深渊之中阿加雷斯的意识已经被彻底唤醒。从沉眠中苏醒的她似乎陷入了暴怒,正在用某种方法亲自追杀我,也或许是派了其他的恶魔种或者恶魔侍从来追捕我。不知为何,追捕的速度很慢,让我得以安全逃脱。不过我已然知晓‘至宝’的含义,返回西大陆后我便准备着手开始实验制造‘至宝’,进阶神话阶位”
……
中间是一大片空白,再出现字迹时,那种费舍尔得以分辨的兴奋已然消失,变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
“设计的实验样本全部都失败了,唯独圣纳黎的样本‘安娜’状态此刻还算稳定。但其他样本前期时也如此,到了最后,其依旧会滋生疯狂与不稳定,从未诞生过稳定的试验品,‘安娜’的成功率预计极低…老实说,我对试验成功已不抱希望,也对我拥有的生命补完手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生命补完手册是否存在着一个悖论?连阿加雷斯这样有着与补完手册相似力量的强大神话种都无法成全‘至宝’,我尚且没有抵达神话又如何能成功?先前,我就从造物学会那里发现了,或许每一位补完手册所成就的神话阶位途径都不同,只是最终都堪称为神话而已。”
“如果生命补完手册无法帮助我,那么是否阅读其他的补完手册能帮助我越过‘生命的至宝’这一门槛,直接抵达神话阶位并最终将生命补完手册全部阅读完成呢?即使,造物学会的会长明令禁止过,禁止成员阅读超过一本补完手册。”
剩下的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厄尔温德惜字如金,和初代的生命卿别无二致,一个竟然以诗歌的方式将禁忌的知识保留下来,而另一位除了有重大发现便不会在补完手册上书写内容。
直到下方的文字再次出现,这一次,厄尔温德的文字看起来格外崭新,好像墨迹还未干,她才刚刚写下那样,
“至宝的道路已不可取,造物学会在灵魂卿与死亡卿死后已接近分崩离析,灵魂补完手册此刻流入他人之手,我不得不考虑这是否是我绝无仅有的进入神话阶位达成目标的机会。”
无数在脑后跟随的、想要涌入费舍尔大脑的知识都被暂时地抛诸脑后,他只想要不顾一切地向前探索,以满足求知的欲望,想要看清厄尔温德几百年走过的道路。
这里的记录戛然而止,他迫不及待地翻过页数向后看去,进入了第四首诗《至宝》的部分。
但出乎意料的是,上方什么都没写。
或者说,它并非是什么都没写,而是他看不到而已。
求知的欲望被突如其来的空白所打断,费舍尔不自觉地感知到了不满,想要接着向后探索,寻找其空白的真正原因...
但也就是在此时,一只冰冷的、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一只肩膀,紧接着,厄尔温德那标志性的、不分男女的声音也毫无感情地响起。
她沉着声,对费舍尔说道,
“费舍尔,你走得太远了。”
“我…”
闻言,费舍尔的思绪倏忽一下子愣住,那被求知欲裹挟着不断向前的大脑在这一刻陡然停摆。也就是因为这短暂的清新,后方他阅读了整整三首长诗的疯狂与禁忌知识也在这一刻勐地一下追上了他。
无穷无尽的、关于生命的知识和内容如海啸一样地涌入了他的大脑,要将他的一切给吞没。
在他发现生命补完手册的奥秘之后,他的理智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不好!”
……
……
费舍尔的悬崖勒马只是在意识层面上的,此刻因为那些混乱的禁忌知识,他的意识似乎已经丧失了对身体情况的感知,当然也不知道现在现实之中发生了什么。
房间之中,埃姆哈特恐惧地不断在后退着,无论如何呼喊费舍尔都无济于事。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人形一点点融化,然后变化着形态地一点点地膨胀,变为长着各种奇怪器官的“黏稠状物质”。
“费…费舍尔,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咕噜咕噜…”
但此刻的费舍尔却已经好像无法回应埃姆哈特了,他只是不断挣扎着、扭曲着,身体在人形与非人形之间不断变化。
“冬!”
可以预料的是,即使被混乱污染从而身体产生了变化,他的阶位却依旧是神话阶位。
只见“费舍尔”勐地一下撞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在埃姆哈特惊恐的眼神之中冲了出去。他的身上黏稠,但却并未有任何分泌物,好似一团光滑的果冻那样在走廊之中滑行起来,同时其身上百八十只大眼睛也不断地朝四面八方看去。
“妈呀,要是被茉莉和拉法埃尔发现该怎么办?我要怎么说啊?!说这团东西是你们的老公吗?!费舍尔!你等等我啊!”
埃姆哈特亡魂大冒地跟着“费舍尔”一同冲了出去,但幸好,刚刚冲出去埃姆哈特就发现他在往祈祝塔外面冲,或者说,是在往龙廷边缘冲。
只要是人少的地方就好啊!
神话阶位的“费舍尔酱”一路向外勐冲,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他就像是一颗高速运转的保龄球那样,毫不接触地面却又飞得极快,不知道到底是要往哪边去。
埃姆哈特的书封都快要扇冒烟了都差点跟不上,不仅是要追他,还要尝试让他冷静下来,
“快看,费舍尔!路边有你最喜欢的亚人娘!”
“咕噜噜!”
费舍尔不停,只一直向前飞,在夜空中拉过一道破空声,吸引了下方龙廷居民的注意力,当然,夜色之中他们这群普通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拉法埃尔和茉莉还在龙廷里呢,你要去哪?”
“咕噜噜...”
没停。
“你是要去瓦伦蒂娜和阿拉吉娜那里吗?别去了,你走错方向了,她们在北边!”
“咕噜唧...”
没停。
“尹丽莎白也不在这个方向啊,她也在北边,快停下!你走反了!”
“噜噜...”
这个也没用?
埃姆哈特书都傻了,此刻,他犹豫了片刻,紧接着,他好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那样。
即使他再不愿意,再不情愿,他还是对着前面的费舍尔喊道,
“快看,你的赫来尔在那!是拜蒙啊,快看!”
“......”
还是不停??!
埃姆哈特实在是没有办法,他的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
“你快点停下啊,费舍尔!你妈,我都说了别让你读了,非不听,这下好了吧,玛德变成一颗球了!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呜呜,快停下,蕾妮...我都给把她给忘了...是蕾妮在前面...”
埃姆哈特实在是飞不动了,都不怎么抱希望了,便在后面有气无力地看着费舍尔越飞越远的背影如此喊道。
却没料到,在他开口之后,前面的费舍尔倏忽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他不断蠕动着颤抖着停在了原地,竟然直直地朝着下方的海洋上掉了下去。
“我靠,还真有用啊!”
埃姆哈特见状立刻一喜,连气都不喘了,连忙跟着他飞去。
此刻,他们已经飞出了龙廷的海防线,来到了距离龙廷海岸线约莫几公里的地方。
下方稀稀疏疏的有几片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岛”,或者说是显露出海面的礁石,这团“费舍尔”便正在朝那地方掉落。
“轰隆!”
“费舍尔!”
这一团长满眼球的“费舍尔球”整个径直砸在了海洋的礁石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礁石都产生了些许移位,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鸣。紧接着,费舍尔又极其富有弹性地,在周身上下一眨一眨的眼球的陪伴下在海面上蹦哒了好几下,最终才堪堪地停在了另外一处礁石的边缘处。
“咕噜噜...”
他的周身依旧冒着泡,浑身上下散发着极其浓郁的混乱的气息,但不知为何,埃姆哈特总是觉得他还有神智,和在理想国半空中看到的那些混乱不太一样。
“费舍尔!哇,没想到我骗你说蕾妮在这里你竟然真的就停下了,你这么看重她...我要是蕾妮,说真的,我哭死...”
埃姆哈特连忙飞到了他的身前,一边叨叨一边极其担忧地看着他的浑身上下,想要确认他到底有没有事。
“咦,等等,这是什么东西?印记?”
检查着检查着埃姆哈特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发现费舍尔球的身上好像多出了一些凹陷下去的∞印记,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他微愣之时,幽暗的天穹之上,一轮硕大的圆月不知何时已然笼罩了半个天空,将原本暗沉苍茫的海洋全部都点亮。
清冷的月光在海面上不断蔓延,将依稀不明的幽暗全然驱散。
埃姆哈特怔愣地抬起头来,却倏忽发现,眼前礁石的尽头处,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性轮廓已然在那里站立着,模湖不清地好像正在从另外一个世界,或者说世界的深处显现出来。
没过几秒钟,那未有外貌的人形阴影便一点点变得具体,展现出了一位黑色长发的、如姐姐一样的绝美女性来。
一抹幽香从天幕中泛起,将海潮止息,岁月宁静。
她的目光焦急又担忧,比埃姆哈特更甚。
“蕾...蕾妮?不不,蕾妮大人?!你...你真的在这啊?!”
埃姆哈特傻傻地看着那出现的人影,独眼眨了眨,一秒过后,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认错,眼前出现的人真的是...
“你先让开,让我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蕾妮却暂时没空搭理埃姆哈特,就着天穹上清冷月光的注视,她连忙来到了费舍尔的身边,打量起了不规则形状的“限定版费舍尔”,
“咕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