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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赤驹眼中的渴望,魏武索性解开束缚它四肢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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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经松开束缚,赤驹立即就站了起来,随后冲着魏武双膝跪地,把脑袋深深低下,就跟人一样,拜了三拜。
魏武拍了拍它的背,打开了车厢,指着大草原,笑着说:
“赤驹,去吧,去和大草原好好亲近亲近!”
赤驹再次仰天嘶吼一声,纵身跃下,撒开四蹄,欢快地飞奔起来。
那边的三人已经放弃了幻想,重又低头割着牧草,却被赤驹的再一次嘶鸣惊呆了。
这声音,他们太熟悉了,不是赤驹又是谁?
先前,赤驹是在密闭的车厢里发出的叫声,在他们听来还不是很真切,又觉得距离比较远,这才没太注意。
直起身,看到那熟悉的枣红色闪电疾驰进草原深处,三人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赤驹!真是赤驹!”
“佛祖保佑!赤驹真的好了!”
“魏先生真神人也!”
“快,快向朝鲁副院长汇报!”
“对,用视频通话,让副院长看着,不是我们在骗他!”
三人手忙脚乱地扔了手里的镰刀,掏出手机,对准那道枣红色的闪电。
赤驹狂奔了一阵,又折返了回来,似乎是配合着三人拍摄。
再看赤驹,慢慢放缓了脚步,走到魏武面前,双膝跪地,不停地用头蹭着魏武。
这时,那边三人拿着手机也走近了,见此情景,知道赤驹是要魏武骑上它。
此时的赤驹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也没有装上马鞍,连缰绳都没有。
于是三人先给赤驹清洗干净,擦干了毛,重新系上了缰绳,却是没有合适的马鞍可用。
赤驹生病这么久了,早就不能骑行了,马鞍也被主人朝鲁收起来了。
不过,魏武并不在乎这些,对他来说,有没有马鞍,根本没有区别。
既然赤驹要他骑,他也不会驳了它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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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赤驹再次走到他的身边,正准备跪地让他上马时,魏武轻点脚尖,人已经掠到赤驹的背上了。
赤驹长嘶一声,随即撒腿就奔了出去。
三人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起来:
“魏先生,危险!”
迟惊雷笑着应道:
“没事,别担心,不管赤驹怎么跑,我师父也不会有危险的。”
那名驯马师也道:
“可不是?看魏先生刚刚上马的动作就知道了。
只是,赤驹才刚刚下地,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昨天我还看它的四肢不停地颤抖,一直都绑着呢。”
另外俩人也纷纷附和,迟惊雷解释道:
“你们不用担心,其实赤驹早就开始康复了。
只是,因为骨骼生长的时候,会奇痒难忍,为了防止它受不了乱动,这才绑住它的四条腿。
现在的赤驹,骨骼的强度还要远胜生病前,绝对不会有问题。”
三人这才恍然,随即狂喜,跟着就像朝鲁的秘书打电话汇报了,并把骨骼拍摄的视频也发了过去。
魏武就这样骑坐在马背上,任赤驹飞驰在草原上。
起初,赤驹也不敢放开四蹄全力奔跑,怕把魏武给颠下来了。
只是,没一会,它就觉出了这位救命恩人的骑术非同小可。
在它每一次起伏跳跃的时候,魏武也跟着它的动作起伏。
在赤驹的感觉,似乎背上的人跟它长在了一起,随着它的飞奔而起伏跳跃,屁股与它背部接触的地方,一点也没有因此颠簸挤压。
于是,赤驹进一步加快了速度,见背上还是一样,便再也没有顾忌,彻底放开了四蹄。
赤驹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
着优美的鬃毛,合着四蹄踏出来的旋律,在海一样宽阔的草原上风驰电掣。
马背上的魏武,只觉得两边的景物化成了一片虚影,纵是他那逆天的听觉,也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赤驹病了这么久,突然可以再次驰骋草原,早就忘了距离,忘了时间,只管全力飞奔。
魏武也知道赤驹此时的心情,不忍拉住缰绳,任它狂奔不止。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其中还伴随着痛呼和大声的呼喊。
声音并不是特别远,只是因为赤驹跑得太快,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听起来声音并不大,分辨不出那边在喊什么。
作为一名医生,魏武听出来了,那声痛呼十分凄厉,似乎是个女子,应该是有人受了伤,或者是其他更加严重的伤害正在发生。
于是,他拉了拉缰绳,让赤驹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奔去。
赤驹的速度非常快,只是几分钟,便看到了前面停着五六匹马,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
同时,一个声音不停地呻吟着,偶尔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
此外,还有其他人在大呼大叫,可惜,说的似乎都是英文,魏武根本听不懂。
那些人听到马蹄声,相互叽里呱啦的交流了几句,语气里有惊喜,也有沮丧和失望。
很快,赤驹就奔到了那些人的跟前,魏武飞身下马,用蒙语问道:
“嘿!发生什么事了?”
他虽然没有穿蒙族的传统服装,只是一身休闲运动装,可骑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无论谁见了,都觉得他应该就是附近的牧民。
草地上,原本或蹲着或弯腰围在一起的人,都直起身来,先是看了一眼魏武,随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赤驹的身上。
赤驹的神骏不凡,即使不懂马的人,也能看出不一样来。
而那一旁站着的六匹骏马,虽然也个个神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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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但与赤驹比起来,明显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它们似乎也感觉自惭形秽,竟是主动退到了一旁,也向着赤驹行注目礼。
站着的是五个人,还有一个是躺着的,正在不停地呻吟着。
以魏武的视力,很清晰地看到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孩,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六岁。
虽然她的面部被牧草挡住了大部分,但依然可以看到异常白皙水嫩的肌肤,还有满头的汗水。
这时,一个壮实黝黑的三十来岁汉子用蒙语道:
“小伙子,你是这里的牧民吗?
我们的一位同伴受了伤,骨头断了,请问这附近有医院或者医生吗?”
五个站着的,都是30多岁的壮实汉子,只是,另外四个都是高鼻子的白种人,穿着一身黑西装,只有这一位穿着运动服,面貌和肤色看着像是蒙国人。
魏武估计,地上的女孩很有可能是个国外的游客,那四个黑西装汉子应该是她的随从,或者保镖。
说话的这个,应该是他们请的本地翻译或向导。
魏武当然不清楚附近有没有医生,可他看出金发女孩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同时,他也看出来了,女孩的右腿小腿不可思议地扭曲着,裤管上已经被血液浸湿了。
于是,他只得撒谎道:
“不好意思,这附近并没有可以处理严重骨折的医院,要说医生,兽医倒是有,可不会治人的骨伤,而且,离得也很远。”
刚刚说话的黑脸汉子皱了皱眉,狐疑地说:
“小伙子,我听你的口音,并不像本地人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对这边熟吗?可别瞎说,耽误了伤者。
魏武瞥了一眼地上不停呻吟的金发美女,道:
“你甭管我是不是本地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伤,我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