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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每次都送我礼物,实在太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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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喜欢,叔叔也很高兴。”
一边抚摸凛的头,雁夜一边在寻找另一个礼物的对象。
不知为什么,在公园的任何地方也没有找到。
“哎,小樱去哪了?”
刚一听完雁夜这句问话,凛的笑容立刻变得非常空洞。
那是小孩子在不得不接受无法理解的现实时,所独有的绝望和思考停滞的表情。
“小樱她,已经不在了。”
用着僵硬空虚的眼神,凛好像在念台词一样生硬地说完这句话后,仿佛在拒绝回答雁夜之后要问的任何问话一般,又跑回到刚才一起顽耍的孩子们当中去了。
“……”
对于凛那令人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转向了凛的母亲,用疑惑的目光询问着她。她的眼神灰暗,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把眼睛转向了虚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樱,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凛的妹妹了。”
干涩的声音,但是比凛要坚强一些。
“那孩子,去了间桐家。”
间桐——
重复完这个熟悉得让人觉得讨厌的称呼,雁夜的心突然一下子被抓紧了。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葵!”
“这还用问吗?特别是对于雁夜君你的话。”
凛的母亲——远坂葵,用冷冷的声调压抑住感情只是平静地说着,一直没有把视线转向雁夜。
“间桐渴望得到继承魔导师血液的孩子,其中的原因,你的话,应该最清楚吧?”
“为什么,你会……答应?”
“答应盟友间桐家族一直以来的请求,那是由远坂家族长所决定的事。……我没有表达自己意见的余地。”
就因为那个理由,母亲和孩子,姐姐和妹妹被迫分离。
感情上当然不能接受。但是葵、以及那个年幼的凛也明白这是不得不接受的事。生为魔术师,这就是理由的全部。雁夜清楚地知道这种命运的残酷性。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对于雁夜那从未有过的、僵硬的质问,葵只有用无力的苦笑回应。
“自从决定嫁到远坂家的那天起,自从决定嫁给魔术师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想通了。作为继承了魔导之血的一族,追求普通家庭的幸福便是错的。”
然后对着好像还有话要说的雁夜,魔术师的妻子露出了温柔而坚决的拒绝表情。
“这是远坂和间桐之间的事。和已经脱离了魔术世界的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啁,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
雁夜一动不动,好像自己变成了公园里的一棵树。感到一种使心脏缩紧的无力和孤立。
自从少女时代起,一直到成为人妻,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葵对雁夜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年长三岁的青梅竹马,简直像亲姐姐一样总是温柔地对待雁夜,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亲切地毫无一丝顾虑地对待他。
她明确的在两人中间划清界限这还是第一次。
“如果你遇到小樱的话,请亲切地对待她吧。因为那孩子很依恋你的。”
在葵目光所望之处,凛在很开朗也很有精神地一心一意地玩着,好像要借此把悲伤赶走似的。
好像在说正在玩耍的凛就是答案一般,好像在无言地拒绝旁边无语伫立的雁夜,远坂葵一直保持着休息日里母亲和蔼的表情,仅仅用侧脸对着雁夜。
即便如此也没有逃脱雁夜的眼睛。当然是不可能看错的。
坚强的,冷静的,肯定着命运的远坂葵。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完全掩盖掉眼角里积蓄的那滴泪水。
············
看着本来以为再也不会映人眼帘的故乡景色,雁夜快步疾行。
无数次,想着要回冬木市,却从来没有渡过河川踏人这深山小镇。
想来已经是阔别了十年之久吧。和日新月异不停开发建设的新兴城市不同,这儿简直像时间停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和记忆中一样安静的小镇。但是放慢脚步眺望,复苏的回忆没有一个是让人觉得心里舒服的。故意忽视这种对己无益的乡愁,雁夜开始回想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和葵之间的会话。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朝低着头的葵,不假思索地发出的质问。没想到自己嘴里会说出那么严厉的话,这是数年来第一次。
不显眼,不妨碍任何人……一直抱着这样的处世方针活下去。愤怒和憎恶都被雁夜抛在了这个深山里寂静的小镇上了。对于抛弃故乡的雁夜来说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在乎值得拘泥了。不管再怎么卑劣的事,不管怎样丑陋的事,与对这片土地上所憎恶的一切简直不能相比。
所以——对了。八年前也发生过像今天这样把感情表露在声音里的事。
那个时候雁夜不也是用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气势质问着同一个女性吗。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那时候也是这样问的。对着年长的青梅竹马,在她即将嫁到远坂家的前一天晚上。
不能够忘记。那时候她的表情。
好像觉得有些困扰,又好像觉得有些抱歉似的,因为羞涩而红了脸,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那个端庄的微笑,雁夜投降了。
“……我已经想通了……追求很平常的家庭幸福是错的……”
那些话,是在撒谎。
八年前的那一天,她接受了年轻的魔术师求婚的那一天,那个笑容确实在坚信着幸福。
也正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这个笑容,雁夜才承认了自己的败北。
当时想着葵所要嫁的这个男人也许是唯一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但是我想错了。
对于这个致命的错误,雁夜比谁都更痛彻心扉。正因为痛感到魔术这个东西是多么的可怕和遭人唾弃,所以雁夜才决定拒绝命运,和父母兄弟诀别,一个人离开了此地,不是吗?
尽管如此,他却原谅了。
知道魔术的恐怖,也因此而胆怯背离的他……却偏偏把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女人让给了一个魔术师。
现在燃烧雁夜胸膛的是悔恨之痛。
他不仅一次的,已经是第二次地错用了同一个词。
不应该问“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而是应该斩钉截铁地说“那样是绝对不行的”。
如果八年前的那一天,如果能够如此果断地留住葵的话——或许会有和今天不一样的未来。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和远坂结合的话,她也许就不会和魔术师被诅咒的命运发生任何关系,度过平平淡淡的幸福也说不定。
然而今天,如果在那个晌午的公园里,如此断然的对远坂和间桐之间的决定持有异议的话——她也许会惊讶的。
也许会仅仅当作局外人的一句戏言。但是即便是那样,葵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光是责备自己,用不着让她像这样咬紧牙关独自忍受痛苦。
雁夜绝对不能原谅,犯了两次同样错误的自己。为了惩罚这样的自己,所以回到这已经诀别了过去的地方。
那儿肯定有一个补偿的方法。自己背离的世界。因为可怜自己而逃离的命运。
如果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想让她痛苦的女性的话——
夕阳的余晖下,把脚步停在了耸立着的西洋式建筑物前。
经过了十年,间桐雁夜再一次来到了家门口。
············
在玄关门口经过了声音虽小但饱含危险的对话之后,不久雁夜就来到了非常熟悉的间桐宅邸,坐在了接待室的沙发上。
“你曾经说过你那张臭脸是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吧。”
和雁夜对面而坐,用冷冷的、充满厌恶的声调说着那番话的是个身材矮小的老人,间桐的一族之长——间桐脏砚。秃头和手脚都已经萎缩到会让人误以为是木乃伊的程度,但是深陷的眼窝之下,眼睛却依然精光四射。是无论从外表还是风度来说都不寻常的怪老人。
说实话,这个老人的正确年龄连雁夜也不知道。好像开玩笑一般他在户籍上登录的身份是雁夜兄弟的父亲。但是在族谱上曾祖父,以及再往上三辈的先祖中,也有叫脏砚这个名字的人物。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君临了间桐家多少代了。
肯定是用了光是说起来就已经很恐怖的手段来延长性命的不死魔术师。雁夜一直避讳的间桐一脉的大族长。他是在现代仍然生活着的真正的怪物。
“我听说了一个不能置之不理的谣传。间桐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
现在所面对的是冷酷无比且具有强大力量的魔术师,这一点雁夜清楚地知道,但是没有丝毫的恐惧。集雁夜一辈子最讨厌、最憎恶、最鄙视的一切于一体的男人。雁夜坚定了即使被这个男人杀了,也要蔑视他到最后一刻的决心。
自从十年前的对决开始,正因为以这种不屈的气概面对,雁夜才能作为打破常规的背离者离开间桐家,得到了自由。
“好像已经把远坂家的二女儿迎到家里了吧。你就这么想把魔术师的因子保留在间桐家的血液里吗?”
听着雁夜质问语调的话,脏砚觉得很厌恶似的皱紧了眉头。
“你就是来质问这个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你以为到底是因为谁的错,间桐家才开始衰落的?
鹤野所生的儿子最终不具备魔术回路。间桐纯正的魔术师血统在这代就算完了。但是,雁夜,作为魔术师的素质,和鹤野相比,作为弟弟的你却在他之上。如果你能乖乖地继承家业,继承间桐家的秘传,事情就不会紧迫到这个份上了。可你竟然……”
看着嘴角喷沫气势汹汹的老人,雁夜只是嗤了一声响鼻。
“闹剧该停了,吸血鬼。你会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不管是两百年还是一千年,你只要自己还继续活着就得了。”
雁夜刚一这样说完,脏砚刚才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狞笑着歪了歪嘴角。根本看不出来有哪个地方像个人类。那是怪物的笑容。
“和以前一样真是不讨人喜欢啊你。话说得这么露骨。”
“这也是你的教育。我可不会被你的废话连篇所欺骗。”
咕咕咕……老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好像觉得很愉快的响声。
“确实如此。我要比你、比鹤野的儿子活得还要长久。但是怎么保存这个不断腐烂的身体确实是个问题。即使不要间桐的后继者,也需要间桐的魔术师。为了得到圣杯……”
“……结果,这才是你的真正打算。”
雁夜已经基本上明白了。这个老魔术师一直执着地追求着不老不死。能够把这个愿望以完美的形式实现的“圣杯”这个愿望机器……
几个世纪以来支持这个怪物一直活下去的就是寄托于这个奇迹的希望。
“六十年的周期来年就会到来。但是第四次的圣杯战争中,间桐家没有可以出马的人。鹤野那个程度的魔力无法驾驭servant。现在仍然没有令咒出现。
但是即便这次的战斗失算了,下一个六十年肯定有胜算。从远坂女儿的胎盘来看,肯定会生一个优秀的魔术师。那可真是令人期待。”
雁夜想起了远坂樱幼小的面容。
比姐姐凛晚熟,总是跟在姐姐的后面,给人以很娇弱印象的女孩子。竟然让她背负魔术师这个残酷的命运,实在过早了。
咽下涌上来的怒火,雁夜装出平静的神态。
现在在这儿是为了和脏砚交涉。感情用事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这样的话,意思就是说如果圣杯到手的话,那远坂樱也就没什么用了对吧?”
听到雁夜含有深意的话,脏砚惊讶地眯起了眼睛。
“你在打什么鬼注意?”
“交易。间桐脏砚。我会在下次的圣杯之战中把圣杯捧回来。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放了远坂樱。”
脏砚一瞬间好像被吓到了,接着就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神色。
“说什么傻话。一直到现在什么也没锻练过的落伍者怎么可能在一年的时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