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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己方众人情绪低落,长生淡然一笑,转而拿起一块西瓜送到嘴边,“你们只有五个人,而倭寇有几千人,你们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况且失去几个地支对大唐的国运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你们没必要太过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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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就别安慰我们了。”大头再度叹气。
“我没安慰你们,我说的是实情,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我最担心的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发生意外,”长生说到此处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对面的黄四郎,“尤其是黄兄,虽为异类,却恩怨分明,重情重义,我知道我失踪之后你一定不会抽身离去,我很担心在此期间你会发生意外,因为你是个局外人,本不应该承受这些。”
听得长生言语,黄四郎心中大暖,惶恐起身,接过长生递来的西瓜,“王爷言重了,若是没有诸位出手相助,我此时定然还在安东苟且偷生,饱受冷眼,受了诸位这么大的恩情,我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长生说道,“黄兄,想必你也知道我不但是朝廷的异姓王爷,还是上清宗的道士,我们上清宗对异类从不另眼相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感谢你与他们一路同行,而今我平安归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了。倒不是我们不需要你,而是你与我们不同,我们都是吃朝廷俸禄的官员,为国尽忠,战死沙场是我们的宿命,你可没吃朝廷的俸禄,凭什么让你冒着生命危险为朝廷做事。”
此前黄四郎并不知道是什么促使大头等人在长生阵亡之后依旧秉承他的遗志寻找并保护地支,听得长生此番言语,它终于明白了,长生心细如发,明察秋毫,不会埋没任何人的付出和贡献。
不等黄四郎接话,长生再度说道,“长安有座宴宾楼,是大唐最好的酒楼,今晚我在宴宾楼设宴,答谢你的仗义援手,同时也为你送行。”
黄四郎原本早就萌生去意,但听得长生这番话却开始犹豫,这段时间它与大头等人同吃同住,彼此之间已经熟稔,而今分别在即,它心中多有不舍。
长生吃过几口西瓜继续说道,“至于你的谢礼我也已经想好了,你乃异类化人,生性自由,不受拘束,官职你肯定不需要。而你是紫气修为,想要获取银钱也不费事。你既然喜欢杯中之物,我就自安东送一座酒楼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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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宴宾楼的酒菜天下闻名,我让他们出几个酿酒的师傅和做菜的厨子,再从我府上挑几个人过去给你管事,你以后就是这家酒楼的主人,金银钱财随你花销,美味佳肴任你享用。”
长生言罢,黄四郎感动非常,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王爷如此优待,我心中有愧。”
见黄四郎如此惶恐,大头出言笑道,“哈哈,老黄,王爷赏赐,却之不恭啊。”
听得大头言语,黄四郎不敢继续推辞,只得惶恐道谢。
长生冲其微笑点头,转而自心中略做计算,“五日之后的未时才是未羊最虚弱的时候,在此之前倭寇不会动手,咱们先歇上几天,然后去一趟姑婆山,之后咱们还得尽快赶回来,领兵攻打庆阳。”
“攻打庆阳?”大头多有疑惑。
长生说道“你们这段时间一直远离中土,不知道中土发生的事情,前段时间李茂贞与吉王李保联手逼宫,在起兵东进的途中李茂贞将庆阳给攻陷了,眼下中土正在闹灾荒,米粮短缺,我只能自西域调拨粮食,而庆阳是西域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我们必须赶在西域粮草运抵之前拿下庆阳。”
见众人尽皆皱眉,长生出言说道,“不要愁眉苦脸,人生本来就是处理麻烦的,不久之前张真人攻下了洛阳,得了两千万两白银,而龙颢天也派人送来了六千多万两,有了这八千多万两白银,再得西域的米粮供给,朝廷和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待咱们逐一寻过剩下的地支,咱们也能喘口气了。”
人最怕看不到希望,只要有希望就有盼头,听长生这般说,己方众人心情大好,众人围坐石桌,吃瓜闲谈。
大头等人一路奔波多有疲惫,吃过西瓜长生便命他们回房休息,大头知道张善兄妹也回来了,便让释玄明抱着木桶去给张墨送西瓜。
长生去到前院,命家丁前去宴宾楼定位子,以他的身份本可以定八层最大的太极房,但沉吟过后他却定下了六楼的天字房,之
所以定这间房有两个原因,一是自己眼下位极人臣,已有功高盖主之嫌,定最高处的房间很容易被人诟病。二是六楼的天字房是倪晨伊当日请他们吃饭的房间,他想再看看那里的景物。
正准备回房,突然又想起一事,随后派出家丁前往户部,请吴雨生和宋财前去赴宴,请吴雨生是为了凸显对黄四郎的尊重,自己一回来就让黄四郎走,黄四郎很容易误会自己耻与为伍,得找个有分量的朝廷官员作陪,让黄四郎知道自己并不介意让别人知道跟它是朋友。
而请宋财则是因为宋财最近一直待在户部与吴雨生商议调粮细节,操心劳力,多有辛苦,此外宋财很会做生意,知道开一家酒楼需要准备什么。
派走家丁,长生转身回房,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在六楼天字号设宴,宋财回去之后势必会和倪晨伊提及此事,而当年倪晨伊就是在天字号宴请的他和大头杨开,倪晨伊得知此事会不会误会自己对其余情未了?
思虑过后,长生并未派人追回家丁,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问心无愧,便不怕人误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之所以选天字号房,实则也是为了睹物思人,他倒没有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想法,但他也的确很想念倪晨伊,毕竟倪晨伊对自己一往情深,从未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他可以不接受,却不能没来由的冷漠和无视。
由于清晨时分意图不轨未遂,长生便有心回去继续寻找机会,不过刚刚进院儿便发现张墨正在屋里和张善吃西瓜,原来在自己见吴雨生和大头等人的这段时间张善已经自宫里回来了。
对于自己这个大舅哥长生一直是心存敬畏的,因为在龙虎山的时候张墨几乎不管教务,而张善却是龙虎山的住持,执法严明,不苟言笑,他自心里将张墨这个师叔扭转为自己的妻子已经多有不适,而将张善这个师伯扭转为自己的大舅哥则更加艰难,见到张善,他第一时间还是会想到师伯二字。
由于本来就对张善心存敬畏,再加上自己进门时还揣着邪念,而不久之前还想到了倪晨伊,突然见到张善,长生做贼心虚,表情便不很自然。
偏偏此时张善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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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转头,他一脸的尴尬惊怯全被张善尽收眼底。
张善眼神冷峻,上下打量着长生,长生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弯腰稽首,“大哥。”
张善的表情很是严肃,并未回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长生,眼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长生尴尬之余也知道张善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因为自己年轻冲动,行事鲁莽,险些害的人家妹妹成了寡妇。
察觉到长生多有尴尬,张墨便拉着他落座,让他一起吃西瓜。
由于张善一直没说话,长生便不得随意,正在想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张善沉声开口,“你应该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岂能动辄剑走偏锋,兵行险着?”
不等长生接话,张墨便抢先接过了话头,“大哥,你就别说他了,他也是局势所迫,被逼无奈。”
一个也字说到了张善的心坎上,因为自己水淹洛阳也是被逼无奈,长生如果手下兵多将广,也不至于惨遭倭寇围攻,想到此处,眼神和语气便多有缓和,“你也不小了,做事理应顾及后果。”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长生急忙点头应是。
张墨递来一块儿西瓜,尽管此前已经吃了不少,长生还是伸手接过,一边低头吃瓜,一边以眼角余光偷看张善表情。
张善吃过西瓜,接过张墨递过去的毛巾擦手,“回来了就好,我这次回来是奉旨述职,洛阳初定,军中不能无人主事,我马上就要赶回去。”
长生闻言急忙说道,“大哥,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妨多盘桓几日,我也能多聆听教诲。”
“实则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日后行事多些稳妥也就是了,”张善说道,“咱们的关系太过亲近,为免皇上多心,我也不便自王府滞留太久,我先回去,你身体虚弱,张墨留下照顾你几日。”
听得张善言语,长生大喜过望,他对张善多有敬畏,与张善待在一起他压力甚大。
见长生面露喜色,张善突然想起一事,随即改变了主意,“罢了,张墨跟我一起回去,她留在这里,不便你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