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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决裂
最后一次了,白骨精甘愿用自己最后一条生命去换取孙悟空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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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无反顾。
第二天一早,唐僧一行人便收拾好了行礼,准备离开这片区域。
他们继续向着西方行进而去。
走了大概十余里山路,眼看就要走出这白虎岭范围了,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座蓬草屋。
孙悟空嘴里念叨着,“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一个茅草屋呢,奇怪。”
猪八戒不满地说道:“说不定就是先前那女施主和那老妪的家呢。”
唐僧也下意识地点点头,显然是表示对猪八戒观点的认可。
孙悟空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师父,快看,那茅草屋门口,好像有个人。”
一直沉默寡言的沙僧开口了。
众人纷纷望去,果然有个小老头拄着拐杖站在门边。
“走吧,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唐僧的带领下,他们向着那茅草屋走去。
走近那小老头,唐僧主动问道:“老人家,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一人站在这里。”
闻听此言,小老头伤心地直掉泪,“实不相瞒,大师。我那老婆子和小女儿昨晚一夜未归,老头子心中实在是焦急,生怕她们遭遇不测,因此才会在这里等着她们。”
“我那小女儿才二八芳华,待字闺中,要是出了点事可怎么办啊。”
“还有我那老婆子,腿脚不便,万一摔下山崖,就剩下我自己,我可怎么活啊。”
这番话听得唐僧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他也大概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回身眼神中不无责备地看了孙悟空一眼。
倘若这老丈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就是孙悟空伤了他妻女的性命,这可真是罪过一桩了。
猪八戒想说些什么却被沙僧拦住了。
沙僧使了个眼神,猪八戒最终还是闭嘴,没有嘲讽孙悟空。
而孙悟空则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小老头在那哭泣,他早就用火眼金睛看过了,这就是个妖怪。
他倒要看看这妖怪这次还想整出什么花样来。
“老人家,不要太过担心了。”
唐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尽力安慰着这个小老头。
而小老头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汇聚全身的法力准备带走唐僧。
这时,孙悟空冷笑一声,终于开口:“妖孽,演够了没有。”
“先是变作少女,后来又变成老妪,现在又变成个老丈,三番五次地来欺骗我们,真以为你孙爷爷是好脾气吗?”
说着,孙悟空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缓步上前,语气不善。
小老头明显被孙悟空小吓到了,连连后退,“你这是什么意思。”
“悟空!”唐僧不满地说了一句,“这老人家寻不到妻女已经够悲伤的了,你为什么还要说人家是妖怪!”
“若是再如此,你就走吧!不要再跟为师去西天取经了!”
这句话一说出,急的孙悟空团团转。
“师父,这老头明明就是个妖怪,您别拦着我,让我了结了他!”
“悟空!”
“呵,还说人家是妖怪呢!师父,我看就是这猴子蒙您呢!”
沙僧终究还是没能拦住孙悟空,火上浇油道:“女施主和老妪他都说是妖怪,给人家打死了。现在碰上这老丈,他还说人家是妖怪。哪有这么多妖怪,我看就是这猴子犯了杀戒,害怕您念紧箍咒,所以编瞎话诓骗咱们呢。”
“要我说,这猴子就是居心叵测,不是好人呐。”
猪八戒说着风凉话,却没注意到那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什么?我那可怜的女儿还有老婆子,莫不是已经被你们打死了!”
老丈脸上露出震惊与悲伤交杂在一切的神色。
“你换我女儿,你换我老婆子!”
他拄着拐杖冲上前去,攥住孙悟空的衣服就开始哭骂。
“悟能,看你干的好事!”
唐僧瞪了猪八戒一眼。
猪八戒悻悻地转过身,嘴里还在嘟哝,“我老猪又没说错,明明就是这只猴子干的好事。”
“行了,少说两句吧二师兄。”
唐僧现在真是焦头烂额,本来他就在想该怎么告诉这位老丈他妻女的死讯,现在却被悟能一把给说出去了。
万一这老丈身体再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那岂不是又造了一桩杀孽。
想到这,他看了眼满脸不在乎的孙悟空,心中不免有些恼怒。
这一切都是由孙悟空而起,可他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
他先前可是杀了两条人命啊!
到这时,经过白骨精的精湛演技,他已经完全相信了猪八戒的猜测,确信先前的那妙龄少女和老妪以及眼前这老丈乃是一家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悟空,快给这位老丈道歉!”
孙悟空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僧,“什么?师父,你要俺老孙道歉?!”
“没错!不仅如此,你还要给这位老丈赔罪呢!”
唐僧语气生硬。
孙悟空则是辩解道:“师父,俺都已经跟你说了,这就是个妖怪,为什么你偏偏不信呢!”
“什么妖怪,你这猴头,又在胡说!”
“好好好!都不信是吧,那俺老孙就让你们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妖怪!”
孙悟空气极,挥起金箍棒就对着这老丈当头砸下。
顷刻间,血肉横飞,鲜血和碎肉飞溅了孙悟空和唐僧一脸。
唐僧整个人都呆了,呆滞地立着。
孙悟空指着金箍棒下的白骨,“师父,你看!这是不是具白骨!”
看着孙悟空依旧挂着血肉的狰狞面庞,唐僧好似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心中顿时生出一种陌生感,随之而来的是陌生的恐惧。
这种恐惧带来的便是愤怒。
唐僧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愤怒了。
“泼猴!这明明是个美满的三口之家,却让你给害了!你这猴子犯了杀戒不说,还在这里满口狡辩!”
“你走!我不会收你这样的人当徒弟,你给我走!”
“师父!”
孙悟空还想哀求,但是唐僧语气坚定至极,满脸嫌恶。
“好!俺老孙走便走!”
孙悟空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架起筋斗云飞走。
空中,一缕残魂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