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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军官的话,那名政工人员转身面向索科夫,客气地说道:“少校同志,我是一级指导员克洛奇科夫,请问您是什么人?”
“我是第5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索科夫少校。
www.biquge900.com”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索科夫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在战斗中,喊出“俄罗斯虽大,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身后就是莫斯科!”这句名言的指挥员,开口说道:“听说这里出现了一支部队,便特意过来瞧瞧。”
“原来是这样。”克洛奇科夫好奇地问:“不知您要找我们的师长和政委做什么?”
“这里是我们第5集团军的防区,突然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部队,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不是应该的么?”索科夫说到这里,再次询问道:“不知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们师长潘菲洛夫将军和政委叶戈罗夫同志?”
克洛奇科夫见索科夫能轻松地叫出师长和政委的名字,对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再怀疑,而是客气地说:“您好,索科夫少校!您的运气不错,我正好知道师长和政委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带您过去见他们。”
旁边的那名军官,见到克洛奇科夫答应带索科夫去见师长和政委,连忙拼命地朝他使眼色,担心他这样做,会给潘菲洛夫二人带来危险。克洛奇科夫看到军官的眼色之后,直截了当地说:“放心吧,是自己人,让他去见见师长和政委,也没有什么问题。”
几分钟之后,索科夫在克洛奇科夫的带领下,出现在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的面前。
听完克洛奇科夫的介绍后,留着牙刷胡的潘菲洛夫客气地问:“索科夫少校,您急着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索科夫心想按照历史记载,潘菲洛夫的步兵第316师负责防御的是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带着这样的疑问,他试探地问:“将军同志,我想问问,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应该赶到莫扎伊斯克,在这里建立坚固的防御,抵挡德国人可能发起的进攻。”潘菲洛夫看了一眼叶戈罗夫,颇为无奈地说:“但等我们走了几十公里,来到这里之后,却突然接到通知,说我们的驻防地点,由莫扎伊斯克变更为沃洛科拉姆斯克。没办法,我们只能改道前往新的防御地带。”
索科夫从历史资料里了解到,罗科索夫斯基最初从朱可夫这里接到的命令,是收容部队在莫扎伊斯克建立防御。谁知他刚从方面军司令部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就接到朱可夫的新命令,将第16集团军的防御地带调整到了沃洛科拉姆斯克。无奈之下,立足未稳的罗科索夫斯基,只能带着自己的司令部和民兵第18师的部队,朝着沃洛科拉姆斯克转移。
从潘菲洛夫师的情况来看,他们最初接到的命令,肯定是到莫扎伊斯克驻防,谁知刚到防区,就接到了变更防区的命令,只能继续北上,到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域构筑新的防线。
索科夫此刻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把潘菲洛夫师留下,那么第5集团军的部队就能在莫扎伊斯克地区更长的时间。只要不被德军过早就退,那么第16集团军的侧翼就不会暴露在敌人面前,罗科索夫斯基也不会考虑把部队撤往伊斯特拉水库地区,从而和朱可夫发生冲突。
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潘菲洛夫:“将军同志,敌人已经向博罗季诺地区发起了进攻,而第5集团军的很多部队还没有到位,要想挡住敌人,是非常困难的。您看,316师能否留在莫扎伊斯克地区,协助我们进行防御呢?”
对于索科夫的提议,潘菲洛夫不假思索地予以了拒绝了:“对不起,少校同志,我们师所接到的命令,就是编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第16集团军,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域建立防御。要知道,命令就是命令,既然我们已经接到了上级的命令,那就只能无条件服从。很抱歉,我不能同意你的提议,如果真的要留在莫扎伊斯克地域,那就意味着抗命。”
索科夫对留下潘菲洛夫师一事,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此刻见对方拒绝得如此干脆,他也不好再劝说下去。只能苦笑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遗憾了。”
说完,索科夫抬手向两人敬了个礼,客气地说:“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继续赶路了,祝你们好运!”
面对索科夫离去的背影,潘菲洛夫问叶戈罗夫:“政委同志,你说说,索科夫少校让我们留下,是第5集团军司令员的意思,还是他个人的意思?”
“这不好说。”叶戈罗夫摇着头说:“我听说重建的第5集团军司令员,还是波塔波夫将军。要知道,在战争爆发时,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还是波塔波夫将军手下的一名军长,若是他真的想留下我们这支部队,只要给上级打个招呼就可以了,犯不着派一名小小的参谋来试探我们。”
“这么说来,这件事就是这名参谋的自作主张了?”
“我看这种可能很大。”叶戈罗夫向潘菲洛夫建议道:“等我们到了沃洛科拉姆斯克之后,应该把此事向司令员报告。”
“没错,的确应该汇报。”潘菲洛夫说:“如果我们不把此事上报,万一将来的某一天,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知道了此事,肯定会因为我们隐瞒了此事,而对我们产生不好的想法。”
索科夫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两人说了些什么,他只想快点回去见到波罗苏欣,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向对方做一个说明。
当他回到师指挥部时,波罗苏欣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即走过来关切地问:“索科夫少校,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搞清楚那支部队的来历了吗?”
“搞清楚了。”索科夫点点头,不等波罗苏欣再问,便主动说道:“那支突然出现在你们防区内的部队,是来自中亚的步兵第316师,他们正奉命赶往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域,准备在那里建立新的防御。”
波罗苏欣听后,不免有些诧异地问:“少校同志,我有点不明白。沃洛科拉姆斯克是重要的交通枢纽,不管是铁路还是公路交通,都非常发达。如果这支来自中亚的部队,是为了保卫沃洛科拉姆斯克,为什么不直接乘车前往该地区,却偏偏要从我们的防区经过呢?”
对于波罗苏欣的疑问,索科夫向他解释说:“师长同志,情况是这样。按照他们原先接到的命令,是赶到莫扎伊斯克构筑防线,因此他们便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下了火车。谁知下车后,却接到了新的命令,说他们的防区变更为沃洛科拉姆斯克,因此他们不得不改道北上,前往新的防御地带。”
“怎么会这样呢?”索科夫的话刚说完,参谋长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上级给他们指定的防御地带是莫扎伊斯克,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更为沃洛科拉姆斯克呢?这样根本说不通啊。”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看到不光参谋长对这件事表示了不同的看法,波罗苏欣的脸上同样也带着疑惑,便向两人解释说:“你们有所不知,朱可夫大将不久前担任了西方面军的新司令员,他上任后做了两件事,一是任命原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作为他的副手,前往加里宁地区,指挥那里的部队;第二、就是让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在莫扎伊斯克构筑防御……”
参谋长插嘴说:“但如今在莫扎伊斯克构筑防御的部队,是我们第5集团军……”
没等他说完,波罗苏欣就抬手制止了他:“让索科夫少校说下去。”
索科夫继续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接到命令之后,立即返回莫扎伊斯克,准备凭借自己手里的部队,在这里建立新的防御地带。谁知他刚刚回到司令部,就接到了朱可夫的新命令,将第16集团军的防御地带,从莫扎伊斯克调整为沃洛科拉姆斯克。”
“索科夫少校,这些情报,你是从何而知?”波罗苏欣问道。
“师长同志,”索科夫自然不会告诉波罗苏欣,自己是从历史资料里瞧见的,而是借着自己的联络官身份说事:“您别忘了,我这个联络官可是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知道一些内幕消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索科夫牵强的解释,还真把波罗苏欣和参谋长唬住了,两人真的以为,索科夫刚刚所说的一切,是在司令部里听到的。
几人聊了一阵,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参谋长拿起听了听,就把话筒递给了波罗苏欣:“师长同志,您的电话,是司令员打来的。”
“您好,司令员同志!”波罗苏欣接过话筒,贴在耳边客气地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波罗苏欣上校,我向您表示祝贺。”
“向我表示祝贺?”波塔波夫的话让波罗苏欣愣住了,他不解地反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值得祝贺的?”
“我刚接到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电话,那里有一份和你有关的电报。”电话另一头的波塔波夫笑呵呵地说:“你的妻子在10月3日给你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阿纳托利。因为你的部队一直在行军,所以哼着歌好消息一直拖到现在才告诉你。”
听说自己的妻子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波罗苏欣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的妻子真的又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当然是真的。”波塔波夫回答说:“我反复核实这个消息无误之后,才打电话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的儿子出生。”
“谢谢您,司令员同志,谢谢您给我带来的好消息。”
“波罗苏欣上校,希望在即将开始战斗中,你能建立更多的功勋,这样等你的儿子长大了,在别人面前提到你的时候,可以自豪地告诉别人,说自己父亲所指挥的部队,在博罗季诺地区狠狠地打击了德国侵略者,保卫了我们伟大的祖国。”
“会的,司令员同志,我一定会率领部队挡住德国人的进攻,建立不朽的功绩。”
放下电话后,旁边的参谋长立即迫不及待地问:“师长同志,您的妻子又给你生了第二个儿子,这消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波罗苏欣点点头,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司令员告诉我,因为部队一直在行军,所以这个消息迟迟无法通知我,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师长同志,”索科夫等波罗苏欣的话告一段落后,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手,用友好的语气说:“请接受我诚挚的祝贺,祝贺你的儿子出生!”
波罗苏欣和索科夫握了握手,感激地说:“谢谢,谢谢!”
周围参谋人员,得知自己的师长喜得贵子之后,也纷纷过来表示祝贺,波罗苏欣向大家一一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等祝贺的参谋人员都散开之后,参谋长试探地问:“师长同志,喜得贵子,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喜事,要不,我们喝点?”
对于参谋长的提议,波罗苏欣果断地选择了拒绝:“不行啊,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也想为我儿子的出生,好好地庆祝一下。但如今我们身处前沿,战事一触即发,我们作为部队的指挥员,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因此这个酒,还是等我们赶走了德国人之后再喝吧。”
“那行吧。”既然波罗苏欣已经这么说了,参谋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等打跑了德国人之后再喝。”
“参谋长同志,”波罗苏欣很快把注意力,从自己的儿子出生,转移到当前的战事上:“德国人随时有可能向我们发起进攻,你立即通知下面的部队,在天黑之后,要加强警戒,免得遭到德军的偷袭。”
“那行。”参谋长点点头,说:“我就通知各部队,将晚上的单岗改为双岗,以加强夜间的警戒工作。”
“不行,参谋长同志,光是双岗还不行。”索科夫连忙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晚上执勤的哨兵,仅仅调整为双岗,还是远远不够的。应该派出班岗,而且是实力最强的班,这样就算夜间有敌人偷袭,他们也能及时地做出反应,为部队做出反应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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