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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之内,张存道和洛神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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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洛神的瞬间,张存道就笑了起来。而看到张存道笑着的瞬间,洛神则是脸色一沉,用威严的语气说道:“凡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面对真神,你难道没有一丝敬畏!”
张存道看着他,则是继续笑着说:“如果是一个全盛时期的真神,那我自然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但是你现在……”他看着洛神身体上的大洞,啧啧的摇了摇头。
“无知而狂妄的凡人,你将付出代价!”洛神什么时候被如此无视过,他的自尊让他不顾浑身的伤势,就要凝聚最后的力量将眼前的凡人击杀。
但是这个时候,张存道却是收敛起笑容,对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念叨起一篇祭文。
“风生山谷,雨生乌云,唯尊唯德,与神至高……”
张存道念的不是别的,正是《呼风唤雨经》的祭文。《呼风唤雨经》是一篇祭文,祭祀的就是远古风神雨神,至于具体是哪位尊神,在经文中并没有体现出来。但是此经文对神的歌颂极尽谄媚毫不要脸,就连张存道这种人看了也会不好意思。
没有几十年的舔狗功夫,是写不出这种祭文的。
但是这种祭文在上古时代非常吃香,因为神也喜欢别人恭维他。在这种恭维下,神也会飘飘然不知自我,然后在心花怒放之下大加赏赐。
所以,当张存道念出这篇祭文的时候,面前的洛神微微一愣,然后就陷入到被夸奖的喜悦中。
当他被夸奖得心神摇曳之后,他对张存道的戒心也慢慢放下,竟然对张存道升起几分信任感。
这就是甜言蜜语的效果,甜言蜜语可以让你丧失理智,让你失去判断,让你甘之如饴,也让你——死不自知!
张存道得到《呼风唤雨经》很久了,这篇祭文在以后已经失去了祭祀尊神的效用,而真正的用法是用之感悟鬼神之道,化身鬼神而已。
张存道看到洛神的瞬间,他的内心就有一个想法。
他要取代这位洛神!
他要这位洛神的大道碎片!
没有什么比一个濒临死亡的鬼神更好对付了,而且张存道还刚好有《呼风唤雨经》。
当洛神对张存道放下戒心后,他就对张存道说:“难得你如此有心,你想要什么赏赐?”他说完这话,就微微苦笑,说:“可惜我如今实力大损,怕是给不了你什么赏赐。这样吧,你带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存道就摇摇头说:“我对你的赏赐没有什么兴趣,我对你体内的道,倒是很有兴趣。”他的话说完,洛神就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一个精神侵入到他的脑中。
“尊神,请你安心的去吧。”张存道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然后又是《呼风唤雨经》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一次的祭文赞美,仿佛直击他的灵魂,带给他无边的喜悦。
渐渐的,洛神的灵魂渐渐涣散,他在一声声的赞美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而张存道,则是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开始吸收洛神体内的‘道’。
洛神的道也不是一条完整的大道,他的道有‘狂风’和‘冰雨’。这冰雨就是冰雹,两者分别属于风之道和雨之道。
张存道曾经也对这两道有过领悟,也不完全是小白。在他的努力下,洛神体内的‘道’逐渐被他吸收,留在他的体内。
上古时期,鬼神们对力量的使用原始且粗暴。他们就宛如是计算机的底层系统,没有什么便捷的操作,也没有什么好用的功能。一切都是基于底层逻辑的粗暴使用,输入指令才能工作的简单系统。
这种系统几乎没有什么防备可言,只要掌握指令,是个人都能操作这个系统。而张存道现在,就相当于拿到了指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存道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手一招,一道狂风凭空升起,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起来。而他又是一招手,一阵冰寒袭来,竟然在洞窟内下起冷冷的冰雨。
这就是洛神掌握的‘狂风’和‘冰雨’之道,张存道虽然才得到这两种‘道’,但是他毕竟是个过来人,他能很快的上手这两种道。实际上,他已经算是半个鬼神。
为什么算半个呢?因为他没有眷属,没有供奉他的人,所以鬼神之道的另一半他还没有得到。准确来说,他应该算是一个野神,或者说是——半神?
鬼神之道已经没落良久,张存道也不知道此道到底要怎么修行。但是现在他得到了洛神的道,倒是有了一些心得。
上古三千原始鬼神是不需要眷属和供奉的。他们自己就掌握了一条道,自己就能操作和控制这条道。
但是随着原始鬼神的一个个陨落,原本条条清晰的三千大道开始变得支离破碎,而新诞生的鬼神们,也不是都能掌握一条大道,他们往往是捡到什么道,就往自己身体里装什么道。所以,在以后的鬼神中,很多例如牛神和洛神一般的鬼神,他们体内的道都是分属好几条道的碎片。
杂乱而碎片的道,让后面的鬼神越来越弱,对天地大道的掌握也越来越弱。所以,他们为了掌控自己得到的道,就必须找到帮手。而天地最灵的人,就是他们最好的帮手。
他们将自己的道化成力量分发下去,让人帮助他们掌握道。这样就大大分担了他们的压力。这相当于这些鬼神将天地运行的压力分担下去,让其他人帮他们分担。
这是一种偷懒的做法,权利分摊的过多,实际上并不利于系统的运行,这会让系统冗余,让系统运行速度变慢。
故此,天地对这个做法是很不满的。
所以《太极经》中说的很对:“故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圣人的出现,正是把握了这个时机,将天地规则整合在自己身上,将权利重新收拢,清除多余的权利分担者,解决了系统的冗余,加快了系统的运行速度。
故此,天地才给圣人如此大的权利,让圣人们可以掌控乾坤,掌握天地。
任何变革,都是看到了世界的主要矛盾,然后才能变革成功的。若是矛盾不突出不激烈,变革是很难成功的。
现在的天地还能容忍鬼神们的做法,所以圣人还不会出。若是真的天地都不堪重负,那么就会‘圣人出,海晏河清’。
这次张存道倒是意外的领悟了这一点,他终于明白了圣人为何会出现了。要不是鬼神们太懒,也轮不到圣人们出来干活。
——
这种领悟对张存道的实力增长没有什么用,只能说他又明白了一些天地运行的规则。
不过,他吸收了洛神的道之后,洛神的尸体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鬼神们都是用身体承接道的存在,你说他们是人吧,他们又不是人。你说他们是物吧,他们也不是物。当鬼神灭绝后,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这等可以直接承担天地规则的东西了。
所以,鬼神的身体,可以用来炼制绝仙剑!
张存道曾经想过要用什么样的东西来当炼制绝仙剑的材料。在他那个时候,他是找不到鬼神身体的(他没遇到过)。但是在这个时代,貌似天地到处都是鬼神啊!
果然,天底下就没有不能修的经文,这《诛仙剑经》也是能修的,也不用去考虑什么分割世界,用世界碎片来炼制绝仙剑。这可太大手笔了,若是真的有分割世界的能力,这也必然是圣人水平。
张存道想了一阵,他又重新坐了下来,开始对着这具洛神的尸体下手了。
洛神的神体在他面前缓缓变化,这神体慢慢的变成了一把——小匕首?
张存道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小匕首。这玩意还不到一尺长,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剑,只能说是一把小匕首。这叫什么?这叫‘绝仙匕’?
洛神是个低级的杂牌鬼神,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炼制出这么一把小匕首,已经算是洛神自己够争气。
而且这把小匕首炼制出来后,张存道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匕首太小,根本容纳不了一条大道,只能装一些零散碎片。
这简直就是丐版中的丐版‘绝仙剑’。
张存道看着眼前的绝仙匕,他沉思了一下,还是将刚刚得到的‘狂风’和‘冰雨’装了进去。
绝仙匕虽然小,但是基本的功能还是有的。这道装载进去后,这绝仙匕就发出淡淡的光芒。然后就变成了一把平平无奇的青铜匕首。
但是就是这把匕首,也能发挥出绝仙剑的一些能力,起码可以斩落部分的‘道’,让一个鬼神的境界跌落。
斩落境界,这就是绝仙剑最大的用处。这把绝仙匕虽然丐版,但是这基本的功能还是在的,就是不知道效果能达到多少。
张存道将这把平平无奇的匕首插在腰间,然后开始向着牛神部落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