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喜峰口大捷的消息传到京师,官员百姓全都欢欣鼓舞,嘉靖年间鞑虏还曾几次越过长城防线南侵,京师也颇受惊扰,这次竟能一举歼灭大批敌寇,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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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朝纲的元辅帝师张居正极为满意,因为这次立功的大将,就是他一直以来提拔重用、青眼有加的戚继光,而且蓟辽总督耿定力也是经他推荐才上任的。
尤其是后者,耿定力素有清望,但似乎并不怎么懂军事,放他去做蓟辽总督,吏部尚书王国光、兵部尚书曾省吾私下是有不同意见的。
这次戚继光的奏章上说耿定力“不但措置机宜,更兼戎装督师亲临战场,是以众将士无不奋勇争先,浴血力战”,张居正特意把奏折从内阁拿回家里又看了一遍,心头不无得意。
看到奏折末尾提到秦林的名字,帝师首辅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真是哪里都有这猴崽子……他倒是不居功,知道避嫌。”
“父亲大人,您说哪个猴崽子呢?”张紫萱浅笑盈盈,从外边走进书房。
见是女儿,张居正严肃的脸上就活泛了许多,招招手:“萱儿过来看看,秦某人在蓟州和王象乾搅合,这又去关外打仗,他是属猴子的,就没一刻安分!”
张紫萱把奏折看了一遍,想到秦林那贼忒兮兮的家伙,也和蓟辽总督、蓟镇总兵在一处,站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督师,她就抿着嘴儿轻笑。
张居正看看女儿神色,心头就是一叹,故意一边在纸上写,一边说:“耿定力有此大功,加兵部尚书、右都御史衔,仍担任蓟辽总督;戚继光以功进封左柱国,荫一子;秦林升左都督,授特进荣禄大夫,勋加柱国……”
“父亲大人,万万不可!”张紫萱惊呼起来,伸出纤纤玉手去扯父亲握笔的胳膊,张居正手一歪,写的字就偏到了旁边。
咦?张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神情不无揶揄。
“爹爹真是的,竟然骗女儿,”张紫萱一下子就明白了,嘟着嘴使小姓子,把父亲的肩膀摇来摇去。
秦林年纪轻轻就做到锦衣卫指挥使、掌北镇抚司,已是极其特殊的情况,如果再给他加官进爵,只怕很快就会功高不赏,让他在羽翼丰满之前,就过早的成为某些人的目标,不是帮他,反而害了他。
放下笔,张居正心中一声叹息,很快又打起了精神:“秦林智虑过人,又会审时度势,十年之内,他一定会羽翼丰满,到时候我再封他做一品当朝的左都督,但是女儿你……”
张居正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太后信重他这位张先生、皇帝尊敬这位帝师、内则与司礼监冯保联盟、外则江陵党占据六部之五,东厂、锦衣卫尽在掌握,权倾天下,根本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就连皇帝本人……也不能!
而张居正才年过半百,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他自信绝对能再做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帝师首辅。
但是,青春易逝,年华易老,如花似玉的女儿今年十九岁了,还要等秦林几年?
张紫萱听了父亲的话,却没有一丁点的忧愁,她遗传了父亲的能谋善断,是女中诸葛,绝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小女人,而且她从秦林的眼中,也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意。
“爹爹啊,你就那么想把女儿嫁出去?”张紫萱推着父亲的肩膀,假装不乐意的撒着娇。
“好吧好吧,”张居正在朝堂之上所向无敌,在家中却对唯一的女儿几乎有求必应,笑着拍了拍张紫萱的手,此事就算揭过。
“秦林啊秦林,要不是萱儿,我真想封你做左都督,看你还赖不赖皮?”张居正想想秦林那无赖惫懒的样子,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帝师首辅的意见,朝廷几乎从来都是照办,很快圣旨下,耿定力督师劳苦功高,加兵部尚书、右都御史衔,仍担任蓟辽总督;戚继光以功进封左柱国,荫一子;秦林查探军情得力,赏纹银二百两。
“张先生真是的,何以厚此薄彼?”万历帝朱翊钧低着头在养心殿走来走去,司礼监二张陪在他身边,忽然皇帝抬起头来:“两位张伴伴,你们说说,张先生是不是和秦爱卿有仇啊?记得朕最开始听见秦爱卿的名字,是他破获荆王府大案,立了大功,张先生却说少年得志,不宜过于迁就,所以把升赏压了一级。”
张诚和张鲸互相看看,心头都知道为什么皇帝能记得那么久的事情——他根本不是记得秦林,而是记得那天因为读“色勃如也”读错了一个字,被张先生狠狠训了一顿,所以才连带着把后面提到的秦林也记住了。
虽然在这深宫之中,说的话只怕也瞒不过张相爷、冯司礼两位,二张看了看大汉将军和宫女太监都站得比较远,便朝皇帝走近了一点。
“陛下,”张鲸添油加醋的道:“秦林和相府很不对付,据说张先生经常训斥他,为的是秦某人存心不良,听说相爷还骂过他不知廉耻。”
张诚把同伴看了一眼,赶紧替秦林辩护:“皇爷明鉴,秦林怎么会不知廉耻?恐怕是以讹传讹,皇爷不要相信这种空穴来风的传言。”
“张先生骂秦爱卿不知廉耻?”朱翊钧听到这话,反而笑起来,若有所思。
秦林很快就知道了皇宫中发生的事情,他回到京师之后,张小阳就来拜访,添油加醋的把张鲸告了一顿。
秦林却没空理会这些闲事,他的事情多得很呢,除了跟徐辛夷和青黛亲热之外,北镇抚司也有公务,另外,王皇后到底和闻香门有什么联系,也是他派人暗访的重点工作。
查探得知,王皇后家里并不否认与闻香门门主王森是族亲关系,王皇后娘家甚至还供了弥勒佛,但她介入的深度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这就不得而知了。
事涉天家隐秘,秦林绝不轻举妄动,暗暗观察,等待时机,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机会……三天之后,京师举行了盛大的献俘仪式。
蓬头垢面的蒙古兵被京营士兵押解着,从南面永定门进入京师,沿着正阳大街一路走向午门。
这些个蒙古兵一个个浑身腥膻,模样凶狠可怕,一看就知道是草原上的骄兵悍将。
老百姓站在街道两边围观,有个母亲抱着的小孩子,见这些蒙古兵凶神恶煞的,立马就哭了起来。
“乖儿不哭,看,他们都被捆着呢,是戚爷爷带兵把这些坏人捉住了!”少妇手往前一指,可不是嘛,戚继光和耿定力并骑而走,许多官兵敲锣打鼓,凯旋而归呢!
戚继光极为谦让,身为武将、下属,他勒住马,让了耿定力一个马头。
皇帝的御座设在午门城楼上,朱翊钧端坐其中,瞰视着下面的午门广场。他的两旁站立着授有爵位的高级将领,比如定国公徐文璧、成国公朱应桢,底下还站着许多大汉将军。
在广场上大批官员的注视下,俘虏被牵着进来,手脚戴有镣铐,一块开有圆孔的红布穿过头颅,遮胸盖背,被吆喝着正对午门下跪。这时,刑部尚书严清趋步向前,站定,然后大声朗读各个俘虏的滔天大罪,当然只针对那颜千户以上的高级蒙古军官,否则这次近三万俘虏,念完名字恐怕就得好几天。
读毕严清宣布,这些罪人法无可恕,请皇上批准依律押赴市曹斩首示众。
万历帝朱翊钧此时兴高采烈,年轻的皇帝极其喜欢这种荣耀,他庄重严肃的喝道:“拿去!”
天子的金口玉言为近旁的徐文璧和朱应桢两位国公传达下来,接下来是刘守有等都督衔头的武将,二人传四人,而后八人、十六人、三十二人相次联声传喝,最后三百二十位大汉将军齐声高喝“拿去”,声震屋瓦,旁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那些个蒙古武士原本无法无天,到这时候也吓得面无人色,见锦衣卫要拖他们去处死,一个个瘫在地上,全然没有了劫掠边军、铁骑叩关时的悍勇。
秦林本可以负责指挥杀头的,但他对杀人的兴趣不大,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让给了洪扬善。
洪指挥这下就威风了,抖起官威,把那些蒙古万户、千户通通抓出来,像小鸡崽似的押到刑场去咔嚓一刀。其余的普通蒙古兵看了天朝威严,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心头害怕到了极点。
徐辛夷和秦林也站在街边看热闹,见此情形她就把嘴巴一瘪:“切,秦林你不是吹有多威风嘛,干嘛让洪扬善出风头啊?看看,看看人家多威风,都快赶上戚帅和耿二先生啦!”
秦林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忤,也不解释。
倒是阿沙不服气,替他说道:“徐姐姐这么说就有失偏颇啦,要知道这次连戚帅和耿总督都说功劳是秦大叔最大,可他自己谦让,把功劳让给那两位啦!”
真的?徐辛夷的杏核眼睁得老大,趁人不注意,在秦林脸上啪的亲了一口。
很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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