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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的否认相当决绝有力,只给了我三个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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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莫名其妙的静了下来,只是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不得不花大力气抓住月娥。撒酒疯的人,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方法对待。
我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我还没有拉住她,人就已经狂奔而去,一把拉开房门狂吐了起来。
一双黑色的靴子定定的站在不远处,我一面扶着月娥的后背,余光瞥了他一眼,“还不过来帮忙?”
不远处的人终于有些动静。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月娥安置在床上,我们两个均是一身的呕吐物,酸臭难耐。这样狼狈的样子,徐靖平非但不恼竟然还笑了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随即出手揍了一拳,“还笑,我要去洗澡,让人给我一套男装吧。”
“你啊,每次来都不走正门,活该被月娥吐一身。”徐靖平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颇为无奈的下去准备了。
潜入徐府这么多次,我发誓这一次算是最狼狈的了。奈何罪魁祸首如今醉的不省人事,我就算想报仇,都无法下手。
五更天后,东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我换好男装出来的时候,小贾急忙领着我去书房。徐靖平褪去了方才的孝服,换上一身银灰色的常服,端坐在桌前看兵书。
我敲了敲他的桌子,“装什么装呢,分明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也不争辩什么,随手将书扔了下来,双手抱于胸前,歪着头打量我道:“你还回来干什么,既然已经远离了是非之地,就该好好的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我不回来还真看不到今晚这么精彩的画面。”谁不想过平静的好日子啊,关键是有人不需要我担心才行啊。
鲁叔打听到的消息还真是皮毛中的皮毛,若不是今夜潜入徐府,我还真不知道这里已经变了个样。
他倒也不惊讶,很是平静的问我,“你站在谁这边,他还是我?”
这还真是有点难选了,“就为这个?”我笑嘻嘻的将敏佳给我的药方子递过去,“我见过这张方子,的确是太医院前任院判的手笔。”
“那你还信他?”瞥了一眼那药方子,徐靖平本来平静的脸瞬间狰狞起来,“因为我爹知道他不是司马家的人,不是皇位的正统继承人,他就对我爹下如此毒手……”
“啪!”的一声,我的掌心火辣辣的痛,更加疼痛的是心。望着他脸上肿起来的掌印,我恨其不争,“靖平,你清醒一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他是不是这样的人?
不瞒你说,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他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我,如果他因为害怕此事被泄露,第一个该杀不是徐老将军,而是我。是我你明白吗?”
“是你该清醒一点啊,刘江疯了,是被他们逼疯的。司马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一听说他血统不正,就开始以此为借口纷纷举兵谋反……”徐靖平攥着我的领口,四目相对,他愤恨的瞪着我,“都在为一己之私置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
“所以呢?”我一把推开他,“严格说来,我也姓司马。其实你心里清楚,这天下跟谁姓不重要,重要的是帝王真心为百姓着想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和他作对?
朝廷的兵权掌握在你徐家、光禄侯展家和兵部尚书刘家。太皇太后和皇上闹翻,刘家定然不会听命于他,如今你再这样,他就只能倚仗光禄侯府了。你真的希望他就这么被人篡夺皇位,最后身首异处吗?”
“这是他逼我的。”眸光中的恨意让我不寒而栗,这一巴掌没有让他清醒,却似乎起了反效果,“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向着他,他今日可以下毒杀了我爹,明日就会拿将军府开刀。”
“你这个死脑筋的家伙。”我出手进攻,许久不曾过招,彼此之间都有些生分。但几招过下来,少年时候打打闹闹的熟悉感终究还是回来了。他唇瓣微微勾起,完全沉浸在这场比试中,只想着见招拆招。
精疲力竭,我靠坐在椅子上,他却还能站的直直的。双手负于身后,眼眸微敛,摇了摇头道:“你说我死脑筋,你又何尝不是?你凭什么这么相信他?”
“因为我爱他。”回过神来,我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他惊诧的张大了嘴巴,“你……你竟然……”
“是,我爱他。如果连我自己爱的人都不了解、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仿佛豁出一切,我缓步靠近靖平,“我不祈求你现在就改变主意,但是至少在我查出真相前不要背叛他,你可以选择中立,按兵不动的不偏帮任何一方。”
现在徐家的人掌控者边关的兵力,一旦各大藩王谋反,他们便是前后夹击的重要兵力。徐家五少爷这么快返回边关,为的不过是完全掌控形式。只要敬武侯选择向藩王倒戈,司马君然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拜敬武侯为师也有许多年了,对他的性子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所以,如今能左右师傅决断的,只有徐靖平了。
我孤注一掷的赌上多年的交情,目光诚恳的望着他,“靖平,你答应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真相摆到你面前的。所以你绝不能让徐家走上绝路,一旦向藩王倒戈,即便将来推翻了君然,徐家也背上了叛臣之名,得不偿失啊。”
“好……一个月为限,我保证这一个月内,我徐家统帅的三十万驻军依旧听他号令。”话毕徐靖平面色如常的亲自斟茶递了过来,温热的茶香扑面而来,也松懈了我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只听他道:“这一次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多等一个月的,当时审问药童的时候,他也在场,招认之后,他一句话都没说就回宫了。之后我爹出殡,他御驾送行,却依旧没有解释。我给过他很多机会,只是他一再让我失望。”
我不清楚司马君然到底怎么了,这样明显的栽赃嫁祸,他也有这么多机会可以为自己辩驳,为什么就是不置一词呢?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可笑的想法,却又觉得眼下这或许是唯一的可能。
望向徐靖平,我抿唇笑了笑,“谢谢你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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