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清酒小菜摆在桌上,长歌抬腕为姬少重斟上一杯酒,眉宇间心事重重:“我很担心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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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之尊,竟然沦落到要靠迷乱心智来在宫中生存,说来也是可悲可叹了。只不过李崇的疯癫中,虽有七分是小题大做,但也有三分是真的。
他在袖底递了令牌给自己的时候,长歌迅速把了一下他的脉搏,确然紊乱得很了。虽不至于迷了心智,但至少也是夜不能寐神思散乱了。虽然打着神志不清的幌子,还有皇后在侧,南宫昀等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手,但拖久了终究不是办法。
听了她的话,姬少重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举杯饮尽清酒。
“姬少重,”她叫出他的名字,“有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他中途截了她的话头,“让你父皇脱离险境的办法?”
他知道李长歌的意思,所以并没有等她开口,而是自问自答道:“那不可能,他一朝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朝就要留在宫里,不管那里是否歌舞升平,这就是他身为帝王的宿命。”
长歌黯然垂首,她知道姬少重说的是事实。实际上,父皇和她对视的时候,眼神中也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身为天子,就算死也要死在龙榻和御座上。
多么可笑而坚定的信念,看来父皇也早已忘记了,当年他也是意外被皇位砸中的。如果唐国不是出了内乱,他或许永远都是边陲之地的流亡皇子。
而李长歌自己,现在也处于这种无奈的境地下。
若要退,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大好河山落入南宫昀和李明月之手。她毫不怀疑,下一步南宫昀就要支持李明月来争夺皇位了。
太子出了事,皇帝又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皇储的册立势在必行。
姬少重的心思显然与她同出一辙,他用筷子蘸了酒在桌上写了个“储”字,点着它道:“这次是来真的了,你要怎么办?”
“我?”长歌茫然问了一声。
姬少重已然冷静分析道:“凭陛下对你的宠爱,从前想要趋炎附势之人必然不在少数,只不过你也从来没有假以辞色过,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你的意思是,现在朝臣们都一边倒了?”
姬少重耸耸肩:“可以这样说吧,虽然这种依附并不见得有多么牢固,但在目前的形势下,南宫昀如果开口说句什么,估计不会有人当面跳出来对他进行反驳,如果有的话,估计第二天就能去吊唁了。”
长歌不禁有些气馁,看来南宫昀倒真是能一手遮天了。早知如此……
其实并没有如果这一说,之前父皇处心积虑想要让她取代皇兄的时候,她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想到有这样一日,皇兄竟就这样去了!都怪她太过愚蠢,只想着前世皇兄是在平叛的时候战死的,却不曾想会是今日这种结果。
那么,她怂恿太后发出的不单单是懿旨,简直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其实有个最简捷的办法,”姬少重缓缓开口,待看到她投去的疑问目光时,他只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南宫昀。”
长歌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形势严峻,其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找上南宫昀,分化他和李明月的联盟,或者是说,要让她去向南宫昀示好……
“不!”她断然拒绝,“上次已经愚蠢过一次了,这次我绝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愚蠢这个词,还是上次他用来形容她那笨拙的试探的。哪怕是为了尊严,她也再也不会对南宫昀虚与委蛇,那种明明恨之入骨想要剔骨食肉,却还要看着他露出粲然笑容的感觉,就好像是要把她整个人连同灵魂一样撕裂。
这次她宁可蜉蝣撼树,也不去做这样的事了。
谁知姬少重听到她斩钉截铁的话语时,竟露出了笑容:“还好,”他眸光清亮,“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长歌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试探她,或许是怕她像上次一样再自作主张吧。
然而看着他的眼睛,李长歌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一个在这件事中似乎也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的人物。
“容恪,”她脱口说出他的名字,“这次想要太子尽早赶回来的人是他,如果他和南宫昀……”
话才说了一半,李长歌已然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如果太子哥哥出了事,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金玉公主还未过门就克夫,往后是不能通过联姻带给他更多利益了,除非……”
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他对金玉公主是真情实意的?不过李长歌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容恪看上去实在不像是那样的人。
“人心固然难测,但很少有人会去做损己利人的事,不是吗?”姬少重淡淡说了这样一句,恰恰和长歌的心思相吻合。
长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和这位景侯联络一下呢?”
说了这一句后,姬少重却久久没有回答。待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眼底的苦涩意味,她陡然想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事实。
在刚回来的时候,这件事已经沉甸甸压在心上了,但是不知怎么的,看到姬少重一切如常的举动和明亮的笑容,她竟然不知不觉把这件事忘记了。要怪只能怪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安心,所以很容易会忘记,他也有陷入窘境的时候。
这次李琰出事,不管最后是哪方得益,但都有一个人注定要受害了,那就是姬少重。
唐国太子在燕国境内遇难,这个梁子,唐国和燕国是结定了。那么,尚自身处唐国的燕国质子,便成了众矢之的。他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自身难保了。
长歌不由得心下黯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哪怕是在刚才,她还下意识地想要像从前一样依靠他的帮助,却没有想到他已经进退不得了。
然而姬少重却悠闲地自斟自饮,目光闲闲扫过来:“怎么,是在心疼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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