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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瞒,雏菊已经开了,还有你最喜欢的郁金香,都是我亲自种的。
www.biquge001.com要不要起来看一眼?”
“曹阿瞒,我是说过等你三年,可你不要这么有恃无恐好吧!如今已经两年零三百四十七天了,你要是再不醒……你要是再不醒,那就再睡会,我知道你很累,也很辛苦,可等你不困了就醒好不好?”
“阿瞒,你究竟还要睡多久?”
……
我似乎陷入了一个冗长错乱的梦里,这一觉应该睡了很长的时间,我一直听到一个男人在我耳边温柔而耐心的一遍一遍的说着什么,我能听见他说话,可我却始终无法睁开眼,也没法分辨出他究竟是谁。
手臂很疼,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血管,冰凉的带着疼痛的感觉拉扯着我的神经,我拼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睁开了疲惫的眼……
“你……醒了?”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不信的看着我问,惊得丢了手里的针筒。原来刚才是她给我打了针。
我木讷的点点头,抬手揉了揉混沌的脑袋,打算坐起来,可她兴奋地叫了起来直接冲出门去。
“大夫,醒了,她醒了你赶紧来!”
她这么一走,窗户处一道刺目的光直接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来不及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直奔我而来。
“你终于醒了!”来人紧紧地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里,一声一声的在我耳边唤着一个名字,“阿瞒!阿瞒!”
“可算是醒了呢!”护士伸手擦了擦眼角,我听得出这就是刚才尖叫着冲出去那人的声音。
“是啊!都已经这么久了!还真是难为威廉先生了!”一个年轻的大夫扶了扶眼睛,道。
那抱着我的人大概也是惊喜,肩膀不住的颤抖,两只手固定住我的脸,静静的盯着我的眼睛。我冲着他一笑,却觉得有些奇怪,便握着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问出了我的疑问,“默琛,这大夫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老年痴呆症不认识人了么?”
门口的护士莫名其妙的惊叫了一声,我扭头看她的时候她急忙捂了嘴,紧张的看着我,大夫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苏默琛的身体也是一僵,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稍稍推离,大睁着眼睛看着我,眼里闪过疼惜,他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叫我什么?”
他这么严肃的说话,让我心里腾起一股子不安,我摇着他的胳膊,“默琛,不要闹了,说好的去日本看樱花,你可不许耍赖!”
“阿瞒……你!”一颗圆滚的泪珠从苏墨琛的眼窝里流了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我被他的眼泪唬了一跳,我从未见过他哭,那样一个他,也会表露自己的软弱吗?
我有些无措,急忙伸手去帮他擦,一边询问,“怎么了?”
我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挨上他的眼角,那里居然出现了好几道皱纹。我紧紧地看着那对眼睛,疲累,惊喜,悲伤,一一闪过,最后化成了浓浓的爱意。他拉下我的手,将我按倒在床上,“你受了点伤,这刚醒,你好好歇着!”
苏墨琛温柔地帮我盖好被子拉着大夫就出了病房。
“陈大夫,这是怎么回事?”迫不及待的问询。
“唉!其实前阵子我就想跟你说,病人的MRI和PET扫描图不太正常,观察发现蛋白质分析有些反常。”
“这是什么意思?”惊惶无措的声音。
“神经科不是我的专长,不过就我所知,应该是外部强烈的刺激影响了病人大脑表面的褶皱部分,影响到脑细胞,进而诱发大脑瞬间选择性记忆,失忆,或者其他症状。有些类似于罕见的遗传性疾病:阿滋默尔综合症!”陈大夫叹了一口气,“这种疾病一般人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与它及其相似的另一种,你一定知道:老年痴呆症。”
“这……”
“唉!你跟我一起去办公室吧!我再联系神经科的薛大夫,一起研究研究病人的MRI和PET扫描图!”
…………
我躺在床上,转着脑袋看着周围这完全陌生的环境。消毒水的味道依旧,只是已经不再那么刺鼻,我似乎是病了,可我这一病究竟在这住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
苏墨琛不自然的神色,还有那个陈大夫看我时不寻常的目光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我觉得有什么东西错了,可我却始终无法抓住究竟是什么错了。
心口的位置有些痒,我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是一条疤。疤?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我想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想到,而门这时被推了开……
“没什么大事,大夫说你可以出院了!”苏墨琛道,他没有看我,可我却看到他的眼圈有些发红。
“唉!”我叹了口气,伸手扳过他的脸,“不就是这次去不了日本了么?一辈子还久,我们有的是时间!”
苏墨琛挤出一个苦笑,点了点头,“是啊,我真是太没有出息了!”
…………
我和苏墨琛回家了,搬进了一个满是法式家具的小区居民楼四层,家里还有一只极其势利眼的哈士奇,苏墨琛叫它刺儿球。为什么说它势利眼呢?因为它总是区别对待我和苏墨琛,至于怎么个区别法,不提也罢!还有,苏墨琛老是义正言辞的对我动手动脚,就像是在学校里那会一样肆无忌惮的揩油。
我被他惹烦了,一脚将他踹出去,他捂着屁股很没有形象的满屋子里蹦,“曹阿瞒,你谋杀亲夫么?”
我翻了个白眼瞪他。
“你还别不信!”苏墨琛打开柜子,掏出一个红色的本本,翻开后凑到我面前“这就是证据!”
那是一张结婚证,最上面是一张合照,照片里是我和苏墨琛的合照,日期显示的是三年前,
所以,我们三年前就结婚了?可我居然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印象。
不过等等,这人名好像不是苏墨琛,是汤姆森……
后面的字我并没有看清楚,因为苏墨琛迅速的合上了那所谓的证据,一下子就把我扑倒了,活像是那只名叫刺儿球的哈士奇看到沙丁鱼罐头时两眼放光的情景。
我也曾试图在家里找找那份结婚证明,可什么也没找到,却是翻出了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是我织给苏墨琛的吗?我不记得了,可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刀子一样快速的划过我的心脏,难受的不得了,迅速的难以捕捉……再后来,那毛衣莫名奇妙的也找不到了。
家里偶尔还会来一男一女,女的叫刘芳,男的叫钱刚!不过刘芳不会叫他钱刚,她总是叫他“朱扒皮”。
噗……朱扒皮?难道是嫌弃他那钱装满缸的名字不够俗,还要再刻意强调下他的性格是视财如命么?
钱刚话不多,可我却是真的同情他,因为不仅刘芳欺负他,苏墨琛没事的时候也会佯装刘芳的口气,往钱刚身上泼脏水,“我们老板可是出了名的猪扒皮!恨不得……恨不得我们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分明说的是钱刚,可那三个人每每说到这,看见我无甚表情的模样总会莫名的红了眼,整的我也跟着手足无措。
今天是周末,苏墨琛按例在厨房里忙活,他的手艺很好,水煮肉片和番茄牛腩一直是他的招牌菜。
我抱着电脑看小说,因为我迷上了一个名叫曹家阿瞒的作者。我喜欢他的书,尤其喜欢那本《乱世》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淡淡忧伤,和那人世中求之不得的无奈。
“阿瞒!去开下门!”门铃响起的时候厨房里的苏墨琛冲着我喊。
“哦!”我应了一声,放下电脑,冲门口跑了过去。
“阿瞒!”门外的人仗着身高的优势,抬手按在了我的脑袋上,一通乱揉。
我一把扯住那放肆胡为的大手,板着脸,“谁让你叫我阿瞒的?没大没小,我是你姐!虽然只九个月,可再怎么算,我也是你王洋的姐姐!”
门外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再反驳,跟我进了门。
我一屁股坐回沙发,倒了杯水,放到了一边,“喝!”
王洋并没有碰杯子,只是身子前倾了一下,看了看我的电脑屏幕,皱了眉,“还是《乱世》么?怎么不换一本?我还写了其他的书,比如最近刚刚出版的那本《桎爱》!”
我撅嘴,“可我只喜欢《乱世》!”
“哪里是喜欢,而是你记不住吧,每天都看,可几个月以前你就停在那一章,现在还是!”王洋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行啊?”我摆出不服咬我的模样,挑衅。
“算了,喜欢就喜欢吧!”王洋无奈,“阿瞒,我来跟你告别,我要走了!”
“去哪?”
“回日本!”王洋说,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看着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沉默了很长的时间,“其实我一直很自责,三年前,要不是我多嘴告诉苏墨琛你得了心脏病,而法国黑市说不定能搞到心脏,他应该也不会遭遇那场空难;还有王洋,若不是我找人调查出你爸爸和王达显之间的事情,你们就不会到最后那地步,他也不会跳楼……说到底,是我害了他啊!”
“嗯!继续!”我说。
王洋一愣,转过身,对上我的笑脸,他的表情越发的苦,“不过,王洋要是知道他的心脏在你的胸腔里跳跃,他一定会很欣慰!”
我再也遏制不住,一跃而起,一把揪住王洋的耳朵,“我说,最近写书写傻了?”
王洋摇头,“没有!”
我的手按上王洋的胸膛,“你的心脏好好在这里,而你姐夫苏墨琛在厨房里做午餐,你要是想留下来,可以跟我们一起吃!”
王洋拽下我的手,有些嫉妒的说,“老天爷真不公平,世界上溺爱你的人都在你身边了!”
我切了一声,“说的好像你是爹不疼娘不爱似的!”
“那倒不是!”王洋扯了扯嘴角,“我要是走了,是不是你也会很快忘记我?”
“过年还回来吗?”
“不知道!”王洋说,“我真的好羡慕你,要是我也得了阿滋默尔综合症,忘了一切,那得多好!”
……
王洋走了,他今天神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话,还说什么我得了什么病,什么病来着?对了,阿滋默尔综合症!
这东西好像在哪听过,我想不起来,随手就把这几个字输入了电脑……
阿滋默尔综合症是指病人受到外部强烈的刺,激影响了大脑表面的褶皱部分,影响到脑细胞,进而诱发大脑瞬间选择性记忆,失忆,或者其他症状……
“阿瞒!你在干什么?”苏墨琛扯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
干什么?我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可电脑已经黑屏进入待机状态。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按下开关键,“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苏墨琛不甚在意的道,在我身边坐下,揉着我的头发,温柔地道,“记不得了,就就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不是重要的事情,那也就没有必要费神费力的想起来了!”
也是,能忘记的自然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洋来了?他是不是又说了自己是慕容白?”苏墨琛问。
“今天倒没有,不过他说了其他的事情。”我想了想,诚实的说。
“什么?”苏墨琛好奇的问。
“他说王洋把心脏给了我,苏墨琛死于空难!”我笑,“大概是写书写傻了,他自己活生生的跟我说话,你这不是也在么!”
“嗯!”苏墨琛点头,“他逗你玩呢!”
身前的电脑在这时候开了机,我被亮光吸引,不自觉的转了身,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壁纸……
“阿瞒!我们去日本吧,现在这时节,日本北海道的的樱花一定好看!”苏墨琛建议。
我点了点头,可是看着那壁纸上一望无际粉红色的花海,却是不由得湿了眼,我清楚的记得有一个人曾经跟我说过一段话:我是真的想带你去日本转转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还记得当初你看着那张去日本北海道游玩的宣传海报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期望,我那时候就在想,要是能在日本,北海道某个满是樱花树的院子里跟你举行婚礼,你一定是喜欢的,咱们到时候可以先在这边办一个婚礼,然后直接移民去日本,来年咱们可以再办一个婚礼,找一处好房子,咱们可以幸福的在那生活一辈子,今后每年都可以看到樱花!咱们忘掉这一切,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心脏嘭嘭的跳着,可是跟我说这话的人,我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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