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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下午五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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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与颜婕妤和庄敏商量完公司事务,正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卫世杰,忽然听到了手机铃响,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估摸着不是给你推荐商铺的,就是问你要不要办无抵押贷款的,便把电话掐了。
可是,人家挺顽强,还接着打。
卫世杰烦了,按了接听键,懒洋洋地问道:“干嘛?开会呢……”
“哦,卫总,打扰了,我是青原地产的梁麦新。”对方客气地自我介绍道。
什么?青原地产?梁麦新?卫世杰有点小激动,他稍稍平缓了一下心情,尽量装出一副平静的口吻:“喂,梁总,你好!……没关系,我从会议室出来了。”
梁麦新说:“卫总,今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你出来坐坐。”
卫世杰忙说:“有时间。”
梁麦新说:“在市里的餐馆吃饭,熟人太多,要不,我们去郊外找一家有特色的野菜馆怎么样?”
卫世杰答应道:“好的,听梁总安排。”
“那好!”梁麦新说:“晚上七点,北郊野菜馆。”
卫世杰应承了下来。
挂了梁麦新的电话,卫世杰拨打了楚天舒的手机,兴奋地说:“老楚,鲲鹏实业软了。”
楚天舒问:“怎么回事?”
卫世杰说:“刚才梁麦新主动找我了,晚上约我在北郊野菜馆吃饭。”
楚天舒告诫道:“老卫,暂时别高兴的太早,你应该知道,王致远可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
“我当然知道!”卫世杰笑着说:“我就咬紧牙关,拼了命地往下压价,看他怎么说?”
楚天舒也笑了:“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你的特长!”
晚上六点半左右,卫世杰打车来到了青北县的一家农家院落,院落门口挂着一个“北郊野味馆”的牌子,走进订好的包间,梁麦新已经坐在了里面,正和文静的女服务员说笑。
“卫总,早哇。”梁麦新伸出了手。
“哈哈,梁总,明明是你比我早啊!”卫世杰看看表,说。
握着手,梁麦新客气地说:“卫总,今天是我请你,哪里有让你等我的道理呢?”
落座后,梁麦新说:“卫总,别看这馆子不起眼,其实很有特色,各种野味应有尽有。我看这里的味道,不知比那些星级酒店好多少。关键是,这地方清静。”
“是啊,真正的美味在民间。”卫世杰也说:“梁总,你挑的地方,肯定错不了。”
卫世杰瞟了一眼菜单,上面有什么烤青蛙,回锅野猪肉,红烧野鸡,清蒸鲫鱼等等,暗道:看来梁麦新这几年在青原市也没闲待着,把全市能吃的地方估计都吃遍了。
梁麦新自带了一瓶五粮液。
干了两杯,梁麦新说:“前两天,我们公司的王总亲自宴请了楚副市长,我开车送他去的。卫总,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卫世杰点头,但却不告诉他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
“听说了就好!”梁麦新也没多问,说:“我们王总觉得,撕破了脸皮打官司,对谁都不好。所以,让我来跟你谈谈,看看什么价位可以成交?”
卫世杰没报价,而是开始大倒苦水:“梁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鳌头湾这块地没多大的投资价值,只不过,你们是被唐市长忽悠了,我呢,是被楚副市长压住了,说起来,我们都是受害者。”
“呵呵!”梁麦新只能陪着苦笑,说:“卫总的意思,你不想接手?”
“不想!但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世纪阳光可比不得鲲鹏实业,没实力,没背景,如果不听政府的话,以后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那……卫总的意思是?”
“很简单,世纪阳光没什么家底,价钱太高了,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只能等着政府跟你们打官司,把地收回来,我再低价接过来。”
卫世杰的直白让梁麦新浑身难受,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卫总,你的难处我们能理解。那我再冒昧地问一句,你能出价多少?”
卫世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每亩十万!”
“操!”梁麦新忍不住爆出了一个脏字:“卫总,你不知道,楚副市长也应该知道,我们吃进的时候,是二十万一亩。”
“可问题是,现在这块地,就值这个价!”卫世杰咬着牙说:“再高了,我也拿不出来,要不然,等日后竞拍的时候,看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吧?”
很显然,在青原市除了世纪阳光,恐怕不会有第二家愿意以每亩十万以上的价格接盘。
明显就是要拿大钱来填的坑,谁能眼睁睁地往里跳?
要是好脱手,鲲鹏实业也不会压在手里这么多年。
卫世杰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梁麦新有回旋的余地。
梁麦新换了一个商量的口气,说:“卫总,你能不能跟楚副市长打个招呼,让他别急着打官司,容我跟王总再汇报汇报!”
卫世杰又一口拒绝了:“呵呵,官司打完之前,没我什么事。这种话,要说,还是请王总自己跟他说吧。”
梁麦新诉苦道:“卫总,说心里话,王总真不愿意打官司,伤感情不说,经济上也损失不小。”
卫世杰顺势就说:“这很好办啊,十万一亩卖给我,官司也不用打了,还能落个人情。”
见卫世杰咬死十万一亩不松口,梁麦新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两人喝了几杯闷酒,卫世杰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了。
坐在板凳上,有点微醺的梁麦新,心晴沮丧到了极点。
今天这顿饭,看来又特么白请了,从卫世杰的口里什么都没掏出来,看到的只是他非常坚决的态度,照这么说,卫世杰也是铁了心地等着楚天舒打赢官司,好用每亩十万拿到鳌头湾的土地。
麻痹的的,老子辛辛苦苦守了好几年,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他们么?!梁麦新越想越有气,嘴里骂骂咧咧的,晃晃悠悠地从野菜馆里走了出来。
“哎,梁总,好巧哇,你怎么在这儿呢?”昏暗的灯光下,梁麦新的肩头被人用力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一个激灵,胃里翻腾的酒,差点就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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