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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急忙去摸墨魂的脉搏, 指尖有节奏的震动让他的心平静些许, “墨魂别怕, 有我在, 不会有事的, ”
说着将墨魂放在自己对面, 便要提起内力全都输入她的体内, 刚一提起手掌, 墨魂便睁开眼睛, 哈哈大笑起來, “暗夜, 你险些急的哭了, 若不是见你已经提起内力, 还想多逗你会, ”
“你竟是在玩弄我, ”暗夜生气, 翻身下了床, 竟然拿生死來开玩笑,
墨魂见他沉着脸也跟着跳下床, 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 “你生气了, ”
暗夜不说话, 只是快速的穿着外衫,
墨魂绕到他眼前, “你真的生气了, ”
暗夜一转身, 依旧背对着她,
“你比我大, 你该让着我才对, ”
暗夜只是冷哼一声, 还是沒有搭理她, 这种玩笑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刚才他整个身体都被吓得颤抖了, 原來他在乎墨魂的程度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墨魂再度绕到他的眼前, 他刚想直径走远, 一直手却被墨魂拉住, 只见她两只手捧着自己的大掌拉到了她的右胸前, 轻轻的按在了上面,
“可有感觉到, ”墨魂盯着暗夜的眼睛问道,
暗夜慌乱, 不知她的用意, 连忙抽手, “你, 你干嘛, 见我生气也不用这般, ”
墨魂咧嘴一笑, “你在想什么, 我是要告诉你, 我的心脏长在右边, ”
已经提醒暗夜才注意到, 却是如此, 难怪刚才自己沒有听到她的心跳, 原來她与常人相反,
墨魂松开他的手, 祈求的问道, “我告诉你这个秘密, 能原谅我了吗, ”
暗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以后再不许这般吓我, 走吧, 去吃上次沒吃到的早餐去, ”
“不行, 我沒法出门, 现在还在苦恼着我该怎样回将军府, 周将军被我杀了, 将军府今日必是乱成一团, 白宇烈以为羽落被墨魂劫持了, 我总得需要个理由吧, ”墨魂颓然的坐在床上, 一点胃口都沒有,
“自己劫持自己, 亏你想得出來, ”
“我能怎么办, 变成墨魂的时候, 羽落自然不在, 不在总该有原因的吧, 外婆只能想到被劫持, ”
“我叫小二做好饭菜端上來, 我们就在屋里吃, 慢慢想, 总会有个合理借口的, ”
墨魂抬眼, 掩下心中的疑惑, 杀了周将军这么大的事情, 暗夜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竟一丝惊奇都沒有,
周将军府, 哭声一片, 闻讯赶來的将士们站了整条长街, 排着队要给周将军上柱香, 驰骋沙场二十载, 带兵无数, 周将军深得人心, 任谁都沒有想到这样一个忧国忧民的善心之人竟招暗害,
整个满堂城都陷入了哀伤当中, 百姓竟都茶饭不思, 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周将军治军有方才压得住其他部落的猖狂, 百姓才得以安生,
偌大的院落挂满的白色布条将原本朱红的房梁木柱遮掩, 灵前安放一张桌子, 悬挂白桌衣, 上面摆着供品、香炉、烛台和长明灯等物品, 周婉莹与白宇烈披麻戴孝跪在一旁, 家中无子, 周将军一直将白宇烈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 这个时候白宇烈义不容辞的充当起儿子的角色,
在沒有收殓之前, 灵案上的长明灯必须昼夜有人看守, 不得它熄灭, 据说, 这盏灯就是死者的灵魂, 尸体和灵柩都忌讳停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怕受所谓"日晶月华", 更怕冲犯上天过往的神灵,
丧居前后两座院落连起來搭了一个大棚, 灵堂的院子棚顶高些, 前院棚顶略低, 前院的棚子随时可以卷起來, 这种棚历來都用数层席箔里外包严, 不见杉槁, 不但美观, 且不漏水, 从外观上看, 宏伟壮丽, 犹如宫殿, 使人望之, 哀戚之情就油然而生,
两处院落里均都摆满了桌椅, 前來吊唁的亲友众多, 时间又都集中到了一起, 为了避免拥挤, 沒有轮到的吊唁者则是坐在席位上等候, 每张桌上都摆着茶水和简单的吃食,
吊唁仪式开始, 凡有吊唁人进门, 门口摆放着的“报丧鼓”便会响两声, 听到鼓响, 周婉莹和白宇烈便必须嚎哭迎接, 前來吊唁的人像死者遗体行礼哀悼, 纷纷垂泪痛哭,
在这种反复刺痛的环境下, 周婉莹几度晕厥, 等在后堂的白羿飞满是担忧, 只是自己身中飞镖, 不能陪在她身边, 这里的风俗, 吊唁者不能见血, 见她几度被抬进來, 大夫捏了人中, 清醒之后她又不顾阻拦的冲出去,
这种心情白羿飞再懂不过, 那种陪一刻少一刻的感觉, 那种无力握紧的伤痛, 他统统体验过, 他见她忙忙碌碌, 消耗着残存的体力, 显然马上就要透支了, 白羿飞有些后悔沒能阻拦, 沒能救下周将军,
灵案一角放着一个铜磬, 请了专门的一个高僧专门负责敲击, 铛铛之声富有节奏, 每隔一会便会响起一声, 传说铜磬响一声, 黄泉路上就光亮一闪, 灵魂可借着照明前行, 但又不可以连连敲, 不然死者亡魂就会匆匆踉跄,
门外的“报丧鼓”再度响起, 传來急促的脚步声, 白宇烈抬头只见白世荣已经冲到了灵柩前,
“爹, 你怎么來了, ”
平清王白世荣所守的启明城距这里, 日也不休的赶路也要至少十二日, 周将军遇害才第三日, 白世荣的出现不得不让人产生疑问,
“恰逢我到距这里不远的一座城池替皇上定制茶具, 怎料听到这种消息, 我以为是虚报, 却也放心不下便赶來了, 见城门封锁, 一一盘查, 便知……沒想到竟是最后一面, ”白世荣与周将军年少时便一同出生入死, 早将其当成自己的兄弟看待, 这突如其來的变故让他热泪纵横,
白宇烈从小到大竟是第一次见父亲流泪, 赶紧起身扶住白世荣, “父王, 小心点, ”
白世荣用手撑住头, 似乎承受不了这打击, 身体摇晃, 若不是白宇烈及时扶住他, 险些摔到在地,
“思成, 快扶父王去后堂休歇, ”
白世荣摆了摆手, “你们忙吧, 让我随身的侍卫扶我去便好, ”身后马上上前侍卫, 扶着白世荣到了后堂,
灵前仪式依旧, 望來之人都已经起身站好整齐的队伍, 准备最后一拜, 时辰一到便要封棺, 准备前去下葬,
白世荣负手站在后院, 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他却是眉头紧锁, 满堂城已经封城了, 定是在全力搜寻刺客的下落, 可惜周婉莹那孩子了, 将会在仇恨中度日, 一道影子恭敬一礼, “老王爷请吩咐, ”
“聪明依旧, 比那臭小子懂我, ”老王爷看着眼前的男子, 眼中闪动着慈爱的光芒, “他可曾刻薄待你, ”
“小王爷待奴才一项宽厚, ”
“什么奴才, 他拿你当奴才使, ”
“沒有, 只是自知身份区别, 小王爷对我一项如手足, ”
“那就别以奴才自称, 你五岁便被我收留, 我拿你一直当成第二个儿子看待, 我永远忘不了初见你时你看來的眼神, 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为了给父亲找食物而跟一群两米多长的猎狗抢食, 连生死都置之度外, ”
那年战争刚停息, 白世荣看着民不聊生的接到, 一片凄凉景象, 就在街角, 四五只高大如狼的猎狗围着一个孩子, 孩子身上脸上都是泥土, 一件薄衣已经成了布条挂在身上, 完全沒有御寒的作用, 孩子的怀里紧紧抱着几块饼子,
白世荣救下了那孩子, 好不嫌弃的抱在怀里, “这种时候应该丢掉饼子, 否者一只狗变成加你咬死, ”
怀里的孩子依旧死死的抱着饼子, “爹饿得已经不能动弹了, 吃了饼子才能起來, ”
“你爹在哪, ”
孩子伸手指了指一条小巷子, “就在巷子最里面的破房里, ”
白世荣将孩子放下, “你带我去好吗, ”
那孩子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他的爹爹了, 撒腿便跑, 白世荣快步跟上, 巷子悠长, 两侧好像沒有人住一般的阴森, 白世荣随着那孩子进了一处连门都沒有的院落,
孩子一下扑在一个骨瘦如柴男子的身上, 将怀里的饼子塞进男子的嘴里, “爹, 你吃啊, 成儿抢到饼子了, 爹吃了饼子好带成儿去找娘, ”
那男子一动不动, 孩子伸手推了推男子的身体, “爹, 你吃啊, ”
白世荣举步上前, 伸手是在鼻间, 身体一僵, 这人早就沒了呼吸, 扒开眼睛看了看, 怕是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爹, 你醒醒啊, 成儿可厉害了, 成儿抢到饼子了, 那大狼狗要咬成儿, 成儿都沒怕, 成儿要是早这般勇敢, 爹就不会饿肚子了, ”
孩子一副胜利的表情, 他只当爹爹还在睡觉,
白世荣将头仰起, 几度哽咽, 这孩子才五岁就这般孝顺, 只可惜他爹看不到了,
将孩子抱起來, 朝身后一摆手, 紧跟着的侍卫上前, “去, 好生安葬了, ”
然后柔声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
孩子天真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叫思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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