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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烈正愁沒人当靶子让他发泄, 一把拔出脚边的长枪, “是你说的不用内力, 我就不客气了, ”
竹林风声异动, 思成伸手一把拦住欲想冲进去的鹰骑暗卫, 摇了摇头,
“首领, 是那个刺客, ”
“不必担忧, 主公自然能应对, 若是需要我们他早就下令了, 那刺客武功虽高, 对于主公來说还不是老鼠一只, 主公怕是在玩猫捉老鼠, 我们进去该扰了主公的兴致, ”
“首领言之有理, ”
于是几个人当起了观众, 隐在竹林外面看热闹,
竹、枪相碰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的夜, 沒有内力相助, 墨魂的女儿身避免让她落了下风, 力道上自然是不及白宇烈, 过招上百, 渐渐力不从心,
只见白宇烈旋身一绕, 手持雁翎枪行至墨魂身后, 提枪刚想刺向墨魂背上的命门, 隐约间看见一个熟悉的物件, 片刻的愣神让墨魂有机可曾, 回身将竹子抵在白宇烈的喉间, 瞬间丢下, 飞身掠走, 丢下一句, “小王爷的枪法也不过如此, 十日之后再來竹林比过, 看你是否能够赢我, ”
思成一挥手, 身边的暗卫便追着墨魂而去, 自己则是进了竹林躲在一旁,
白宇烈看着消失的身影, 手中的长枪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见你家小王爷输了, 便躲在一旁不敢出來了, 怕我拿你撒气, ”
思成从茂密的竹林里走出, “启禀主公, 已经派人跟着了, ”
“跟着吧, 我也很想知道她是谁, 总觉得她是个我熟知的人, 却又沒有证据可寻, 适才与之过招, 她的力道温弱, 招数也不够豪迈, 给我的感觉……”
“小王爷是觉得她不是男子, ”
白宇烈侧过脸看向思成, “你也这么觉得, ”
“刚才在竹林外看你们打斗, 思成只是觉得奇怪, 一个男子手上为何会绑着一个丝带, 尽管她的气力不亚于男子、举止声音都无异, 可是他的身材实在是瘦小, 若是男子的话也是个男友加冠的孩童, 不然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个女子, ”
白宇烈回想着这几次与墨魂的交手, 心中的疑云越积越重, 摇着头笑道, “不可能, 不可能, 怎么会是女子, 女子怎能练就得了这身精湛的武艺, 我看她的轻功与你不相上下, 使用暗器的手法极为娴熟, 与之交手时曾眼见她如同变戏法一般的从身上拿出毒针, 此人高深莫测, 能将入手的暗器藏得无影无踪, 完全无法估算她身上藏有多少暗器, 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怎么可能是个女子, ”
白宇烈不断的否认着自己的怀疑, 他是不愿相信墨魂是个女子这个事实,
“主上刚才为何败给了她, 明明只差一步便能重伤她, 她可是杀了周将军的凶手, 难道主上不想报仇了, ”
白宇烈沒有回答他的话, 一转身朝前院自己的寝居走去, “派人跟着就好, 不要打草惊蛇, 我自有安排, ”
思成不免埋怨, “若是知道主上放水, 我便飞身将她逮住了, ”
白宇烈停下脚步怒瞪过去, “故意放水, 你是说我故意放走了她, ”
“主上为何不用武功制服她, ”
“你可知道那刺客是谁的人, 你可了解她的动机, 若是敌对派來试探我是否身怀武功的呢, 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
思成撇撇嘴, “主上分析的是, 是小的愚笨, 沒有揣摩出主上的意思, ”
思成看着白宇烈扬长而去的背影, 觉得现在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算了, 老王爷交代的事情还沒有办, 思成好奇心泛滥很想一探究竟, 总觉得其中隐藏一个惊天的秘密,
思成刚想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只见一道影子朝听风堂的竹林飞去, 赶紧举起手放在唇边吹出一声鹰鸣之音, 那道影子瞬间回转, 在他眼前站定, “回首领, 跟丢了, ”
思成蹙起眉头, “你竟能跟丢, ”
“侍卫愤然的回道, “那个刺客十分狡猾, 竟然围着王爷府外围一圈一圈的打转, 我一直紧跟着, 不多时她便一闪身闪进了王爷府, 我便也跟着进來, 只是眨眼的功夫她便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怀疑她藏进了王爷府的某处角落, 正要向你请示要不要带人在府里搜查, ”
思成摆了摆手, “算了, 这夜里府邸上上下下的人都睡了, 不要惊动, 看她今日前來似乎沒有要伤人的目的, 只是來找小王爷挑衅的, 在竹林里我听得真切, 她说十日后还会來找小王爷比试, 到时候我们定要提早布防, 來个瓮中捉鳖, ”
“是, 首领, ”暗卫终于为自己的失职宽了心,
“婉莹, ”
听闻有人叫她, 婉莹停了脚步, 回身看去, 原來是四皇子,
便少有的展露一丝笑容, “原來是羿飞, 真是好巧, ”
自从周将军过世之后婉莹就很少穿那身惹眼的红装了, 性情上也有了巨大的变化, 之前的刁蛮被低沉取代, 出门也不再骑马, 显然变成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突然的转变于女儿家而言本是好事, 白羿飞看在眼里却不放心,
虽然不能天天与婉莹见面, 但是周婉莹的一举一动还是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白羿飞抬眼朝婉莹身边带着的丫鬟一递眼神, 那丫鬟便机灵的闪身, “小姐, 我先去集市把你要的东西买來, ”
“也好, ”周婉莹进來一直太多说, 仿佛惜言一般, 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 其实她只是一直在怨恨自己罢了,
丫鬟走远, 婉莹回了神看向白羿飞, “四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
白羿飞顿了半响, 选择实话实说, “其实我是探听到你今天会出门, 专程等在这里的, ”
“等我, 为何,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
“只是担心罢了, 你的变化太大, 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只是担心你心中积压的事情太多, 憋病了, ”
婉莹淡淡一笑, 但是那个笑容看着让人心酸, “无事, 我不过是思念爹爹, 悔不当初, 爹爹在世的时候, 总是希望我能像个闺秀那样, 淑女贤德一些, 让我不要总是一身劲装骑着快马, 让我收敛性子, 不要总是刁蛮无礼, 而我却一次都沒有顺过他的意, 现在想想真是……”说着周婉莹哽咽起來, “我, 我真的沒有想到, 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我都沒能做到, 现在想做他却看不见了, 是我不孝, 若是我早些这样, 或许早就跟宇烈完婚了, 爹爹竟然看不到我穿嫁衣的那一天……我……”
周婉莹捂住嘴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将哭声哽在喉间, 只有不停翻涌流出的眼泪划过她的脸颊, 爹爹的离去让她一夜之间长大, 她终于明白时间不允许她的挥霍, 她要代替爹爹完成那尚未完成的使命, 她要替爹爹保护那些想要保护的人,
有种拼了的执着, 之前她是为了白宇烈去完成肩负的任务, 而现在她不为别人, 却是在完成爹爹的夙愿一般,
白羿飞看着一脸憔悴, 才个把月未见便清瘦成这般的婉莹, 心中甚是疼惜, 他知道婉莹整日枯坐在自己的闺房房中,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是看着周将军在曾经给她写來的信, 一遍又一遍, 看了哭, 哭到睡着, 醒來之后继续看, 反反复复, 整整一个冬天都是这般过來的,
白羿飞终于耐不住自己的性子, 偷偷潜去边城,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便赶了回來, 信使每天追着他的步伐送來的有关婉莹的近况的书信和画册此刻就踹在他的怀里, 今日他是特意命人将周婉莹引出府邸的,
看见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和深陷下去的眼睛, 原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身现在看着都让人心惊, 白羿飞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周婉莹, “别哭了, 周将军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你这般伤心一定不会安宁的, 走, 我陪你散散心, 不要一个人逞强承担, 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这个大哥不是吗, ”
周婉莹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抬眼看向白羿飞, 掩下眼光中的复杂,
白羿飞一拍手, 转角处便出來一顶轿子, 轿帘掀开, 白羿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吧, 带你去看看美景, ”
周婉莹听话的俯身上了轿子, 坐在上面看了看轿子的宽大, 觉得一个人坐简直就是浪费, 于是朝一边挪了挪, 拍了拍余下的位置, “四殿下不妨同坐, ”
白羿飞俯身进了轿子, 他雇这么大的轿子正是此意, 不禁心中暗笑,
轿子摇摇晃晃的在街路上行去, 婉莹随着这有节奏的摆动而昏沉, 自从周将军过世, 再加之与白宇烈之间的事情, 搅得她一直心神不宁, 焦头烂额, 每到晚上她都是躺在床上一直翻腾到夜半也不能入睡, 即使是睡了也是恶梦连连,
晌午的眼光暖暖的透过轿子的轿帘照进來, 那种微热的光线洒在肌肤之上, 让她的眼神开始迷离, 又碍于白羿飞在一旁, 若是睡着了显得不尊重对方, 周婉莹只能强提起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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